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魔戒遠征以外的故事 — 20混戰

加尔多的原意似乎是要这些半兽人不要注意到我,可是效果好像不怎麽样。一开始一切都很顺利,我和芬德林相互配合一连打退了好多敌人。我的心思依然紧绷着,抓着棍子的手心不断出汗,我趁着空档往衣服上擦了擦。隔着人群我完全不知道加尔多和法勒森跑到了哪里,我附近这区相对十分空荡,离我最近几名身披斗篷的登丹游侠正搭上箭矢。这时又响起两声号角,我紧急勒马回头,发现有一小队人正朝着我们前进,这麽远的距离,不知是敌是友。我再回头看了看登丹人,决定先上前挡住他们。

够近了我才发现,是我在瑟兰督伊地牢里遇上的那群人嘛!还有露希安也在,看来瑟兰督伊的确同意我们的建议了。

这时我一分心,棍子的末端给一只半兽人从後面拉住,我着实地吓了一跳,背部遭到他剑柄一击。幸好,他为了要抓我的棍子,施力并不太猛。我奋力一扯,弯曲的角度却让长棍拦腰折断。芬德林敏捷地躲开这只半兽人的攻击,然而他後退的方向又有一只急速奔来,我试图转向,然而另一个方向又来了一只!我被包围了!所有的人距离我都太远,唯一靠近的几个登丹游侠不知道我的能力,大概也不清楚我有麻烦。我的意志立刻带动了我的身体反应。我把手上那断掉的半截棍子像投标枪一样向最近半兽人射去,趁着他分心从他和另一只的侧边突破,但是力道显然不够强,他用他手上的半根断棍扫向芬德林的腿,芬德林没有跌倒,但却偏离了路线,在极短的距离内我们即将往另一只半兽人的方向撞去。在此同时几支箭矢射来,我不知道这是谁的武器,只是像先前那样自然而然地挡掉。

这时我的思绪已经慌乱到极点,远方的一枝羽剑从上方下坠,侧边又一名半兽人抡着大槌朝我奔来,接着我做了一件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事:我从马背上跃起,同时藉由推进那枝箭的力道,在空中做了一个完整的後滚翻,接着直接踩在那个半兽人脸上。

「啊!」他怒喝,丢下大槌,颤巍巍地欲势倒地。这时另一枝箭又向我射来,我用圆盘挡住了这一击,然而它的来势实在太猛,我於是又从刚才那处跃起,只是这次是毫无选择地向前倒,地下躺着一只半兽人的武器。如果是刀剑或是长矛那也没什麽,可是那偏偏是根狼牙棒,我耳中听见旁人的尖叫,还有方才那只半兽人的大吼。眼看可怕的尖刺离我愈来愈近……

一名靠近的登丹骑士朝这边冲了过来,在精准的时刻把我拉上马。我感到惊险万分。我毫不怀疑登丹游侠的能力,然而令我吃惊的,是坐上这只马背的这个位置的熟悉感觉。

我回头,骑士早已脱下兜帽,底下有对深沉的目光和短短的黑髭。

「我从来不会忘记我见过的每一张脸。」低沉的声音道,「就算只见过几次,就算他们长大了也一样。」

「凡尔泰纳?」

「你好,雅思敏。」他的声音微微透出一丝笑意,「我一直知道你在夏尔过的很好,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说来话长。」

「可以理解。」

他载我来到其余登丹游侠的後方,战斗差不多已经结束,人们逐渐向这儿靠拢,我焦急的望望,我还没看到芬德林。

我跳下马,「感激不尽。」

「你那个招式挺不错的。」凡尔泰纳道。

「呃,我其实不是特别练的,那有点像是突发的神蹟。」我把乱发从眼前拨开,盯着他的脸仔细地回忆。

他挑起眉毛。「那麽你就是受到主神的祝福罗?NasarIsil?」

他怎麽会知道我这个称呼?加尔多告诉他的吗?那他知不知道是什麽意思?这时更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衣服被扯出好几个裂缝,看来有些狼狈但似乎并无大碍的法勒森朝我们骑来,一匹灰色的影子则慢慢地跟在他後面。

「师父!」他在凡尔泰纳面前跳下马,「雅思敏你还好吧?」

「还好……」我惊讶地轮流看着他们。「凡──法勒森是你徒弟?」

「嗯,是啊。」

「师父,你们见过?」

「很久很久以前。」

「你什麽时候认出我的?」我问,「我还想过要找你,你如果先认出我了,那……」

「我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凡尔泰纳耸耸肩,「如果你已经忘记了,那样的回忆也没必要重新想起。」

我过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在说什麽。

「再小的事我都很难忘记。」我低声说,「还是很谢谢你。」

「雅思敏,你们到底在说什麽──」

「雅思敏!」我回头,是那个木精灵,露希安。

转身的动作让我忽然想起我的背刚才发生了什麽事。「哎哟。」

我咬着牙让他们搀着我到了一旁。

「你伤到哪里了?」法勒森在我旁边蹲下。

「後腰……」

「你是被钝端还是刀锋伤到?你看起来没流血。」凡尔泰纳道。

「我来看看。」露希安推开他们,「你里面有穿盔甲吗?」

「有一件锁子甲。」

「那还好,」她蹲在我旁边,「我身上有药,我现在帮你敷上。伤口给我看看。」

我回头看着凡尔泰纳和法勒森,而加尔多正在远处朝这儿靠近。

「男性,回避。」我挥挥手,他们便离开了。我用眼角余光瞥到凡尔泰纳正拦下加尔多,两人急促的交谈着。芬德林正立在不远的地方,看来有些局促不安。我向牠招招手。

「露希安,你待会帮忙看看芬德林的脚好吗,牠说不定扭到了。」

「等会儿。喔哟,不要乱动!」她用芬德林做为屏障,掀开我的外衣和锁子甲,我感觉到药膏凉凉的,似乎减轻了一些疼痛。

「我的腰到底怎麽样了?」

「没怎麽样。还好你有穿着锁子甲,这件的做工真精良。」

「那是瑟丹的。」想到在这麽远,他的力量依然在默默保护我,心中感到一阵暖意。

「好了。」她站起身,「你还真是幸运的无法想像耶。」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靠着芬德林,和露希安一起走向大家所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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