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论,半架空
§、XANXUS×寒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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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Valentino?
那、那是要做甚麽的?
错愕地瞠大金绿猫眸,口中的温牛奶险些没有喷出乳白雪花出来见人,寒露恐慌地瞪着眼前显然已经绽放出一朵朵粉红玫瑰,然後还用庞大众多的鲜红爱心狂砸她的鲁斯里亚,眼神灼热到眼前的早餐有点让她吃不太下去……
不过,那到底要干麽啊?她怎麽有种不祥的预感?该、该不会又跟小时候过的节庆──不、那根本不是过节!而是在欺负她吧?!
像是圣诞节、复活节一连串欧洲人的大节庆,那些恶劣的九代守护者送礼物不是送装死掉还半腐烂的老鼠就是好几只活化石蟑螂,要不然就是直接把她吊在树上,然後底下生火说甚麽因为没有火鸡勉强就拿猫肉烤来吃之类的话,再要不然就是把不擅游泳的她塞到游泳池里……
好、就算那些是小时候的血泪史,但现在也没好到哪去啊!
像上次的圣诞节她早上一整天就被那个将弗兰的被插上两大排匕首的贝尔追了好一段时间,之後逃跑成功却被不知道什麽时候出匣的贝斯塔扑在地面上,又被蹭被舔的,差点让她以为自己的肋骨要断了,之後又是被扛回去……
再来是今年的元旦,整个家不知道在发甚麽疯,先不说她刚起床就看到一只泛着水蓝、体积起码四公尺以上的鲨鱼从门口直接冲到她的面前,她还来不及尖叫,全身就被泼了冰冷的海水……
之後好不容易摆脱了鲨鱼,换完衣服准备出去吃早餐,就见到带着红光的白貂直直地往她脸上踩了一脚,紧接着是一只海鳐往她身上撞来,除了害得她跌倒外,还险些吐出血,费了千辛万苦之後终於坐到位置上准备吃早餐的时候,却又发现自己的三明治已经被孔雀啄出了好几颗洞──虽然除了XANXUS之外的早餐都是这样。
早上就已经轰轰闹闹的了,结果中午下午更惨,不知道是哪个混帐提议要在这种又湿又冷的天游泳的,之後玛蒙竟然还说顺便赌钱看谁谁谁游得比较快之类的,她都还没说话就被弗兰貌似不小心地推下去,最後还是被XANXUS捞起来的……
似乎忆起甚麽悲惨得不堪回首的回忆,遭浅米发丝掩住留下阴影的细美脸庞顿时稍微扭曲了下,寒露不住悲哀地叹了息。要是可以她现在甚麽节日都不想过不知道可不可以……
见她面有难色,似乎有些困惑,起了一大早的鲁斯里亚眨了眨隐於墨镜下的眼睑,嗲声嗲气地开始为他认为刚起床神智还没很清楚的寒露解释:「嗯嗯~小露露,你难道不知道吗?情人节可是要做巧克力给自己最最最喜欢的人呢~怎麽样?小露露要不要做一个给BOSS啊──」
「噗──!」
很明显的,被他的话吓得不轻的寒露毫无预警地便将口中的乳香全喷了出来,要不是鲁斯里亚闪得快,这些略带温度的乳白全都洒在他身上装饰了。
咽喉鼻腔酸涩得令她频频激烈咳了好几声,也飙出了几滴泪泡在上勾的眼角,面上渲染了胭脂,不知是羞窘还是惊吓所致,但她还是恐慌地扯了咽喉大叫:「鲁、鲁斯!你在开甚麽玩笑啊啊啊──咳、咳咳……」或许真的被吓得六神无主,她通红着脸再次咳了起。
「真是的,小露露都已经十七岁了,喝东西还是会喷出来。」俨然是个好妈妈,鲁斯里亚扭捏了身,便抽出了搁在一旁的面纸,递给了眼泪鼻水都被咳出来的少女。
接过鲁斯里亚递来的面纸,她擤了鼻试图让其通畅点,咽喉却仍酸涩得难受,却也被她硬是挤出了哑声,「明、明明就是鲁斯你说了太过於恐怖的话好不好……」拜托、她还想活着好不好……
嗫嚅了声,湿润的猫眸不经意地见到了悬於墙面上也不忘了带走时间的钟後,身躯猛然一震,面色上的血气也瞬间褪去,咽喉一如往常扯出了惊恐。
「唔啊啊啊啊啊──鲁斯、我先走了!」
「路上要小心唷~」
隔着墨镜望着拉起了书包的少女,慌慌张张地把剩下几口的早餐吃完,然後冲出去上学,鲁斯里亚心情异常的好地哼出了五音不全的小曲调,一脸陶醉幸福地捧着双颊。
「啊啊、那、今天我也要做点巧克力给小露露和大家呢~」语毕,他便怒放着心花,扭捏着走进了厨房,认真仔细地开始研究着巧克力制做食谱。
这……做出来真的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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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时候本来出生在一个很平凡的家庭。
然而在她五岁的时候,父母就一命呜呼一起携手上天了──这是那个没天良的舅舅所说的版本,据晴守贝蒂徳跟她说的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正解是:把她丢给身在义大利然後刚完成暗杀工作正准备睡觉的舅舅之後,立即拍拍屁股跑去N次蜜月,留下她一个人面对满身鲜血的凶神恶煞却被妈妈说是亲人的舅舅──相信她,以一个五岁,前一天才被邻居六道家的早熟变态说了一个鬼故事,而吓得屁滚尿流连睡觉都不敢一个人睡的小孩子来说,不把眼前的人当作鬼才怪。
当下就是吓到哭,然後直接被咧着灿烂过头猎奇笑颜的舅舅猛打了顿屁股,随後像个垃圾被丢在沙发上直到天亮。
结果这就是她正式迈入那种生不如死,还造成她心灵身理上有阴影的生活开端。
先不说义大利的住处有多大,光是人她也记不起来有多少,但至少被灌输这里是人怕鬼也怕的黑手党,哪天有个人死掉没了头或者没了手脚也是家常便饭理所当然的,第一次听到她就吓得边喷泪边流鼻水,直接当着他们的面跑掉了。
之後她也不知道跑到哪里了,总之就是误闯了俗称站着进去、躺着出来的虎窟,然後就这麽刚刚好,她不小心碰上了正在换衣服的彭哥列大少爷──也就是她後来听说是她还在妈妈的肚子里时,就成为她未婚夫的XANXUS。
想当然尔,她当然是躺着出去的──被吓得惊声尖叫然後直接被酒瓶砸昏口吐白沫,然後被他拖到阳台直接从三楼丢到游泳池里,还差点溺毙……
之後的事情要说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除了她在途中也认识了瓦利亚的其他人比较特别之外,其他不是沦为九代守护者们欺负玩乐的对象──真正教育她的也仅有贝蒂德、摩德拉托,赛伦席欧则是两者都有──就是整天跟XANXUS你追我跑的,还伴随着足以让她一命呜呼的愤怒之火绕着彭哥列就对了。
不过途中还是不乏些让她安心的生活,例如她被守护者的鬼故事吓哭之後,XANXUS至少会默默地任她哭得悉哩哗啦,然後勉强地抱她一起睡,很温暖很舒……啊啊啊啊──她在想甚麽鬼啊!!
总之,这种生活直到她快七岁的时候突然结束,然後她就被突然回来的父母又带回日本,两年之後又被丢过去继续,只是那时候XANXUS和其他人好像出国念书了,然後她就持续过着那种让人提早踏入棺材的生活……
或许她真的得感谢小时後那种生不如死的生活,才能在最後一秒冲到校园里,躲过被风纪残杀的下场吧……不、不对!她怎麽突然间庆幸自己有那种诡异随时都会翘辫子的生活啊啊啊啊啊?!该死的、该不会又是被那个好死不死也是这所学校的变态凤梨诅咒了吧……
气喘呼呼地以手着双膝,企图抚平胸腔对於鲜甜氧气的饥渴,寒露不住舔了乾裂的唇瓣,抓起了书包里的水喝了几口後,便缓缓地走向教学大楼。
说起来她还以为自己还会在义大利接受那种诡异至极的悲惨生活,好像到了十四岁吧?就被九代首领又带回去了日本,说是该让她看看下一任的继承者,然後她就莫名奇妙地进了十代所在的学校,也住在进了不知道甚麽时候跑来日本支部,然後里面住的就是长达好几年没见的瓦利亚……
身子骤然抖了下记忆犹新地摸了洁净的额头,寒露打死都记得她刚踏进去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就是一瓶威士忌的酒瓶,当场头破血流连惨叫都还来不及叫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昏死过去了。
根据贝尔的说法,那是XANXUS要往史库瓦罗头上丢过去,结果史库瓦罗可能被砸太多次了,反射性地闪过後就直接打到她了。
嘻嘻嘻王子还记得长毛那些人的表情有够蠢的,嘴巴都差点合不起来,跟你说连BOSS那很少变化的脸都变得有些错愕呢嘻嘻──
不过她记得,贝尔说完这句话先被一个带着青蛙帽的少年平板地吐槽说其实前辈也蠢得跟电视里会说话的海绵一样,随後还直接被一群人海扁了,然後XANXUS也直接轰了愤怒之火过来,总之还是跟记忆一样凄惨就对了。
漫步爬上了楼梯,寒露觉得其实这边跟义大利那边根本没甚麽两样,人恐怖的程度都一样,而且这边还多了常常会有流血事件,然後整个全都乱糟糟的,而且功课意外得被盯得很紧啊……
嘴角抽了下,前几次因为数理方面不及格整个被迫坐在书桌前,一边哭一边算那个在旁边看书看得很闲情逸致的XANXUS所出的题目,结果她一整天除了吃喝拉撒外就一直在算那些让她脑筋狂打结的数字和数学符号。
说真的,她还宁愿去读那些外文书……虽然她只看得懂义文、日文,英文、中文都勉强可以,但怎麽说,她至少应付得比数理那些东西还要好啊……
吁了不知道多少个叹息,寒露拉开了门,猫眸金绿里辉映着闹哄哄的教室──废话、明明是在放假结果还要因应甚麽寒期辅导来学校,尽管仍有些副科来松缓紧绷,大家还是理所当然抱持着休假心情来上课,毕竟谁也不希望假期还要读书嘛……
闷不吭声地踏入,迳自拉开座位乖乖地把书全从书包丢出来,寒露有时还真希望家里那群高智商──虽然行为有时候还比她幼稚──的变态不要拿高标去定她啊啊啊啊啊──可不可以把她当作先天不足、後天缺乏的笨蛋啊!!她真的觉得她再这样下去会疯掉的!
委靡地趴在桌上,一思起昨天晚上还被XANXUS强制丢到书房里继续算那该死到爆的数学,寒露就一整个感到心酸。拜托、那种恐怖至极的教法……她还宁愿被贝斯塔压一整晚啊啊啊啊啊──甚麽错一题就从楼上把她推到游泳池里面,然後再让贝斯塔把她叼上来继续……讨厌死了!
XANXUS那家伙最讨厌了啊啊啊啊──!!
「小露,今天怎麽精神不太好呢?」暖阳似的柔嗓轻拂着她的耳畔,位於前座蓄着披肩半长宛若稻穗泽色发丝的笹川京子陡然转过身,浅蜜的美眸略担忧地望着有些死气沉沉的寒露。
还不及抬起头回应好友的话,她的脑袋冷不防被压了下去,结实地与桌面亲密了起。
「欸、这家伙说不定又哪科不及格被家人盯着看书了,是吧?寒露。」略沉却也显得冷静的女嗓刻意地调侃了下,纤纤葱指也戳了她的粉颊。
「呜呜……别糗我了、花……」想也知道在学校会用这种方式对待她的也只有名列前矛的黑川花,寒露隐忍着脑勺的疼痛,紧皱着眉含怨地啐念了几声,「拜托放开啦……人家的头很痛耶……」
「只能说你呆啊你,」毫不留情地敲了米白,黑川花也依言松开了手,但双手却在抬起的细致脸庞凶残地左右开工,「今天可是情人节啊、我昨天不是才叫你死也要早睡吗?不然你今天的家政时间连义理巧克力还没做完就死过去了,更甭说本命巧克力了你。」狠狠地加重了力道,直到被捏的受害者痛到快哭出来了,才罢手。
捂住泛起殷红也灼热的疼痛,寒露泪眼汪汪地为自己伸冤,「人家也想啊!可是他就……」委屈地扁了嘴,我见犹怜的柔弱感登时表露无遗。
忍俊不住心中如同对小动物似的怜悯,京子温婉漾开了笑靥,伸手轻轻地拍她蓬松的鬈发,「小露的家人对你的期待也很高才这样吧?」或许没见到寒露那才不是那样子的凄厉神情,她善解人意地说道:「不如,我帮忙你的义理巧克力吧?至少这样你的体力也比较容易负荷。」
京子……
感动得痛哭流涕,寒露抽了鼻,直觉得眼前的好友好像治疗她内心的千疮百孔的天使──不、一直都是!跟家里那群恶魔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可是……情人节好像就是早上鲁斯说的吧?但鲁斯说是送给最喜欢的人……那京跟花说的本命跟义理是甚麽?有分别吗?
「义理巧克力就是人情巧克力,也就是送给平时照顾自己的朋友之类的,如果你要送给家人我想也没关系。」一眼就看穿寒露的疑惑,黑川花骤然地眯起了墨眸,颇好奇地凑近了寒露泛红的脸庞。
「说啊、我超好奇你的本命巧克力要送给谁呢?毕竟就我看啊,班上的人气王狱寺隼人跟山本武你好像都没有那个意思,顶多送个义理意思意思,至於笨蛋泽田的心早飞到京子那边了,而京子也要送本命巧克力给他,你顶多只会送义理而已。」
平常对於寒露与哪些人的互动都了若指掌,黑川花不疾不徐地继续吐出令人吃惊的精准分析,「说到风纪正是你唯恐不及的,所以根本不可能,倒是三年级的六道学长好像跟你走得满近的──」
嘴角明显一抽,寒露僵硬地直接硬生打断那种恐怖的猜测。「那个变态就算了吧我又不是活腻了……况且以他那(变态到极点的扭曲性格)只会想收库洛姆的巧克力而已……」而且她也不想送那个从小就一直说鬼故事吓她的变态巧克力好不好──不、她可以通通不要送吗?
似乎被黑川花的话而勾起了埋藏在脑海的疑问,京子也好奇地眨了浅蜜,「常常听小露谈到家人,却从没听到小露有爱慕甚麽人呢。」扬起总让人目不转睛的美笑,她弯起了蜜眸轻笑道:「还是说……」
「小露早已经有了婚约在身上了,所以才没有甚麽爱慕对象?」
「也是唷、你那种背景的,好像都会有甚麽指腹为婚的吧?」
竟、竟然猜对了!!
心不禁惊了下,寒露错愕地瞪着京子如昔的暖笑以及黑川花认真的神情,她真不知道该说她们的直觉敏锐还是甚麽,毕竟她只是告诉她们自己目前住在表亲家而已,虽然她们早就知道她也是跟阿纲他们一样都是黑手党的人,但其他她可甚麽都没说……
例如:未婚夫之类的甚麽……
眼见她们来势汹汹,寒露隐忍着冷汗,冷不防心虚地撇过首转移话题,「这、这个嘛……啊、阿纲他们呢?」昂首望了早就流逝了早自习的时间,却也不见彭哥列继承者的到来,而首领还没到旁边的左右手自然也没到──三人位置空荡荡的。
随手比向窗外,黑川花事不关己地耸肩,「大概迟到被风纪拦了下来吧?」虽然是个揣测,但口气却异常的百分百笃定。
「纲每次都是这样呢,慌慌张张的。」将视线也瞥向窗外,京子愉悦地轻笑了出声,似乎真的见到了泽田纲吉总是有点小慌张的模样。
从纲君跃升为纲,可见他们俩个的进展还让人满放心的……吧?
隐约听见外头飘飘邈邈的金属窸窣,寒露乾笑了几声,同情归同情,但至少转移了她们的注意力了……
只是……
脑海蓦然勾勒起蜿蜒着怵惕伤痕的黑发男人,寒露羞窘地摸了有些滚烫的面颊。
未婚夫……
「小露、你的脸好红喔。」
「那、那只是……天气热啦!」
「二月的天会热?寒露、我记得你比较怕冷吧?」
「呃……这、这个……」
「京子、我看我们说不定猜对了呢。」
「才、才没有啊啊啊!」
「小露心虚了呢。」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