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天後不愛你 — 27天後不愛你(15)

那天是贤宇第一次主动开口约我,虽然只是送我回家而已,但我还是在加菲猫记事本的其中一页贴下了一张笑脸贴纸,那一天是2010年12月6日…

下班前我跟嘉佑说了要自己回家,一方面是不想再让我跟他之间的传闻越描越黑,另一方面则是…

其实本来是打算要老实说是因为贤宇要载我回家,但敲下几个字後,突然就觉得照贤宇的个性,可能也不想别人知道吧。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下班的时段,这一天我跟贤宇一起准点六点钟就离开了座位,走过接待柜台时,我还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紧跟在贤宇身後离开了办公室。

十二月份的晚上六点和十一月不太一样,几个礼拜之前那种昏黄的天色,此时已经被漆黑的夜色与点亮的路灯给取代了。

刚刚下班的街道上还没有太多的行人,也许是因为大家的工作都是责任制的关系吧?我跟在贤宇的身边走过了斑马线,来到了复兴北路的另一侧,而我搭过一次的那台白色机车就停在这一侧的巷子里。

「你停的这麽远,不会觉得很不方便吗?」我接过了贤宇递给我的安全帽。

「这样回家才顺路啊。」贤宇他先是戴起了口罩,跟着戴上了安全帽。

「顺路?」

「是啊,我也住在内湖。」

也?还有谁也住在内湖?

嗯…离我家最近的捷运站是西湖站吧,那西湖离内湖近吗?

「内湖是不是在西湖附近啊?」

「呵呵,西湖那里也算是内湖啊。」

他又笑了,不过这是不是在笑我笨啊?

「轻照,坐好了吗?」

「好了。」

机车开始缓缓地向前驶出了巷子。

「你跟其他人一样叫我小轻就好了啦。」

这一次跟上次不太一样,因为我穿的是牛仔裤,所以贤宇他并没有再把那件防风外套系在我的腰上。

他把防风外套给反穿了起来,车行的时候,冷风飕飕的拂过我们的身旁,但我的手并没有因为抓着後把手而让寒风冻着,因为…

我把双手悄悄的藏在了那件防风外套的後面。

他骑车依然很平稳,不会有什麽急煞、不会骑得很快、也不会跟旁边横冲直撞的计程车离得很近,虽然也坐过别人的後座很多次了,但是给贤宇载的感觉特别的不一样,让人觉得莫名的安心,可以静静的在他的背後看着他骑车的模样。

他骑车这麽稳,以前是不是载过很多人…

过了美丽华附近之後,路上的车流开始变得多了起来,不过那个念头并没有随着渐渐减缓的车速而趋於平静,反而像是在心中的某处深深紮了根,并且开始蔓延开来。

「你…」

「怎麽了,不舒服吗?」周遭吵杂的车声再加上贤宇还戴着口罩,让我有些听不清楚他的声音。

「你是不是载过…」

「你说什麽?」我们正好停在路口要等待转,贤宇头转了过来看我。

「你…是不是载…」

「嗯?」

「没…没事…」

待转之後大概又走了五分钟左右,我每天下楼都会经过的美而美就出现在了左前方。

「停在前面那个美而美那里就好。」我把左手伸向前,指向了美而美的方向。

贤宇并没有回答我,我只看到了戴着安全帽的他稍微的低了一下头。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把安全帽解了下来,还给了他。

「不会,你早点上去休息吧,不过不要不吃晚餐喔。」

「我通常这时候都会没什麽胃口…」那又开始隐隐作痛的腹部让我的脸上露出了个苦笑。

「不行,还是要吃晚餐,知道吗?」贤宇的语气中突然的多了几分强势。

「好。」但那种强势,却没有给我讨厌的感觉,反而让我有一点点紧张。

「那我走了喔。」

要走了吗…

「等…等一下!」我可以感觉到在鞋子的里面,自己的脚趾都很紧绷的曲了起来。

贤宇听见我的声音後,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当我一迎上他的眼神,不知道为什麽就有种说不出的紧张,我把视线移到了他的耳朵上好让自己那逐渐加快的心跳能够平静一点。

快点!快点!快说些什麽啊!

等等被当成奇怪的女人怎麽办!

尽管很想要跟他多说两句话,但此时我的脑中就好像打了结似的,连一句稍微合乎逻辑的句子都无法顺利组合出来。

贤宇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的我大概有十多秒吧,跟着他就把安全帽还有口罩都给摘了下来,放在了机车的座垫上後走了过来。

把他叫住了,到底要说什麽啊?你在想什麽啊!李轻照!

「怎麽了吗?」贤宇他的脸上露出了有点疑惑的神情,我们之间大概只有三步左右的距离。

「嗯…嗯…我…」

「我…我是想问,你中午怎麽会知道我不舒服的?」

「为什麽想知道?」

「就好奇啊…一般哪有男生会知道…知道这种事情的啦…」

「嗯…」贤宇他把一只手放在下巴,装做正在伤脑筋的样子。

这样的他看起来…有一点可爱…

「就…直觉吧。」那声音听起来好轻而且好温柔。

「对了,虽然很不舒服,但你别太依赖止痛药了。」

「你怎麽知道我都会吃止痛药的?」

「一样是猜的,好了,你早点上去休息吧。」贤宇他话一说完就转过了身。

「你…」

「你是不是在我面试那天,在路口帮我撑伞的那个人啊?」

话问出口了之後,空气彷佛凝结了一般,而时间也好像被调慢了好几倍一样,我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每一下心跳。

那个有着稍长浏海的他缓缓的转了过来,不过他一句话也没有说,那瘦削的脸庞上多出了一抹微笑,但不再是浅浅的那种,而是…

那个笑容就好像是某种特效药一样,我感觉好像没有那麽痛了。

回到了家之後,我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铁罐子,摆到了窗边那两盆很没精神的仙人掌旁;接下来几天的晚上我总是时不时的会看向窗边的那个铁罐子。

<待续>

“你到底载过多少人?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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