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等待唯一 — Chapter 13

跑过马路,跑过转角,跑过红绿灯,让风打在脸上。我感觉到嘴角莫名地扬起,形成一抹微笑。我想,或许我是很想知道他看到後的表情的。

「我回来了。」打开家门,一眼便看到玄关摆着一双男鞋。那双鞋的黑皮已不再闪亮,而且有些地方磨损得厉害,看起来很老旧了。

是爸爸?他回来了?

没有平常听到的「回来了哦。」,妈妈的房里传来争执不下、越吵越大声的噪音,想必是它盖过了我的声音吧!我穿上刚脱下的鞋子。站在玄关侧耳倾听。

「小晴十六岁了……照顾她。」这是爸爸低沉的声音,中间感觉很重要的部分,他刻意压低音量。

「要把小晴交给你这个……别说笑了……」妈妈的声音,有越来越大声的趋势。看来她开始激动了。

「这是当初说好的,你可别给我忘了!」爸爸不再压低音量,我能感觉出他的忿怒及不满。

「我说,那、是、不、可、能、的!」几近以尖叫抵抗,妈妈不甘示若地吼了回去。

爸爸要把我带走?

我不要!

房里传来了爸爸大发雷庭摔东西的声音,我有股冲动想要破门而入,保护妈妈;然而,我也很怕一进去会立刻被爸爸抓住,强制带走。

最後,我按照自己的理性,跑出家门,逃避。

妈妈,对不起,我好没用,学了那麽久的跆拳道,碰到家人却还是只能逃避。我在心里难过地默念着。

说要逃,又能逃到哪呢?

「亦寻,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最终,在一盏昏黄的路灯下,我强忍住哽咽地拨了甯亦寻的电话。

***

穿着亦寻借我的T桖打开浴室的门,眼前是个染着棕发的大男生。

「噫──!」怎麽有人在这里等啊!这是怎麽回事啊!

「借过。」那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对着挡在门口的我说道。

我惊慌地让开,看见他似乎快爆笑出来地躲进厕所。

「哇哈哈哈哈──」只听见里头传来憋了很久的诡异笑声,我二话不说冲上了亦寻在二楼的房间。

「你有哥哥?」一进到房间,我劈头就问正倒在床上看小说的她。

「嗯。」她头也不抬地答道。

「为什麽你都没说?」

「他以前住校,现在转学了才回来住。所以有跟没有是一样的。」亦寻含糊地道,继续流连於书中。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啊!住校又不等於没哥哥,这是两码子事好不好!我坐上她的床,想着三十分钟前的我还流落在街头,而那通电话让我瞬间有了暂时的住所。

「……而且,你们以前见过、还玩过啊!」没头没脑的,她突然加了这麽一句,让我吓地差点从床上弹起。

「真的假的!」

我开始认真回想,记忆中我没有跟男生有什麽接触啊!

幼稚园、小一……小三、小四、小五……,慢着!

「想起来了吗?」这次她终於抬起头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我,我只能说那跟她哥刚刚的神情绝对有90%的相似。基因啊基因……

「啊!难道是那时候的那个……」我在脑里追溯了好些时候,终於勾勒出当时一抹跟她哥有那麽一点相似的身影。

「宾果!就是那场运动会没错!啊,小梓你的脑袋终於比较正常地开始运转了,谢天谢地……」只见亦寻有模有样的对着窗,双手合十。

「谢你的大头鬼啦!」我抓起她床上的枕头,往亦寻用力扔过去。不过她算准了时间,头一偏便躲过了。

「哈,小梓,多亏在你的魔鬼训练下,我越来越灵敏了耶!」她煞有介事地拍拍我的肩。

「吼──!」

现在是怎样?每个人都抑郁岚化了?可恶啊啊啊啊!

莫名其妙地一直联想到你,我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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