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親愛的,小烏龜 — 關於獵豔冊

单洛打算石梓希工作多久,他便睁着眼陪着她多久。这期间石梓希数次来到他床边,探他体温、替他掖被,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单洛的心好暖。

其实不只女人喜欢让人宠着,男人亦然。平时为了顾及男性尊严,他们必须表现的坚强而冷静--以守护者的姿态,守在心爱的人身边,替她们遮风挡雨。

但他们也会疲惫、也会想卸下武装,偶尔,也希望能嚐嚐被人疼宠的滋味。

大部分男人嘴里不说,内心却是十足渴望能被人宠着、疼着,单洛也不例外。更甚,他还喜欢光明正大的讨要石梓希的温柔,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形象破灭。

埋在温暖的被窝里,楞楞看着小乌龟的背影发呆,回味着两人相处的片段,单洛竟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尽管单洛努力强撑着不让眼皮阖上,但他终究是个病人,不管白天睡了多久,对抵抗力虚弱的人而言,睡眠总是永远不嫌多。

当他被喉头的乾涩痒意给吵醒时,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坐起身来,懊恼自己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往石梓希所在的方向望去,阅读灯还是亮着,笔电萤幕却已经暗了下来,几本册子摊在一边,而贵妃椅上不见本该努力工作的人儿。

人呢?

单洛赶紧起身探看,才发现原来石梓希也睡着了。她蜷着身子,将他的外套揉成一团,紧紧抱在怀里。由於她侧躺在贵妃椅上,被椅背遮挡住,才让他以为她不见了。

还好房里有开暖气,否则这只只穿着睡衣的小乌龟绝对会感冒的!还傻傻把外套给脱下来!单洛忍不住对自己生气,要是再细心一点,他就会记得拿条毯子给她,也不致於让她冷的缩成小虾米模样。

他关掉阅读灯,倾身打算将小乌龟抱回自己床上,却被桌上的某样东西给吸引住。

那东西相当面熟,而他也对它印象深刻。因为它正是让石梓希在翻云覆雨後,还抱着奋笔疾书的那本厚册子--她坚持这是『笔记』,他则是戏称它为『猎艳册』。

猎艳册勾起了单洛的好奇心,尤其当它还大剌剌地摊开放在桌上,简直就是在诱惑他『赶快来看我、赶快来看我唷!』。

他蹲在桌子边,原本只是想看看小乌龟到底写了些什麽,可在看到某个关键字眼时,皱了下眉头,他忍不住又往前翻了翻。

这本猎艳册,与其说是笔记,倒更像是小乌龟的日记,记录着她的心情、她的苦恼、她的困惑,还有她的……学长。『学长』这个词不断出现在小乌龟的猎艳册里。让他迫切地想知道,这位『学长』究竟是何方神圣。

最後,他自字里行间发现,自己正是这位『学长』。一方面松了口气,另一方面却又不明白,为何她会用『学长』二字来借代他?难道他真是小乌龟的『学长』?可他不记得有过她这号学妹呀?

不过,撇去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称谓外,单洛对这本猎艳册是极其满意的。他知道石梓希不擅长诉说甜言蜜语,但在猎艳册里头,她的文字忠实呈现出她对他的感情,细腻柔情,却又战战兢兢……那一字字代替她未说出口的话,让单洛眼里的暖意变得好深好深。

「单洛……」

还来不及多看几页,便被石梓希的咕哝声打断。他做贼心虚地扔开猎艳册,万分小心地转头看她。

她紧闭着眼,又梦呓了一次,话全糊在嘴里:「单洛……」

原来小乌龟连梦里也全是他呢。他有些得意,然而她的下一句话,让他幻想全数破灭。

「你还没吃药--」

单洛摇头苦笑,好吧,至少她在梦里还是惦记着他没吃药的事,也算用心良苦了。

他起身,将还在梦呓的小乌龟抱了起来,塞进他床右侧。想来小乌龟也是真的累了,在他抱起她时,竟一点转醒的迹象也没有。他用被子将她紧紧裹住,又到桌边灌了一大杯水稍止喉间痒意後,才悠悠然回到床边。

盯着小乌龟毫无防备的睡颜,单洛的男性占有欲瞬间得到满足,再没有什麽比看到喜爱的人躺在自家床上更诱人的事了。

本来还想着不该趁人之危与她同睡一床,但是在看过猎艳册、还有她恬淡睡脸後,他决定还是抛开那些君子作为吧!

唔,但别把感冒病毒传染给她才是,生病是很难受的呀。

单洛在客厅里找了个口罩戴上後,便大大方方钻进了大床左侧。他俩各占床一头,虽没有亲密相拥,但光是想到喜欢的人就在身旁,单洛已经知足了。

这可是这张床第一次进驻女人啊,单洛微笑闭起双眼,侧耳倾听她浅浅呼吸声。

突然,石梓希动了动,往他的方向蹭来。他一愣,下意识往外靠,给予她更多空间。然而,她又大大翻了个身,这次她整个人挤到他身边,小脸贴着他的上臂,在睡梦中舒服喟叹。

这是在……寻求热源?单洛低头看她,有些了然,目光里多了层温柔,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熟睡的面容。

石梓希皱了皱鼻子,挥开他恼人的骚扰,再将自己给塞进他怀里,双手一张,就紧紧环住了单洛的腰,一条腿也相当自然地搭上他的小腿,以无尾熊抱尤加利树的标准姿势继续沈睡。

最厉害的是,自头至尾,她不曾清醒。

佳人在怀,该是件让男人们开心的事,可单洛现在却觉得痛苦万分,他甚至僵硬的整个人都在轻颤。要忍耐自己对小乌龟的慾望已经够呛了,这小笨龟竟还整个人缠上来,柔软胸部紧紧贴在他身上,虽然隔着睡衣,可那触感却如此清晰……

不不不!单洛你是禽兽吗!净想些有的没的!

他在心里唾弃自己,明明是多麽温馨的画面,他怎麽可以满脑子都是当初他剥光小乌龟的场景呢!龌龊!下流!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他咬牙逼自己不要想太多的煽情画面,尽可能的忽略贴在身上的柔软身段,假装自己就是棵尤加利树,抱着他不放的不是石梓希,而是一只无尾熊无尾熊无尾熊--

这晚,石梓希得了个好眠;但对单洛而言,却是异常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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