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彾最痛恨有人扰到他睡的香甜的时刻。
冯语兰全身僵硬,气息微喘,面容惨白。
无奈她的双手被紧紧箍住,只能拼命挣扎扭动身子抵抗他,可哪抵制得了对方的气势,只祈求他别将她当成青楼姑娘,别对她上下其手。
「你、你走开,让我走,放了我。」她小声的求饶。
两人太过亲密贴着身子,她感觉到他的体温热烘烘,冯语兰脸颊蓦然飞过两片红绯。
这轻柔嗓声好熟悉?
傅天彾微怔,手臂一撑,拉开两人的距离,眼下女子眼眸泪水盈眶,怕的眼泪快掉了。
他满是惊讶表情,瞠大眼瞳,口吻转而低柔:「怎麽会是你?怎麽会出现在这儿?你……。」
冯语兰终於也看清楚压着她的人非寻欢男客,而是傅天彾,从惧怕转而惊愕,怔仲了。
二爷人怎麽在红艳楼?他一人睡在红艳楼厢房内?也是来寻欢作乐的?
哎,不管这麽多了,情况危急,她也无心思思考了。
她低咛道。「嘘,二爷,您先别出声。」
欲起身之际,身下女子迅速伸出藕臂将他峻逸错愕的脸容拉至她的面前。
傅天彾一惊,瞧着她一身性感惹火装扮,抹了脂粉的五官更显娇艳精致,该是精心打扮过。
与平时打扮保守纯朴的她简直判若两人,这是冯语兰吗?她本人吗?
要不是她那双极好认的淡紫眼瞳,他可会将她误以为是红艳楼里头的姑娘。
此时际,外头传来有男有女呼渣声。
宫珦容一手挡在门外,弯唇似笑非笑,道:「这间厢房是私人寝房,两位爷不能进去的呀!」
郑嬷嬷顶着微胖身子慌张的跟在两位爷旁附和。
「是阿是阿,爷儿方才不是要找咱花魁容儿姑娘见个面,喝杯酒的吗?跟着两位爷身边的姑娘就是了呀!」
戴着黑色斗笠的男子一手推走宫珦容,踢开房门,跨步迈进,一人环顾房内任意的搜索,另一人则绕到右侧房内,惊见榻上两具身子相迭一块儿。
遭,没其他法子了,现下只能仰赖二爷别识破她非青楼女子身分,祈祷他能瞧出点端倪替她解围了。
她现学现卖,挽住傅天彾脖颈的藕臂一使力,唇贴着唇,吻住他欲开口的唇,不让他再有机会说话,抬高玉腿架住男子腰腹。
本该是错愕之际,泛着凉意的唇对上了软唇,一阵阵腻甜味儿传入鼻息,气息热烫诱人,促时内心波然起荡,有股冲动想吻的更深入。
不对,这节骨眼不该有这念头的,但又有人此时肆无忌惮闯到床际周边,四片唇瓣依旧未分开。
她与他四目相视,贴附着的唇瓣传来微微颤抖,她的唇在发抖?对视的眼眸瞠圆泛着水气,泪眼汪汪无辜模样,心头猛然一记重击,脑子闪过不舍的掠光。
她不该是这种女子的,百思不解她为何这身打扮待在花艳楼?
她是遇到了什麽困难吗?
那两个男人又是什麽人?是来寻欢的男客?看这身打扮似是有备而来,不会真是冲着冯语兰来的?
莫非?!是那帮倭寇寻到她?是来抓走她?弑杀她的?
不成,不能轻易让那两个怪异男子抓到她,他得保护她的安危不可。
四片唇在那瞬间分离,傅天彾幽幽地两臂一撑,严厉俊脸微偏,冷眸瞪视在场的四人,好似他们有多不识相的擅闯。
有意无意的压低声量,浓眉深拧,语气轻挑的道:「本大爷玩的正兴致,你们是在干什麽?都给我,滚、出、去。」
天呐,宫珦容一脸惊愕,她确实是把里头那个人给忘了,彻底忘记他的存在。
哎呀,有没有对人家姑娘做了什麽呢?宫珦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秀眉挑的高高的。
唷,高高在上的彾亲王吻了人家姑娘的小嘴,姑娘的玉腿也抬到他腰腹,那姿态简直太过煽情诱惑人心。
瞧仔细点,两人下身衣裳还依旧安然无恙的穿着,看样子是没事了吧?!
宫珦容脑筋转的快,拉扯两位爷的袖口,娇声柔语的道:「两位爷,真对不住,咱花艳楼的三楼厢房几乎满房了,这位大爷没空房玩儿,嬷嬷就只好把奴家私人寝房给让了出。别打扰那位爷儿的兴致了。奴家为两位爷亲自舞上一曲,可好?」
两名劲装男子静伫不语,目光紧盯着榻上的人,想瞧出个端倪些。
压在男子身下的女子顺势也撑起身子。
抹了胭脂水粉的娇美精致脸庞微扬,水眸半眯望向他们,姿态柔妖娇魅,风情万种,故态娇嚷着:「这是怎麽啦,那些人干啥不出去呀,想留着看好戏吗?」
冯语兰上身小外衣滑落至床底下,无意的露出了羊脂般白嫩的双肩,襟口微微开,雪白胸脯欲露不露,甚是引人遐想。
两名男子脱下斗笠对视一眼,榻上的女人妖柔无双,怎麽看也不似方才瘦弱的男人,看样子那人不在这里。
但美人在前,两人不经意吞了几口唾液,邪魅淫秽讪笑着,双眼冒淫火,无忌惮瞅着美人的雪嫩身躯。
蓦然,傅天彾狠狠一瞪,两个人目不转睛盯着他身下的冯语兰。
那该死的眼神活似要将她给生吞活剥,恨不得冲上前压住她,拔光她身上衣物。有如饥饿豺狼掠住猎物狠咬不放。
他眼眸深沉,喉咙涌出不明的酸溜醋意,喉头似是有异物堵住,很不是滋味。
胸臆又是一记郁闷,眉峰紧紧深拧,不悦地抓起落在身畔的棉铺,他动作轻柔的盖住冯语兰的上半身。
两人似是察觉到床榻上男子凶狠厉目,警告味意浓,周身散发令人畏惧的危险气息。
美人的身子被棉铺牢牢盖住,看不到也吃不到,两名男子无趣的离开厢房。
待所有人全出了门外,里头又恢复一片安静,静到什麽事都没发生。
傅天彾定下神思,轻声叹息,目光又转向身下的女子,只见她双手遮住了脸容。
思起他正压着她的软躯,脸容一热,尴尬起身,坐在床沿边,整顿自个压皱的青色长袍,试着平抚淩乱呼息。
可自个儿的唇都沾满着她的清甜味儿,心脏不由分扑通扑通狂跳,又深深呼吸吐息。抿了抿方唇,道「起来吧,已经没事了。」
他轻轻唤了一声:「语兰?」望向榻上人儿,拉下了遮着脸容的手,只见姑娘满脸通红,眼眶布满水雾,手腕热烫,呼吸慌乱又急促。
眉微蹙,傅天彾两手轻微使力,便轻易将她从床榻上拉起。
冯语蓝勉强撑眼,眼前一片朦雾,只感觉到双手被拉起。
陡然,浑身无力瘫软,双腿还未着地,身子似是断了筝线般无预警往前倾倒。
惊愕的瞬间,一只长手臂接住了她软掉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