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对雷程宁的打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他真的没有这麽失落过,他把在美国的会议全都延後了,就为了把雷芝在美国的烂摊子处理完。
在处理退租的时候,住在附近房东才告诉他,暑假的前两三个月,雷芝出了一场车祸,他伤到了右手,现在手指没有办法好好动了。从那段时间开始租屋附近就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会进入,连房东夫妇都害怕的不敢靠近。
事已至此,学业方面是不可能完成了,雷程宁也没有心思让人继续待在国外。
他替雷芝找了一个医疗团队来帮忙戒毒,也在家中装了许多摄影机,用来监视雷芝的日常生活。但当他连续几天从电脑打开程式,都能听到雷芝毒瘾发作时的悲鸣和抽泣声时,他的情绪越来越差。
曼蒂就是最首冲其害的第一人,她习惯雷程宁回到家的夜晚,为对方送上一壶茶和三明治,然後两人聊一聊最近发生哪些事情,但对於这件事,雷程宁不多提,只说:『雷芝回来了。』
头一次听到雷芝的惨叫声时,曼蒂真的是吓坏了,但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雷程宁居然冷冰冰的一张脸,看着镜头上的雷芝在啜泣、发抖,一边若无其事的在办公。
明明是夫妻,雷程宁却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但这不是曼蒂最打击的地方。
雷程宁变的很易怒、脾气古怪,如果她主动找对方聊天,雷程宁不会拒绝,但是看的出来他不一定想听。因为不知道发生什麽事了,曼蒂还很担心,该不会雷芝在受什麽酷刑,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麽犯罪的事情……
犯罪,她甚至开始有个想法,该不会雷程宁和雷芝……
「程宁,我觉得我们要谈一下。」曼蒂一直是很直接的人,她一直很不安,在婚姻方面她能直接商量的对象只有雷程宁了,他们是夫妻,这事需要说开。
「什麽事?」
难得回到家的日子,雷程宁还是埋首在自己的工作,他最近的工作量越来越大,已经像是自己在找事累死自己。
「你老实告诉我……Михаил发生什麽事了?」
雷程宁愣了一下,表情却没有什麽改变。「没什麽。」
「没什麽你会透过摄影机在看吗?他发生什麽事了,为什麽……」
曼蒂没有看到太多影像,但是只要经过书房,她都能听到声音,像是断断续续像是初学者的钢琴声,或是让她恐惧的悲鸣声,「我都听到了……那是什麽声音?」
「恐怖片。」雷程宁说的轻描淡写,让曼蒂愣了一下。
「怎麽可能……」
「是这世界最恐怖的片子。」一点笑意也没有,雷程宁看了一眼曼蒂,「他生病了,我只能治好他。」
「什麽病……?」
雷程宁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不愿多谈。
「……他吸毒了吗?」
沉默了一下,雷程宁过了一会才微微点头。
「喔!」曼蒂坐了下来,轻拍雷程宁的肩膀,「这种事……你不用瞒着我呀!为什麽不和我说呢?」
「因为没有人能懂。」雷程宁只是若无其事的继续打字,「连我都不懂。」
「你说为什麽要吸毒吗?我想……」
雷程宁愿意把话说出来,让曼蒂松了一口气,她把头靠在雷程宁的肩膀上,而对方没有拒绝。没有她想像的那麽糟嘛……她感到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