幕之九•相信
喉咙被巨大的气团哽住了,眼眶酸楚而热烫,一定露出了非常难看的软弱的模样吧,但一护无法控制。
即使知晓正在被憎恨着自己恶意欺骗了自己的男人看着,又有什麽关系呢?
那幻觉般的恋爱,那醉了心脏的甜美,那无比每时每刻都想要微笑紮望向天空的欢喜——现在才来告诉我,是假的,是被欺骗利用的产物麽?
心很痛,然而更加无法接受的,是必须要承认全情投入的爱恋是虚假的事实,是必须承认失去的事实。
怎麽可能是假的呢?
温柔的,微笑着抚摸头发的手
宠溺的,念着自己名字的声音
热情的,要将人融化掉的怀抱
缠绵的,震荡了彼此心灵的吻
怎麽可能是假的呢?
我亲眼看到的,我亲手触摸到的,我亲耳听见的,我用全部的身心去感受到的——都是白哉喜爱着我,因为我而变得快乐的事实啊!
怎麽可能是假的呢?
虽然清楚黑崎一护算不得聪明,但对於需要用心感受而不是以理性判断出来的东西,从来,从来都不会出错啊!
没错,我不相信!
白哉一直过得很痛苦,被血亲抛弃羞辱,无法得到企盼的亲情和变强的方法,在失望乃至绝望中忍耐了长达十年之久的他,确实……有可能因此而憎恨着撒下了悲哀之种,翻弄着他的命运,造成了所有悲伤和痛苦的妖怪,白哉的遭遇,即使只是淡淡的敍述,却让人一想起来就心口揪痛——但我还是无法相信,白哉也憎恨着我,这样的事情。
因为在那麽早的时候,即使整天都被村里的小孩欺负,白哉却依然拥有将我救回家照顾的温柔。
因为在我来到这里求助的时候,白哉保护了我,将我留了下来。
因为白哉亲手给我做吃的,会迁就我的口味,会为我做不需仔细观察就不会发现的事情。
因为那些触碰,那些微笑,那些亲昵,都自然而然,毫无违和,并且发自内心。
因为言语可以撒谎,表情可以伪装,行为可以勉强,但气息却不会作假。
而拥抱着我的时候,靠近我的时候,白哉身上的气息,就宛如鲜花盛开的春天一样,飘洒出淡淡的香气和阳光般的暖意。
还有还有,在我出现眩晕的不适的时候,白哉不就停止了吗?
是发现在汲取妖力会伤害我,才找了藉口停止的不是吗?
白哉……一定是喜欢着我的!即使会因为想要获得力量而有了利用的心思,但白哉一定还是喜欢着我的!
一护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绳索一般,毫无犹豫地抓住了自己得出的结论。
停止了脊背,用衣袖擦掉眼泪,一护在男子的沉默中抬起了眼,坚定的直视着对方。
“我不信!”
男子皱起了眉,“什麽?”
“我不相信白哉只是为了变强才抱我!我不相信白哉憎恨着我,即使我也是你所憎恨的妖怪的同类!我不相信白哉讨厌我,我不相信这段时间以来感觉到的,白哉对我的喜欢全属虚假!”
“我相信着白哉!”一护大声说道,“白哉,一定是有什麽痛苦的为难的原因吧,但是为什麽要一个人承担呢,你可以告诉我,我会……”
“别自以为是了!”
男人冰冷地打断了他。
“你以为,经过了十年的痛苦和绝望的人,还能保有什麽温情和善意吗?你能理解怎麽样想要变强都只是徒劳的心情吗?你能……”
“我当然能!我跟你一样啊,白哉!总是这麽弱小,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变强,无法用这双手保护重要的人,我也一样啊,我知道这是非常的痛苦的事情,但这有什麽,妖怪的寿命很长,十年无法变强,就二十年,一百年,五百年,能够因为区区十年的挫折就放弃了吗?”
“呵——”男人轻蔑地发出一连串冷笑,“黑崎一护,你还真是自以为是呢,身为大妖怪的独子,你即使弱小,却一直被父亲保护着,爱着,在这十年中幸福地成长——所以力量毫无增益不出奇,心智居然也一直毫无长进!看着这样天真愚昧的你,我简直要呕吐了!”
“只要能够变强,说出谎言算什麽,对厌恶的妖怪微笑算什麽,我甚至不用太过勉强地假装——从你身上能够汲取到力量的这个事实,就足够让我高兴了,给你几个笑容和称赞,就能骗得你乖乖任我为所欲为,简直是太过划算的事情。”
一丝嘲讽的笑意在男子唇角泛起,“况且你的身体确实美味,我虽然憎恨妖怪,但并不讨厌你的身体。”
这麽……可说是恶毒的话……
像是刀子一样,刺穿了一护的心口。
他死死咬紧了牙关,“我不会相信的!白哉只是因为经历过绝望,因为太过渴望力量,才会……才会这麽做,但白哉对我说的话,白哉对我露出的微笑,白哉温柔抚摸着我的头发,这些……我不认为是假的!”
端丽的冰冷地容颜突然就到了面前,以视线无法捕捉的速度,一护心脏吓的停跳的瞬间,视线翻覆了。
天旋地转。
发丝在空中炸开,然後一丝一丝,缱绻地飘落,在面上,颈间。
好快!
扣在肩膀上将身体按倒的手像是要拧碎骨骼一样,一护在疼痛下拧紧了眉,挣扎了几下却完全无法摆脱那强力的桎梏。
白哉……?!
“坚持着不肯相信,不过是因为还眷恋着我罢了——想要我抱你?无所谓啊,能继续变强的话,我为什麽要拒绝呢?”
男子凛然的容颜在上方如雪如月,瞳仁是透不进光亮的黑,一护觉得被凝视着的地方——衣领因为刚才的挣动而散开了,视线落在肌肤上面,战栗的冰冷像是虫子一样在肌理下爬行,“就算是力量被吸干而死也不後悔的话,你就留下来好了!但我事先申明,我不会再陪你玩什麽恋爱的游戏。”
“别这样……白哉,别这样……”
说出这麽残酷的话——我是喜欢你的啊!
喜欢着你,所以期待你的拥抱,这有什麽错吗?为什麽要这样子的羞辱?
“这算是……欲迎还拒?没关系,我可是知道一护的身体有多麽淫乱——你很快就会舒服得喵喵叫了。”
残酷的言语是抽打在心灵上的长鞭,令全身都在那尖锐的痛楚下颤抖。
这样可怕的侮辱……
一护抓住肩膀上钳制的手,“放、放开!我不要这样!”
是的,相爱的人的拥抱毋庸置疑是甜蜜,毫无爱意的交合就一定只有痛苦和难堪了吧,我不要这样!
一定,会将心底最温柔美好的情感摧毁掉的!
预感到可怕的结果,为了保护心底的那份纯真无垢的情感,一护奋力挣扎起来,“别这样!住手!”
“不乐意的话就给我滚!”
话语如此粗暴,男子却相反轻轻地抚摸着一护激动的脸颊,“没有告诉你,这些天结界外一直有一只灰色的巨狼在徘徊,好多天了,就是不肯离去——没有我的庇护,你能逃到哪里去呢?”
肢体凝固在显而易见的威胁之下,一护哀恳地凝视着白哉,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冰冷坚硬的眼神。
“肯乖了?这就对了!”
将他的衣物扯开,手掌抚上胸膛的肌肤,那个显得陌生的男子冷笑着道,“记住,这是你要的!”
不,这才不是我要的……
但是我不想离开……
白哉一定是喜欢着我的——只有这一点,我绝对,绝对不要放弃!
冰冷的气息似有若无流淌在颈间,男子落下的嘴唇却反常的热烫。
烙印在肌肤上甚至感到了疼痛。
手掌也是……那反常的热烫和刺痛……
没有爱意的触碰,是这麽痛苦的事情吗?
本能的,感觉到强烈的排斥和恐惧。
无法忍耐的感觉高涨起来,一护忍不住伸手推挤着趴伏在自己身上的男性,“白哉,你别这样,你听我说……”
“吵死了!”
抬起头来,男子不耐烦地伸手一指,“锁条锁缚!”
妖力凝结而成的锁链从他指尖飞出,将一护的双手束缚在了背後。
混杂着的灵力这一次失去了从前的温和而露出了尖利獠牙,紧紧勒入皮肉的同时也让一护感觉到了灵力烙印在肌肤上的尖锐痛楚。
“咪呜——!!”一声惨叫,一护不假思索地浑身一缩,就想要恢复原形以摆脱束缚。
然後早有所料的男子指尖在他额头轻轻一点,“没用的!”
妖力被锁住了,无法自由转换形态!
“白哉……白哉!你等等,别这样……呀!”
衣料被乾脆地扯开了,胸膛和下腹都裸露在空气之中。
因为双手被捆缚在背後的关系,腰部不得不挺起,在空气中紧绷着微微颤抖。
那是纤细得妩媚的线条。
男子的目光微微闪动着,深沉的浓色泛上来。
“幻化出这麽漂亮的身体——黑崎一护,是早就期望着男人的疼爱麽?”
“才、才不是……呃……”对一护的抗议充耳不闻,火烫的掌心烙印在了腰部,勾画着那细致如流水的线条,“这麽细的腰,扭动起来的时候真是会叫人把持不住!”
即使内心被激烈的情绪冲击着,下腹的热度却在男子露骨的凝视下不知羞耻地抬起了头颅。
一点凝红娇艳烧灼着视线。
“光是被我看着就硬了。”冰冷的嗤笑声中,男子的手掌不以为然地掠过那因为一点点触抚就颤动不已的茎芽,下一刻,膝盖被勾住高高抬起,後蕾感觉到了空气亲吻的凉意。
“後面也是碰碰就湿!真是只淫乱的小猫!”
手指抚上後蕾,在那微微挛缩着的蕾瓣上来回摩挲了几下,湿意就真的如他所言地沁出,湿了蕾瓣和指尖。
从未为自己的热情反应太过忸怩,但被这麽嘲讽着,嗤笑着,一护四肢都瑟瑟颤抖着萎缩。
完全不同於两情相悦的交缠——羞辱性的触抚,居然是如此痛苦的羞耻的一件事情。
但是逃不掉!
男人漆黑的瞳仁凝着嘲讽和决意。
他的气息是白金色的刀锋般的锋锐。
在空气中来回切割着,伤人伤己。
一护突然有了隐约的明悟。
想要伤害我……
就因为……我说不相信白哉恨我吗?
是想要……让我相信憎恨和谎言都是事实吗?
那麽就来吧!
无论如何,我也……会坚持!会忍耐!
白哉,我喜欢你!所以,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喜欢不是那麽浅薄的东西,即使排斥着我的靠近和关心,即使袒露出如此尖锐可怕的面孔,白哉,我还是喜欢你的啊!
坚硬的指骨嵌入内脏的时候,一护咬紧了牙关。
手指近乎粗暴地在体内翻搅的时候,一护吞下了破碎的痛吟。
没有等他适应就加入了第二根手指的时候,一护睁大的眼睛里凝出了水意。
然而身体深处违背意志地渗出滑腻。
即使痛楚未消,熟悉的潮痒和空虚却已经升腾而起,宛如沼泽上的白雾,嫋嫋摇摇,一点点变得浓郁。
手指抚过深处的敏感点。
那是情交中百试不爽能让一护颤抖大叫的所在,男子的手指灵活的在体内穿梭,然後恶意地以指甲刮擦着那一处。
“呜哇……那里……”
下腹狠狠一紧,充血的火热弹跳着溢出点滴白露,而腰肢难耐拱起,後蕾死死绞紧,贪婪地蠕动着要吞吃手指,额头一下就渗出汗来,压抑了好些天的情欲,一瞬间凶猛地爆发出来。
手指猛地抽出,身体被一下翻了过去,双手被捆缚,上身就那麽以羞耻的姿态趴伏在地面,而臀股高高翘起。
连衣服都没有褪下,男子就乾脆的解开了衣襟释放出巨龙般的火热,然後双掌扣住一护的臀瓣,火热抵上,用力一挺。
巨龙破体而入,凶猛地顺着内壁的滑腻一贯到底。
“呀啊啊啊啊……痛啊!”连适应的空隙都没有,一护被那巨大的楔入撞击得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铺天盖地的痛楚将情欲冰冻。
而男子已经开始了粗暴的抽送,火热毫不怜惜地撕扯着未能适应的柔嫩粘膜,一下退出到快要脱离,然後激烈地冲撞进来,摩擦出火一般烧灼的疼痛,更将抽搐着的内径一下撑开到超乎极限的地步。
冷汗涔涔而下。
“痛?忍忍!横竖一护的身体早就尝过滋味了,一下就会适应了吧!”
男人毫不在意地在背後这麽说道,含混着欢愉的低喘,他的声音低沉,却依然冷淡。
额头摩擦着榻榻米,一护眼角溢出了难以忍耐的泪。
比起身体的痛,心更加痛……
毫无温柔和怜惜可言的结合,是这麽这麽的痛苦……
从前白哉那些耐心的开拓,小心的进占……
但是很快,身体就如同男子所言的适应了,更在灼热的深入中溢出润滑的液体。
“看……里面已经湿了,紧咬着我……一护也觉得舒服了吧?”
“才……才没……”
还是很痛啊,那灼烧般的感觉,粗粝的巨大刮擦着内部,每一下都沉重得让人无法忍受!
“口是心非!”冷笑一声,男子调整了角度,火热膨大的顶端一下撞击上了深处的敏感点。
饿虫咬了一口并且注入了毒素一般,痛楚顿时消失无踪,只剩下钻到心底的痒,“呀啊……”
“屁股都在摇呢!诱惑着我干得更加粗暴麽?”
感觉一下就改变了,在长程的抽送摩擦出叫人吟叫不止的欢愉,而一旦火热抽退,那钻心的痒就重新抬头,只希望火热更加激烈的,更快地摩擦,到最深的深处——确确实实,身体被调教得非同一般的淫乱了,意识到这个事实,一护咬住嘴唇不让渴求的喉音溢出,但一旦火热不经意般擦过那一点却又不给完全满足,身体就背叛了意志的扭动着摇摆着,希望将火热引领到那一点地努力着,而内壁谄媚的吸附上去,在不满和快意交错的间隙里死死缠紧,令摩擦更加切实,而欢愉也随之加深。
於是羞辱的鞭子抽得越发凶猛,并且无从反驳,而在心口印下道道血痕。
“你喜欢这种事情!”
“即使是被用强,也这麽热烈地欢迎。”
“前面不用碰就快要射了吧?”
“过分地缠着我,能舒服到这种地步还真是惊人!”
手指伸入在口中搅动着,让口腔无法咬合而质感娇艳的呻吟不停歇地溢出,而体内的热度已经上升到可怕的程度,每一下抽动都能激起甜美到要麻痹一般的颤抖,而一旦火热如愿撞击到敏感点,崩溃般的快乐就像电流一般从头穿透到脚尖,大脑深处一片乾涸般的空白,脚趾头快乐地蜷缩起来,手臂和手指挣动着,感受到那强烈的带着疼痛的束缚,不知道为何却加倍兴奋起来。
肆无忌惮的肆虐。
被捆缚,被强暴,被淩辱。
却带来从未体验过的,要将身体和魂魄一并毁灭殆尽的激情。
汗水淋漓而下。
身体抽搐着,在窒息一般的极致的快感中绷紧,下腹抽动的热流四下撞击,那是销魂到疼痛的甜蜜欢愉。
“呀……呀啊……就要……呜呜……”摩擦的喉音骤然高亢,身体越来越紧地绷起,在那即将来临的绝顶愉悦面前,一护眩晕着忘却了一切地要去迎接。
“太快了吧?”
在一护抽搐着绷紧了全身去迎接欢愉的爆发时,男子不满地将火热抽退,骤然降临的空虚中,一护近乎茫然又带着不满地回头凝视着他。
轻而易举将他翻过来,男子手指再度飞出一道细细的妖力锁链——这次缠在了身前挺翘涨红地茎芽上,一圈圈缠绕带来的闷绝的痛楚不啻将一护从天国拉入地狱,尖锐哀鸣响彻耳部,男子唇角却因此勾起冰冷的弧度。
“不……不要……啊哈……放开……放开啊!”狂乱地挺动着身体,一护语无伦次地恳求着。
“没有我的允许,就不能射!”
拉高无力瘫软的双腿,他再度撞击进来。
火热一下深入到最深,带来崩溃般的愉悦,然而对於无法射出就不能解脱的身体来说,快乐也成为了可怕的酷刑。
几个回合之後一护就无法控制地啜泣出来,而修长的手指只是残酷地缠绕住被捆缚的茎芽,摩挲着将酷刑加深。
故意地折磨着一护。
望穿秋水的视线也无法让男子的残酷有丝毫动摇。
只能哭喘着辗转在交媾深处。
这是……噩梦吧……
夜色降临下来了,黑暗将他们笼住,於是痛苦的尽头怎麽无法看见。
如此,还能坚持不知所谓的喜欢吗?
男人这麽问他的时候,一护已经模糊了的意识又恢复了些许的清醒,他勉强扯开唇角,“我……我相信,白哉是喜欢我的!”
“自欺欺人也要有个限度,不过随便你!”
伴以冷淡的嗤笑,酷刑再度开启。
长夜……无限地拉长了。
曾经甜蜜旖旎的时光,这麽的冰冷,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