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佘解开沈净的皮带跟裤头纽扣,西裤顿失支撑,掉下地板窝成一堆。沈净合上眼,在情潮中二人吸取对方的精力、记忆对方的气息,他低吟:「不对,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在看着我……文本,以及……」
阿佘捂着沈净的嘴,说得很急:「别想。别去想其他人,你一想起来,这里的一切就化为轻烟。你想失去这里的东西吗?」
这里有阿佘、小文、那个奇怪的少年,还有,沈净那应当已死去的父母。
「我现在看起来一定像个生意失败的商人……不,我的人生一直很失败。不然我不会连一个女朋友也保不住。」
「是她不要你的。」阿佘捧着沈净的脸,唇印遍他的眼睑、鼻子、脸颊、额头、嘴唇,沈净一脸狐疑:「是她不要我?不,是我跟她分手……是的,是我跟她说分手!」
沈净双腿缠着阿佘的腰,身心依赖着这个俊美的大男孩,被对方填满、侵占,浮沉中他的记忆如海底的屍体,在摇晃的流水中显露出真像:「是,我跟她讲分手。有个原因……我为什麽要跟她分手?」
「她在外面有别的男人。」阿佘啜着沈净的耳垂,一阵电流麻痹了沈净刚苏醒的感知,又使他的思考钝化:「她在外头有男人……好像不是那样。」
「不,她在外面有男人。那个男人高大英俊,赚的钱比你多,肯买楼跟她结婚。然後她跟你说:『沈净,我再也不需要你,你这个没有用的男人,你这个废物』。」
「她是个温柔的人。」沈净对阿佘恶毒的话半信半疑,灵光一闪:「是!结婚……是我不肯跟她结婚,然後她逼得我太紧,我跟她分手……分手之後她再打电话求我,我都没有答应,那又是为什麽?那时候我听到她的声音,比陌生人打电话来更叫我冷感,那是因为我心里有另一个人……」
「那个人不就是我吗?」阿佘的舌缱绻於沈净赤裸的胸口上,对他施迷药:「我一直看着你、守候着你,你忍心不选我吗?那些人凭什麽能亲近你?我为你生,与你同死,无时无刻不想着你,你还嫌我不够好吗?」
阿佘停下律动,灼热的性器埋在沈净体内,委屈地搂着他说:「还有人比我更重视你吗?还有人比我更能为你付出吗?你还想要什麽?」
「我想……」沈净粗喘着气,扬起脸,在迷幻的白光灯里只看见一大堆强光,那里连自己的身影也没有,他说:「我想看看自己的样子。为什麽我会落得这样的结果?我……」
沈净别开脸,本来装嵌着某个东西的墙缺了一块,厕所不该是如此空洞的:「这里……这里原来是有东西……」
对了,唯独缺了一面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