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後荷兰阿姆斯特丹
拥有五百多年历史西教堂见证过许多的幸福时刻,也在今天迎来了一对让世界瞩目的新人,以及无数的媒体。
在神前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幸村将明亮的白金指环推入爱人的无名指,紫晶般的眼眸闪烁着点点晶莹,低头吻上精致含笑的唇瓣。“新婚快乐,幸村龙马。”
“切,应该是越前精市才对。”微微皱眉,修长的手臂环上优雅的颈项,手指轻柔地把玩着微卷的蓝紫色发丝,青年回应着温柔的轻吻,低声笑道:“新婚快乐,精市。”
十指紧扣,幸村凝望着笑意盈然的金色猫眸,柔声道:“出去吧,不说清楚今天没办法回酒店了。”
有些不悦地皱了皱挺直的鼻梁,青年仰头望着温柔的紫眸,小声嘀咕:“真是烦人。”
是了,除了这场婚礼,今天还有一些事情要宣布。也许,对於世界网坛而言,这些事情将成为一记重磅炸弹也不一定。
并肩走出教堂,迎着无数闪烁的镁光灯,幸村唇角浮起惯有的温和笑意。与爱人对视了片刻,拉着他的手将无名指上简单的婚戒展示在所有人面前,他轻轻笑道:“如你们所见,我们结婚了。”
结婚了,从15岁相识一直走到今天,这份爱终於在时间的轮回里化成了完整的圆。
结婚了,这不是结局,仅仅是一个开始。这份爱即使到了生命的尽头,也不会终止。
如果生命真有轮回,那麽我们许下的不仅是今生的承诺。来世,再来世,生生世世,我们要的,只有彼此。
“幸村先生,越前先生,我们之前接到的消息,你们今天除了婚礼之外还有事情要宣布。现在可以说了吗?”
急切的询问,表达了众位元记者的心思。他们真的没想到,这对在球场上一见面就争得你死我活的选手,竟这麽突然地就宣布了婚礼。
但,他们真的很相配,不是吗?
“大家真的很着急呢。”微弯着紫晶般的眼,幸村看了看身边满脸写着“我很无聊”的爱人,忍不住轻笑。抬起头,眸光缓缓环视着众人渴望的眼神,他淡然道:“我从15岁那年,就患上了格里巴厘综合症。最近我再次接受了手术,医生嘱咐我不能再从事网球这项激烈的运动。所以,我要退出ATP了。”
太过突然的消息,让满场一片譁然,记者们都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幸村,然後飞快地将这条新闻发往世界各地。
“那麽越前先生呢?也要退出ATP吗?”
微微蹙眉,望着不断挤向前来的记者,青年不自觉地往幸村身边靠了靠,直到对方回以温柔的眸光。唇角勾起一抹懒懒的弧度,他用惯有的骄傲嗓音道:“如果可以,我也想退出,但精市不允许。”
“龙马还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我不能自私地让他这麽早就结束运动生涯。”听着爱人在身旁不悦的闷哼,幸村笑了。他想起了来荷兰之前他们之间难得的一次争执。
那时候,为了这孩子在ATP的去留问题,他第一次在爱人面前展现了怒意。他还记得,这孩子惊愕的表情;还记得,在几天的冷战後这孩子对他说:“我会连你的份一起赢回来。”
再度看向躁动的人群,幸村微微笑着转眼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德川,继续道:“不过,今天与我一起退出ATP的人还有一个,也是你们熟悉的,德川和也。”
走到幸村为他留出的位置,德川冷淡地望着正将消息通过网路转发出去的媒体,用惯有的冰冷语气道:“是的,我也将退出ATP。”
“德川先生!如果说幸村先生退出是因为伤病的关系,那麽您又是为什麽呢?”争先恐後地发问,所有记者都紧紧盯着德川,心里猜测着是不是等下还有什麽让他们猝不及防的新闻。
抿了抿唇,回头看了看正对自己笑得开心的龙雅,德川冰冷的眼微微柔和。“没有什麽特别的原因,我个人更喜欢执教的生涯,ATP不适合我。”
被德川的话轰得晕头转向,但看着德川冷漠的面容,想着他向来对媒体的冷淡态度,所有的记者只能吞了吞口水,冲着一旁那对看戏的新人再度发问。而这一次被点名的,是越前龙马。
“越前先生,我们知道在ATP排名前几位的选手里,德川先生也与您交好。对他的退出,您不觉得可惜吗?”
“我为什麽要觉得可惜?”微微挑眉,青年用好奇怪地目光看向众人,道:“德川学长只是离开ATP又不是离开我。”
其实,他当初也不能理解德川离开ATP做法。明明比谁都要热爱网球,比谁都渴望挑战更强大的存在,却因为一句无聊就离开了。
为这事,他第一次对着德川大吼,甚至对这个一直关心爱护他的前辈形同陌路。
可他的爱人,只用了一句话就解开了他的心结。而这句话,幸村在十年前也对他说过:你的世界里,我们一直都在。
是呀,无论在不在ATP,这些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一直都在他身边,不曾离开过。
听着青年的回答,德川紧抿的唇微扬起一抹浅浅弧度。回头望着那个决心用生命去保护的孩子,深紫的眼眸里有淡淡的惆怅,但更多是释然。
他想起了刚才在他们交换戒指时,龙雅在他耳畔说的一句话。龙雅说:“我们责任已了。”
是的,责任已了。
从今以後,这个深爱的孩子有比他们更爱他的人去陪伴,去守护。而他们,也可以放心去追逐更大的梦想。
结婚现场的气氛因为青年一句话变得有些冷场。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网坛王子从来就是这样骄傲不驯的。能够在今天看到他如此柔顺地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也算是值了。
末了,在幸村即将离开的时候,有人问:“幸村先生,退役之後您有什麽打算?”
回以浅浅的微笑,幸村低头望着怀中孩子渴望的目光,他轻声道:“没什麽特别的打算。但龙马希望我能陪着他,继续看他比赛。”
在他怀里,金色的猫眼弯起满意的弧度。抬手环住幸村的颈项,青年仰头吻上微扬的薄唇,轻轻哼笑:“说好的,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日本
已成为迹部家族掌门人的迹部景吾独自坐在位於三十层的办公室里,看着大萤幕上那张深爱的容颜,深蓝色的眼漾着无法言喻的寂寞。
保养得极好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相框里那张飞扬的笑脸,他向来华丽的嗓音缭绕着深沈的痛楚。“我爱你,小鬼,这是你永远都不知道的事实。”
德国
坐在窗边,手塚靠着冰冷的玻璃,修长的手指间,明灭的烟头微微颤抖。望着掌心的项链,向来清冷的容颜浮起苦涩的浅笑。
低头看着放在身旁的球拍,他低哑地呢喃:“我们之间的羁绊,真的只有网球。我只是你的部长,龙马。”
西班牙
喧嚣的酒吧里,自由摄影师不二周助对着湛蓝的天空举杯,冰蓝色的眼眸蜿蜒下一抹晶莹。
在他手边,一本早已陈旧的相册被翻开,记录着13岁稚嫩容颜。饮下那一杯苦涩,他微微哽咽着,笑中带泪:“龙马,我早该死心的,可怎麽就还是没办法死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