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奇怪的圆形物体,混沌的大脑让我不明白身处何处,身体微微麻痹的感觉让我不适的动了动,耳边听到一些人讲话的声音,迟缓的回忆了一下,今天好像是我动手术的日子啊……难怪我觉得我好像没有穿衣服还有点冷,听着医生与其他医疗人员的专业用语,脑袋有点发晕,被仪器刺激的心脏刺痛,迷迷糊糊的我也没有发出声音,听着主治医生的判定,脑袋不太清醒的我也没有提出反对。
最终手术以(我认为)不算成功也不算失败的结果结束了,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的被推回病房,由於只能平躺着,我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发呆,总觉得在手术期间好像有发生过什麽一样,但一回想,脑内却一片空白,这种感觉不像是多心了,可是却连一点片段都想不起来,想不起来的话也许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吧!放弃去思考,缠着妈妈撒娇说要吃东西,为了动手术,我已经有八个小时以上没吃东西了啊!至於想不起来的那件事,谁管他啊!
手术完的第二天,终於可以坐起身的我,拉开包包拉链翻出手机,也不顾打点滴的手血液逆流到点滴管里,拿到手机就开始滑,昨天一整天躺在床上不能动快把我憋坏了,打开RPG正要玩的时候,发现已经过完全部的剧情了,而且下面还有不同职业的存档,发生什麽事了?我记得我住院的第一天才玩到前半段而已,而且我也没有玩别的职业,这到底?
我翻找着手机内的其他东西,只有单机游戏有变动过,接着看到储存的照片多了好多张照片,有的只有我,有一些是我穿着不知道哪所学校的制服和几个男生的合照,还有我和其中一个男生到摆明是日本的地方的相片,到底发生什麽事了!我惊疑不定的看着手机,这些照片怎麽看也不像造假,但是为什麽我手术一醒来後就发现手机里面多了这麽多张照片,而且照片内的其他人,看起来根本就不是这个年代的人,要是我把这些照片PO上网肯定会引来轩然大波吧!看着照片中的人的轮廓,觉得有点眼熟,正当我想要看个仔细,妈妈却提醒我等等就要办理出院了,要赶快收拾好东西,於是我也只好暂时放下心中的疑问。
坐着路程遥远的车,一路上脑中想的全是那些奇怪的照片,也没敢对爸妈说那些诡异的照片,一回到家就用我能尽的最快速度回房里,坐在床边看到房门上挂着的海报,脑中有什麽一闪而过……
「不会吧?」我呆呆地自言自语,然後挪动脚步到电脑桌,打开电脑,机械式的在YOUTUBE上搜寻以前看过介绍五月天的影片,还记得影片里面曾经有他们高中时期的照片,查找了许久,终於找到了那个影片,努力静下心来看着影片,最後看到他们几个的旧照片,我不得不怀疑这世界是否奇幻了!
也许,也许在医院,我的感觉并不是错误的?但是那又怎样呢?难道我还能把照片PO到他们的粉丝专页上吗?踟蹰了很久,还是不忍心把照片删掉,照片里我笑得很开心,跟他们很融洽的样子,就把这当成唯一的纪念吧……
看着YOUTUBE上无数个五月天的影片,一想到手机内的有他们青春期的照片,就有种很不真切的感觉,他们是大明星,而我是平凡人,再怎麽样也走不到一块……
随着我翻看手机相簿的次数,慢慢的,那些不知为何消失的记忆已然回归,虽然只有片段,但我仍满足地想哭,压不住心中的想念,瞒着爸妈留宿在朋友宿舍,偷偷排队买了他们演唱会的门票,拿到演唱会门票,忍不住和朋友分享着,我觉得我这一辈子没这麽迷过哪个明星、哪个团体,全都栽在那群浑蛋身上了!
拿着大大的加油版,心中无比兴奋与期待,还参杂着一丝想念,虽然并没有真实跟他们一起生活过的感觉,但是对他们还是该死的在意,在他们上台後,湿润的眼眶让视线变的朦胧,视线追随着台上的主唱,眼泪终於止不住地流下,总觉得与台上的他对到不少次眼,不过兴许是我的错觉吧,世运场馆这麽大,他怎麽可能看的到我……听着一首首脍炙人口的歌,五月天从最初最初成长至此,整个场馆的人都在为他们癫狂!
本来止住的泪水,听到阿信唱步步後,又禁不住往下流,歌词很美,给我一种世界快要崩毁覆灭的碎裂感,触动我每一根神经,好像能体会歌词的意境,一边哽咽一边跟着唱,看着阿信站上机械象的最高点,我看清了我与他的距离,不说年龄上的差距,就成就上的差异来说,我跟他也是云泥之别,我只是平凡的学生,而他是超人气乐团的主唱,说什麽也是不可能的……
演唱会结束,失落混杂着亢奋,还有些许不知如何形容的情感,疲累与亢奋交织,这一夜过後,我与他们又是没有交集的人。
大三升大四的暑假,因为所选的毕业专题的原因,频繁的跑台北,这次又背着一个大後背包,肩上又背着另一个包包,浑浑噩噩的从转运站走进捷运站,一边恍神一边机械式地走着,一边掏出悠游卡看着背後的路线网,一边用不太清醒的脑筋思考着要搭哪一条才能到站。
「若亚姊?」不确定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我转头张望了下,以为是我听错了,於是又要继续往前行,却被人拦了下来。
「我还以为是我认错了,没想到真的是若亚姊……」男人将我拉至一旁,激动的声音从他口中吐出。
待我抬起头看清男人的样貌後,不慎确定的说:「柏、柏宏?」
「终於想起我啦!若亚姊,跟我回去吧!在你突然消失後,哥和爸妈都很想你,尤其是哥……」柏宏感慨的看着我良久。
「可是我……」我不知道要怎麽面对他们,尤其是阿信。
「至少回去上柱香吧!阿嬷他也在等你,只是还没能等你回来……」柏宏看我为难的样子,动之以情的劝道。
「好吧,但是别告诉你哥,我不知道怎麽面对他。」我撺紧包包的背带,无奈的对他说。
坐在捷运上,柏宏帮我背着包包,站在一旁用着手机,我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脏狂乱的跳动,事隔十多年(虽然多我来说只过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我都不知道怎麽面对他们了!
出了捷运站,对比脑中片片断断的记忆,果然变化很大啊!要是没有柏宏带路,我完全不认得这边的路了。走在柏宏身边,问了一些叔叔阿姨的近况,还有关於阿信……一直到一栋房子前柏宏才停下脚步,和记忆中的一样,只是多了修补的痕迹,推开门,里面的摆设有些许变动,但还是跟记忆中给我的感觉一样,叔叔和阿姨并不在家,我点了香,在阿嬷的灵前拜了拜,在香炉插上香,犹豫了一会,还是向柏宏提出要去阁楼看一看的要求。
「若亚姊,你什麽时候这麽客气啦?这里不管什麽时候都是你的家。」说完还仗着身高拍了拍我的头。
「唉呀!不要拍我的头!」瞪了他一眼,忿忿的跑上楼去。
放轻脚步踩在木制的楼梯上,心脏大力的碰咚碰咚跳着,走到阁楼,发现里面的摆设没什麽变动,还是维持着印象中的样子,长桌上堆放着一些书籍杂志,书上沾染着些许灰尘,被黑色吉他袋套着的木吉他依旧放在老位置,只是墙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画框,一个头发有些凌乱的女生被灰色的笔触栩栩如生的勾勒出,还有望着远方恍神的样子,这女生的模样不是我用了二十几年的脸吗?
「干嘛要把我的画像像X照一样裱框起来还挂在墙上啊!」我盯着床头旁的裱框素描,吐槽着,却不料被人突然抱入怀中,身後的人还得寸进尺的把下巴放在我头上。
「小若亚又再乱说话了……」低低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我忍不住骂道:「陈柏宏那个浑蛋!我明明要他不要告诉你的……」
「小若亚还是和以前一样残忍,明明都已经回来了,却要瞒着我,要不是柏宏传讯息通知我,你是不是不打算见我?」声音带着委屈与愤怒,手臂也慢慢收紧了。
「我……」我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白,最终只是无力的吐出:「我只是不知道怎麽面对你们而已,还有你到底要抱到什麽时候?很热欸!」
挣脱了阿信的怀抱,我懒懒的和他坐在床上,像多年前的我们一样,以前的种种好像全部都回来了,和他述说着回到原本时代後的事,阿信很是认真地听着,听到我去看他们演唱会後,他眼睛亮了。
「所以说我没有认错人?」阿信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拉着我的手逗着我说:「那时我好像还看到你哭了呢!小若亚。」
「……」狠狠瞪着他,然後恼羞成怒的把手抽回来。「哼,我要走了!」
「别走……」阿信紧紧牵住我的手。「我不会放开你的手,你也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语气从最初的坚决,到最後的恳求。
「我……始终和你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你们是成就非凡的人,而我只是普通学生。」没有回头,也没有离去,但也不知怎麽面对。
「不,是你让我们怀抱梦想,让我们一直努力到现在,小若亚,不要离开。」
「我会待在你看的见的地方。」被阿信抱着,我怎麽也狠不下心拒绝。「好了啦,该放开了吧,都说不会走了,等等被你女朋友看到。」
「他……我已经给了他自由,他之前就已经发现了异样……」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想我知道结果了。「……小若亚,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好不好?」他沉默了很久,最终看似平静的说,却不知道他握紧的双拳出卖了他。
「不要,谁叫你刚刚要逗我!」我高傲的一甩头,本想快速的逃到楼下,但却阿信双手一伸,我就被攫(释:抓)住了。「欸欸欸!别骚我痒!我答应就是了嘛!」
後记:
到底为什麽打着打这後面就变成这样啦!本来打算在小若亚骂柏宏那边就结束了,但总觉得还没结束的感觉,然後就越打越歪,之後就变成这样了,我脑袋一定是坏掉了啦!
2014/07/12By:RoahDant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