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恣意楼与贵公子一同吃饭後,他回了静楼,我躺在许久未沾的躺椅上,喝着最爱的回春,看着一览无遗的星空,还真是很久没这闲情了。
一阵夜风吹来,闪眼间,一抹修长染上夜色踏了进来,眼一勾,唇一划,一道迷死人的笑容近在咫尺,他揽我入了怀,好听的嗓音,一句话包含了多少等待与思念…
「你再不回来本楼主可就要把你门前那片桃树给砍了…」
「就算我肯,你也下不手。」
他放开了我,浑身上下仔细瞧了我一遍,摸摸脸又拉拉手的,「伤可都养好了?」
给他一个要他安心的笑,「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内伤也好了七成。」
他啧啧两声,一脸嗤之以鼻:「在遗世老人那儿待了个月余,只好了七成…这儿天元老人家也不过尔尔。」说完迳自进书房捞了张凳子坐下,信手一旁我早已为他准备的茶杯,倒了温热的回春闻香呷了起来。
我捶了他手臂一记,不里会他龇牙裂嘴装疼,「那老不休可真是有两把刷子,不然照本小姐当时那破身子,就算捡回了一条命,也是个残废。」
他举杯的手顿了顿,双眼闪过一抹励色,「这红樱…」
我躺了回去,摇着桃花扇,抬头望着一片繁星,想起第一次在东龙遇到红樱的状况,想着她妖艳的脸蛋被本小姐重重划下了永远无法抹灭的伤痕,想起在留香楼她那又惧又阴狠的眼神…
「葵,谢谢你。」谢谢你在我危及时挺身而出,谢谢你抛开教主的职责追捕红樱,并且,将她的生杀大权交予我。
我转头望着他,诚恳的说:「你真是够朋友!」
他朗声大笑,伸出魔掌狂揉了我头顶一通,弄乱了本小姐未束的长发。
「为了你这句话,本楼主可是费尽千辛万苦才将之从老远的东龙擒了回来,你可得好好皮肉伺候,如不到火侯,到时本楼主可会帮衬帮衬。」
我朝他点了头,以茶代酒,双杯互撞,一乾为尽。
「真是好酒!」两人异口同声,相视而笑,在观景台上乱聊一通,聊他去东龙抓红樱的情况,以及东方烈那死不要脸的买通红樱,取得留香楼的布阵图硬闯…聊我在山里遇险发生了什麽…还提到顿形男誓死守着本小姐的事情,「幸好当时有他在,不然本小姐当晚真的葛屁。」
他一脸狐疑,不耻下问:「小天,什麽是葛屁?一个人名吗?」
噗!一口茶喷了出来,我大笑不止,「葛屁…哈…的意思就是…就是…挂了…的意思。」
他又一脸狐疑,再不耻下问:「那…挂了…又是什麽意思?」
哈哈哈!本小姐倒是高估在这鬼古代的语言拼凑能力,「挂了的意思…就是没命了,所以你以後要形容一个人断了气,就可以说挂了或是葛屁!」
「喔~这词儿还真是新鲜,改天有机会我可要说说。」
「以你的职业,这三天两头儿有的是机会,给你说厌烦了都有可能。」
他偏着脑袋瓜子,随即啊一声,掌心一拍,开心说:「本楼主现下可就现学现卖了!」
我挪了挪下巴,让他接下去,见他清了清喉咙,正经八百说:「东龙老皇帝三日前葛屁了,挂了那天遗昭宣布,由五王爷登基称帝。」
本小姐笑到下巴快掉下来,笑了一通後,纠正他:「接得真好,不过这两个词没人讲时是正经八百说的,那只是俗语,你要更随意的发挥,更口语化的说它,就像是我吃饱了般的口气。」
他像个好学生般,不停重复老皇帝挂了、老皇帝葛屁了,用着不同的语气讲着不同的版本,笑到本小姐差点岔气挂点,这要是驾鹤归西的老皇帝看到,肯定会折返人间掐死这两只乌龟王巴蛋解气。
食神走前,问了我,是否愿意让那只种马顺利登基,我微笑看他,回了句:「你说呢?」
他随即了悟,转了转手里杯子,「登基大典於本月国丧完後第三日举行,我会去阻止。」
「我同你去。」
东方烈,既然你选择帮那臭女人红樱灭口,好替自己出一口鸟气,那现下,就换本小姐帮你家亲弟弟登基,也顺便替自己出一口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