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ANXUS×寒露子世代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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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丝‧缇卡缇,现年九岁。承袭母亲娇美清丽的五官、纤弱的身形,尽管发色与瞳色皆继承父亲强烈又鲜艳的色彩,但怎麽看俨然是个需要呵护、甜美可爱小公主,说不定也能成为阳盛阴衰的黑手党中的一弯清流。
只是老天爷就爱开大玩笑戏弄祂的子民。
如此可爱的苏菲丝,性格偏偏像她的父亲、瓦利亚的首领、九代首领的养子──XANXUS,既暴力凶残又冷若冰霜,且早熟得根本不是个小孩的瓦利亚继承人。
这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的事实让瓦利亚的成员每每想起都扼腕得流下悲愤如深闺怨妇的泪水,甚至哭得柔肠寸断更像个娘们一样。不过见到这位瓦利亚公主时,无不被她那浑成天然的王者风范给扼杀,也赞许她那股不输须眉的魄力。
就连那几个杀人不眨眼、视人命如鄙帚的队长们也都向着这位小公主,偶尔还会有莫名的争宠──不、单方面以杀人威吓和单方面以毒舌吐槽的争吵声,当然也夹带了怒斥、宠溺、贪婪和愚忠……
不过,这些都不被小公主放在眼底,因为她的眼底只有那个胆小如鼠动不动就哭得天昏地暗、惨叫得天崩地烈的母亲和身为强者的父亲而已。
只是,在某年某月某日时,久而不闻呱呱坠地的瓦利亚却响彻起微弱的哭声,孰不知这位早被认定为瓦利亚的继承人,一闻见哭声,一向淡薄的方寸却掀起惊涛骇浪,阵阵水花激得好不剧烈。
──这年她八岁的春天,多了一个争宠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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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寒露不准再抱那个垃圾了!」
隐含暴怒的咆哮毫不客气杀得外头的鸟雀措手不及,惊骇得嘴里的蚯蚓都重新获得新生逃离入五脏的命运,也傻愣愣得连飞都不会飞直接坠机在游泳池里,甚至有些还当场吓到排泄下泡泡黄金。
「可、可是……弗尔提睡不好啊……」
唯唯诺诺又含有一贯的哭腔和委屈,可怜兮兮得犹如百花於春末凋零成粉末的幽怨,深深又如琵琶深夜低语流泄的惆怅,远处铜钟声声哀凄回荡无人的空虚,真是令人不住……想要再欺负好几下。
「把那个垃圾丢出去──」
「呜呜呜……不、不行……」
「单寒露你找死是不是?!」
「呜……甚麽嘛我抱他都不行吗?他是我们的孩子……」
「老子才不承认这种垃圾是我的儿子!」
「XAN、XANXUS……你是在说我出轨是不是?!」
「哼。」
「你哼我?可恶……你哼屁啊啊啊啊混帐!我不理你了啦!」
一连串的夫妻吵架闹得瓦利亚上上下下不得安宁,只是尚在补眠的队长们司空见惯地翻了身继续睡他们的,其他活动的成员也摸摸鼻子假装耳聋继续做事,心早已麻痹到不求助天父了。
一年来都这样啊。
唯独坐在餐桌上优雅进食的苏菲丝向来平静的表情微变,不知不觉竟把手中的银匙断成两半,可怜无辜的银匙被迁怒而亡。
但她依然是优雅地端坐在位置上不发一语,不盈一握的小脚轻拍地面三下後,果不其然就见到还穿着睡衣的母亲惨白了脸,委屈含泪抱着软趴趴的婴儿冲下楼,负气得眼泪边掉边跑到她对面的位置哭哭啼啼的,声声指控父亲的不是。
虽然母亲指控父亲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苏菲丝的眉还是不住一抽,宛若玛瑙的艳红寒气逼人地瞪向母亲怀里的婴儿,彷佛野兽般欲把他的头给喀掉、把他的皮给扒去、把他的血给吸光。
苏菲丝没来由的很讨厌母亲怀里的弟弟,一个三不五时就病得跟死人一样没路用的废物弟弟,况且,他还差点害死母亲。光是这点,苏菲丝就可以讨厌他一辈子了。
「呜呜呜呜呜呜……苏菲丝、你说XANXUS是不是讨厌我了?他根本不喜欢我才说弗尔提不是他的儿子呜呜呜呜……」泪水汪汪洗得金绿显得更为透亮怜美,更我见犹怜,只是……寒露就算身为了母亲还是痛哭流涕得很难看。
父亲是讨厌他,不是母亲。默默地补上父亲与她雷同的真实,苏菲丝却没有说出来,她直觉说出来母亲大概会哭到将瓦利亚给淹了。
早习惯女儿冷淡的沉默,寒露还是哭得很伤心,毕竟被自己所爱的人嫌弃有谁不伤心?尤其是寒露这种心跟玻璃一样脆弱得连橡皮筋随便一弹都会碎的人,一弹几乎游戏结束,连重新都不能了。
凝着母亲瓷白的琼鼻变得红通通的,就连猫眸哭红、浮肿了,结果小婴儿一咳,她便慌慌张张地轻拍着他的背,还含着哭腔哄着。
混帐。
这情景让心情不太舒坦的苏菲丝细致的脸有点狰狞扭曲,无法言喻的怒意直冲心脉,更认定要把这个害人不浅的婴儿给四分五裂、五马分屍最好能碎屍万段免除後患。
几分钟後,她忍着怒气冷声向还忙着照顾婴儿的母亲告别,步伐依旧轻巧地走出瓦利亚,搭上彭哥列派来的车接她去黑手党学校,尽管喜怒不形於色,但周围的气息却怪沸腾得让顺路接人的雷守差点哭着回彭哥列。
然後,听说那天的黑手党学校彻底被翻了,学校被轰得坑坑洞洞的,学生、老师不一幸免惨烈悲壮地成为N个血祭愤怒的牺牲品。
这怒气,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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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日光不似中午骄傲炽热,而是衔着灿烂却不同於晨光的悠哉柔和的金黄斜洒遍地。大部分义大利人总不太想放过这美好的时光,在地阔露天商家繁华的广场走动,人声鼎沸却丝毫不影响午後慵懒的氛围。
不过,大力泄愤虐杀校园的苏菲丝依旧是优雅的小公主。整齐乾净的无袖墨黑小洋装衬出女孩可口的白皙藕臂和匀称的双腿,墨黑鬈发垂肩过半,无形的慵美若隐若现,惹得许多惊鸿,只可惜那双瑰丽的艳红太过冰冷,让人宛若身置冰窟。
此刻的她,正怒意不减地瞪着眼前躺在婴儿车里的弟弟。漠然的丽容龟裂好几痕,无波的玛瑙掀起波波惊涛骇浪,无形的杀气散发淡淡的晦暗,吓得一旁的路人倒退好几步,更是直逼反抗不能的婴儿。
母亲去买东西了,临走前嘱咐她要好好照顾弟弟,但她不想照顾这个差点害死母亲又抢走母亲大半注意力的凶手,一点都不想!
承载火红的怒眸宛若刀剑残暴地在婴儿脆弱虚浮的身躯大砍好几截,最好再来个碎屍万段当成肉酱剁,之後最後丢到深山里喂野狗,保证不拖泥带水又人间蒸发的好方法。
胸腔正环绕歹毒残暴的杀气,岂料本来酣眠的婴儿却冷不防睁开惺忪迷茫的酒红眸对上她的瞪视。见状,苏菲丝一怔,旋即不悦地冷哼撇过头,余光却不禁想要捕捉他那头与母亲相仿的浅米碎发。
浅米的朦胧似乎在宣扬他的柔软,指尖恍若思起母亲那软软蓬松的米白鬈发,苏菲丝纠结地蹙起柳眉,有些犹豫有些挣扎,终禁不住冲动,转过目光凝着那个她不曾仔细看过的弟弟。
一定是因为他酷似母亲的发梢她才会看他的!
彷佛笃定,苏菲丝皱起瓷白琼鼻,为自己诡异脱轨的行为做出最好的解释。
险峻地眯起玛瑙透红的猫眸,苏菲丝不吭半声地细细瞅着他。
乍看之下,他跟父亲的轮廓有些相似,但愈仔细愈发现他的五官眉宇意外得秀气,甚至比她还要来的柔和;再加上承袭母亲的软腻米白,与──
「咭──」
椅脚摩擦出尖锐的尖叫,猛然站起身的苏菲丝,精致姣好的娇容稍为阴森狰狞,炯炯红眸又凶残地猛砍在体内淌流同一源头血液的亲弟好几刀。
闷声哼了不悦,苏菲丝又瞪了弟弟一眼便丢下他,扭头走人。就怕等下自己克制不住就直接把他给撕成碎片──当然,这是小小的原因,更大的原因是她的不满和不快。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怎麽可能──
在广场中央精雕细琢的喷水池前停下脚步,苏菲丝杀气腾腾地横向喷水池上的小天使──听贝尔弗兰说那是尿尿小天使──有这麽瞬间,她想抽出枪爆掉那让她越看越火大的尿尿小童。
因为她,又发现这个尿尿小童有这麽点跟那个弟弟有点像。
当然,若她家吐槽练到在某应用软体上以「#」字表示等级的母亲单寒露,肯定当面就反射性飙出哪里像了啊啊啊啊光是那种活像梅杜莎发型就不知道差了十万八千六百里了还有弗尔提不会溜鸟好吗!!
一屁股坐在池边的苏菲丝闷闷不快咬牙,也数度压抑下往某人探去的冲动。
她实在搞不懂,就算为甚麽自己会陡然想再端详他,明明很讨厌很憎恨他这个迫害母亲的人!难道只因为她发现他更像母亲的吗──
体内躺流的血液倏地逆流,苏菲丝浑身一震由坐成站,圆睁猫眸里的瞳仁都紧缩成吊诡的一竖。受瓦利亚薰陶的她狠戾地横过洒落暮色的屋舍和人潮,试图找出她从中嗅到不对劲的杀气出自何方。
这杀气很像家里那剑拔弩张的气息,而且她十分确定这杀气是针对她所来。
只是她怎麽找始终找不着源头,这挫败让她娇嫩的容颜略狰狞地抽了下,再者被自己的矛盾给耍得郁闷的左胸更是熊熊烈火,火上加油。
「混帐。」
冷淡无波的稚音突兀低咒出烦躁,她佼兔般窜入了人群。娇小的身躯利於在人与人间的细缝灵活穿梭,她依凭直觉在最可疑的屋舍来回察看,除去紧闭的窗口,其余她压根没见到反折光采的金属。
难道……她猜错了?还是说目标跟本不在她身上,而是母亲?
不,尽管父亲说母亲再怎麽不济、软弱,也不会输给一般的杀手──「谅她也没那个胆。」父亲冷声道完还附上当场让母亲崩溃的话。
那麽,杀气的目标到底是──
脑海思起另一抹小小的身影,苏菲丝快步陡然一顿,踌躇立即跃上玛瑙。这的确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她不理不睬,他的死是势在必得的,不过……她却没来由感到犹豫……
她不知道为甚麽,自己会如此。她晓得自己一旦决定便不会去改变,因为她相信自己判断、相信自己的直觉。在充斥未来黑手党干部儿女的学校,她更不会因为同情、怜悯而抹杀最初的决定。
该死的还是该死,这是不变的。
但她怎麽……她怎麽会因为他感到迟疑?
牙根一咬,她垂下螓首死瞪着自己裸露的巧玉脚趾。
明明很想让他从她的生活中消失的,这样母亲不会再因为他身体更不好;这样父亲和母亲也不会天天因为他而吵架;这样母亲的目光又可以归在她身上──
濡沫墨色的鬈发隐隐随空气摇曳,在身侧的手紧紧蜷曲起,泛白的筋骨颤抖着不甘。躺在婴儿车的弟弟,比她还要纤细小巧的手、毫无威胁脆弱的小躯体、软绵如糖的小肉脸、大大如猫的红眸,甚至丽红中奇异的勾玉状……
他是苏菲丝的弟弟,弗尔提。
本来健健康康的,却沦落得病厌厌的,不让人时时刻刻看顾,很容易出事的……
但,苏菲丝不同,很健康也很厉害,相信一定是个保护弟弟的好姊姊对不对?
有时陷入回忆漩涡的母亲曾对她说的话,此刻恍若余声袅袅,终飘散空中消逝。
倏地,她毅然抬首,环视视野底人来人去的潮水,彷佛被冻住的脚跟也破冰阔步向前,再次在人群穿梭。
他是弗尔提,她苏菲丝‧缇卡缇的亲弟,是她敬爱的父亲的血脉,也是她最爱的母亲冒着生命危险产下的弟弟──
绝对,不能葬送在别人手上。
他可是弗尔提,她苏菲丝‧缇卡缇的弟弟!
除了父亲母亲和她,她不允外人碰触他,因为──
「我物,仅我所用。」
──标准瓦利亚的扭曲观念。
人群之间的隙缝让不长的距离登时拉长,她飞快掠过自左面横来一群嘻笑怒骂的青年。小手摸了摸空无一物的腿侧,苏菲丝顿时思起自己惯用的双枪遗忘在家,眉心一拢,如猫的双眸却依然锲而不舍地搜索可疑。
好不容易从人山人海中脱离,苏菲丝眸光一横,便接触以婴儿车为中心围圈,正值青春期的少年们正兴高采烈地玩弄她家的弗尔提。
──那几双肮脏的手正在放肆地又扭又捏着弟弟软软、她不曾摸过的脸颊。
一抹恼怒拂过娇嫩的容貌,猫眸妖异的瞳孔猛地缩起。咽不下气的苏菲丝欲痛扁那群不知死活的废物之时,陡然的冰冷重重地抵触她纤细的脊椎,低嘎沙哑的恐吓意外在喧闹中清晰得很。
「不准动,苏菲丝‧缇卡缇,如果想要你的弟弟活──噗哦哦哦哦──!!」
本来威风八面的威胁还不到一半便被饱含生不如死,又似猪被杀的凄厉哀号声给彻底淹埋得乾乾净净,不留一丁点威色。
本来对猎物的相关人物散发杀气,进而引诱出猎物的男子松懈下手中的枪枝,今正痛苦地弯着腰夹紧双腿,不断抽气。其五官的扭曲比抽象画还要猎奇,脸色更是精采绝伦地晃过一阵青一阵白的七彩颜色。
如行云流水般流畅,早给对方往後绝子断孙的一脚的苏菲丝不给他任何机会,毫不留情地紧握隐含暴力阴狠的拳头,凶残地往男人鼻子狠狠地砸下去,清脆的断裂以及温热艳红,随之激昂又喷洒的。
也不等对方哀声惨叫,她随後托起後掌向植着胡渣的下颚猛一推,害某个倒楣至极时运不佳的男人被迫咬到舌头,痛得还没掉下眼泪,心窝又被狠劲地一击,正人仰马翻时,腰际骤地一痛,随後──
他这个堂堂一点八尺、重一百三十五磅的男人就像垃圾一样被踢了出去,直直黏在某条死巷的砖墙上,昏了过去。
无视周围的人群鸦雀无声目瞪口呆下巴脱臼眼珠掉出来的囧样,苏菲丝冷凝着娇颜,向很容易玩得不亦乐乎,而忘记身在何龙潭虎穴之处,或惹来哪只洪水猛兽的十几岁少年群步去。
其浑身的肃杀之气凛然如秋,飒飒地惊得鸟兽四散;方才的凶残暴行骇然如冬,冽冽地冻得周围结冰。
只要是懂得观察的人或动物,都会假装没看到拔腿先逃命再说──管对方是不是小孩,你有看过能把一个大男人踢到对面死巷弄里的小孩吗?!
人群宛若退潮,像是按下快转键,众人也不管是不是还在附近买卖、团聚逛街聊天或卿卿我我地活在两人世界,不是迅速地往後再往後猛退,要不就是飞快地往左右挤到内脏滚出来也没要紧──毕竟谁都不想被气场压着打。
於是,原本的拥挤顿时成了宽敞。
当然,除了脑袋有洞、自以为能横行霸道纵横春秋的少年们。
嘻嘻闹闹恶劣地猛戳、狠捏小婴儿的脸颊、额头、鼻子,甚至是小小的肚子。一同翘课到处闹事的不良少年们笑得好不开心。毕竟上课无聊之外还是无聊,况且在学校当恶霸欺负懦弱学生也渐渐感到无趣,好不容易看到另类的目标,总是有点手贱,想玩看看。
只是小婴儿都不哭不闹的,让他们有些失望,这样哪来的快感可以让他们享受对方畏畏缩缩的惊恐呢?
「哼、就不信这样你不哭!」
为首的金发少年突地坏坏一笑,从口袋掏出今天才从小孩子手上抢来的软糖条,在夥伴好奇的目光下,他虚荣心一满,便把软糖条塞到婴儿的小小鼻腔里,随後抢去桌上的玻璃水壶,整个淋在对方软软的头毛上。
「唷~湿答答的喔!要不要找妈妈啊?」笑得恶劣,少年用力拉开婴儿粉嫩嫩的脸颊,让眼前圆润润的可爱肉脸顿时变形。
不过,像是赌气似,小婴儿还是不捧场哭上半点声音,只是乾瞪着大大的勾玉猫眸,无声盯着扯得他痛痛的少年,惹得对方啧了声,松开蹂躏後,大力拍肿了他的脸蛋。
见状,其他人哄然大笑,三三两两的不是开始拿起身上吃不完的零食,塞到不能抵抗的婴儿嘴里,就是这边捏那边拉的,原本圆圆的脸颊霎时鼓起更圆的弧度,手臂也多了几处粗鲁的瘀青。
「哎呀~小朋友你好可爱啊哈哈哈!」
「噗!看起来好像河豚哈哈哈哈哈──」
「那有?应该像土拨鼠吧?脸都鼓鼓的,蠢死了!」
「嘿、应该把他的尿布脱下来,说不定早就吓到拉了好几陀黄金了!哈哈哈!」
「哦哦哦、对啊!把他裤子脱下来啦!」
「那我来了喔!」
在同侪的鼓噪之下,金发少年摩挲了双手,笑哈哈地拉住婴儿的伸缩腰裤,正欲往下拉之际,陡然的轻盈嫩嗓埋着强硬打断了他的举动。
「放开他。」
众人闻声纷纷回首,见到一尊美得犹如瓷娃娃般的黑洋装女孩,如猫优雅伫立在他们面前,鲜艳的红铜似蛇紧锁着他们。
心兴歹念,其中一名挑染七彩的少年装帅地拨了浏海,三两步上前靠近她,「小妹妹,是迷路了吗?需要哥哥们带你回家吗?」嘿嘿笑几声,他遂之伸出魔爪想要搭上光裸圆润的小肩头。
岂知,指尖仅剩微乎其微的距离就要碰上之际,手臂猛然遭如兽爪般蛮力紧攫住,他吃惊地一怔,还未会意过来,耳畔激响突兀的清脆。
而且,还是好几声。
嘻笑顿时遏止,其余少年脸色惨澹地睁大眼眸,不敢置信地瞪着某人脱臼的手臂和手腕,瞪得各个眼珠彷佛要掉下来滚动两圈,才能宣扬他们的惊吓有多深多大。
「你、你──」吓得唇齿打颤,为首的金发少年惊慌一瞥明显已经痛昏过去的同伴,咽喉紧张地上下滚动吞咽唾液。
宛若丢垃圾,随意丢下被她折断手臂手腕,又暗地以肘狠断几根肋骨的少年,她徐徐扬起食指,挑衅意味浓厚地勾了勾,此外,始终僵直的菱唇蓦地勾勒出狰狞血腥犹如杀人狂的阴狠弧度……
「我要一个个把你们这些垃圾的手给折断──很快的。」
冰凉的冷哂如箭狠狠地穿透过耳膜,他们双腿不停发抖,每个都瞠大眼惊恐地看着如同恶魔的女孩朝他们缓缓踏出第一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妖怪啊呜呜呜呜──!!」
吓得屁滚尿流的少年们抱在一起拔声尖叫,随後默契非凡的两眼一翻、口吐白沫,一同手牵手拚了命奔向昏迷路的尽头──尽管,他们看到死神在不远处唧唧怪笑,镰刀在他们颈边晃啊晃的,好不阴森。
──妈妈我要回家这里不是地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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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如水波浮现,涓滴溢入洁白轻薄的窗帘,旋即湾流一室。耀人金黄攀爬雪白被毯,在曲折中印下一明一晦的脚步往上攀顶,岂知,途中却跌落於一双清醒光亮如玉石的红眸里。
不待闹钟激情歌唱,少女乾净俐落地翻身下床,随手压下闹钟後,便步去衣橱前。
一晃眼,如今亭亭玉立的十六岁少女一手敞开橱门,三两下便挑起墨黑短袖衬衫以及刷白牛仔短裤,转去浴室。
宛若军人似的简洁战斗,她花不上三分钟便盐洗穿戴完毕,套上一旁昨夜准备的皮革马靴,冷然地推开房门,规律地迎接崭新的一日之始。
波浪墨黑长发鬈曲日光的润泽,白皙包里健康红润的肌肤任闯入的光采亲吻,圆润上勾的猫眸直直锁着目的地,无声如猫的步伐不乏窈窕。
昔日稚嫩的可爱早褪去成为亮眼的美艳,外出俨然是镁光灯的焦点。
她,苏菲丝‧缇卡缇,现今十六岁。现已成为瓦利亚的一员,接过超过一千的各级任务(追求者也阵亡成数十打),也是所有干部一致决议的下一任瓦利亚。
她,正执行每日的任务。
高挑的她信步拐过弯,来到透露死寂的房门前。连举起手敲门都懒,她迳自推开沉重的房门,沉默踏入晦暗又淌流浓郁药味的卧房。
艳红如玉的猫眸在卧房里很快找到大床上那明显成虫茧的目标物,她半声不吭地先拉开遮掩日光的厚重窗帘,洋洋洒洒地任金黄大举侵入吞噬所有的黑暗。
明显听闻到细微的痛苦呻吟,她继而旋身接近床缘,不费吹灰之力便暴力剥开棉质虫茧,强迫让里头挣扎的生物接受煦光的日照。
些许凌乱却不乏层次感的俐落米白镀上层层穗黄,苍白得犹似透明的肌肤使素白床单都相形失色,一张漂亮秀气难免流於娘味的惨澹脸庞,在她的视野逐渐清晰……
唇蠕动了会,她迟疑地伸出相较粗操的纤手撩去遮掩他面容的发丝。如水拂过指缝的触感,让她不住流连片刻,终究将其拨至颊旁。
她,现在的任务就是:叫醒小她八岁,昨日甫痊癒的弟弟。
见他还紧闭着与她如出一辙的猫眸沉睡梦乡,苏菲丝淡然地瞥了一旁的闹钟,随後──
「──靠!!缇卡缇你干麽啊?!」
──她,狠狠地揍了今年八岁又体弱多病的弗尔提一拳,在肚子上。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