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我一脸问号。
他微愣了愣,最後发现自己木讷的表现,赶紧撇过了头,见他脸上出现尴尬的表情,本小姐知道他这是害羞,想他可能从来没接受过别人的感激吧!
「我…去摘些吃的。」他随即站起身,用尽破烂身体最快的速度消失在我眼前。
吃着这有生以来最简陋的早餐,我们便继续这感觉永无止尽的山路,越往高处,则阔叶林越少,慢慢地到处充斥着针叶林,温度也随之下降,这天夜晚非常倒楣地没有洞穴可栖,只能随便找个较隐蔽的粗壮树干靠着睡,冷的我直打哆嗦,已经破烂的衣服根本无法保暖,遁形男见我直发抖,只好靠我近些,坐在风向处为我挡掉一些夜风,不远处总听到狼嚎和一些不太入耳的野兽嘶吼声,说不恐惧是骗人的,如果现在本小姐身体无恙根本不怕在这山里待着,以前受训时哪种地方没待过,更何况是这种躲避性最好的山里…幸好身边有个伴,不然我还真不知自己有没有把握过这一关。
这夜我们不敢睡,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深怕被野兽逮个正着,天一亮不敢稍作逗留,随即上路,我们的身体已快到极限,步伐已凌乱不堪,遁形男选择从山腰再往上几节处左转绕过另一头,他说这样是最快下山到云山的捷径,本小姐感觉身上发着热,可我不敢停下脚步,深怕一停便不想再走了,他扶着我下着山,往下走的速度有稍微快些,随着太阳的沉下,可怕的夜晚又随之降临,幸好已快到达山下,我们决议不停歇继续赶路,再走约莫四个钟头终於看见了出口,往前一看,透过月光,前头高耸入天的云山高高摆在眼前,本小姐在松一口气之余,想到明天要继续攀这座山不免气虚…
心底再次咒骂凶手N次,已没有任何力气再逞口舌之快,今晚两个落魄浪人龟在山脚处夜宿,总算是安了下心靠在树上进入梦里,在梦里…我坐在恣意楼观景台躺椅上喝着回春,书房里明月两个和小萝莉跟食神凑一桌快乐地打着牌,叫闹声此起彼落,春风微微吹拂,那一朵朵怒放的鲜红桃花映入我眼…桃枝跳跃间一抹淡蓝在桃树下翩然杵立,我站起了身,往栏杆一靠,那抹修长转过身朝这儿尔雅一笑,嘴唇轻启,说了声:小天…
感觉到身体的晃动,警觉下我握住了那只摇动我肩的手,睁开眼,映入眼前是一张平凡不过却略显苍白的脸,那双狭长眼眸淡定得无一丝波澜,认清是他我无力地放开颤抖的手,天已大白,想是我睡得过头了。
他开了嗓,却略显沙哑无力:「我们该动身了…再不赶路到西曜寻求救援,我怕你撑不过…」已连三天三夜没喝水了,会破音是正常的…本小姐忍住笑,用力爬起来,身体却禁不住晃了晃,脑袋像装铅一样混沌沉重不已,身体像被抽走全部力气般连走一步都有问题,他赶紧扶住让我靠在树上,喘着气,本小姐也会有这乌龟般的一天…忍不住气打一处来,但却没有力气生气…
最终拗不过他,被他背着上路,这云山比莽山更难前行,陡峭的路,且到处都是滑石与带刺的树干,根本难以扶着前进,有好几十次都险险滑倒,让本小姐在他背上穷紧张一点忙都帮不上,一天下来,只走了不到在莽山前进的一半,他却已筋疲力尽…
云山非常险峻,听遁形男说这山顶有一位非常厉害的老人家居住,不过我们不会登顶,会绕过山腰下山进入官道寻求协助,就算真要登顶才能下山,我想我们无法到达之外,还真的会挂在这里…
夜半,寂静地没有任何声响,这云山没有莽山的野兽鬼吼声,也没有鸟禽类的振翅声,我浑身警戒,诡异的感觉弥漫全身,握紧短刀,将身体缩到最小,我感觉到遁形男似乎也一样紧张,可是他却没有力气再动一跟手指头,安静中我感觉地面有些微振动,紧盯前头一片黑暗处,总觉得那里似乎有什麽在晃动…
忽然,一阵白影跳跃而出,形体越来越近且越来越大,视线模糊下,感觉那像是一只白色大熊,没时间跟老天抱怨运气背,凭着最後一丝力气,抓准时机将刀用力送了出去…短刀精准无误地正中红心,那白影碰一声倒了下去…就在本小姐以为危险消除时,那白影却从地上爬了起来,猛地大吼了一长声,接着冲着我们这里来,速度快得根本来不及躲避…
「小心!」
这一秒,眼前的事物呈现慢动作播放,遁形男猛地抱住了我,将身体挡在我身前,白色的大掌高高举起,再落了下来…我鸵鸟地闭上了眼…
如果这是尽头,又何必让我当个罪人让不相干的人白白赔上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