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暮日藍濤終有悔 — 暮日藍濤終有悔(61)

柔软的大棉巾将他裹至怀里抱离浴池,澄远两手攀着昂非的颈肩,头颅偎在他肩崁,始终默默无语。

瞥了一眼澄远房里的邋遢景象,脚尖一旋,乾脆抱回自己寝室,将小远放在乾净整洁的床上,拿了毛巾为他拭乾湿发,其柔情蜜意之浓连瞎子也看的见,更何况司澄远。

一人轻手灵巧的梳发着衣,一人微笑的看他为自己忙碌,谁也谁没说话,但温馨、感动和幸福都尽在不言中了。

「睡一下,嗯?」

瞧小远眼白周围布着血丝,想那书房里堆叠的山样高的折子,就知他定没好好困过,御昂非擦乾头发,便让他躺下,棉被掩个严实,避免风邪受寒。

「陪我睡。」任性的拉着他衣袖,不准他走。

在这宅院,他俩各有各的寝室,各有各的床,谁也没越雷池一步,御昂非有预感今後其中一间房的使用率会骤降。

「真当我是神仙了。」抱怨只是投降前的垂死挣扎,御昂非认命的掀开被褥,窝了进去,伊人随即翻身压了上来,把自己当床垫用,动作熟练的令人生疑。

磨磨蹭蹭的挪移终於找到了最佳位置,澄远溢出小猫般的满足叹息,脸颊贴在昂非的胸口上,『咚咚咚…』规律的心音就在耳边,让他感到无比安全…也有勇气说出事实。

「非…」欲言又止。

「如果诉说往事,带给你的只是痛苦,我宁愿不要听,也不想知道。」轻抚着澄远的背,从他突然僵直的身躯里知晓他可能要说的话,御昂非抢先说道。逝者已矣,何苦只为满足好奇心,拿来再伤一次。

「…你真不在乎我的过去?」为何昂非要待他好到这种地步…可恶…

「我只在乎你。」揽紧怀中宝贝,珍惜的碎吻不吝惜的落在乌黑的发顶上,丝丝扣扣缠住了澄远的心。

「果然是傻子…」闷闷的埋在他怀里,两手抱他抱着死紧,像是不准他跑掉,也不准自己再放开。

「我只对你傻,睡吧。」御昂非怜惜的拉好棉被,轻轻哄他入睡。

「嗯…」

眼帘渐渐沈重,香甜的宁静悄悄带走意识,还他疲惫的身心一个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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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落月升,再转眼,整整过了一日,他醒来之时,昂非还在他身下当肉垫,澄远调整了一下头的角度,让自己可以看清楚男人的脸,均匀的呼吸显示主人暂时没有醒来的迹象。

昂非的脸很俊,可他真正醉人的不是皮相,而是他的万缕深情,比天蚕丝还厉害,缠绕得自己死死的,找不出半点藉口脱逃。

光是这样看着男人,莫名其妙的,他眼眶就会发热,鼻头发酸,他总是让自己揪心如绞,为他对自己的好而心疼。

「唔…」御昂非悠悠转醒,一睁开眼就看见小远热腾腾的视线往自己脸边烧,水蒙蒙的双目闪着盈盈流光,红润的软唇触在自己胸膛上,心脏猛地一抽,下身很不争气的立即挺了起来。

「小远…你起来一下可好?」御昂非胀红着脸,连吐气也不敢太大力。

「不好,你别动。」薄薄的两件单衣哪能抵挡那阵阵传来的激动,他知道自己只要依言移开身体,昂非就会自行去厕所解决,不会找姑娘,也不会找小官,更不会对自己有半丝强迫,就算一生如此亦以无怨…

所以他才是傻子嘛…

「让我侍弄你吧,我也只能这样而已…」眼帘一敛,滑下身体,伸手就要解去他的裤头。

「不!我不要这样!」他出手制止,返手拥澄远入怀,紧紧抱着猛摇头。「我不要你委屈自己,你不能做,我们就都不要做。你服侍我也只有我快活,我一个人快活心里反倒更难过,还不如什麽都不做。」

「你、你当你那里跟我一样废了吗!你还正常的,我服侍你又有什麽不好,反正你回头还不是要自己解决,别固执了,我没有勉强,是心甘情愿的。」澄远说罢便要推开他,可他抱着死紧,怎麽推也推不动。

「你真要心甘情愿,就心甘情愿让我治疗,你好了,我们一起快活,不然都不要。」他为小远梳洗时初步诊视过,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不应该有障碍的,一定治得好的!

「昂非!」死脑袋,里面都装石头麽,又臭又硬。

「小远你让我治,不足不懂的知识,我会自己去查看医书,诊察配药拿药熬药,全由我做,绝不假手他人,也绝不透露半点出去,你就答应我吧。」他殷殷苦求,绝不肯轻言放弃。

「…唉…随你…」任昂非欣喜的在自己脸上印吻,不忍看他愁苦的样子,心软只好让步。

但他心里知道这是没用的,药石罔效,从很久以前还在寻芳阁时就这样了,老鸨用尽各种法子,甚至逼他吃淫药、喝倍量的合欢水,那儿也毫无动静,根本已经废了,老实说除去别人异样的眼光让他尊严受损外,自己倒也不很伤心,性事对他来说跟恶魔事一样,巴不得不要,没有更好,只是现在却累昂非为他固执神伤。

「你饿了吧,我去煮点东西。」昂非从柜里拿出前些日才新缝制的冬衣,给小远仔细打理好,自己匆匆随意套了件衫子,就先到厨房里去。

净身又睡了饱觉,此时神清气爽,一扫多日阴霾,司澄远稍作梳洗後也跟着来到主屋,看到乱七八糟的样子,才知昂非不在的数日,自己的生活有多败烂失序,趁着等饭的空档,他也就清理了一下。

不一回儿,男人端着两个冒着热气的大碗出来。

「厨房里没什麽能吃的,剩面条还新鲜,将就点先填肚子,我等会再上街添购食物。」

从没想过一碗简简单单、没什麽材料的的阳春面竟也这麽美味,也许真是多了个人形配菜在此,吃什麽都不一样了,澄远狼吞虎咽的嚼着面条,吸得振声作响,御昂非疼他,又分了半碗过去,雨过青天,两人终於又和好如初。

<ToContinue…>

左联:作者爽时就会有。

右联:若是没有莫强求。

横批:清水万岁。

(~~~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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