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椅着後院凭栏,看着旭日东升,冬天的阳光特别刺眼。
本小姐凭着三颗口香糖留住了小命,这件事要是被老哥知道一定会被笑个半死…想到这里…我离乡的思愁又犯…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是不是还在追查我的下落?
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有着我记挂的家人的地方…
我无意识地转动着被戴在右手拇指上食神送的戒环,抬头看着已升起的东阳,在层层云雾中折射出美丽炫烂的光芒…家乡的太阳是否也如我现在看到的一样呢?
无声苦笑,我蓝天何时变得如此伤怀?罢了…准备离去,转身却看到一身淡蓝,我愕然,他眼中透露出浓浓不舍,竟让我心底一阵悸动。
那漂亮的薄唇开合着欲说什麽,最後却化为无声叹息,他离我五尺远,却不敢再更进一步,就这样隔着距离,彼此互望着。
我走向他,距一步远停住,抬手替他顺了顺尚未整理的乌黑长发…对他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我却觉得自然无丝毫不妥,可能是因为他是我来到这里第一个碰上的人吧,就像幼雏,睁开眼就认定看到的是母亲一样。
我打破沉默,开口:「怎麽起这麽早?」
「那你呢?平常这时候你可还在被窝里睡得香呢!」他凤眼已淡定如初,难得用着轻快语调揶揄本小姐。
「哀呀!这岂不把本小姐说成小猪了?!」我佯装怒气地瞪他,顺便趁小人之危捏了捏他的右边细致脸蛋,发现他脸颊冰得不行,这小子!虽然尔雅已较北泽温暖许多,但日夜气温变化大,早上的温度也是会冻死人地,我拉起他手快步带他回屋里,进到大厅,夥计已为营业开始忙碌,我请他们先起壁炉炭火让雅间暖点,回到他厢房里,我安置他坐下,取了挂在屏风上的黑色大衣给他披上,将大开的窗户关上後,屋里较适才温暖多了,因天未大亮,我点起了油灯,夥计送上洗漱温水,我拎起毛巾沾湿後拧乾,折成方形贴在他脸上,他舒服地叹了一声,对我道了声谢。
「知道冷出门也不加件外衣!」本村姑又当起照顾人的老妈子,一边擦着他的脸嘴边忍不住念了一句。
他口气细碎:「刚刚…着实…不觉冷…咳咳!」你看看!这不是自打巴掌吗?
我赶紧倒了杯茶,想到茶水隔了一夜定是冷了,我下楼去灶房讨了壶热茶来,倒了一杯递给他,再将剩余的茶水装进保温瓶里,放到他眼前。
「这瓶子就送你了,以後我不要看见你喝冷茶,知道吗?!」本村姑割爱啊!说来这保温瓶可又是老哥的一大创举,它保温保冰的功效可是市面上的那些比不上的!当时老哥将这看起来有够不起眼的瓶子送给小妹我时,本人用那超级不削的目光撇向老哥,他那时一脸骄傲地宣告这是他的专利,等小妹我用时就知道,後来有次出远门到北欧去狙杀一个黑手党老大,我守了他三天三夜,这瓶里的水也热了三天三夜!从此老哥的身形在我眼前放大。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我,眼神动容不已。
「小天…这…」
我对他摇了摇手指头,示意他什麽都不要再说。
我拿起刚去房里掏的梳子顺起他长及臀部的直发(古代的梳子本小姐用不惯),他的发质偏细,柔柔的质感让我爱不释手,我问他:「你的头发什麽时候开始留的?好长喔!」
他想回头回我话,却被本村姑阻止。
「年及十五就未再剪了。」
我想用他束发的长带帮他绑个马尾,却发现本村姑实是手拙到家,索性取下我马尾上的揪揪,在他头上绕了三圈固定。
看了看本村姑的完美结作,我非常乐地跟他说:「本小姐的手艺只会绑马尾,你可是我第一个实习对象,呵呵!」
见他起身在镜前站定,侧身看了看我的杰作,接着在镜中找到我,敞开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刹那间,本村姑俗爆觉得像有烟火在我头上碰碰碰地炸个不停…脑袋像跳针一样不停重播他那迷人笑脸…我拍拍脸颊要自己不要丢脸还丢到异世来,我走到脸盆那用手掬起已冷的水拍了拍脸,再用布巾擦乾。
他不赞同地看着我,指责我用冷水洗脸不妥,未怕本村姑再丢脸一次,我不敢看向他的脸,装忙地梳理着我的过肩长发。
直到下楼去雅间吃早餐,本村姑心里还不忘默背着心经来着!
真是可恨!本村姑怎能如此心术不正!上回还猛瞧人家锁骨!
如被贵公子知情,岂不跟臭女人归作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