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哥惊呼,然後跑到阿浩身边也蹲下,手抚上阿浩的手腕,「还好..应该没划到..小熙你快去叫救护车!」
我站起身,却在下一秒感受到一阵晕眩,耳边还传来哥的叫声。
「小熙!小熙!你怎麽了?蓝茗悠!快叫..」
眨了眨眼,我发现我在一个纯白的空间里,不适应的皱了皱眉,我看到前方有个人影,是阿浩。
阿浩走向我,眼底的悲伤让人觉得心痛,「熙..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什麽?」
「你为什麽要拿刀..」然後他的影像变得模糊,我伸手想抓住他,但他就像云一样,我一伸出手只感觉的到冰冷。
「阿浩!」睁开眼,我才发现那是梦。
「医生,她醒了!」
然後穿着白袍的医生走过来,对我做了一些检查,「只是精神压力太大了,病历表上有写你有躁郁症,为什麽没有服药?」
「…..」没有回话我撇过头。
「医生,谢谢你。」哥对医生鞠了一个躬,医生对於我的态度感到无奈,摇摇头便领着护士出去了。
「小熙,你会不会不舒服?」
摇摇头,「我为什麽会在这?」
「你昏倒了。」
「昏倒..陈禹浩..阿浩呢?」我抓住哥的手。
「你还管那王八?」
「哥,阿浩呢?阿浩有没有怎麽样?」我不管他的问题,我弄伤他是事实,不深不浅的伤口一直重现在我脑海。
「你别想去找他,小熙。」哥烦躁地将我压回床上,「你说大二的。」
「哥,我根本还没大二,还没放暑假就不算。」我拨开他的手,在看见咏玹後我动作顿住了。
我到底该怎麽做?
我以为我已经对阿浩没有感觉了,做好的心理建设却在见到他的那一秒崩塌,原本想接受咏玹的心..似乎也荡然无存,而他有听到如此的话语,是否被我伤得更深?比阿浩身上的伤口还要疼?
我愣愣地看着他走到我面前,「咏玹..」
「小熙..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低着头没有看我。
我还能发脾气吗?
对这个一直以来都陪在我身边的人?
即使知道我要继续等另一个人时也依然陪在我身边的咏玹,我有资格对他发脾气吗?
「不要对不起..真的..蓝咏玹。」我扯开嘴角,「我一直都不想要你的对不起,你应该明白的..」
他点点头,一双悲伤的大眼看着我。
「好啦..你别用这种表情看我。」我起身抱住他,「谢谢你,咏玹,一直陪着我,够了,这样就足够了,你不应该继续停留在我身边。」
「我知道..我都知道,虽然我还是很喜欢你,但是没关系,我有方法。」
「喔?什麽方法?」我笑着轻抹去掉下的泪水。
「我要出国了。」
「美国,对吗?我记得你有说过。」拉开彼此的距离,我笑着看了他一下。
「摁,进修完就会回来接家里的企业。」
「你一定可以的,咏玹,我等着在新闻看到你啊。」
「希望不是社会版的。」他笑了出来。
咏玹说他守在外面很久了,也因此翘了不少节课,想赶回去看有没有办法点到下课的名。
送走他後,我看向从刚刚就坐在一旁安静的哥,他双手环胸直视着墙上的电视。
「哥..」
「你什麽都别说,我不可能让你去找他的。」
「哥..是我刺伤他的,就算你不想让我见他,我也有义务。」
哥是读法律的,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看见他咬着下唇,「好啊你,郑语熙,拿法律压我是吧?」
「哥..拜托你..我要见他,求你了..」
「小熙..到底何必呢你?他明明伤你那麽深。」
「是阿..你伤我那麽深,到底为什麽我还一直这样坚持?」蹲在他病床边,我握住他的手。
他还没醒,医生说不知道为什麽的那一瞬间我真的很想炸掉这间医院,他匀称的呼吸着,机器传来死板的声音让我知道他还会在这里。
「欸陈禹浩,你都回来了..不起来吗?」
「你起来嘛..我不拿刀了。」
最後我发现我像个傻子一样,对着一个不会回话的人说着话,但其实在原地等他这件事才是最傻的吧。
以为终於能放下,却在这时候发现尽管他已经不在我身边一段时间,我还是很需要他很习惯他很依赖他。
「阿浩..对不起..」我将他冰凉的手贴在我的脸上。
然後我感受到一点点动静,似乎是刚刚他的手指动了一下,我轻轻拿下他的手,「你醒了吗?阿浩。」
回答的还是那平板的『哔..哔』声,叹了口气我直起身,替他拉了下棉被,却感觉他嘴角的幅度有些改变,凑近一看好像又没有。
「大概又头昏了吧..」摇摇头我躺到一旁的沙发,看着阿浩的睡颜,也起了睡意。
「医生..他只不过是被划了一刀,甚至还不是在心脏附近,为什麽会昏这麽久?」阿浩已经昏好几天了,很诡异,趁一天医生巡房时我拦住医生问。
「他在被送来之前似乎开过刀,身体还未恢复,又多了这道外伤,要好起来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然後医生说他还有事,就先走了。
「开刀?」
病房的门被推开,我不用转过头去就知道是谁,咏玹将手放在我肩膀上,低下头笑问我:「小熙,阿浩还是没醒?」
「摁阿。」
「对了,这是阿浩的行李,因为他们家没人所以司机只好送来我家了,不过看来他好像不需要用到?」他开玩笑的说着,我瞪了他一眼。
「哥呢?」
「跟我姊出去了,貌似是参加联谊。」
「夫妻俩参加联谊到底有什麽意义?」完全不能理解这样的行为,我接过咏玹递来的水。
「一个萝卜一个坑,我姊发疯你哥就一起,不难想像他们会交往。」
「话不能这麽说..」我转过头扯开嘴角,「他们似乎也认为我们两个很合适?」
「但我们始终没有在一起。」他也笑了下,「我就在努力不喜欢你了你还提起?」
「真是抱歉了。」
然後我们看着彼此,笑了下。
「医生刚刚说他开过刀..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还能是什麽意思?」
「呃..我的意思是开哪个地方。」
「打开他衣服看不就得了,总有缝合的痕迹吧。」他站到我身旁一脸认真的说着。
「摁..什麽?」点点头,我才发现这句话非常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