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错错错
KEN全名叫戚訾剀,名字太难认,他喜欢别人喊他KEN。
这位长大之后连个女人的手都没拖过的帅气青年,处子身维持了二十八年,在前几天被一个男人给上了。现在已经成为人妻……哦不,不知道应该称作什么的人,躺在沙发里彻底失眠了。只是短短的几天里,就还被开了几次苞,他觉得自己像个处女,而且是个重复使用的处女,每次被插都会痛,都会落红。具体是几次,KEN不想去数了。他的下体疼得厉害,前伤还没好,接着又被插。他眯着眼,忍着不适,努力去思考着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身体自从被上了之后,就变得好奇怪……明明以前……哎,现在却……他的尺寸也太……要是小点就……啊不不不……不对啊!为什么我要这样想呢……难道我自己真没办法解决吗?
KEN心里翻涌着。
卫明天生就是阳光型的大男生,一张脸可以笑得灿烂,让人如沐春风。没表情的时候那张脸就是个纯良的人畜无害样子。委屈的时候就像做错事的小孩。现在这个一脸无辜相的家伙,从身后搂着KEN,人畜无害地睡着了。两个人就这样挤在沙发上,盖着条毯子。对,就一个薄毯。卫明的体温很热,被他贴着身子,就像靠着一个暖水袋,两人的气息交叠着,一层被子盖着的KEN捂得有点出汗。
KEN总感到下体像火烧似的,腹部里热热的疼,他下扭了下腰,身后的卫明醒了。
“你还好吧?”卫明扒过去摸了摸KEN的额头,烫烫的。
“给我拿点药……在那个抽屉里……”KEN微微喘息着,说了几个药名,听上去像是消炎药和退烧药。
卫明找出药的时候,细细看着包装上面的说明文字。唔,氨什么西林?碳青霉烯?左氧氟什么什么?还有些字不认识,这都是啥玩意啊,能有用吗?这些化学物质一起吃会不会产生什么不良反应啊?瞅了眼下KEN,KEN正好也在看着他。
还是等天亮带他去下医院吧。
“用不着去医院。”KEN不耐烦地坐了起来,“给我倒杯水。”
吃过药后KEN捂着腹部躺下了。
卫明从他卧室抱出一床毯子,把KEN包得严严实实。然后他在他身边也躺下了。KEN感觉到卫明热热的胸膛贴在了自己满是冷汗的后背上,接着一个手从被子里圈了过来,覆盖在他捂着腹部的手上,摩挲了一下,覆盖在他结实的小腹上,轻轻为他按摩着。
“这样应该舒服点吧?”身后不确定的声音。
KEN恼火地挥开他的手:“我又不是痛经!”
说完他自己愣了一下。
不对,哪里不对?
他回想了一下,他被卫明骑身下的种种迹象,落红什么的,都可以跟女人联系在一起。
我又不是女人!
心里憋着气。
为什么我要做下面那个呢?
他闭起眼。
不……
不对啊…不应该这样想啊……
错了……
本来两个大男人在一起,一开始就是错了……
这天,他们两个又请假了。
卫明给赵秘留了个信息,赵秘倒也没问什么。她认为好朋友陪着去看病,是很正常的事情,老板上班操心,辛苦,累病了,休息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赵秘回复表示会处理好公司的事情,嘱咐老板好好休息。然后卫明就把他们俩的手机都关了。
他们在公司里是一对老朋友,卫明在公司创办的时候就加入了。虽然是个小小的程序员,跟老板一样年轻,话题也投机,卫明这几年里暗地里为公司帮了不少忙,渐渐就成了KEN为数不多的好友。只不过,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除了平时一起出去喝喝酒,聊聊天,发发牢骚,其余的全是一片空白。他们谁也没去过对方的宿舍,连住哪都不知道,谁也不清楚对方家里的事情,这些细枝末节的,在两个大男人眼里,被定义为根本没必要。
不过,这些所有积累起来的“第一次”,在短短的几天里,便一个接一个地突破了。
天亮的时候,EKN倒在沙发里,厨房传来香气,不一会卫明端了碗粥,一碟煎鸡蛋出了来。食物的香气把虚弱的KEN刺激得又想反胃了。
怎么搞的,跟怀孕似的……
他挣扎坐了起来。吃过药后睡了一觉,令他感觉好多了。但还是在发烧。头晕晕的,身体各处都酸疼。
“来,吃鸡蛋补补身子。”卫明把筷子放到粥碗上。
“……”KEN扫了眼鸡蛋,视线停留在卫明的脸上,“你…发烧时候都在吃这些玩意?”
“对啊,怎么了?粥和鸡蛋很有营养的啊,又好吸收。”
病了不就应该补营养才好得快嘛。
KEN一脸不可思议。
不过想想,几个小时前,他才吃了卫明煮的爱心煎蛋和超咸的挂面。
难道没人告诉你,发烧时候应该吃清淡点,少吃鸡蛋的吗?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KEN撇撇嘴,也没说什么。夹起鸡蛋吃了起来。喝了口粥,粥里也放了点盐,淡淡的咸。他妈的,该不会是想着补充营养的同时给我补充盐分吧?这家伙,把粥当成盐水了吗?
“平时都是谁在照顾你啊?”KEN有点好奇。
“啊?”卫明眨眨眼,“我没女朋友。”
看得出来……
“你生病的时候谁照顾你的啊?”口中咸咸的,这家伙的厨艺到底跟谁学的?
“没有人。”卫明拿着叉子,也吃了口煎蛋,“没有。”
“……”KEN识趣地不再问了。
“我父母离婚了。”卫明嚼着煎蛋,声音含混不清,“我住外公那,不过前几年就去世了。”
KEN的睫毛微微动了下,哈,悲情小说的主角……
恨他吗?恨啊…那天晚上真是恨不得把他杀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恨不起来呢?怀念被他抚弄的感觉吗?冰袋的重叠记忆吗?他的眼泪吗?他的道歉吗?这道歉有用吗?发现自己怎么套弄都没法射精的时候吗?记忆中的那场暴雨吗?还是一直以来他对公司默默的付出?还是他常常陪在自己身边?
KEN猛然觉察到自己正一遍一遍替他找着各种借口。
干脆辞退他吧,他会找什么工作呢?不不……他的事关我什么事呢!还是别见面了,这种关系本来就是错了,该停了。
我真虚伪啊,为什么我总是这样,自寻烦恼,那么矫情……难怪小萧总是笑我在感情上太放不下。
对了,小萧他早已离开公司了,是啊,你们一个个都走了。
走神的时候他感觉到一个手覆盖在他额头上。
“怎么还那么烫,去医院看看吧?”
“好。”KEN垂下眼。
得尽快退烧才行,要不早晚会死在这家伙的天真里。
KEN在医院里挂吊瓶的时候,他觉得应该把卫明给辞了,然后再给自己找一个女朋友。结婚,生几个孩子,毕竟是男人,一些生理需求要是自己真的解决不到,还有老婆啊,不一定要靠他的嘛!
卫明坐在旁边,默默陪着他。挂的吊瓶是退烧消炎的。至于后洞的事情谁都没提起,只是问医生多开了点温和的消炎膏药。
谁也没说话。室内有着其他病患,一些悄声的聊天,一些小孩的哭闹,母亲的喝诉声,一些护士安慰的声音,一些走动的声音,瓶子碰撞的声音。
“卫……我决……你……”
我决定把你辞退。
“恩?你说什么?”卫明没听清,连忙凑了过来,顺便又摸了下他的额头,“好点了。”
“我……”眼角滑过卫明手里的药袋,顺着袋子落在卫明有点红肿的手背上,“我……”
那时候他用力扣着卫明的手,指甲扎进皮肤里,浅浅的弧形坑洞,还好没出血。
卫明认真听着。呼吸暖暖的,带点烟草味。
KEN别过头不看他。
“我渴了。”清晰的声音。
“要喝点什么?”
“冰红茶吧。”
“好。”卫明起身离开了。
悄悄回头,见他消失在门外,KEN叹了口气,靠着椅背,轻轻闭上眼。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虽然还没到夕阳西下的程度,但他们都有点饿了。
挂了吊瓶后KEN感觉好多了,走起路来也没那么晕,不过还是有点辛苦,他想早点回去再睡一下,当然,前提是填饱肚子。
“冰箱里没食物了。”卫明的声音。
医院出来离超市还有一段距离,超市出来离公寓又是长长的一段距离,三个地点就像三角形的三个角,互不干涉地远着。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买点菜,你想吃什么?”
“走吧,我煮。”KEN铁了心,可不想再吃卫明做的东西了。
街道上很吵闹,一路沉默的两人,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卫明陪在他身边,与他并排着走。偶尔,卫明炽热的手不经意地碰触上KEN冰冷的手。
在KEN走神之际,他感觉到那炽热的手掌轻轻包裹了过来。在卫明握上他的手之前,他快步朝前,错开了距离。两手空空的,走在前面。卫明也没追上去,就那么静静跟在他身后。
买好东西,回到公寓等电梯的时候,KEN觉得自己就像个家庭主妇。食物都是他挑的,从调味料到菜到肉到水果等等等。KEN手掌上有伤,一直空着手。卫明在后面提着大包小包。
吃了饭就该让他回去了。KEN默默想着。下决心似的轻轻握了下拳,掌心里的伤淡淡地疼着。
饭桌上他们相对而坐。
卫明用叉子,KEN依旧用筷子。
“唔,真不错啊。”卫明赞道。
“那多吃点。”心中浮起一点莫名的喜悦。
是不是很多年前,饭桌前的母亲也是这样的心情呢?
“卫明,你……”吃完,你就走吧。
“嗯,我一会就回去。”
后来,卫明吃完了,并没有直接回去。他等KEN也吃好,把碗洗好,再把自己的那些衣服收拾了一下。把药拿了出来放到茶几上,叮嘱了一下,然后离开了。
吧嗒一声门关上了。
世界回归寂静。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偷偷响着。
KEN忽然开始觉察到,时针走动的声音原来是那么地吵。
雪白的沙发被清理干净了,还有点淡淡的红,不认真看是看不出来的。KEN发现,很多平时不去注意的细枝末节,开始无限地放大起来。尘埃落下的声音,空气流动的声音,时针走动的声音,饮水机里悄悄的,咕嘟嘟的细微水声,阳台衣架轻轻磕碰声,窗外有隐隐的车鸣,树木被风吹过的唦唦声。
他觉得很烦躁。
视线落在茶几上的那堆药上,挑出外用的药膏,说明文字写的是温和无刺激,可以给宝宝用的那种标准。
下身隐隐地疼,也许该上点药吧?
他松了皮带,拉开裤链,想了想,连同内裤一起褪下了。
软软的分身垂在腿间,他坐在沙发上,把腿打开了点,觉得弯着的腰有点累,索性躺在了沙发上。
挤了点膏药在手指端,轻轻朝胯下探去,摸向股间那个隐秘的地方。
真小……
KEN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探索自己。
手指在穴口周围薄薄涂了点药,药滑滑的,湿湿的,带点清凉的感觉,手指轻轻探了进去。好紧,还能再进去点吗?这地方,居然能容纳卫明的那根粗大的东西,真是……呃……
KEN脸上开始发烫。
不,不对……别想了。别想了。
手指继续朝前探去,已经进去了半个指头了。膏药给后洞内壁带来了一点温润的凉。KEN觉得身体开始敏感了起来。
另一只手不自觉地移过去覆盖在半挺立的分身上,轻轻摩挲起来。
难道我自己就真的不行吗?
分身在抚弄下慢慢立了起来,开始硬了。硕大的肉棒渐渐在空中高高直起了个角度。KEN加快手里的动作,上下套弄着,撸动着。另一只手轻轻地在后洞里探索着,KEN闭着眼,紧握的肉棒顶端,肉棒胀大着红红的,小缝隙开合着,蠕动着,分泌出了一些粘液,滑滑顺着柱体淌了下来,流到撸动着的手上。
KEN脸上开始有了点红晕,薄薄的唇再也挡不住轻轻的呻吟声。
探入后洞的手指已经进去大半了。在膏药的润滑下,到也没什么太痛苦。
扑哧扑哧的水渍声,夹着着KEN的喘息。
快了吗?快了吗?
肉棒和玉囊涨涨的。
扑哧扑哧扑哧……
“啊……”一阵特殊的快感顺着脊椎冲上大脑。进去后洞的手指,在探索的时候碰到了某个敏感的地方。
“是这里吗?”十几个小时前卫明也说过这样一句话。
不不……不要想他了。
手里撸动更快了。上上下下地用力,一些细微的粘液随着动作幅度飞溅开。后洞的手指也加快了碰触刺激着那个点。
快了,快了……出来吧……
小腹和腰部开始抽动了。肉棒颤动起来,顶端的小缝隙也打开了。那个时刻就要来临了。
随着撸动,KEN扭动起了腰,双腿已经分得最大,腰部用力地向上挺着,那根肉棒在胯下高高耸立着。
突然间似乎迈过了一道坎,强烈的快感让KEN忍不住叫了出声。
但是……
肉棒顶端的小口开开合合,却什么都没射出。
不会吧?!
KEN觉得自己又要哭了。
想想女人!
KEN张开着腿,用力想象自己身上骑着个裸体女人。
她用力舔着肉棒,她用自己丰满的胸部揉着肉棒,她张开腿顶着肉棒往下坐……
卫明的身影渐渐与空想的女人重叠了起来。
卫明把KEN压在身下,叫他双腿再打开点,放松点,深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
卫明……
肉棒上开始喷出了一些白色的粘液,仅仅是一点点,溅落在他腹部上,还有大部分留在了玉囊中不肯出来。
再想想……还差一点……再想点什么……
沙发上的记忆潮水般涌来。
巨大的肉棒冲击着KEN的肠道,填得满满的,发胀地疼,抽插中冲击着那个敏感的一点,带出的粘液和血丝,噗噗的,一股一股顺着股间淌下,强烈的奇异感觉交织着疼痛一起混合着,发酵着。
KEN呻吟得没了力气,剩下的精液怎么套弄都没法射出,撸动肉棒的手也疲惫了起来。
他无力地陷在沙发里。
他觉得自己的心里空了个地方,虚虚的,就像股间那药膏,在一片湿热中清清地凉着。
第二天一大早,KEN聚集了公司的员工,开了个简短的会议。
KEN的声音沉稳,冷冽,调理清晰,坚毅又果断。他在分配下半个月的一些任务。主要还是教师的任务多,又处理了一些财务上的事情,没有卫明什么事,但全公司开会,他又不得不去。他拿着会议文件,觉得百无聊赖,偷眼瞄了下KEN,卫明看到他有点冒冷汗,鬓角的头发湿了点,脸色有些发白,淡淡一层黑眼圈。
可能病还没好吧。卫明把视线收回,继续望着手里的文件发呆。
散会的时候KEN把卫明单独留了下来。
下周就是毕业旅游,KEN特别交代了一些带队的事情,讲到最后,他问:“明白了吗?”
“你去吗?”卫明抬起眼对上他。KEN看到他亮亮的眼里满溢的都是期待。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里,卫明的身上落下了一层淡淡的光,暖暖的勾勒着一圈轮廓,懒洋洋地温柔着。
站在阴影里的KEN感到心脏偷偷地跳漏了一拍。
“去的全是女老师,就我一个男的,总觉得不好意思啊。”跟那些学生也不熟,虽然只是去压个场当当保镖意思意思,自己在圈子外,看着老师学生有说有笑,这真是太痛苦了。
KEN心里有点憋气,冷冷道:“去。还有一个向导也去。还有司机。包括你一共四个男的。”
你满意了吧?
转身。离开。会议室的门开了,又砰地关上了。
卫明莫名其妙。咦,说错什么了吗?怎么他好像生气了?
KEN也莫名其妙。
但心里总有团气,无名的恼火,吐不出来,挥之不去,憋在心里慢慢聚集,慢慢扩散。
因为又射不出来的窘迫吗?
还是因为一句无关紧要的什么话?
算了,别想了,工作吧。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刚坐下没多久,手机响了起来。
他听着这特殊的铃声,眉毛跳了一下。
一整天,除了早上开会,卫明就再也没见到KEN。他们各忙各的。
下班的时候,卫明路过科技园里的一家咖啡厅。视线越过一些花草枝丫,隔着透明的玻璃,小小的包间内,KEN的身影印在了卫明的眼里。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女人。长头发,染了个黄,波浪卷的,披了下来,隔着玻璃,看不清她的脸。穿着打扮还是挺时尚的。
他们在说着什么?
他女朋友吗?
卫明移开视线,继续往前走。
前方,有段分岔路,是绕人工湖一圈,也可以出科技园大门,只是兜远一点而已。
视线再往前望,是咖啡厅的门口。
他们在谈什么呢?
脚步犹豫了一下,折了个方向,往岔开的小路走去。离咫尺之遥的咖啡厅大门越来越远。转了个弯后,树木彻底把那门口挡住了。
“你们这些单身汉呀,再不结婚,好女人都被挑走了。”赵秘的那句玩笑的话,在卫明的心冲撞起来,越来越响,持续的一股力量,好像就要把心扎穿。
KEN也到了该成家的年龄了吧?
哎,其实也不一定是女朋友嘛,也许是其他公司的人吧?对吧…
切,我在想什么啊!
怎么跟个娘们似的……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地过了。
卫明没有主动去找KEN,KEN也没主动去找卫明。
上了班,没什么会议,下了班,卫明离开的时候KEN还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隔着到门,薄薄的一层门隔绝了一个世界。很少碰面。最高层的上司和最下级的下属没什么交集。电脑故障,坏了个灯管,或者是音响接触不好,主动过来找卫明的都是教师们,或者是赵秘书,而不是老板。这些工作,都是小事情,根本就不该由老板去操心。KEN也许会知道,并且仅仅只是知道罢了。
他们在公司里形同陌路。
自从那次酒醉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了起来。
卫明喜欢KEN,KEN应该感觉得到,但谁也没去挑明。两个大男人之间有什么好告白的呢?而且KEN似乎还不太能接受这样的感情。一个男的喜欢另一个男的,这本来就是错误的事情,错误的爱情。他们都犯了错,但最终他们还是会回归正常的轨道上。就像一首歌唱的那样,男子应该去爱上一个女子,然后结婚,生育,带小孩,老了的时候与老婆一起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地玩耍的小孩子。
是啊,陪在身边的,应该是老婆和孩子,而不是另一个男人。
为什么还有意无意地故意晚点下班呢?
为什么还是有意无意地往咖啡厅那边走去呢?
切,怎么跟个娘们似的!
视线还是有意无意又落在了咖啡厅的包厢里。
他们又坐一起。相同的位置,相同的角度。
波浪卷的长发女人与KEN面对面坐着,谈着什么。已经是第三次遇上了。
怎么搞的像跟踪犯一样……不对,这不对啊!还是快点离开吧!
又偷偷瞄了一下。
卫明见到那个波浪卷女人激动地站了起来,一抬手狠狠给了KEN一巴掌。
呃,这是什么情况?!
是不是KEN说了他跟我的关系,跟他女朋友分手了?
哈,真的是这样吗?
犹豫了一下,越过了分岔路,卫明走向咖啡厅门口,正好波浪卷一脸怒气地走了出来,她推开玻璃门,抬起头望了一下这个高大的男生,卫明见到她左边眉毛上有一粒显眼的黑痣。
她远去了,留下一路的香水和脂粉的味道。
卫明愣在原地。
左边眉毛上有一粒显眼的黑痣,相框里的那个女人幸福地笑着,与丈夫一起从后面搂着小男孩……
包厢门被悄悄推开的时候,KEN吓了一跳。
服务生都会敲门,到底是哪个没礼貌的家伙……
卫明低着头望着他。
KEN移开目光,一脸冷漠地坐着。被打的一边脸正好是朝窗玻璃的方向,卫明看不到。
“你来干什么?”
“来喝咖啡。”卫明打开包厢门,探出身子跟服务生点了些咖啡和小食,关上门,本来想坐在他对面,动作停了一下,然后一屁股坐到了他身边。
包厢的软沙发并不长,可以并排坐得下两个小女生,但是两个大男人显得有点挤。
KEN往里挪了挪。
拥挤的小沙发里,两个高大男人之间居然留出了一点距离。
包厢里浓浓飘着的,都是香水和脂粉的味道。桌子很窄,桌上的两杯咖啡距离很近,虽然满满的,可已经腾不起热气,它们早凉透了。
咖啡就是那么简单,热了,凉了,又可以加热恢复香醇。但有些隐藏起来的,久远的那些感情,就算离得再近,凉了就是凉了,再怎么加热,也只是加快腐坏而已。
服务生很快端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和几碟蛋糕果派,然后出去了。
卫明把热腾腾的咖啡放到KEN面前,与冷了很久的咖啡对换一下。他拿起冷咖啡喝了一口,闷闷的苦涩。
包厢里唯一的一杯热咖啡努力地散发着香气,企图替代那挥之不去的香水和脂粉味。KEN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仅仅只是动了一下。没去拿咖啡,也没说话。
卫明陪着他坐。
空间里安静着。
卫明拿起雕刻精美的小签,扎了个小蛋糕,递了过去。
“吃点吧。”
凝固的空气开始流动起来。
桌面的手动了下,终于抬了起来,接过小蛋糕,轻轻地,一口一口吃着。
突然地,KEN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那特殊的铃声。卫明不知道那代表的意义。
KEN没有接听,直接把手机关了。
“我要回去了。”KEN转过头,望了眼卫明。
柔和的灯光下,KEN被打的那一边脸看起来有点肿……
服务生进来收拾包厢。
桌面上有三杯咖啡,彼此靠得很近。一杯似乎被喝了一口,另外两杯没有动过,其中一个还在淡淡地蒸发着热气。只要再继续蒸发一段时间,这杯咖啡很快就会跟另外两杯一样,静止着凉透了。服务生视线又落在几叠小食上。唯一的,小蛋糕少了一块,其他还是保持原样,拼得整整齐齐地冷着。
服务生摇摇头。
价格不菲的东西,就这样被剩下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浪费啊。
咖啡厅之后又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
到了毕业旅游时,卫明才又跟KEN碰上面。
卫明觉得,他看上去似乎憔悴了一点。
这次毕业旅行的目的地是一个野外山庄,那里是个生态环境保护得很好的地方,远离城市,空气清新,还有温泉可泡。
毕业生有两个班,分了三个大巴才坐完。三个司机里有两个是女司机,在大人里面,只有卫明,KEN,一个男向导,一男司机,这四个大男人。
卫明和KEN在一个大巴上,座位是两人一排。他们坐在最前面,卫明与其他人都不熟,没什么话题好聊,后面的学生和教师吵吵杂杂,唱歌的,聊天的,打呼噜的……
司机专心地开车。KEN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掌心朝上放在身侧,指甲刺破的伤开始愈合了,一弯浅浅的粉红。
卫明的手轻轻覆了上去。掌心对着掌心,暖暖地热着。
KEN其实不太想面对卫明。
这段时间他都刻意避着他。咖啡厅里碰面确实让他有一刹那间的喜悦。但这个刚刚萌生出的小小芽苗,随即被他自己及时掐断了。
他的心情一直很烦躁。
各种烦心的事情,更严重的是,他已经将近一周没有射了。前几天他曾经在公寓里再次自慰过,依旧还是没把玉囊里的东西射出来。
现在他站在山庄的露台上,望着远处幽幽的深林。
空气挺好的。干脆出去散散心吧。反正一个大男人,没什么好担心的。
跟教师他们打了个招呼,KEN就出去了。
他没有走大路,顺着一个小岔路走了出去,听导游说,据说这里有个湖,他想过去看看。
小路很顺,并不崎岖,肯定很多人走过。旁边是高高的树木,有一些虫子振翅声和一些鸟鸣声。风里带着泥土的清香。
在这里生活真好,找个老婆,起个小屋,未来还会有几个孩子…
卫明望着外面倾盆的大雨,有点担心。
野外的天气不太稳定,积聚已久的雨,沉沉地堕着云,终于到了晚上的某一刻,云承受不住了,滚落的水分天崩地裂地爆发出来。
KEN还没回来。
教师们一脸焦虑。
“我去找他。”卫明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新伞,“时间还早。”看了下手机,晚上九点多,他想了想,又带了个电筒放进兜里。那个向导喊住了他,报给他一串号码:“打电话,或者短信,来一条。”
卫明点点头。
他撑伞走进了雨帘里,教师们远远地在门口,喊着让他小心点,卫明点头,语气坚定:“放心吧,我一定带他回来。”
雨没玩没了地下着。
就像很多年前那样,或者,很多天之前那样。
KEN在一个岩洞下站着避雨。
岩洞不深,很干燥,不宽敞,但是很高,他站着,要是伸长手的话,还勉强能摸到洞顶。岩洞外面正好有个凸出的石头做顶棚。无论雨怎么吹打,都淋不到他。他在里面倒也自在。四周暗暗的,阴深深,还好,天光虽然暗淡,但是可以隐隐照亮一些轮廓。岩洞里空空的,冷冷的空气流动着。雨帘把这个世界的联系隔断了。虫子声和鸟鸣声都不见了,天地间只剩下雨哗哗地倾泻着。
雨应该很快停的,雨停了就回去吧,反正也不远,路也好走。
他透过雨帘望了下远处隐约的山庄别墅,视线往下一点,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撑着伞,摸索着走近。
似乎有什么记忆再次重叠了起来。
卫明其实在下午到达山庄的时候,就偷偷溜了出来闲逛,他也想去看看湖,不过他没走远,路上,他发现了这个隐蔽的岩洞。
是个避雨的好地方。当时他这样想。
经过岩洞的时候,他偏离了小路,踩着草丛走了过去。距离近了点,他果然看到了一张冷漠的脸。
卫明的伞很大,挡两个男人绰绰有余,那是他特地去买的,野外的风和雨很大,但是再大的伞,也还是挡不了全部的雨,卫明身上都湿了,他感到有点冷。
现在一身湿透的他带着潮气,站在KEN旁边。
“你来干什么?”冷冷的声音。
“来避雨。”卫明贴着岩壁坐了下来,身下干燥的地面立刻湿了一片。
他掏出手机,试了试,还好,没进水,还有点信号,外面的雨下得很吵,岩洞里两个人说话还有点听不清,卫明干脆编辑了一条短信,告诉向导,他和KEN在一起,让他们不必担心,雨停了就回去。
KEN在卫明对面也坐下了。
两人都很高,洞内坐下也伸不直腿。卫明盘着腿,KEN则微微曲着腿。
又是没人说话。
总是这样,似乎没有什么话,医院里也是,一起走在路上也是,咖啡厅里也是。全都冷了场。明明可以随意找点话题的地方,在什么位置上卡了壳,再多的话刚到了嘴边就消失了。卫明掏心掏肺地想打破这种格局。他想起了以前一起喝酒聊天的日子。那些毫无防备笑闹的日子到底还是过去了,他们都已经回不去了。
湿湿的衣服让卫明难受,他索性脱了,反正两个男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然而KEN就觉得不好意思了。
借着外面幽幽的暗光,隐约看到卫明的肌肉轮廓,结实的胸和小腹,有力的手臂。
他感到脸上烫了起来。
卫明望着外面的雨发呆。
岩洞里冷冷的气流缓缓地吹,忽然一件带着体温的布料飞了过来砸在脸上,卫明摸索了一下,是件外套。
“穿上吧。”KEN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衣。
卫明犹豫了一下,披起衣服,坐到了KEN身边。
KEN吓了一跳,往洞内挪了挪,有点恼火:“你干什么?”
“挡风呗。”卫明回过头,洞里很暗,看不清KEN。
又是一阵沉默,各自小心翼翼地呼吸,卫明不禁头疼起来。
快点想想什么话题说说呀。
快想想什么话题……快想想……
那个咖啡厅的女人是他母亲吗?他家里是什么个情况?他最近过得好吗?
“你觉得我怎样?”话到嘴边却变了个样。
KEN愣住了。
卫明也愣住了。
两人继续沉默。
KEN从来没想过这个事情。卫明到底怎样?强上了他,还想怎样?做婊子还要立牌坊吗?居然好意思问这种问题?咦,这个比喻好像不太恰当,唔,意思差不多吧?他脸皮到底有多厚?他蛮横吗?粗暴吗?温柔吗?敬业吗?贴心吗?粗心吗?挂面太咸吗……
KEN胡思乱想着,突然间,一只热热的手摸上了他的脸侧。那个位置曾经挨过狠狠的一巴掌,现在虽然已经不疼了,但那一巴掌好像同时把什么地方打破了个空洞。
没什么可以弥补,没有什么好弥补,破了就算了,就这样算了吧,时间久了也就忘了,是啊,时间一久,什么都可以渐渐淡去,人就是这样,有些事情很简单地忘记了,但总是有些回忆努力着遗忘,到最后却发现无法放下,既然如此,那不如好好记着,让他们,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情,全都只活在回忆里就好了。
外面的雨水太吵杂,干燥的岩洞太沉默。
卫明的手像是要抚平空洞锋利的边沿,热热的温度,就像那杯独自努力散发热量的咖啡。
“不疼。”卫明说。说完他自己也傻了,今天怎么了,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接着卫明觉得手有点湿了。
泪水顺着憔悴的脸滑落,一滴滴,经过卫明的手掌,水分被卡住了,转了个方向,沿着手掌的轮廓淌下。
卫明试着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
KEN往后靠了靠,稍稍把脸避开了,卫明手掌上用了点力,轻轻扳过KEN的脸,吻上他那薄薄的唇……
曾经有一股强烈的心酸,让KEN几乎落了泪,但他硬生生地忍住了,那时候咖啡厅里,他一脸的冷漠。像被拧干的毛巾,干燥了全身的水分。
那么强烈的情感他忍住了,他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伪装下去,但积累已久的云,终究会下起雨,拧干的毛巾落进了水潭里,再也无法干燥了。
卫明吻着他,火热的唇摩挲着他,KEN被吻得有点喘不过气,紧咬的牙尝试着松了点,卫明的舌尖上用了点力,KEN的口被微微打开,舌头探了进去,温柔地摩挲着。一直以来,不知道是自尊心还是其他的什么,让KEN难以做出回应。无论卫明怎么吻他,怎么抱他,除了那次紧扣的手,其余的,他都没有主动去回吻,或者是回抱过去。
那杯热腾腾的咖啡即使近在眼前,直到离去,他也没有碰触。
卫明似乎也习惯了他的别扭。
他们吻着,卫明口里依旧是淡淡的烟草味,KEN紧紧闭着眼,睫毛颤抖着,豆大的泪珠源源不断地滚落,打湿了卫明一脸。
就让那咖啡一直冷下去,然后被收走,最后会倒掉吧。
KEN舌头动了动,偷偷抬起了一点,尝试着,小心翼翼地想碰触一下对方。
还差一点点,就要接触到的时候,卫明却松开了口,他吻着KEN的脸,舔着他的泪水,然后一路往下亲着他的脖子,手摸到上了他的胸上,衬衣的钮扣被一粒粒解开,KEN强健的胸膛和小腹暴露在空气里。KEN抿了抿嘴,口腔里残留着卫明的温热。衬衣被褪开的时候他感到有点冷,不由得皱了下眉。
卫明火热的手掌在他肌肤上游走,玩弄着他胸前的两个淡褐色的乳头,又挨过去亲吻,吮吸着。双手顺着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来来回回地抚摸着,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卫明在只好摸索着,为他解开皮带,拉下了裤链,内裤里紧紧包着一根粗大的肉棒,它努力地撑高着内裤,想要挣脱布料的束缚,胀胀的,很烫手,手顺着柱体继续往下探,摸到玉囊,也是胀胀的。
难道他又……
卫明隔着布料,用手抚弄着KEN的肉棒,似乎没有为他脱去的意思。内裤早就要被分泌的体液浸得湿透,眼看那片湿热就要蔓延到外面的裤子上。
再这样下去,裤子上都会留下一汪水迹。
KEN有点坐不住了,伸手探进胯下阻止卫明那不安分的手。
“别弄脏了。”
一会还要穿着回去…
咦!不对啊!
这时候应该要制止他,停止这种行为的吧!
玉囊里胀得难受,这段时间一直在憋着。KEN心里挣扎着,翻涌的是那么一点点被解放的期待。他不敢去思考,也不想去承认,身体就这样坐着,闭着眼任由卫明的动作。
卫明再次吻上了KEN,这回,他没有探进舌头。
KEN这次也没主动去回吻,舌头仅仅麻木地躺在口腔里。
卫明一边吻,一边麻利地剥去KEN身上的所有布料,一挥手,丢远了点。手摸上KEN的双肩,使了点力,轻轻把KEN按躺在地上。KEN修长的身体这回真是毫无保留地裸露在空气里,岩洞里缓缓流动的冷风,一遍一遍冲刷着KEN的身子。
可能是太冷,也可能是记忆里的疼痛,总有那么一些混杂的因素,让KEN的身子开始剧烈地颤抖着。他恐惧着,却又违心地期待着。
同样裸露的卫明压了上去。两个强壮的躯体贴在了一起,胯间湿滑的肉棒互相摩擦着,各自粗大地烫着,像两条湿滑的蟒蛇在纠缠,噗叽噗叽的暧昧水声被外面哗哗的大雨很好地掩盖了。
“放松点,别怕。”卫明支起上半身,换了下姿势,伸出手轻轻拍了拍KEN的大腿,“再打开点。”
KEN身子抖得厉害,他深深吸了口气,扭动了一下腰,双腿又分开了点。卫明看不见眼前的情况,只能顺着大腿,摸上那高耸的肉棒。
扑哧扑哧的水渍声又响了起来,声音有点大,撞在岩壁上回响着,冲击着两人的听觉。这黑暗的空间里,他们就只剩下听觉和触觉。
也好,看不到表情。
KEN仰躺着,喘息着。在卫明为他撸动的时候,偷偷伸手往自己脸上抹了下。满手的一片全是泪。KEN哭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声音,他从小就是这样。每次都压抑着哽咽,渐渐变成了习惯。他任由泪水满溢在眼里,眨眼的时候一道道泪珠翻滚着跌落出去,很快他耳边的鬓角和头发被润湿了。
卫明一边大力地撸动着KEN的肉棒,一边伸手按摩他肿胀已久的玉囊,卫明手里全是KEN分泌出的湿滑体液。
他看不清KEN有没有射,只能凭感觉去猜想。
不过……
卫明疑惑了一下。
KEN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不会吧?
难道又……
KEN不敢去想了。
卫明也不敢去想了。
KEN无法忘记那种撕裂般的痛苦。
卫明无法忘记那个虚弱地发烧的KEN。
黑暗中他们谁也没说话。
卫明努力着,想让KEN尽快释放,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湿滑的液体随着肉棒的甩动,飞溅得到处都是,沾了卫明一身,也溅了KEN一身。KEN也努力着,尝试着放松,尝试着想女人。但是预料中的喷射没有来。仿佛历史重演了一般,无论卫明怎么套弄,或者用口大力吮吸,或者给KEN按摩,折腾了一段时间,最后KEN还是没有射出来。
玉囊和肉棒肿胀得难受,仿佛积累了难以承受的力量,闷闷地憋着。明明有个开口,就是不肯出来,卡在肉棒里,消耗不掉,越积越多。KEN痛苦得满身都是冷汗,剧烈地扭着腰,呻吟得越来越大声,最后都变成哭喊了。
要是这次再不释放,KEN觉得自己就真的要崩溃了。
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他们谁也不肯说破。
怎么办?
卫明停下了动作。
KEN身子抖得厉害,带有点高潮的痉挛。虽然看起来是到了高潮,却什么也没射。
卫明高耸的肉棒寂寞地挺立着,他早就想进入KEN,但一直在忍耐着这个冲动。KEN事后那张苍白的脸一遍遍地闪现进卫明脑中,卫明不想再伤害他了。
KEN躺着,心里剧烈挣扎着,大口大口喘息着,仿佛被拖上岸暴晒的鱼,蒸发着体液,就快烂在了沙滩上。
卫明没什么动作。
两人就保持种诡异的姿势定格住了。
KEN累得有点脱力了。他怕继续拖下去,身体就真的要撑不住了。
黑暗中他薄薄的唇动了动,压抑的冷冷的声音夹杂着喘息飘了过来。
“你到底进不进。”
句号结尾,一个陈述句。
卫明似乎愣了一下。
接着KEN感觉到火热的手覆盖在自己的胸膛上。
卫明压再KEN身上,用湿热的身体磨蹭着满身冷汗的KEN,呼吸互相打在对方脸上,手覆盖上了手,掌心对着掌心,胸膛碰触着,乳头磨蹭着,小腹碰触着,胯下的肉棒互相挤压着,修长结实的双腿互相拱立纠缠着。
KEN用剧烈抖动的身体等待着卫明。恐惧开始冲刷着他,像翻滚的大浪,他不得不紧紧闭着眼,咬着牙,肌肉紧紧绷着,汗液被冷风吹干又一遍一遍冒出。
“放松点,深呼吸一下。”卫明亲着KEN的脸,似乎有意延长前戏般地挑逗着他,就是不去插。
其实用不着抚弄,KEN的身体早就变得非常敏感了。卫明压着他,他躺着承受着这个高大男生的体重,觉得内脏被挤压得有点窒息。
“哎,你转一下身子。”卫明的声音。
接着,KEN的身体被卫明翻了个个,变得脸朝地地趴着。KEN也是男人,看过一些片子,知道这个体位。他很自觉地用手肘和膝盖撑住地,分开着双腿,胯间又粗又长的肉棒固执地挺着,不肯碰触地面。
从来没跪过的帅哥,只觉得膝盖被坚硬的地表硌得生疼。
卫明也是双膝着地,跪在他身后。
KEN又开始紧张起来。
卫明摸索了一下,后洞早就被股间淌下的液体润滑着,于是他轻轻往里面插入一根手指,缓缓推进。KEN吃力地撑着地,紧紧咬着牙。
“呜……好紧……放松点,别怕。”
结实的屁股被拍了拍,KEN配合着仰头深呼吸了几下。
感觉到紧实的后洞的内壁松了松,卫明的手指缓缓抽动,让KEN多适应一点。后洞很烫,似乎还在持续不断地分泌肠液,每次手指抽插都会带出一些湿滑的液体。
KEN深深呼吸着,努力去放松适应着。也没什么太剧烈的反应。
唔,好像还没碰触到那个敏感点。
第二个手指缓缓地加入进后洞,异样的感觉使KEN闷哼一声,手肘开始撑不住了,上半身索性趴在地上。膝盖好疼,腿止不住地抖。下半身全靠卫明撑着,才不至于整个人瘫倒。
“放松点。”卫明不断地安慰他,手指轻轻地在后洞转动。
猛然间碰到了某个地方,KEN忍不住喊了出声,头皮一阵阵发麻,强烈的快感沿着脊椎一遍遍冲上大脑,身子也剧烈抖了起来。
“放松点,对,放松点……”卫明摸进KEN胯下,玉囊还是胀胀的,居然还没射。
隐秘的入口似乎习惯了扩张,不再紧缩了,反而蠕动着期待更大的物体进入。
接着是第三根手指……
KEN在持续的刺激下,恐惧被冲淡了,他的身子虽然还在微微颤抖,但已不再紧绷,有点软软的放松下来。
卫明强忍着插入的欲望,一手握起KEN的分身,一边扩张洞口的同时从后面帮他撸动了起来。
扑哧扑哧的水渍声又暧昧地响起。
KEN闭着眼,脸枕在手臂上,额前散乱的头发贴着地,一颤一颤地动着。
“你到底还要弄多久。”闷闷的,有点娇喘的气音。
又是一个陈述句。
“再等一下。”卫明高耸的肉棒也开始滴水了,“再扩张一下。”
后洞开开合合地含着卫明的手指,呼吸似的蠕动着,企图把手指拉进更深处。
然后KEN感觉到卫明抽出了手指。在抽出手指的瞬间,KEN忍不住嘤咛了一声。
巨大的,炽热到发烫的物体,抵在了股间的入口上。
“放松点。”卫明拍着KEN的屁股,“腿再开点,深呼吸,对……”
身体被异物缓缓地插入。
KEN紧张着,冷汗从额头滴下。而预想中巨大的痛苦却没有来,虽然还是有点疼,但是已经没以前那样疼得魂都裂了。
先是巨大的红红膨胀的龟头,缓缓探进后洞,慢慢的,后洞蠕动着含住了,伞盖也推进去了,接着是布满青筋的柱体,缓缓地滑了进去,速度很慢,没完没了地深入。
“你的……真大……”KEN张着腿跪着,膝盖早已经麻木了。他们剧烈喘息,热腾腾的气息蒸发着岩洞里的冷风,他们都感觉燥热了起来。
“你的也不差。”卫明喘息着说。
KEN后洞扩张着,内脏被挤压着,但是已经不会疼得太剧烈了。
甚至……有点舒服?
不不不……不要想了!
KEN满脸发烫地闭上眼。
肉棒已经进去了,满满地填充着后洞,挤压着内壁。但是还有一截露在外面。卫明的尺寸太大,怕伤了他,没敢继续往前,就这样开始抽插起来。KEN觉得自己又想吐了。他紧紧抿着嘴,强忍着不适。
扑哧扑哧的交合声又开始冲击着岩石,KEN的娇喘声越来越大,直到刺激到了那个敏感点,KEN再也忍不住地喊了起来:“快点……快点……”
抽插速度开始加快,卫明扶着KEN的腰肢,用力挺着肉棒,一遍遍冲击着那个敏感点。
KEN眼神开始迷离,终于,肿胀了很久的肉棒,开始吐出了一些白色的粘液。他们都看不清,听KEN的喘息声,卫明猜测着应该着快到高潮了吧。伸手探进KEN胯下,一边撸动一边抽插着。
终于,KEN仰起头吐出一阵长长的呻吟,胯间的肉棒抽搐着,猛地喷射出一股粘稠的精液。浓烈的腥咸气息开始蔓延,仿佛得到了解放般地倾泻着,射了好几下,胯下的地面白白的湿了一大片。
卫明撸动肉棒的手也早已经满是液体。他松开了KEN的肉棒,温热的精液拉出长长的几段丝,随着卫明的手移动,一串串挂在了KEN的腰间和大腿上。
可惜岩洞里太暗,他们都看不到。
卫明在高潮的瞬间拔出了肉棒,一股同样浓烈的精液喷射在KEN那线条优美的后背上。
高潮后的两人都没了力气,卫明趴在KEN背上,KEN则是彻底地瘫软在地上。赤裸的两人都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胸口后背手臂和大腿,一片片全挂满了白色的液体,浓浓的腥气。
外面的雨似乎也发泄够了,开始渐渐小点,雨帘疏了起来,似乎就要停了。
“我们…呼…该走…呼呼……”卫明抚着自己的胸,大力地呼吸要恢复着体力。
“呃……咳咳咳……”KEN想说什么,喘息时候被口水呛到了,捂着嘴咳了几下。
KEN想说的事情,卫明同时也想到了。
卫明摸索了一下自己身上,揩了一些精液,抹到岩壁上,但这并不能解决问题,精液太多,而且散发的气味也是掩盖不住。
KEN吃力地爬了起来,靠着一面干净的岩壁坐下了,卫明也爬了起来,摸索着坐到他身边。
他们都发愁了。
该怎么回去呢?
虽然衣服裤子还在……这些精液与情爱过后的气息能掩盖得住的吧?应该可以的吧?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但是还在下。
“我们走吧。”KEN喘了口气。其实他自己已经累得要命,根本就不想动了。他只想一直睡到天亮。
但是不行啊,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趁着下雨…咳咳咳…可以呼呼…冲洗一下…”
卫明懂了他的意思。
眼见雨就要停了。KEN伸出手往那堆衣服摸去。内裤已经湿透了,算了,反正穿里面。外面的裤子摸起来还是干的,太好了。衬衣也是…外套也是…
他在黑暗里摸索着穿上裤子,套上衬衣,系纽扣的时候他实在没力抬起手了,任由衬衣敞开着,他又坐下喘着气积累着力量。
一双手伸了过来,摸索着为他系上扣子,然后摸索着,把外套拿了过来,摸下方向,给KEN披在了身上。希望能利用厚厚的外套和雨水的冲刷,掩盖一下身体的上气味和痕迹。
趁卫明穿衣服的时候,KEN闭着眼睛养养神,积累着体力。
“走吧。”卫明说。
“恩。”扶着墙,脚有点软。一个有力的手伸了过来扶住他。
“对了,你手机呢?”KEN的声音。
KEN出来散步的时候,没有带手机在身上。卫明这时候才猛然间想起自己带了手机和电筒。
啊啊!!我有照明工具啊!为什么刚刚不打开!要摸黑着……呃……
卫明悔得肠子都快断了。
错过了一片春光啊!
KEN用卫明的手机给向导打了个电话,雨小了点,信号好多了。已经差不多凌晨两点。向导果然没睡。本来,住房的分配是KEN跟向导一间房,卫明跟那个男司机一间房。山庄里只有单间和双人房,单间早满员了。KEN交代了一下,让他调个房间,空出那个双人房。末了,抛下一句话:“你先过去休息吧,都那么晚了。”
向导说好,你们早点回来吧,我过去先睡了。
KEN应着挂断了电话。
当老板的果然心细如发!卫明暗暗佩服。他自己可没想过房间的事情。两个人回去,那么激烈的运动后肯定会被发现一些痕迹。
两人做贼心虚地走进了雨帘中,不一会,两人身上都湿透了。
KEN被卫明扶着走出一段路后,KEN觉得有点别扭,挣脱了卫明,自己走了起来。
后洞虽然有点疼,不过这次好多了。
真是奇怪的感觉……
不不!
别想了!别想了!!
卫明走在他身边,KEN走神的时候,卫明的手轻轻握了过来。KEN冰冷的手在卫明掌心里暖暖地热着。
KEN垂下眼,也没有挣脱。
他们继续走着。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KEN温热的手,正轻轻地回握着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