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西蜀美人傳 — 第二章 天下大亂

封家自封老爷离开後,与容家更形紧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太原府如今为北汉王朝,四周被後周朝包围,两国屡屡交战,致使太原府赋税日重且常不定时增加税收,常闹的小市民无法安生。当朝廷今年再度加徵赋税时,容老爷子的眉头皱得如同被挤压过的棉纸,私下便向封家讨主意。

封固倒是建议卖掉田产,并预言『倘使北汉与後周再度开战,必会抢夺田粮』,於是两家人便开始悄悄购粮私屯以备不时之需。

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容老爷子果然一语成谶,正当汉兵强抢近郊良田上刚成熟的麦子不久後,太原府府城人家也被要求徵收余粮且不能用银钱替代,谁让这世道榖子可比金银珠宝有用。大战在即,即使高门世族亦无法幸免於难。麦粮以人口为基准,每一人需缴交2斤麦子,光婉若一家四口就得缴八斤,更别说容家了。近几年北汉帝崇尚奢华,婉若因笑笑生的名声使书画舖日进金斗,反倒是贩卖市井小民日常用品的容氏杂货铺因连年战祸而逐渐衰败,婉若没少贴补过娘家人,才免去了如其他平头百姓易子而食的惨剧。就这样两家人硬是撑了一年,直到後周军张扬五爪地闯入太原府到处杀人劫掠时,两家人才逃离周地。

犹记那一日的惊心动魄,官兵围住八宝胡同,隔壁锦绣布庄洪家人惊叫连连与後周军嬉闹怒骂声混合在一起,封固只能紧紧抱住妻儿带着容家人一块小心翼翼地躲进封家的秘密地窖。封固心一横,乾脆将地窖锁死,除非用斧凿破地面,否则无法入内。

说来也是封容两家人命不该绝,封固自幼不喜念书,却生了一双善於制作各种机关器具的巧手,於是这地窖暗锁表面看似与地面无异,轻抚其上才会发现凸起的条纹,锁匙则是一圆饼形镇纸。地窖内原用来装放麦子,没成想成为救命的契机。

当猛烈撞门声响起,婉若紧紧摀住女儿大妞妞的耳朵,刚满三岁的大妞妞则学起母亲的动作摀住小妞妞的一双小耳。三人由小而大排排坐着,如非局势紧张宛若一定会觉得此情此景甚为有趣。而与此同时封固和容老爷子立马站在地窖内为二的两个气孔前,其孔位於放置书画的多宝阁架下,表面被多宝阁遮住,实则自内窥探外来动静。

随着叫骂声和翻箱倒柜的碰撞声传来,封固眉头紧锁。尤其瞧见多宝格对面的书画被粗鲁无情的掀到地面时,一时不忍差点惊呼出声,那可是妻子的手稿,还是被容老爷子狠瞪了数下,才眼睁睁地见後周军兵将室内毁得乱七八糟。毫无意外的,在乒乒砰砰地碰撞声中夹杂了一丝细微的女声。

「官爷,这封家平昔不愁吃穿,我看那封太太的衣裳都是在百衣坊定制的。封家人即使逃走了,应该还藏有不少金银珠宝,你瞅瞅这厢房的锦被多软和,卖出去还要不少钱呢!」边说边用手摸了摸床榻上绣着交颈鸳鸯的锦被,心想自己一位寡妇,不要名声跟了老王多少年了,连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这种松软温暖的锦被更是不用说了。

「小娘子这两只鸳鸯多像你我啊!啧啧多细滑呀!」一位叫汪淮的军爷觑着洪李氏俏挺的臀捏了一把,洪李氏亦不甘寂寞嗔了汪淮一眼,拍了下汪淮的贼手,佯怒道:「官爷这是没要够吗?刚刚没喂饱大爷您?」汪淮盯着洪李氏那艳丽犹带春色的眉眼与紧束胡服下曲线毕露的娇躯,完全显出北方女子圆润丰满的上围,一时间心痒难耐,顾不上其他人还在翻找钱粮,便抱起洪李氏上榻,刹那间衣衫散落,娇哦声与男子吼叫声响彻整个容氏书画舖,闻声而来的众军兵意兴满味地围观,一会儿助兴,一会儿鼓动,还有眼馋的高声唤:「汪淮你不会不行了吧!不然让我来好了!」众人哄堂大笑。

洪李氏被诸军爷围观丝毫不怯场,反是仰起头扭着水蛇腰,让双峰愈加挺立,红梅颤动,惹得众人兴奋不已、跃跃欲试。汪淮察觉众人的抽气声和鼻息渐重,瞥了眼双目迷离、媚态横生的洪李氏,发狠起来,硬生生持续了两刻钟才完事。起身後甚至又掐了掐洪李氏白嫩的双峰。诸人见状皆上前抚摸洪李氏。

至於躲在地窖的封容两家人,男子无不强压愤怒,女子无不面色苍白,容老夫人安氏紧握手上佛珠,嘴中道出一句句无声的佛号,容家三姑娘容婉玥甚至暗骂一句『淫妇』,在二姊容婉琳的制止下,才掩住满脸不屑的神色。

这一场奸杀掳掠直持续到夜半时分,无数妇女惨遭奸淫,男子横屍遍野,家才粮食被搜刮一空,由沙陀人所建立的北汉已穷途末路。

至於婉若一家劫後余生,敲开地窖後火速在凌晨雾蒙蒙时刻绕道山间小路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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