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前的她,真的是小灰兔的话,绝对不能再让她从他眼前消失了。
「你在想什麽?感觉有点出神了。」孟意棠右手对他挥一挥。
「我只是在想,我已经搞不清楚,谁才是痛苦的一方,谁才是安慰的一方了。」随便找了个藉口。
「同病相怜的人,有差别吗?不过实在看不出来你的身世这麽悲惨。」
「那是因为我怕别人知道後,会因此疯狂的爱上我,渲染上悲情的王子,总是能挑起女性的母性本能。」
一会儿捧心、一会儿学花轮拨着根本就不存在的浏海,演出史上最差劲的悲剧男主角。
「现在我知道了,但我并没有因此而疯狂的爱上你。」
「那是因为你还没觉醒,时间久了,你就会忍不住的爱上我。」
「想得美喔!像你这麽花的男人,送我都不要。」
「那太好了,我对猛流鼻涕的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恶心?难道你哭都不会流鼻水的啊!」孟意棠用力吸了下鼻涕,吼着章域寻。
「不会,因为我六岁的时候就知道在流鼻水前,要记得先准备好面纸,因为这样才可以塞住鼻孔,避免自己变成鼻——涕——精——」
章域寻一说完,孟意棠充满愤怒的鞋子马上朝他飞射过来,但被他一个闪身给躲过。
「有胆笑我是鼻涕精,就有胆不要跑啊!」
章域寻捡起运动鞋,上瘾似的继续逗闹着她玩。
「哇!这只鞋真是不得了,大到可以当船,而且还……」章域寻凑近闻了下,「还臭到可以列入金氏世界纪录,香港脚挺严重的喔!」
「章域寻——你才有香港脚咧!这双鞋我上礼拜才洗过,最好有那麽臭啦!」孟意棠红着脸地吼道。
「明明就有。」章域寻又闻了一下,啪地一声,便见他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吐着舌头佯装自己被臭死了。
章域寻的夸张演出,换得孟意棠另一只运动鞋的袭肚攻击。
「噢……谋杀啊!」
「谋杀个头啦!别玩了,旁边的人都在看了,快起来啦!」
孟意棠受不了路人带着暧昧的笑容看着他们两个,感觉就像是在看一对正在闹别扭的小情侣般,让她不自在的脸热。
孟意棠的窘态,章域寻才注意到四周来去的人们的表情。
不过他并没有孟意棠的不自在,反而习惯这样的注视,但这并不代表他想继续耍猴戏给众人看。
他先是对天空行了个举手礼,恭敬地对她说:「遵命,公主殿下。」
双手一撑,一跃,便稳稳地站起身,最後对着看戏的人们,行了个西洋式的鞠躬,示意他们,闹剧结束,请移动尊驾。
待看戏的人群离开,他才拎着鞋,走向孟意棠。
孟意棠伸手本想接过章域寻手中的鞋,但他却没给,反而单膝跪地,做势要帮她穿鞋,此举可把孟意棠给吓得将双脚缩上长椅。
「干嘛?」
「没干嘛,只是想为公主殿下穿鞋,祈求你能原谅在下我刚才的无礼。」
孟意棠一双凶巴巴的眼,狠瞪向章域寻,要他停止这恶心的剧码,却反被他那双含笑的灰蓝眼眸给盯得浑身不对劲。
最让她受不了的是,她心跳竟因这双眼而失控乱跳。
别开那双让她浑身别扭的眼,快速抢回鞋,自行穿回。
「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吗?」她故意耍泼,来掩饰依然诡异震动的心慌。
「不然要怎麽样,公主殿下才愿意原谅无礼的我?」
「我要两球最大球的冰淇淋,一球香草,一球薄荷。」
「没问题,还有呢?」
孟意棠吸了下又流下来的鼻水,对章域寻宣示道:「我要面纸,还有要去看列入金氏世界纪录的泰迪熊有多大,最後……还要把你的零用钱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