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一个翻身往旁边一揽却抱了个空,有些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才发现隔壁的床位已经空了,他眯起眼睛四处打量,不过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实在太刺眼,让他不得已又翻回身去捞床头柜上的墨镜戴上。
这时还没下雪,所以房里并没有开暖气。室内温度偏低,最高也不到二十度,但黑眼镜还是打着赤膊走出房间,他看见解雨臣拿着手机站在阳台不知和谁通话。
阳台和客厅被落地窗隔开,所以黑眼镜无法听见内容,而他也无法看清楚解雨臣的脸庞,因为他全身都笼罩在初昇的朝阳里,耀眼得几乎让人无法直视。
黑眼镜就这麽双手环胸,默默地站在房门口看着他,在脑海中思索着任何一个有可能与解雨臣通话的人。然後,他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勾起嘴角——躲了两年,该来的终究跑不掉。
阳台上,解雨臣切掉电话握紧手机,几乎将嘴唇抿成一直线。这消息来得太快太突然,讯息量也太多太杂乱,让他一时之间脑子几乎炸成一团。恍然间感觉到那道锁定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抬头朝屋内望去,看见黑眼镜嘴角衔着一抹微笑,慵懒地倚在门边看向他的模样。
拉开落地窗进入屋内,解雨臣看了他一眼後迅速将门关上:「没开暖气,你穿那样就不怕着凉?」
「着凉了好让花爷伺候。」黑眼镜笑得痞子,一脸的不在乎。
睨了他一眼,解雨臣边走向厨房边问:「吃什麽?」
「吃你。」黑眼镜的舌尖舔过上排牙齿,炽热的眼神就算是隔着墨镜仍然能够将人灼穿。
「去把衣服穿上。」两年下来解雨臣对黑眼镜的一切言行举止早已免疫,任由那充满欲望的视线射穿自己也能面不改色,扔下这麽一句话後直接走入厨房。
穿戴整齐之後黑眼镜又摸到厨房,倚着门口看解雨臣站在里面忙活的样子。这样子很好,真的,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他们两个能就这麽一直持续下去。
只可惜事与愿违。
解雨臣往平底锅里打了两颗蛋,头也不抬地说:「过几天我得回北京一趟。」
「为什麽?」黑眼镜嘴角仍然衔着一抹笑,可墨镜底下的眼神却沉了下去。
「家里出了点事,不会很久。」解雨臣说得一派轻松,可那一点言不由衷却被黑眼镜轻而易举视破。
黑眼镜走到解雨臣身後将人一把环腰抱住,下巴枕在他的肩上往耳边吹气:「解家有环爷坐镇,哪儿累得到您花爷亲自走一趟?」
「放手。」解雨臣躲了一下,回头瞪向黑眼镜,语气微愠:「我上哪儿去还得经你批准不成?」
「我哪敢?」黑眼镜笑了笑,虽然没再继续戏弄解雨臣,却也没打算松手,认认真真地对他说:「我是不可能放你一个人回去的。」
「就一点事,我处理完了就回来。」解雨臣无奈,语气也软了下来。
「好啊,我跟你一块回去。」
两个人就这麽直视彼此的眼睛,谁也不退让。直到嗅到弥漫在空气中的焦味,解雨臣才发出一声惊呼,回过头去拯救那惨不忍睹的荷包蛋。如果它还能称之为蛋的话。
黑眼镜松开手靠到墙边看着他忙手忙脚,嘴角又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麒麟的事就该由麒麟的人去处理,你就算不让我跟,我一样有法子自己回去,又何必呢?」
解雨臣回过头来看向他,目光深沉而幽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
黑眼镜挑眉:「你不信?」
解雨臣从来不曾质疑过黑眼镜的能力,他相信即使失去鹰眼,这个男人的杀伤力仍然惊人。只是这次回去他们所要面对的并非两年前的组织,他不想让眼前的男人去冒任何险。
「我不想你去冒这个险。」也许是太在乎了,解雨臣没能忍住地把话说了出来。
黑眼镜哑然失笑,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下来,那一瞬间他柔软得彷佛连心都化开了一样。
「那我又怎麽能让你独自一人去冒这个险?」他将人拉进怀里抱紧,力道之大让解雨臣差点喘不过气,「说好了,去哪儿都两个人一起的。」
解雨臣愕然,原本圆睁的双眼倏然紧闭:「好,那你一切都得听我的。」
黑眼镜笑了,打趣地问:「我几时不曾听你吩咐?」
解雨臣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现在。」
「那是你失约在前,谁叫你要留我独守空闺。」黑眼镜说得十分哀怨。
解雨臣被他那如泣如诉的语气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推开他将人赶出厨房,回头专心准备两人的早餐。
黑眼镜走出厨房後背靠着墙却没有离开,门里门外,两人同样一门心思。
此去穷凶恶极,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人有丝毫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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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我知道有人雷黑花,但我其实对这对还满有感觉的;
至少不是像花邪那样,花爷麽都是虐。
然後我的CP基本上就是主瓶邪、副黑花,
但其中又会带着浓浓的花邪味吧。
然後其实也有写过花邪文,等搬完《绝密档案》就先搬花邪向的《未完的承诺》好了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