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乐鼓鸣奏、高堂媒人,也没有宾客贺礼、广开宴席,但至少要告拜天地吧。”韩士舒一左一右牵起二人,欲走至岩台月下,劲丞与孟信却闻风不动,脸上的表情瞬间从适才的欣喜变得非常…犹豫及紧张,怎麽?难不成反悔了?这个可能令韩士舒心凉了大半。
巫孟信苦笑的起头道:“舒儿,我们…隐瞒了你一件事。”只要他们坚守,这件事可以永远是秘密,永远不让舒儿知道,一辈子紧紧掖着藏着,但这样不对,他们是骗了舒儿不少事,但这件事不该是其中之一。
“也许你知道之後,会不愿…不愿与我们在一起,但……”
“我不会放手。”路劲丞冷冷的打断巫孟信,沉着脸宣告:“不管舒儿怎麽想,害怕也好,恐惧也好,我都不会放手,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这话明明白白就是霸道,洞房花烛夜还未重温,天地亦未告拜,连隐瞒的事情都还没说,就先挑明了结果,显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留韩士舒。
巫孟信本想透过谨慎的说明、和缓的语气来降低对方可能会有的负面反应,给路劲丞一搅和,当场前功尽弃,实在很想赏人个白眼,不过……巫孟信实诚的看着韩士舒,亦表明道:“我和大哥的意见一致。”
韩士舒一言不发的双手抱胸,清澈性明的双眸眨也不眨的望着二人,好似在说:我倒想看看你们瞒了什麽事,你一言他一语,一番话说的既没头也没尾。
今晚恰是满月,硕亮的圆月盘据在银河星群间,带着一股异样的光芒,离月峰山高陡峭,以离月很近而得名,半露天的岩台中央正好张着带月的夜幕,铺洒而落的碎月之华比四周的烛火还要耀眼,不可思议的景象就在月色下发生。
首先是劲丞,他稍一凝神,披散的漆黑长发宛如有生命的飞舞了起来,明明夜静无风,头发却在身侧轻轻飘动,渐渐由黑转蓝,最後成了深蓝色───绝对不是一般人会有的发色,而眼眸也褪去伪装的外表,成了狰狰的血红。
接着是孟信,他的发也变色了,转瞬化为一片银霜白雪,骤亮的彷佛可以成刀成刃,孟信睁开了他的眼睛,完全睁开,韩士舒看是黑色,但下一秒却成了翠浓的碧绿,像一陷其中就会迷途忘返的丛森密林。
发色和眸色之外,两人的五官脸孔并未有太大变化,看起来却比之前浩然凛冽,隐隐约约透着不寻常的魄力,令见者生畏,不敢直视。
“抱歉一直瞒着舒儿,我和大哥并不是中原人。”巫孟信想安抚明显受到惊吓的人儿,甫举起手,尖锐突出的指甲令他打消了念头,巫孟信两手交握,轻轻一压,锐甲快速的迅速的缩了回去,十指还是正常的十指,看不出任何异样。
韩士舒不可否认是真的被吓到了,短短的几分钟内,他猜想过二人瞒他的事是有关於争执的过往,是他们干的一些荒唐,甚至二人在山下另有家室这种假设都曾窜过心头,但就是没想到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这麽久的枕边人不是他想像的“一般人”。
走近劲丞,韩士舒撩起他一绺发,摊在掌中细看,颜色真的很奇特,深邃的蓝,蓝到要黑成墨色,但又不是漆黑,灰黑色中透着蓝光?不,也不是这样形容,但…很漂亮,韩士舒真的觉得很漂亮,孟信的发也是,银白透亮比极地的雪景还好看。
“劲丞是魔族人?”<山海异奇志>有提到,魔族人以血眼为徵。
“嗯。”嘴角微扬。
韩士舒眼睛一亮,忽地突兀的拉开路劲丞的嘴巴,果然…上下四颗犬齿都微微伸长了,尖尖的超过其他牙齿,跟生了虎牙似的。“孟信也有吗?”韩士舒好奇的转头,巫孟信不待被拉,主动张开嘴坦白:“有。”韩士舒定睛一看,比劲丞的差不多长。
“孟信是哪一族?”眼睛是翠绿色的,但眼白部份是白而非青,所以应该不是妖族。
“我是鬼族。”巫孟信微弯下腰,让韩士舒看见自己的顶角。
“鬼族!?”
这二人真坏,瞒到现在才说,原来过去那麽多个夜晚,自己一直都与“魔鬼”共枕而不自知!韩士舒自嘲的想道。
“舒儿不怕?”中原人都惧怕异族,不管哪一国人都一样,视之为不祥恶兆,总是欲驱之、杀之、毁之而後快。因此多数异族若非隐入深山大林,便是避至边强荒野、异域缘城,不甘闪躲的,则结夥据地,势力大的就如同妖族俨成一国。
“有点。”韩士舒诚实点头。巫孟信当场肃下眼眉,路劲丞也硬回软了三分的脸,韩士舒看看憋屈不悦的二人,笑着挑了路劲丞凑上去。“我是怕被你们的牙咬到舌头。”
温润的唇贴着自己亲舔,路劲丞随即扣住对方後脑,用力加深这个吻,用行动证明跟他们接吻很安全,他们才舍不得咬伤舒儿。
“唔……”被吻的皮酥骨软的韩士舒若非有巫孟信扶着,早跌坐在地上了,他红着脸低语:“拜天地吧。”他要与他们再次成亲,再一次结为连理,这一次的过程他会记得清清楚楚。
“好。”
没有琴筝鼓乐的谧静月夜,三人静静的向天地山河三次叩首,韩士舒夹在两人中间,紧握他的大掌十分温暖,他还发现劲丞偷偷把粗茧给磨平了。
韩士舒悄悄在心里祈求:希望老天许他们永不分离。
“舒儿,我今天太高兴了。”巫孟信习惯性的眯着眼,绿光在眼缝里炯炯生辉。三人在桌前坐下,路劲丞将酒杯斟满,三人各取一杯,轻碰,一乾而尽,四周无声,却比有声更叫人回味。
清清净净的共享了晚餐,酒足饭饱之後,微醺的韩士舒被打横抱起,绕进另一侧边岩穴,这里比外面略小,但依旧温暖,岩顶有些许的露天,月光洒下极其柔美,最显眼的摆设便是地上那张铺好红锦被的石床。
“舒儿,我们之前忍得可辛苦了。”轻柔将人放在床上,巫孟信意有所指的说道,路劲丞在後很耿直的点头赞同。
“又不是我叫你们忍的。”韩士舒笑着反驳。
半年来不是没有一二天擦枪走火的时候,但二人手脚安分,无丝毫踰矩之举,让他睡得份外安心,偶而安心之余也不禁生出一点疑惑,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对他们…没有吸引力。不过这种胡思乱想,韩士舒是万万不会向他们坦白的。
“是,是我们自己愿意。”幸好已经不用再忍了,巫孟信深深觉得中原的那个柳下惠有多了不起,坐怀不乱,值得敬佩,比其他号称圣贤的厉害多了。
两个男人双双去靴,上了可容纳五人的巨大石床,路劲丞拉着韩士舒的手放到自己腰间的红绢带上,意思不言自明。
韩士舒红着脸松开绢带,伸手替劲丞宽衣,他看惯二人脱衣了,却是第一次帮忙,上衣除了之後就换长裤亵裤,韩士舒不敢多看,脱完就转身换帮孟信解,等二人都赤裸时,韩士舒已经不晓得眼睛该摆哪里了。
<待续>
舒宝宝,不用想摆哪里,你就大方看吧...(茶)
後天如果某心将场景转回去让舒宝宝生孩子,偶会被拍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