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妾本帝凰 — 番外一。月下執手燈火燃 (5)

多日不见的山寨主就站在她面前,「让白大夫受了惊吓真是对不住,我此行是送先前那位爷儿交代的东西给您。」

香苗看着他解下背後的包袱,几乎是颤着手递给她。

「您受伤了。」嗅到不似寻常的刺鼻血腥味,似乎还参杂一些复杂的味道。

她接过那被黑布包得严密、只有碗公大小的东西,拆开里头竟耀出一道柔合的光芒。

夜盏灯,传闻不必火烛便能发亮的花灯。

这样的宝物此时应当在皇宫才是,现下会出现在她手上,定是白逸先前托付给他的条件。

「东西既然交到您手里,怕城内的追兵跟来对大夫您也不好,此地我不该在逗留。」寨主重新蒙上黑布,施展轻功跃上窗台,香苗从另边的衣袖掏出一只瓷瓶,朝他那扔去。

「将此药敷於伤处便能好受些。」那是白逸给她的,她没使用过却一直带在身上。

接下她扔过来的瓷瓶,寨主塞进怀里对她轻声道过谢後便翻窗离去,小馆四周又恢复先前的静谧。

香苗将怀里的夜盏灯放置在桌面上,上头是梅花在凛冬中绽得娇艳的画,可让她好奇的并不是灯身图案,而是里头为何会自行发光。

香苗将双眸凑近,六只小爪蓦然映在眼前让她猛地一怔。

缓缓转动夜盏灯,见里头的小虫也随着动了动,光芒明灭了一会儿,她便明了这灯的原意。

不用烛火的灯,却是用萤火虫作为发光的来源,瞅着只有她两个巴掌大的小花灯,香苗将视线转向窗外的圆月。

会来吗?

*****

直到破晓与明月交替,香苗睁开乾涩的双眸自桌案上抬头,看向不再发出光芒的夜盏灯,瘪着嘴吞下喉间的酸意。

将灯内死去的小虫取出,将牠葬在後院种植药材的小圃中,她双手合十喃了句佛语,回到厢房却被半卧在床禢上的人影惊得心跳快了一拍。

那人有着她从未看过的倦容,瞧他眯起的眼和皱紧的眉头,香苗放轻脚步来到床缘,望着他眼下的阴影,方才咽下的酸楚此时参上了一点蜜。

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白逸睁开眼看着伫在床边的少女,心底一阵复杂。

茶悠随着沂竹仙君跃下离魂瀑,他在崖上等了足足两日也不见他们的踪影,天帝派来将兵把百花囚去後他便离开瀑布,直奔此地。

「说好同你去提灯的,却失约了。」

香苗摇摇头,指着桌上不再发亮的夜盏灯,「上元年年有,您别放在心上。」

看白逸盯着她出神,那面色不同於以往每回他来时的模样,甚至……带着某些凄凉。

「发生什麽事了?」没能忍住,香苗上前捧着他的头靠上她的腰腹处,轻声询问。

「若有一日本仙取了你的命,你可会怨?」

香苗轻抚他细柔的发丝,毫不犹豫地道:「香苗这命是大仙给的,自然不会有怨言。」

半晌怀里的人都没出声,香苗垂下眼去发现他正盯着她面上的伤疤,有些窘迫地别开眼,可下一瞬她却被白逸一手提上床禢。

近距离瞅着那张俊颜,香苗倏尔红了颊,但看见白逸双瞳中的情意,她宛如瞬间坠入冰窖,周身的血液顿时凝结。

「茶悠。」当他薄凉的唇印上她的唇,听他呢喃那名子时,她的心再次碎裂了。

当大手覆上她胸前的柔软,敝体衣裳被轻易褪去,他捻上、搓揉挺立的嫣红,香苗的颊彷似被点了火,赤得可以掐出血来。

见他竟低头吮住含苞待放的蓓蕾,香苗不禁嘤咛出声,惹来他更加狂肆的侵略,感觉有只手滑过她玲珑的身段,探入她未曾受人探访过的私处,感受自己因他的撩拨泌出阵湿溽,香苗羞得几乎想挖个洞钻下去。

白逸也不急着探入幽径,长着薄茧的指腹在她的花蕾上轻轻转动,惹得香苗一阵抽搐,打从心底的渴求感几乎淹没她,尽管她不知道自己要什麽,仍是攒紧他的衣领娇喘道:「大仙……」

「喊我逸。」

香苗脸又红了一分,「逸……」

「乖孩子。」一指伸入她湿润的花径,听她因不适地闷哼出声,白逸俯下首轻吻她光洁的额再探入一指,「别怕。」

香苗睁着迷蒙的双眼望着眼前的美男仙,下身的闷疼渐渐转为一股难喻的快感,嘴里发出的呻吟听在自己耳里都感到羞耻。

当身体深处炸出一阵欢愉同时,灼热的昂扬一举进入到她的柔软中,让她有瞬间从云端摔落在地面的痛苦,疼得五官都皱成一块。

白逸温柔地吻她脸上的深刻伤疤,体贴得不动半分,等待着她适应他,「香苗……」

这声低唤使她在痛楚中回过神,「你、你没把我当作是茶悠?」

在她唇上轻点,白逸露出他这几日以来第一抹笑靥,「你是香苗,这点我很确定。」

淌下两行清泪,香苗伸手搂住他的颈项,下身传来难耐的闷感,她忍不住动动细腰,引来白逸轻抽口气。「怎、怎麽了?」

见那茫然的神情,白逸俯首深深吻住她,昂扬缓速动作着,让她的呻吟全没入他的口中。

「逸……」在他加快冲撞的同时,香苗亦感觉自己的身子正攀往不知名的高处,她惶恐地抓住身前的他,在最後的挺身释放後她近乎虚脱地覆在他耳边喃道:「我爱你。」

替她清理两人覆雨後的狼藉,白逸看着体力不支早已睡去的俏颜,尽管那道伤疤横在颊上也不减她晋升成小女人的媚态。

他抬手轻抚那张与他心上人同样的脸孔,不知从何时开始这张带着疤的容貌竟渐渐盖过茶悠的面容。

想起跟着沂竹跳下离魂瀑前茶悠额上出现的神印,白逸将指尖移至香苗洁净的眉间上,见她不自觉地蹙起眉,他垂下头在她饱满的唇上烙下轻吻,抬手将被子拽好确定不会有任何春光外泄後行至窗边。

回头看了床禢上酣睡的少女,白逸嘴角轻轻一扯便旋身离去。

*****

在白逸离开後过了两个月余,除了元宵隔日,香苗依旧作息正常,在某一日的深夜里,蓦然一阵天摇地动,她感到背後一空即向下坠去,连喊叫都还来不及发出便被坍塌的屋顶压进石堆中。

陷入短暂的昏迷,香苗醒後睁眼仍是无际的黑暗,静谧的夜晚转瞬变成哭嚎惨叫的炼狱,纵使被困在断墙残垣中她仍能听到外头传来的惊叫、泣语。

想挪动身子脱困,可椎心的痛从右脚和左肘传来,想必是被压断了,香苗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感到纳闷。

她嗅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方才的嚎声倏尔消失了,安静得让她不禁感到恐惧,这不似先前她碰到地动时的情形。

头顶上传来轻响,彷若有人在搬动碎石与断木,香苗心一喜,待她面前的石板被翻开,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半张腐败的脸。

「找……到了……」

忍住恶心的反胃感,瞧那不知是人还是妖的怪物朝她伸出手,香苗见他指尖的漆黑利爪,上头还沾染着黏稠的血液,她的心一下子凉透了。

「不!别过来!」

那怪物彷似未闻,发着恶臭的黑爪仍向她探来,眼看就要触及到她,香苗咬紧牙关、闭起眼在心中大呼白逸的名讳。

利爪在要碰上香苗时,她额间蓦然发出一道赤光,妖物庞大的身躯彷佛被点了火般,下一瞬便被炙热的烈火焚尽。

过了半晌没有想像中的疼痛传来,香苗睁开眼望着眼前焦黑的骨渣,眼神透着不解。可她还未松口气,刚刚的火焰发出的光芒又引来两头妖物,见他们迅速地向她逼近,香苗骇得几乎要晕过去。

此时破空之声自上头传来,香苗还没反应过来那两头妖物便应声倒地。

「香苗!」

沾染血污的白裳、慌乱狼狈的模样,可见到那张熟悉的容颜,香苗本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直淌了下来,她张嘴哑声唤:「大仙……」

白逸单手一挥便将压着她的石头和断截的梁木拂开,见香苗被血染透的身躯,他眉头登时皱得死紧。

「对不起,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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