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陣雨 — 水汪汪的眼睛

短短的六月里,不知不觉发生了好多事情。

阿佑和筱如交往,并且拿下了全国冠军。

接着金毛仔的逆袭,七零八落的群魔乱舞(游戏毕竟就是游戏,在三国里面按一个键就可以放大绝砍死几百人)现实世界要combo根本是天方夜谭。

然後我和以柔的关系终於有了定位。

「尽管你一直回头看着过去,我仍然会紧勾着你的手,往

以柔知道我无法忘记心中的她,於是在交往的第二天她说。

眼神中没有一丝醋意,只有体谅与宽容。

我们的未来前进。」

有谁能忍受自己喜欢的人心中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别人呢?

关於这点,我必须感谢以柔,也必须感谢老天。谢谢以柔的宽容,也谢谢老天让我遇到一个这样的女孩。

六月过去了,紧接到来的是七月的暑假。

不是有期末考吗?呵呵,这种不快乐的事情跳过去就好。

时间过的飞快,一下子就我们就要升上高三了。

你能想到几个成语来形容时间的转瞬消逝呢?

光阴似箭、白驹过隙、昙花一现、一时半霎、人面桃花、逝者如斯。。。

好多好多成语用来形容时间的无情,

好快,好快,

即使你用尽最快的速度追赶,跑到脚都抽筋,气喘如牛,时间永远不会好心的停下来等你。

所以我们总是在错过,

我们总是握着上一班次的车票,在早已错过的月台,

不甘心地看着早已远去的列车,

然後你会告诉自己:这一班绝对不能错过了。

却又一再地的错过。

也许我已经错过了许多事情,但一次我知道,

对於以柔,我没有错过的余地。

以柔规划了一张暑假行程表,上面排满了这个暑假要做的事情。怎麽时候要做怎麽事,早上中午晚上都排满了行程。

尤其是,这份规划,也把我算在内。

「暑假有四个礼拜,这两个礼拜的早上你要陪我去图书馆读书,下午陪我逛街或是看电影,晚上带我去看夜景或是散散步。听见没有?」以柔用一种老婆在命令老公的语气,俏皮地笑着对我说。

「早上真的要读书喔?这简直是要了我的命!」

「陈明浩,你这种成绩能看吗?当然要趁这个暑假恶补恶补。」

「以柔啊!」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种沈佳宜和柯景腾的梗是不会成功的。」

「我不会是沈佳宜,你也不可能是柯景腾。」

「说不定有这个可能啊,而且你的条件满符合的,哈哈。」

「我不会被胖子追走啊,而且,我只会是陈明浩的女朋友哦。」

以柔害羞地笑了一下。

此刻我又觉得,她就是我的天使。

暑假第一天早上,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林以柔的电话吵起来。

「现在才八点欸,小姐。」我睡眼惺忪地拎着手机。

「都八点了还不快起来,限你八点半到我家!」

「欸欸,现在是暑假,暑假就是要睡到自然醒啊!」

「嘟,嘟,嘟。。。」

竟然挂我电话!

虽然瞌睡虫爬满了整张床,催眠着我,现在才暑假,再睡吧,再睡吧,多睡一下不要怎麽样的。

但一想到林以柔的声音,我又不得不撑起疲惫的身体,往浴室刷牙去。

等我在林以柔家楼下的时候,手表显示八点二十九分。

林以柔早就在等我了。

她带我到一家我从来没去过的早餐店。

「幸福的窝」

一走进去老板和老板娘都很热情的对我们打招呼。

「以柔,今天比较晚来喔。」老板说。

「对啊,就有只猪很晚才起床。」

我只能一直不好意思地摸着头。

「哎哟!以柔这是你男朋友齁。」

以柔眯着眼睛微笑。

「还满帅的啊!看起来体格很好欸。」老板娘不断地夸奖我。

「哪里帅了。阿姨不要一直夸他,不然他的尾巴要翘起来了。」

啊!原来这就是被放冷枪的滋味。

我们在角落的位置上坐下。

以柔点了一杯冰红茶和蘑菇铁板面,

我点了一杯冰红茶和黑胡椒铁板面。

以柔将吸管抵在桌子上往下拉,将吸管套取下来,并且在吸管上打了一个蝴蝶结。

「干麻在吸管上面打结啊?」我不解地问。

「习惯,这样就不会喝错了啊。」

我仔细想想,之前以柔喝多多绿的时候,好像真的都会在吸管上面打一个简单的蝴蝶结。

我和以柔的早餐都送上来了。

我吃了几口,发觉这黑胡椒的辣真的不是我能恭维,就有点食慾不振的只吃了几口,然後狂喝冰红茶解辣,然後在怯怯地继续卷起铁板面挑战我的舌头。

正当我陷入辣味苦之中不能挣脱时,以柔将她那盘蘑菇铁板面推过来。

「明浩,我吃不下去了。」她嘟着嘴巴,用水汪汪的大眼楚楚可怜地看着我。

我只好任命地将蘑菇铁板面和黑胡椒铁板面混在一起吃,相信我,这绝对比布丁肉骨茶面和牛奶海鲜面还要「正点」。

天然雪山蘑菇搭配印度进口黑胡椒,搭上日本正宗拉面,弹牙爽口,双重刺激,保证是催吐良品。

这是我吃过最难忘的早餐了。

原因竟然不是因为林以柔,而是蘑菇尬黑胡椒的新滋味,实在是有给它刻骨铭心到。

吃完早餐之後,我和林以柔到市立图书馆的自习室读书,她拿出「国文学测总复习」,我读着「历史大满贯」。

林以柔专心地读着书,我时而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再痛苦的回到书本里面一九三七到一九四五的苦闷年代当中,干麻要有经济大恐慌呢,干麻要关税壁垒拉吼,墨索里尼又搞些有的没的,希特勒你干麻啊!怎麽法西斯,干麻讨厌共产党,哎哟,犹太人做错了怎麽事情呢。

然後再抬起头来东张西望,时间突然慢的跟牛一样。

「陈明浩,你可以专心一点吗?」

「我真的不想读书啦!」

「你不觉得,把功课念好是保障自己未来的事情吗?」

「不过就算功课不好前途也未必不好啊!」我反驳。

「你怎麽知道你以後前途一定会好?」

我被以柔说得一时语塞。

「总而言之,我带你来图书馆,根本没想过你会自动自发地用功。但是,我不希望我的男朋友常常就是全校倒数第几名。我不是瞧不起你,只是读书是当学生的本分,你如果连本分都做不好了,你拿怎麽来和我谈爱?你如果连本分都做不好,我又怎麽放心把未来交到你的手上?」

我被以柔这番话说的。突然我觉得她距离我好远好远,她站的位置又好高好高。

此刻我心中的感觉五味杂陈,不只觉得羞愧,甚至还有一点不甘心。

对,不甘心。不甘心落後自己的女朋友这麽多,她总是在台上接受全校前二十名的成绩优异奖,而我始终只能在台下当个拍手的观众。我心中有着大男人主义,输给女生对我来说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实。

更何况,还是我的女朋友。

「你如果连本分都做不好了,你拿怎麽来和谈爱?」

以柔这番话,一语点醒梦中人。

当我再次从历史课本中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了,以柔正注视着我。

「怎麽了吗?」

「你生气了喔?」以柔小声地问。

「没有啦,你想太多了。」

「我刚刚说的话,会不会太直接了。」

「你刚刚说的话,是太直接了。」

「对不起嘛。。。」

「不过我要谢谢你这麽直接。」

以柔楞了一下。

「如果连本分都做不好了,我拿怎麽爱你?」

我对以柔笑了一下,而她怎麽也没说,只是看着我,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晚上我把老爸那台一二伍偷偷牵出来,像第一次一样,骑着机车上望高寮。

我们依然在风的咆哮里恣意呐喊。

以柔的头发时而打在我的脸上,芳香扑鼻。

九月雨後桂花带水的香味。

今天的夜空没有皎洁的月亮,反倒是星星璀灿地在天边闪烁着不起眼却夺目的光芒。夜风温柔地穿透过皮肤的毛细孔,留下一缕缕浪漫的诗意。以柔紧紧勾住我的手,那双水汪汪的大眼始终注视着我的侧脸。我看着都市里家家户户的灯火,像极了坠落在地上依旧灿烂发光的星点,远方一片乌黑的平原则是晴朗的夜空。

「如果以後我们要分开好远好远,只能久久见一次面,你会想我吗?」以柔的话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在我耳中回响。

「傻瓜!我不想你想谁?」我只是觉得好笑。

「那你觉得,你想我的时候,哪些部会会特别清晰?」

「哪些部位?这是怎麽怪问题啊?」

「如果是我,我会想到你的侧脸啊。」

「难怪很多人都说我的侧脸像刘德华。」

「少三八了你!」以柔笑骂了一阵。

「因为我常常勾着你的手看着你,所以最常看见的就是你的侧脸,你呢?」

我思考了一会。

「你的眼睛吧。」

「眼睛?」

「对啊,就是你这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每次只要装着一副可怜的样子盯着我看,我就会马上投降。」

「是吼,看我的。」

以柔压上来,直直的用眼睛看着我。

「看我的眼睛,看我的眼睛。哈哈。」

我一个不小心,身体往後倒,以柔失去了支撑整个身体压在我身上。

我们俩突然楞了一下。

我仔细地端详以柔的脸庞,

「你的眼睛真的好美。」

我不禁看的出神。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有着会让人痴狂如醉的魔法。

「明天一样八点半喔!不准赖床。」

以柔在家里家楼下叮嘱着我。

「我一定会准时的!」

「乖小孩。」

她伸手摸摸我的头发。

「让我来亲亲我可爱的男朋友,让他知道我有多爱他。」

一双小脚垫了起来,划破宁静的一声,

嘴唇与嘴唇摩擦的清脆。

目送我的依旧是飘逸的马尾。

怦!

公寓门才刚关上,

我的思念就开始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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