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無愛歡 — 第三章

侍女们的动作非常快,没几下功夫就把叶擎天浑身上下擦得干干净净。起初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模样确实有些震惊,但复一想不过是阶下囚一个,就再无半点恐惧和恶心。

叶擎天比杨君愿高上许多,也比他壮上许多,打开衣柜全部都是些不合身的衣服,於是其中一人匆匆出去了,向与他身形差不多的将领去借衣服。索性侍女聪明,很快就借来了一身纯黑却有些发旧的衣裳为叶擎天换上。头发高高的紮了马尾,然後搅紧盘起,拿了根簪子插入固定好,人顿时显得精神许多,只可惜他还在昏迷中。

待杨君愿再次看到叶擎天时,他是被侍女驾着下楼了。头无力地低垂着,看不清神情,两个肩膀被架着而高高耸起,双腿像没了骨头在地上摩擦着,时而因为撞击而闷哼几声。

「陛下,人打理好了。」侍女们恭恭敬敬地说。杨君愿右手捏住他的下巴,往上抬了抬,看了看这张干净的脸总算是有了那麽几分喜悦感。「这婊子好好打扮起来还真是人模人样啊。」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旁边的人听的,总之引起一大片的下流的笑意。

昨夜杨君愿上了叶擎天的事儿今早就传来出来,并且越传越离谱,越传越绘声绘色。据说连女人的身子都不及叶擎天,据说他还在当皇帝时就被人肏过了,据说他最爱男人的棒子了……各种据说让大部分男人心里都深深埋下了那麽个结,只希望什麽时候能一尝个中滋味。

众人的反应都在杨君愿的料想之内,这个风声是让小炅子故意流出去的,他很想看看醒来之後的叶擎天该怎样面对这些人呢。「呵呵——各位也都吃好了吧,上马出发吧!」

有了命令,自然不敢懈怠。不管吃好的没吃好的,都拿好武器出了屋子,阳叠关里只有两万五千兵马,剩下的士兵都在城外露宿。

今日的太阳出奇的好,铠甲粼粼,耀眼夺目。

杨君愿的马匹在最前面,也由昨日洗了干净,因为独一无二的纯白色而高昂着头,打着响鼻。

「把他带过来。」杨君愿对着身後的侍女说完,径自走到马前,踏着脚蹬带拉着缰绳一个转身就漂亮而轻巧的上去了。马鞍很大很长,足够坐下两个大男人。

侍女们吃力地把叶擎天架高,杨君愿一手拉着缰绳,俯着腰一手穿过腋下揽住他的腰,一提力,也把叶擎天拉上了马背,坐在了杨君愿身前。

当臀部接触到马鞍时,叶擎天发出了低低地叫声:「唔——」沉眠中的他只剩下最原始的感觉——痛。

杨君愿扶着叶擎天的肩膀,靠在自己的身上,虽然对方比自己高大许多,但是视物却完全不是问题。

「出发!」杨君愿振臂一呼,尘土在脚下纷纷扬扬,一张张漠然以对的脸目送着不属於这里的人们。一如当初,没有欢呼,没有掌声,没有鲜花。

城内白马走得很慢,身子一起一伏得走动着,正好顶的叶擎天惨叫连连,却始终不曾苏醒。杨君愿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嘴巴咬上他的耳垂细细品尝着,越咬越用力,不知何时被他咬出了血。无奈之下,只能含在嘴里,用舌头将血迹舔净。

「等回到城里,这里就有其他东西代替了。」杨君愿盯着耳垂看了许久,阴阳怪气的笑声让跟在他身後的人一寒,跟别人换了个位置,缓了好久的劲儿才恢复过来。

出了城,终於可以开始快马加鞭了。早在城外等候迎接的人领了四万兵马打头阵,杨君愿和其余两万兵马在中间,剩下最多的人垫底,还有一部分人被留在阳叠关整顿上下。

马的速度很快,被颠得身体的起伏程度也越来越大。身体被高高抛起又高高落下,无疑是让巨大玉势更加往深处钻。

「唔——啊——」在一阵阵巨痛中,叶擎天终於被痛醒了,但醒来却更加苦痛。

「哎,你终於醒了呀。」杨君愿伸着头压在叶擎天的肩上,对着耳洞哈着暧昧不清的气。「你——呜——你想——怎样!」叶擎天浑身是冷汗,而且他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湿湿黏黏的液体正从臀部一直往下流。面色立刻一变,咬着牙与撕裂的疼痛对抗。

「怎麽了贱人,有这麽舒服吗?连眼睛都闭上了呢。」杨君愿一声一声地嘲弄着,但面对叶擎天一次次地置若罔闻,不禁有些气恼。「既然你这麽喜欢,那麽从今往後你一直戴着怎麽样?」

这句话,终於换到了叶擎天的瞠目一视。眼白处布满了红血丝,眼球凸起异常,歪着的侧脸满是汗水,表情狰狞不说,仿佛有着深仇大恨的愤怒神情更不在话下。

「哟~不要这麽含情脉脉的看着朕。」调笑着,骄傲着,不屑着,鄙夷着。

「加速前进!」杨君愿又传下了命令,整个军队又以及其快地速度前进着,浩浩荡荡,旌旗翩翩。

走了一段路,叶擎天早就有气无力的瘫软在杨君愿的怀里,一深一浅的呼吸着。

正在此时,一个军龄颇高,且医术高明,颇受两个皇帝赏识的军医骑着马来到杨君愿身旁,轻声说道:「陛下,此人正在流血,最好还是止一下血为妙。」说的时候,低着头,不敢看那双摸不清猜不着的眼。

「哦?流血了?朕怎麽不知道。」杨君愿故意刁难着,假装什麽都不晓得,也不想为叶擎天治疗。

「陛下,血正顺着腿往下滴呢。」老军医擦擦汗,指了指叶擎天的脚。每走一步,就有一滴血留下,零落在土地里,湮没在尘嚣中。他从出城开始就注意到了,奈何杨君愿从一继位就不怎麽喜欢自己,不敢说。当看到叶擎天一步步瘫软下去时,医者父母心,还是鼓起勇气上来劝说,生怕这麽一条活生生的命就被杨君愿折磨死了。

杨君愿冷哼一声,面色不善道:「只是流了些血罢了!朕流的血不知比现在多了多少,死不了的。」

老军医摇摇头,从系在马鞍上的袋子里找出一个瓷瓶,大逆不道地塞进杨君愿的手中,已死的决心都下好了:「若是陛下在乎他,就把这种药给他服下,否则不到离城必然绝命。」话已至此,他已无话可说,等待着杨君愿的命令。等了许久,什麽动作也没有。睁开眼,那张绝美的脸给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笑容,「留着你的狗命。」冰冷刺骨的声音更甚寒冬。

老军医拉住马头,隐没於普通士兵当中。

摸着光滑的瓶子许久,杨君愿还是打开了瓶塞,倒了些药丸在手里,粗鲁的塞进叶擎天的嘴里。

没过多久人就渐渐转醒,眼神也清明了,惨白的脸也有了血色,但杨君愿就是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自己,丁点儿痕迹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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