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雷声阵阵,随後下起了一场午後大雨。
伴着屋檐雨声细碎及偶尔远方轰隆巨响,执着笔,本小姐扮起了大师级角色,不顾角落赌场般的叫闹,想像自己化身为一代宗师,画起了山水,填了几句古诗。
书房另一头上演了一场你争我夺厮杀战,三颗小脑袋瓜儿外加六只手,小方桌四张椅配上令人沉迷於其中无法自拔的小游戏,热闹地不可开交,此起彼落间,难得听到赌神月儿一声哀嚎,手一松,将牌全数摊在桌上。
「输了输了!」一直手顺的赌神难得地输了牌。
那萝莉妹两手一摊,可爱的脸现下露出一脸贼婆样:「掏钱罗!」
月儿乖乖从钱袋里掏出银两捐现出来,见贼婆笑呵呵地将之纳入荷包里。
见此情景,本大师一阵脸绿,花了两天下午的时间将扑克牌用较粗硬的纸制作出来後,便招来从饕餮楼之後就未再碰面的萝莉妹前来一同享受扑克的乐趣,没想到这三个赌徒,学会经典大老二後就开起赌场来,玩得不亦乐乎,乐此不疲,明月管家婆还算懂得节制,那萝莉妹就真的是无法抵挡扑克的魅力,连续几天下来,每天下午准时报到,总玩个他三、四个小时,偶尔本小姐玩腻了就会教些别的小游戏,几天下来也乏了,不过对她们三个来说总是新鲜有趣,这不你瞧,本小姐这牌打得闷了充当大师画起山水,赌徒依旧手巧洗牌、发牌、出牌呀!也总不枉本小姐那支写去了一半水的原子笔!
前两天贵公子报到,从某某人口中得知本小姐手绘的扑克牌,觉得有趣想瞧瞧,我照例玩了几手给他看个精彩,想不到他竟然借去了半天,惹得咱萝莉小妹魂不守舍,遥望着言府两扇巨门翘首以盼,傍晚贵公子回来,手持两副新的印刷版扑克牌,并且非常顺手地将本人亲自手绘的据为己有,惹得萝莉妹对他哥是一阵咬牙切齿,不忘上演一场手绘版争夺战,让本人现场十条黑线降下,贵公子的身形在心中缩小了一些…跟着自家妹子争个什麽勒?!
貌似感慨地挥了两下手中摺扇,渡步到阳台门口站定,想像自己就像那雨中诗人般浪漫,闭上眼细听着雨珠落下打在树叶上、栏杆上、屋檐边的滴答声,享受着全世界只剩下自己般宁静感觉。
将手中摺扇摊开,空白白的纸面上藏着一丝玄机,前两天苦想着该在这扇面上为贵公子提上什麽字较恰当,却发现上头有几颗用浮水印方式呈现的小星星,让本小姐嘴型呈个O形,还真是小瞧了古人的伟大智慧,这麽个玲珑巧思,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以本小姐这低档次的简单256M脑容量,前後左右想了个乾脆,就这单字—雅,最配得上咱们风情优雅的贵公子了,看来下笔前可得再好好捉摸捉摸如何把这雅字写得更优雅些。
坐进躺椅内,没一会儿阵阵大雨已渐渐收势,远外的春雷倒还有一下没一下响着,听得有趣,想起自己就是被这雷给劈了过来,异想天开的觉得是不是再被劈一次就可以回到现代?下次或许可以试试!
抬头看着屋外青翠绿意,却撇见一片紫色踏着高处乔木悠然地翩翩采了过来,一个纵跃,翘着二郎腿坐在栏杆上面对我,头上顶着一把漆着翠竹油纸伞,那嘴巴往两边弯起一个弧度,神情自在地像在自个儿家一样轻松,本小姐刷地一声摊开摺扇搧了起来,出声唤着明儿去冲壶回春顺道多带一个茶杯。
「今儿个怎有此闲情到寒舍来?可是来叙旧?」
他收起伞,学起本小姐,摊开原本插在腰带上擅自归为己有的檀云,上头那一字真迹还真是闪瞎本着作的眼啊!惭愧啊惭愧!他看了那闲字一眼,朝我坏坏一笑道:「对於这闲字,小天你可真是贯彻到底,如出一辙啊!」
哼了声,回他:「好说好说,本闲人也只是掌得先机,以为食神必也以此为人生宗旨,便将此字写在了扇面上,好让您看後不忘初忠,随身携带便於铭记在心啊!」
他哈哈大笑,悦耳的嗓子如沐春风:「小天还真是一片苦心,可得好好答谢才是!」
「你就多煮几道菜祭祭这被你养刁的五脏庙吧!」指着小胃,还真是想念食神那神乎其技的厨艺!
听见我话,他开怀笑着,明儿此时送来回春,本小姐亲自倒了杯进他手里,他品着,眼里一阵惊奇不已,不一会儿整杯就空了,等不及本小姐的服务,自个儿跳了下来斟着,随意地靠坐在我躺椅扶手上喝了起来。
他语调轻快开口:「两日後我来接你。」
我挑眉看他,莫不是要去逛逛留香楼了吧!
他也挑眉看我:「记得将上回我交给你的戒环戴上。」
「要去多久?」唉…该怎麽跟贵公子说呢?
他嘴唇一抿,带笑的眼像会说话一样,喝完最後一口茶,起身,打起伞,跃上栏杆处,起飞前回眸瞧了一眼…
「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