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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受了我的话,却也疑问的说:「你从礼堂到校门口跑这麽远,就只为了向我借几分钟?」你问。
「你还说,你连等我都不等我,就要离开了吗?」我说。
你听到我这句话,脸上显得有些惭愧,说出了一句话。
「雨诗……你想知道为什麽我不等你吗?」你说。
「你说阿!你说阿!」我带着质问的口气说。
「老实说……我是不知道要怎麽和你道别。」你说。
「应该这麽说吧……」
「每次看到有一个叫杨雨诗小女孩,都舍不得和她说再见……」你答。
你的回答,居然让我接不上什麽话,感觉上你好像状况外的说出对我的好感,但这种感觉,却又不像是喜欢的感觉。
「你少扯东扯西,我可以进入正题了吗?」我说。
「嗯……请说。」这其实是你的口头禅,每当很多人向你表达有的没有的事,你都会温柔的说:「请说。」
好像你不会拒绝,最後会直接说出你对这件事的感觉,在此之前你只是淡淡的顷听,让说出烦恼的人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她会不会将别人的烦恼告诉其他人,老实说我不知道,这样子没有其他依据的信任感,就可以相信她是可以告诉心事的人。
我知道向朋友也好师长也好,倾吐心事其实是很危险的。但是我就是相信她,或许应该说她就是这样能够让人信任她不会说出去的女孩吧!
「我想说的事……是……」该死,我居然说不出话来。
好像一句简单的话,就卡在喉咙里面。为什麽我说不出口,不说就没有机会了!我心里着急的想。
「你到底想说什麽?」你看着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听我对你说的话。
「我……我……我……」我接不起来。
你继续看着我,还是在等我的回答。
「你之前跟我说,什麽是心语吗?」我说。
「嗯……我是有这麽说。」你回答。
「你想听我的心语吗?」我说。
「不用了……」你回答。
「为什麽?」事後我回想,如果我没有说这一句,我就会将「我喜欢你。」脱口而出了吧!但我却说:
「为什麽?」
「雨诗,真的不用了,心语指的是你我都知道的话。所以不必说……」你回答。
「如果你坚持要说,就不是心语了,不是吗?」你说。
「好好好!我知道了,算你行。」我将话吞了回去。
「还有什麽事吗?」你很快的转移话题问说。
「嗯……这个……」
「我们毕业後,一定要继续连络喔!」我竟然说出了和原本想说完全不一样的话。
「嗯……」你还是拿出招牌的笑着点点头。
「那当然罗。」你回答这句话。
「一定要跟我联络,不然我就会天天打给你。」我说。
「那……欢迎找麻烦。」你说出这句话。
「那就说定了……」我说。
「知道了,遵命。」你回答。
「别装乖,我不吃你这一套。」我回应说。
「那没事了……」我还是没有说出,我想说的话。
「那……再见……」你说。
最後,我们互相道别,目送着你缓缓离去……
到底是什麽力量,让我没有说出!「我喜欢你。」这几个字呢?
距离毕业已经四个月了,我们也一如预期的就读大学,没有对你说的话,就没有说了。
没有人能逃过,时光的流沙……
刚毕业不久,就真的跟班上某些同学没有联络了。我记得国中时,也是这样子。
曾经国中时很要好的朋友,升上高中後,就再也没联络了。那时没有什麽脸书之类的东西,既使後面出现一些很方便通讯软体,但有些同学就再也没有找到他们。
我想,高中的同学也同样,不管是小馨、小月、叶荃还有你。会慢慢失去联络,友谊就是这麽脆弱的东西。
不过却让我想起,当年高三春节时的那次约定。记得那年二月的大年初一。
过年前後总是冷的要命,早上被鞭炮声吵醒。这是我过年唯一不喜欢的地方。
「雨诗!赶快起床,有同学来找你了。」妈妈在楼下就对楼上的我喊说。
我拿起了在枕头下面的红包,我家一向都有把红包压在枕头下的压岁钱习俗。
我想下楼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蛋一大清早就在给人家拜年。
我走下了楼,打开门就直接说:「哪个吃饱太闲的人跟我拜年阿!是要给我红包吗?」我说。
「哈罗,雨诗。新年快乐阿……」打开门来,竟然是蓝燕绫说。
「怎麽会是你。」我看着你讶异的说,不相信你来拜年的人是你。
「当然不会是只有我罗!是小月邀我的啦!」你说。
小馨和小月从你身後走了出来,说:「雨诗,新年快乐。」
我失望了一下,还以为是你主动找我拜年,事後想想,你真的不是那种女孩。
「一大早就来找我拜年,可见你们真的很闲。」我说。
小月用着和缓的口气说:「是小馨啦,跟绫说要早点跟雨诗拜年,绫就叫我们上车了。」
「今天就没有什麽事了吧!要不要一起出去?」小馨说。
「呦!这麽快就要将红包钱花完了阿!」我说。
「你只想着红包,是你家没包给你吗?」小馨说。
「我就是爱钱,不然你想怎麽样?」我回答。
「说到红包,我这里有。」绫说完,拿出了红包。那个红包颜色相当鲜艳,中央有个金色的春字,总而言之,是相当精致的红包。
「开玩笑的啦……你不用给我吧!」我急着回绝。
「放心!里面装的不是钱,是我特别准备的,小馨和小月也有。只有非常重要的人才能收到……」你说。
我内心突然失望了一下,原来你所谓重要的人,也包括小馨和小月。但我还是我迫不及待的要打开红包,你却制止了我,说:「等我们离开再打开吧!」
接着我们一起去出门,也一起约了叶荃来到开群高中附近的景观桥。这座景观桥是我们放学时回到镇上必经的路,因为公路大桥车辆非常的多,三年来我们几乎都走景观桥。
「之前我们大家约好了,一起要考同一所大学不是吗?」走在桥中,小馨突然这麽说。
「你想说什麽?」我说。
「我想说的是,不管我们最後,有没有考上同一所大学,我们有空都要聚在一起喔……」小馨说。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麽事,原来是这样阿!」叶荃说。
「我希望们可以约定,以後不管如何,我们也要找个时间,在一起游景观桥,去比可喝咖啡,好吗?」小馨说。
「好阿!那还用说。」我说。
「那就这麽说定了……」於是我们就约好,不管以後我们会如何,一定找个时间,将我们再次相聚。
每当想起这个故事,我就会拿出当时你给我的红包。
它包了一张纸,感觉像一封信,你写道:
雨诗:
我不知道该给你写些什麽,因为对我来说你是特别的女孩子。
我跟你说过,我同时写给了小月和小馨,却只有你的内容不一样。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对你,我总是能放开我自己,把想说的话告诉你。
对其他的人我都会采取防卫的态度,只有你,我不会。
谢谢你雨诗,有你在的这一年我很快乐。
我喜欢你这个朋友。希望我们永远都能维持这样的关系。
祝新年快乐
燕绫
这时候的我,猜不出你所写的这封信的意思,我只知道,绫,我也喜欢你,只是不是朋友的喜欢。回想起这段过去,我将你过年给我的红包,也都带往了新学校的宿舍。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