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液体彷佛在他的心脏黏稠阻塞，他无法呼吸。
一呼一吸都是种沉重。
雷程宁不笑了，雷芝的双眼眨呀眨的，把棉被盖到脸上，又探头出来，这样看了几次。
最终雷芝把自己缩到了棉被里，他没有笑，但雷程宁知道对方也不是想睡了，他转过了身子，是背後雷程宁的，这代表什麽呢？
这样的雷芝他也不乐见，雷程宁也不知道要怎麽解释，但是他的心很闷，他想伸手拉开对方的被单，但他还是缩手了。
他们都变了，雷程宁不觉得自己的态度有错，他把雷芝养大，放对方去成长，但雷芝让他很失望。他想问雷芝很多事情，为什麽受伤不告诉他？为什麽要让自己身陷毒瘾，为什麽……
液体的声音在耳边流动。
雷程宁发现他最不敢问的居然是：『你究竟有过多少性伴侣？』
他抓紧了膝盖边的西装裤，雷程宁摇了摇头，站起身子走出门外，他太累了，也该到时间回台北继续工作。
「老爷，你还好吧？」斐清正好准备好早餐，要叫雷芝起床了，看的出来雷程宁气色很差，也不知道有没有睡饱。
「……没事。」雷程宁抚着额，摇了摇头。
「需要休息一下吗？」
「不了，叫老杨帮我备车，我等下就走了。」看了一下时间，雷程宁心想早上的公司内会议他是不能参与了，还要再打通电话才行。
「吃点早餐吧？」摇了摇手上的托盘，斐清觉得老板脸色看起来不太对劲。
「不了……」
雷程宁走出了房间门，走没有几步，就开始觉得头晕目眩，「呃……」
「老爷……老爷……」
「哥……」
他好像听到雷芝在叫他。
雷程宁做了一个梦，他梦到雷芝还小，他摸摸对方柔软的细发，长度太长了，要剪短一些，但不能太短，正好在脸颊旁的长度刚刚好。
雷芝对他笑了笑，一张稚嫩的小脸净白秀气，怎麽看怎麽讨喜。
「还是你要别的发型？你可以自己选择。」
雷程宁当然觉得自己很放任对方，要什麽都可以，要做什麽都行，只要在他的视野里头没有离去。是的，他一直觉得自己给了太多自由，只要雷芝高兴。
「这个……？」小小的雷芝随手指了其中一个发型。
「这个？不好吧？太短了。」
「那……这个？」男孩又指了另一个。
「我觉得不好看。」
然後他看到雷芝对他淡淡的笑，颈部什麽出现了项圈呢？雷程宁愣愣的看着项圈上的绳子，连接了到他的手掌上，绑的连他的手心都觉得疼痛。
「我真的可以选择吗？」
男孩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