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卷同学早安啊!」小忘看着我微微地笑了一下。
「早啊!小忘同学,只有你才会约那麽早。」我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说。
「不错喔!你竟然没因为约会到太晚而睡过头喔!」小忘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说。
「怎麽可能,本公子甚麽时候晃点过你?」我说。
「有啊!你常常都晃点我啊!我在笔记簿上的纪录已经有38次了。」小忘打开笔记簿说。
「这纪录到底是从那来的啊?」我疑惑地说。
「有啊!不信你自己看」小忘翻开笔记簿要我看。
「期中考没有帮你占位置也算喔?这哪招啊?」我问。
「当然算!」小忘斩钉截铁地说。
我阿爸说过,女生是很会隐善扬恶的,原来一点也没错!
「小卷同学,我没有隐善扬恶喔!你好的事蹟也在这本笔记簿里面啊!」小忘在我想完这句话後马上接着说。
靠!小忘同学怎麽知道我在想甚麽!
「不过这麽早,你的访谈对象该不会是公园里跳土风舞的妈妈们吧?」我说。
「是啊!你怎麽知道,要针对她们做一连串土风舞的访谈,不错吧!」小忘微笑地说。
「真的假的,这样我们该不会要跟她们一起跳土风舞吧?」我惊讶的问。
「当然是假的啊!小卷同学你也太单纯了吧!」小忘同学吐了舌头笑了一下。
「怎麽样?昨晚的约会还顺利吧?」小忘同学问。
「为什麽她都知道我的行踪呢?」我心想着。
「啊?甚麽约会,我不知道啊!」我故意装傻。
「吼!小卷同学,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吗?请从实招来!」小忘同学说。
「啊!好啦!好啦!先上车再说啦!」我发动了引擎拿了安全帽给小忘同学。
骑着车,我把昨晚与叶子散步过程向小忘同学说了一遍。
「嗯!小卷同学,感觉得出来,你的叶子是个很有独立想法的女生喔!感觉会很让人很喜爱的女孩!」小忘说。
「嗯!当然!」我回答。
「对了!其实我要问的是你跟老板的论文约会啦!」小忘在後座窃笑的说。
可恶!我又被骗了!
这个人的不仅接收神经有问题,连传送神经都有问题!
「对了,你有收到小芯的邀约吗?」我问。
「有啊!」小忘同学说。
「那你要去吗?」我问。
「小卷同学,我要出国走走。」小忘同学说。
「啊?去哪?」我问。
「嗯,还不确定,抱歉啦!你们玩得开心点吧!」小忘同学说。
好吧!这才是她!
「为了报答你对本姑娘的坦诚以对,我就请你到吃早餐吧!」小忘同学说。
我一定要点最贵的招牌套餐以泄我轻易被骗之恨!
「所以今天的访谈对象到底是谁啊?」我一边啃着总汇三明治一边问。
「老社区、老人。」小忘同学简短的回答,并开始整理她的资料。
「就这样?」我疑惑着。
「就这样啊!」小忘同学回答。
「那跟公园跳土风舞的阿姨们有甚麽不同啊?」我继续问。
「关键字不同;一个是老社区、老人,另一个是公园、土风舞。」小忘同学式的回答。
「喔!」我不以为意地继续吃着三明治。
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不拖泥带水,真的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吃完早餐後,我载着小忘远离了台南市,来到了一个老旧社区。
这社区没甚麽特别的地方,只是在门口看到了几个抗议布条:反对拆迁,抗争到底!
原来是个即将面临被迫拆迁的老旧社区,在房子前看见了几个老人稀稀落落的坐着,有的下棋,有的发呆,有的吃着东西。
「小忘同学,这社区真的够老了,符合你的第一个关键字,老社区;前面那麽多老人你随便找位老人来访谈一下,我们今天就可以收工了啊!这样等等我就可以回家补眠了。」我开心的说着。
「小卷同学,你头脑也太简单了吧!如果随便找个老人访谈,那我的研究一点意义也没有啊。」小忘同学说的同时,也把手机拿了出来拨打电话。
「张伯伯你好,我是那位成大的研究生,有跟你约好今天要跟你访谈同学。」小忘讲着电话。
「嗯,好。我们已经到门口了,那等等见。谢谢。」小忘挂了电话。
约莫过了5分钟,看见了一个老伯伯步履阑珊的走了出来,并向我们挥手微笑打招呼。
「小忘同学,这跟坐在门口的老伯伯老婆婆们,有甚麽不同?」
「不一样啊,他是张伯伯。」小忘同学说了这句话的同时,也向张伯伯挥了手。
这算那门子的回答!
来到张伯伯家里,很有连续剧中,眷村家里的布置场景,客厅里摆放一张藤椅,传统的大电视,复古的大电扇,还有我奶奶也有的红色传统保温水瓶。
「张伯伯你好,我是小忘,旁边这是我同学,小卷。」小忘同学替我们做了介绍。
「你们好,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年轻人。」张伯伯看着我们微笑地说。
「不是才跟你说过我们是同学!」我心想着。
「呵!呵!」小忘同学也乾笑着。
「张伯伯,今天我想针对拆迁老社区的居民主题来向你访谈。」小忘开门见山地说。
「嗯!这样啊。你想知道甚麽尽管问吧!」张伯伯说。
小忘同学开始进入主题时,我也开始放空了,开始四处的观察张伯伯家里的四周环境。
「张伯伯,对於政府所提出的迁移方案,为你们盖新的房子,让你们搬迁,你同意吗?」小忘同学正经的模样看起来也太正了吧。应该可以瞬间打爆一堆宅男吧!
我静静看着张伯伯家,看见他的墙上挂了几幅黑白照片,有张伯伯年轻的结婚照片,还有一个年轻人穿着大学毕业学士服,张伯伯跟他老婆一家三口的合照,还有这娟村以前的门口荣景,照片底下有一行字:民国39年,创造美丽新家园。
看着照片在庆祝里老社区以前的荣景,而现在要面临拆迁了,真是令人不胜嘘唏。
「我当然不赞成啊!这是我们的家。」张伯伯平淡却有感觉的说出这句话。
「张伯伯,我不了解的是政府的方案其实很优惠,大部分的居民都很赞成这个拆迁方案,为什麽有少数的居民们会想反对拆迁呢?」小忘同学问。
「很多新闻媒体跟报纸,都把我们称为钉子户,说我们只想获得更多的钱还是利益才想搬走。对於我而言,钱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刚刚说的家。」张伯伯有点激动地说了这句话。
「嗯!」小忘不解的回答。
「年轻人,你刚刚看了我墙上的照片,有甚麽感觉吗?」张伯伯突然对我说。
「嗯!这些照片都是黑白的。」我说。
「哈!哈!」张伯伯笑了。
「我跟你们说个小故事好了。」张伯伯说。
「那是个纷乱的年代,我随着国民政府来台湾,我是个老师,年轻气盛的我,对於台湾的未来充满了许多的憧憬,期待着在这里,能够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在这里拥有感情,拥有家。」张伯伯看着照片说。
「嗯!」我们专心的听着。
「所以我遇见了那个她。」张伯伯指着照片中的婚纱照说。
「然後我们在这个家过了许多幸福的日子!」张伯伯眼神充满光芒说。
「我跟你们说,年轻人,家,不适一个看的到的地方而已,而是一个紮紮实实牵挂的情感所在地。」张伯伯说。
「牵挂?」我思考着。
「虽然她先走了,儿子们一个一个去外地了,我仍然想要在这里守着家,因为这里是我最深的牵挂!」张伯伯说。
我骑着车载着小忘同学,我们两个静静的没有任何交谈,我正想着一种名为牵挂的情感,关於叶子,我对她的牵挂有多深?关於奶奶以及阿爸阿母,是不是任何人都互相牵挂呢?我有点困惑,但是想到张伯伯的眼神如此坚定,却觉得很不可思议。
「小卷同学,被人牵挂以及牵挂着别人都是幸福的吧?」小忘同学在後座突然说了这句话。
「嗯!也许吧!」我说。
这是个足以让人不知所措的情感,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