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间羽默默地将崔其卓夹到他碗里的翡翠鱼吃下,也不知道小鸿家现在怎麽样了,是不是鸡飞狗跳中(正解)。
“阿羽,在想什麽?怎麽不吃了?没胃口麽?还是你父亲做的菜不好吃?!”崔其卓一脸担心地看着儿子。
禄间羽收回思绪向阿父摆摆头:“没有,父亲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湛。”
“我的天……”崔其卓扔下筷子扯了扯身边正沈默进食的禄锦月,夸张地说道:“阿羽居然开口了!!”谁不知自己家儿子性子又闷又守旧!在饭桌上,除了锦月有时搭理自己,阿羽是从不答腔的。
禄间羽有些尴尬,脸上浮起层粉色,只埋头吃菜,希望阿父快点揭过这一茬……都是和小鸿吃饭给带的,刚刚一时出神见有人问,不自觉的便回答了。
崔其卓眼带促狭地看儿子脸慢慢涨红又转头示意伴侣别放过这个好机会,便伸手进袖内口袋摸出手机迅速拍了几张这难得一见的奇景。
禄间羽听到快门声抬起头刚好“正中靶心”。
“……”对於阿父的个性,禄间羽已经不想再用任何的言语来赘述了……还是吃饭吧,阿父玩够了兴许就放过自己了。
看儿子又没了反应,崔其卓可不答应,得意地说:“哈哈哈,臭小子,跟小鸿住一起的日子一定改变了你不少!不觉得整个人生有趣多了麽?!阿羽,知道为什麽我和你父亲为你选小鸿了吧?什麽叫互补?看看你父亲和我,再看看你和小鸿!”
禄间羽没有接过话头依旧保持进餐的动作,可心思却不由自主地因阿父的话想开去了……
南家这边晚饭已经用妥。
南翼被南青世带去了祠堂。
南鸿回房间洗了个澡,拿过浴巾随意地擦拭了几下身体便站到了铜镜前。镜里人全身赤裸,宽肩窄臀,健美精实的肌理仿似金色的缎子。看着头顶还带着湿意的凌乱黑发,南鸿嘴里念念有词,转眼间刚刚还只是极短的头发便披到了臀下。
“啧~!”南鸿有些不耐地甩甩头,顶着头乱发就踏出了浴室。
“怎麽不擦擦?”
“额……”没想到阿父会来自己房间,南鸿有些做坏事被抓到的心虚感。
“过来把亵衣穿上,阿父给你擦头发。”褚雨良坐在床边拿起内衣向儿子招招手。
南鸿依言乖乖地过去接了衣服穿上,然後坐到褚雨良身前,任阿父用不知从哪里变出的毛巾擦拭自己的长发。
“儿子,一直没问过你……虽然我对小羽非常的满意,但为你订下他,你‘现在’愿意麽?”褚雨良温柔的声音从脑後传来。
南鸿有些不好意思,从来没和父亲或阿父讨论过这种问题啊:“唔,虽然小时候刚订下婚约时闹过,但久了就习惯了。要说什麽愿不愿意……木头这人,其实了解後……挺好的……”啊啊啊……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南鸿觉得自己脑子又开始搅浆糊了。
“呵呵。难得你说他好话喃。”隔着毛巾,褚雨良轻揉儿子脑袋,舒服得南鸿干脆仰倒在他身上。
“阿父……你也从来没说过为什麽选了木头。爷爷还好,但父亲一向不喜欢他啊。”南鸿闭眼享受着阿父的按摩,终於还是吐出了心底的疑问。
“我知道你想什麽,那时候小羽还没有觉醒,为什麽就选上了他。重要的不是他的家族。你从小就是孩子王,身边的夥伴不管雌雄都对你百依百顺──除了小羽。这孩子有自己的坚持,不会一味迎合你。觉得你对,支持你;觉得你错,批评阻止你。而且他性子温柔,在一起的话,对你再好不过了……至於你父亲,如果不带任何情感,他是相当欣赏小羽这个人的。但谁让他是你父亲喃~呵呵,就让他在婚前撒撒气吧!”
“想想,好像也是哈。”南鸿觉得阿父说得蛮有道理的。现在自己和木头住在一起,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让他伺候什麽的……不要太惬意了--虽然爱叨叨自己缺点,但是只要自己规矩一点,好像木头都是在让着自己。
褚雨良在南鸿身後无声的笑起来,按孩子们的个性也大约能想出他们是怎麽相处的……小羽真是辛苦了。
“阿父……你说,我和木头以後能像父亲和你,禄伯伯和崔伯父一般麽……”南鸿有些管不住相互打架的上下眼皮了。
“这个问题,为何不到时问问小羽呢?”褚雨良轻轻移开,托住南鸿身体往床上放去。
“好……”南鸿在睡意侵蚀前回答道。
(禄组长在思考人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