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驰到学校门口,这才发现惊恐竟让我比亦寻早了十分钟到达。我站在校门口东西南北望了望,为什麽怎麽看都是男生居多啊?这十分钟下来,我竟然只有看到五个女生!这简直就跟男校一样嘛!
一股怨念逐渐在我心中累积、累积、再累积──
接着,在一个哼着歌、边跳边踩着快乐步伐的身影出现的那一瞬间,终於让我的怨念正式昇华成怒气──
「甯、亦、寻!你竟然骗我!」
竟然只说优点,完全没提到最大的缺点,也就是所谓的重点!
***
回想在交出申请入学资料的前一天,晚上十二点,正值我的黄金睡眠时间。枕边的手机传来扰人的震动声,可恶,我忘了要关机!我半眯着眼,隐约看到了「寻」字,於是非常不干愿地按下通话键──
「唷!小梓,没想到你这麽晚还会接啊!」亦寻得意地说着。
「干嘛啦?」从睡梦中被吵醒,第一句听到的竟是揶揄,火大。还不都是为了我明天耳根子清净着想,要是放着不接,她明天一定会从早罗嗦到晚。
「欸!你打算申请哪一所高中?」
「还没想好……」我好想睡觉,明天早上再想也不迟啊。
「欸!这明天就要交了耶!」电话另一头传来鬼吼鬼叫的声音。
「……我……好想睡觉……」
「喂!夏梓晴!你给我听好,申请若泽高中,听到了没?」
「若泽?……有女生吗?」
「废话!又不是男校!当然有啊!……而且啊,那所学校很新很大很漂亮,制服也很好看,校风更是自由……」
「哦……好吧……」为了打断滔滔不绝的亦寻,我只好出声。
「欸……可是我跟你说喔……」印象中,我好像只听到这里就不「醒」人事了。
「就是啊……小梓?」
「小梓?──喂──喂──!」唉,睡死了,亦寻叹了口气按下终止通话,她微微一笑,也罢。
***
「你说了那麽多,都没说到重点所在嘛!」我怒视着亦寻。
「是你自己睡死了,不能怪我罗。」亦寻一脸无辜的耸耸肩。
「所以,你那时候到底要跟我说什麽?」
「就是啊……」她靠近我的耳朵,呢喃。
「呃啊啊啊啊啊!」悔恨啊、悔恨!我那时候应该要听完的、应该要听完的、要听完的!感觉到沸腾的血液直冲脑门,我发出一声怒吼,一口气从一楼奔到四楼,冲到最边间挂着大大105牌子的教室。教室的前门贴着一张A4的纸,管他的,不看了,反正看起来不是什麽重要的公告。深吸口气,我走进教室,教室前的黑板上写着小小的「自由入座」。
这班导师写字都是袖珍版的吗!那我可得找个前面一点的位子。
我看了看四周,发现早到的大部份都是男生。很好,这样以後就有理由睡晚一点了,我这样安慰自己。然後走到经过我比较利益後筛选出来的位子,准备放下书包。这时,一整片的黑暗自头顶笼罩下来──
我抬起头来寻找黑暗的源头──
「呃啊!」惊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男生的脸,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他高我近乎一个头,浏海长得快遮住视线,隐约看见的瞳孔是那样的深邃,似乎一不注意就要被它吸进去。接着,他的嘴角微微弯了起来──
「是你啊!」面不改色地,他说。淡淡的口气里隐藏着不易发现的惊讶。
「嘎?」我根本不认识他啊!不过……从这个高度看来,怎麽有种熟悉的感觉?
就在我愣住的同时,他已卸下书包,接着,我似乎看到了慢动作播放的经典画面,他就这麽自然地一屁股坐了下来,好像这原本就是他的位子一样!
我的位子啊!就这麽被抢走了!这是最新的诈骗手法吗!
──哼!男生果然不是什麽好东西。算了!我也不想跟他吵,就当是我好心让给他吧。好心会有好报的、好心会有好报的!
我在旁边的位子将就地放下书包。看了看四面八方仅剩的几个位子,全班几乎快到齐了,但,有一半以上都是男生!唉,这叫我要怎麽生存下去啊啊啊!
「欸……可是我跟你说喔……就是啊,这所高中的男女比是3:1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