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黑与白的舞台上跳着精采的歌舞剧。纵使诞生的,是一个又一个不成调的音时间是倒在手掌中的水,无论摊开或紧握,最终都会一滴一滴的流淌而去
教室黑板的一小角写着一行字:离游川音乐大赛倒数五天。
随着时间飞快的流逝,展转以从春樱绯红的时分到了夏蝉讴歌生命的时节。班上同学躁动不安的心也随着逐渐升高的气温滚沸,鼓噪。
“最近怎麽都不见夏之淇来班上阿?”
“连我的须臾也不见了……”
“被那婊子勾引走了啦你别作梦了”
“常语你别因为黄澈的事就瞧不起须臾好吗?他才不会呢”
“靠不是说不准再提他了吗?”
“好啦你们先不要吵架了!刚听程佩佩说他们一起去音乐教室了”
“那现在呢?”
“废话当然是跟着去阿”
走廊上,几个女生偷偷打开了音乐教室的门,音符随着半开的窗户一个一个偷偷的溜了出来,常语,徐希,晓奈,佩佩各各瞪大了眼看着教室里的须臾和之淇,并陶醉在钢琴和长笛的美妙音韵中。
教室内,有说有笑的,四个女生看了好嫉妒。
须臾和之淇并肩坐在钢琴椅上,他握着她的手符,但须臾和之淇的笑容却圆满了一切的不和谐。
好幸福。
她们看了很嫉妒。
“现在,你们说呢?”程佩佩点起一根菸,双手插腰微微的靠在走廊栏杆上。
吐出一圈又一圈不满的白雾。
“整死她阿”
“但要怎麽做?”
徐希静静的听着常语和晓奈发牢骚,大大的眼睛不停的转阿转阿转,突然,嘴角扬起了一个不自然的弧度。
令人畏惧。
“徐希你想到什麽了吗?”晓奈习惯性的把头歪了一边。
“下礼拜不是游川音乐大赛吗?其实我们可以……”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三个女生凑上前专心的听徐希发言。
“懂了吗?”
三个女生瞪大双眼露出一副惶恐的表情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位长相甜美的女孩。
“太狠了吧?”
“对阿,我觉得赌太大了”
“你们不是想整她吗?这已经很客气了”
晓奈默默的听着她们三个的争论不时望向音乐教室的之淇和须臾。
她的笑容。
“自从我离开她後她有多久没笑了......?我会不会太自私了?”
一股苦涩慢慢的萌芽。
“唉顾晓奈你有没有听到阿?”顾-晓-奈-!!”
“什麽?”
“还什麽勒!我们都已经叫你叫好久了”程佩佩不屑的吐出一团烟。
晓奈赶紧的把眼光从音乐教室收回来。
“反正就这样决定罗!”
徐希甩了甩她长长的马尾,从容不迫的继续说
“你们前面说要慢慢折磨,嗯我是觉得光是这样不好玩啦,所以乾脆一刀捅死罗”
一抹阴险的笑容爬上徐希洁白乾净的脸颊。
那是一抹在完美的面容也无法遮掩的可怕。
晓奈感觉一阵寒意刺上背脊。
忘不了的恐惧。
风和日丽,阳光和煦,夏天的步伐悄悄爬过游川高中的每一朵艳丽芬芳的花朵,每一珠清香自然的嫩草,每一棵昂然挺拔的大树。处处是夏天的足迹。
今天是游川音乐大赛的比赛日期,地点就在游川高中的体育馆。
之淇坐在体育馆的椅子上,紧握长笛的手不停的冒汗,忐忑的心”碰碰—碰碰—“的快速跳动着。
“没问题吧……当时高中双人初赛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近来的,应该没问题吧”
真的嘛?
恐惧与不安迅速的在内心滋长。如果忘谱了怎麽办?如果失常了怎麽办?如果拖累须臾怎麽办?好多好多的如果,好多好多的不确定,好多好多失败的念头在之淇的内心筑了一道又厚又高的墙,一道阻挡成功的墙。
心一慌,之淇手上的乐谱”啪啦啪啦”的散落在地,引来一阵嘲笑的眼光。
“听说她就是初赛第一名的那ㄧ个?”
“看起来不怎麽样吗~这次稳赢了”
“当初怎麽会败给这种人?唉……”
之淇听着对手的谈话傻傻的楞在位子上。他们衣着亮丽,乐器保养的发亮,许多是从小接受正规训练的,每个都是父母亲细伈捧在手上的宝。再看了看平凡的自己,路边摊买的衬衫和裙子,仅有的长笛经过岁月的洗礼皆已发黑,自己从小糊里糊涂学习的经验,或许跟他们来比,我真的只是他们眼里的”这种人”。
之淇对着自己苦笑了一下,蹲下身拾起那ㄧ本本散落的乐谱,但她发现她无法抬头,眼匡湿润润的,只要一抬起,他们就会看见软弱的自己。
“坚强阿夏之淇!绝对不能在一开始就输掉”
但不管怎麽安慰自己,一滴滴泪还是不争气的落到乐谱上,模糊了视线。
在场的选手看着之淇疆在那里,也议论纷纷了起来。
须臾跟着抬了抬头,看见离自己座位不远处的之淇一个人悲伤的蹲在地上,面前是散落的乐谱。
无声也无息。
须臾默默的走到之淇面前拾起地上的乐谱交到她手上。
“唉不要怕”
“但……我怕拖累你”之淇小声啜泣。
“什麽拖不拖累的不要担心!能跟你一起参赛我已经很满足了’
她猛然抬头看见须臾那抹温暖的微笑。
美好如童话,甜蜜如枫糖,这抹微笑不知抑止了多少次之淇夺框而出了泪水。这美丽的弧度如须臾的琴声般充满了魔法,总是能停止一切悲伤的思绪。
“相信我吗?”
“恩”
“那你先好好休息,喝口水喘气一下”
须臾将之淇座位旁的一瓶矿泉水递给了她。
喝下水,心情也平静了一些。
“或许,真的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之淇忆起须臾的微笑,心底漾出了毛茸茸的温暖。
因为须臾和之淇是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初赛,所以复赛时的顺序是最後一个:五十九号。
之淇听着其他人的演奏紧绷的内心也逐渐放松。她揉了揉模糊的眼,看见不远处的号码牌是三十八号。
“三十八号……好奇怪喔…….我的头突然好晕”
她扶着体育馆旁的扶手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大门方向走去。方推开门,却一个狼呛的跌倒在地。朦胧中隐约看见了几个女生。
头痛欲裂,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