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宗蓝沉沉入睡,也许是白天的事情让她有所思,而梦萦不断。
白天出现过的弘历再度出现,他这次与名唤芷兰的女子在一处长廊中并肩走着。
『王爷,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我为什麽要怪你?』然後弘历突然大笑。
『你怎麽还有心情笑呀,你都不知道,我刚刚听见你要进东暖阁见皇上的时候,我的心里面都快愁死了。』
『莫非三妹担心我在皇阿玛面前拆穿你的假面具不成?』
『我在三妹的心中就这麽没有诚信呀。唉,我真是太失望了。』
弘历与芷兰交谈甚欢,不时可以看见他哈哈大笑,对他来说芷兰好像是个开心果。
宗蓝望着他们的互动,觉得很温馨,她可以赶觉得到他们之间的情感并非普通一般。
此时,弘历望着芷兰,深情的说:「芷兰,你可还记得七步成诗?」
一旁的宗蓝轻拧着眉头,她自顾自的说:「七步成诗的不是曹植吗?怎麽连芷兰也具此等才能?」
芷兰自信一笑後望着弘历,「满天飞舞粉红纱,飘落京城侯门家,」跟着她看着弘历,「跟着呢?弘历,你来接吧。」
「弘历?」宗蓝有点惊讶,怎麽名唤弘历的乾隆皇,竟然到了自己的梦境之中。
弘历很有自信的接着说:「轻掬落英入尘土,宁为泥壤更护花。」
此首诗一出,让宗蓝的头又疼了起来。
「满天飞舞粉红纱,飘落京城侯门家,轻掬落英入尘土,宁为泥壤更护花。」宗蓝扶着头痛苦得向後退,但是她的耳边都是弘历的声音,而且不停的念着这首诗。
「不要念了!不要再念了!」宗蓝抱着头往後走,「我的头好痛呀。」
突然她觉得脚踩空,身体不停的往下坠,此时,她的脑海中出现另一首诗。
「枝头闪耀朵朵红,翩翩蝶舞花丛中,桃花隐没惆怅处,漫天相思似雨浓。」
而弘历的身影,与白天的利竤交错出现,宗蓝被头痛所恼,无法看清楚。
「啊!」宗蓝满头大汗的坐起来,刚刚的恶梦让她惊吓连连。
「我的头?」宗蓝摸着头,却发现已经不会痛了。
「我的天哪,吓死我了。」宗蓝用力吸了几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满天飞舞粉红纱,飘落京城侯门家,轻掬落英入尘土,宁为泥壤更护花。」宗蓝轻轻吟着,「芷兰真的是七步成诗吗?如果是真的,那她的文采还真是过人。」她躺回床上,又回忆着刚刚那首诗,「枝头闪耀朵朵红,翩翩蝶舞花丛中,桃花隐没惆怅处,漫天相思似雨浓。」她有点狐疑的想着,「那麽这首诗也是她所写吗?」
「不管了,先记下来吧。」宗蓝拿起一旁的笔记本,又把这两首诗记下来,预备下次回诊要跟徐老师提这件事。
记下後,宗蓝方才又沉沉睡去,只是她并不明白这些诗对自己的意义。
而在她恢复记忆之前的第一波浪潮,即将铺天盖地而来。
沈杏宜和宗蓝一起在图书馆查阅资料,她们在电脑前面看着萤幕。
「宗蓝,你看,」沈杏宜指着萤幕,「这篇文章说的是三国时期赤壁之战的解析,这应该就是教授要的东西。」
「嗯。」宗蓝点点头,「好像没错,不然我们先把这篇文章存下来。」
沈杏宜又打开另一个分页,「还有这个,」她的出现钦慕的眼光,「这篇讲得是曹植,我最喜欢得诗人。」
「曹植。」宗蓝看着萤幕,想起了七步成诗。
「对呀,因为他的聪颖,方能七步成诗救了自己。」沈杏宜望着宗蓝,「宗蓝,你不觉得他很厉害吗?」
「还好啦,每个人喜欢得诗人作家不同,曹植的确有他过人之处。」
「嗯,」沈杏宜点点头然後信口吟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是魏文帝曹丕故意给弟弟出的难题,目的是想找个藉口除去弟弟,不料曹植的聪颖与才高八斗,却轻易的过了关。」
「是呀,魏文帝没有料到曹植真在七步之内就出口成章,」沈杏宜满是佩服的眼神,「也只得放过了他。」
「遽闻曹操晚年,曹植晋封为临淄侯,与长兄曹丕争夺继承人地位。加之才高,素为曹丕所妒。」宗蓝想起之前查阅过的资料,然後又说:「曹丕即位後不久,曾屡欲杀曹植,被卞太后所阻,方得免。不过曹丕仍以曹植醉酒悖慢,劫胁使者,将他贬为安乡侯。」
「後来,曹丕死後其子曹叡继位,他曾有意重召曹植返潮,但是马上有朝臣警告曹叡,因为曹植素有壮志,如若入朝必难为臣。於是曹植依旧不得治,最後抑郁而终。」沈杏宜很惋惜的说:「他死的时候才四十一岁而已。」
「要说抑郁不得志,历史上的诗人还真不少。」宗蓝笑了笑,「诗仙李白不也不得志。」
「嗯,还有唐寅。」沈杏宜微笑着说:「就是有名的江南四大才子之首,唐伯虎。」她又开口吟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宗蓝的脑海里响起一段男子的吟诗声:「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她迷惘的望着沈杏宜,但是脑海中出现的是一群人聚会饮酒的画面。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宗蓝缓声吟道,然後沉醉在画面之中。
「宗蓝?」沈杏宜望着眼神迷惘的宗蓝,她不解的问:「宗蓝,你怎麽啦?」
宗蓝像是发呆中的没有回应,沈杏宜轻轻摇了她的手臂後说:「宗蓝?」
「满天飞舞粉红纱,飘落京城侯门家,轻掬落英入尘土,宁为泥壤更护花。」宗蓝望着沈杏宜然後说:「这也是七步成诗。」
沈杏宜根本不懂她的意思,「宗蓝,你在说什麽?」
「嘎?」宗蓝望着沈杏宜,「我刚刚说了什麽?」
「宗蓝,你刚刚怎麽啦?怎麽净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
「噢,没什麽?」
「满天飞舞粉红纱,飘落京城侯门家,轻掬落英入尘土,宁为泥壤更护花。」沈杏宜回想着刚刚她吟的诗,然後望着宗蓝,「宗蓝,这首诗是谁写的?写得还真好?」
「我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好像是位名唤芷兰的女子所作。」宗蓝不经意微微一笑,「实际上是谁,我也不清楚。」
「哦,那你是从哪本书上读到的?」
「在网路上无意间查到的,」宗蓝轻轻挥挥手,「唉呀,杏宜,这跟我们的作业没有关系啦,我们还是赶紧查资料吧。」
「噢。」沈杏宜点点头,「我觉得这首诗很好,很想知道作者是谁,又是怎麽样的背景。」
「喜欢就记下来呀,」宗蓝不在意的继续查阅资料,「我也是偶得之後,就背诵下来。」
「嗯。」沈杏宜点点头,然後拿出纸笔,动手写下。
宗蓝不在意这片刻的异常现象,而继续手上的动作,她并不明了这些蛛丝马迹与自己恢复记忆有莫大的相关。
待续
那小缇:忘记了一切,是因为太过苦痛
望着昔日挚爱,心中却是万分厌恶
我宁愿自己从未与你相遇
我宁愿跟你未有半点瓜葛
我跟你之间
真能从此就是陌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