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青春尾巴小時光 — 十四、關於一種名為牽掛的情感

「小卷同学早安啊!」小忘看着我微微地笑了一下。

「早啊!小忘同学,只有你才会约那麽早。」我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说。

「不错喔!你竟然没因为约会到太晚而睡过头喔!」小忘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说。

「怎麽可能,本公子甚麽时候晃点过你?」我说。

「有啊!你常常都晃点我啊!我在笔记簿上的纪录已经有38次了。」小忘打开笔记簿说。

「这纪录到底是从那来的啊?」我疑惑地说。

「有啊!不信你自己看」小忘翻开笔记簿要我看。

「期中考没有帮你占位置也算喔?这哪招啊?」我问。

「当然算!」小忘斩钉截铁地说。

我阿爸说过,女生是很会隐善扬恶的,原来一点也没错!

「小卷同学,我没有隐善扬恶喔!你好的事蹟也在这本笔记簿里面啊!」小忘在我想完这句话後马上接着说。

靠!小忘同学怎麽知道我在想甚麽!

「不过这麽早,你的访谈对象该不会是公园里跳土风舞的妈妈们吧?」我说。

「是啊!你怎麽知道,要针对她们做一连串土风舞的访谈,不错吧!」小忘微笑地说。

「真的假的,这样我们该不会要跟她们一起跳土风舞吧?」我惊讶的问。

「当然是假的啊!小卷同学你也太单纯了吧!」小忘同学吐了舌头笑了一下。

「怎麽样?昨晚的约会还顺利吧?」小忘同学问。

「为什麽她都知道我的行踪呢?」我心想着。

「啊?甚麽约会,我不知道啊!」我故意装傻。

「吼!小卷同学,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吗?请从实招来!」小忘同学说。

「啊!好啦!好啦!先上车再说啦!」我发动了引擎拿了安全帽给小忘同学。

骑着车,我把昨晚与叶子散步过程向小忘同学说了一遍。

「嗯!小卷同学,感觉得出来,你的叶子是个很有独立想法的女生喔!感觉会很让人很喜爱的女孩!」小忘说。

「嗯!当然!」我回答。

「对了!其实我要问的是你跟老板的论文约会啦!」小忘在後座窃笑的说。

可恶!我又被骗了!

这个人的不仅接收神经有问题,连传送神经都有问题!

「对了,你有收到小芯的邀约吗?」我问。

「有啊!」小忘同学说。

「那你要去吗?」我问。

「小卷同学,我要出国走走。」小忘同学说。

「啊?去哪?」我问。

「嗯,还不确定,抱歉啦!你们玩得开心点吧!」小忘同学说。

好吧!这才是她!

「为了报答你对本姑娘的坦诚以对,我就请你到吃早餐吧!」小忘同学说。

我一定要点最贵的招牌套餐以泄我轻易被骗之恨!

「所以今天的访谈对象到底是谁啊?」我一边啃着总汇三明治一边问。

「老社区、老人。」小忘同学简短的回答,并开始整理她的资料。

「就这样?」我疑惑着。

「就这样啊!」小忘同学回答。

「那跟公园跳土风舞的阿姨们有甚麽不同啊?」我继续问。

「关键字不同;一个是老社区、老人,另一个是公园、土风舞。」小忘同学式的回答。

「喔!」我不以为意地继续吃着三明治。

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不拖泥带水,真的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吃完早餐後,我载着小忘远离了台南市,来到了一个老旧社区。

这社区没甚麽特别的地方,只是在门口看到了几个抗议布条:反对拆迁,抗争到底!

原来是个即将面临被迫拆迁的老旧社区,在房子前看见了几个老人稀稀落落的坐着,有的下棋,有的发呆,有的吃着东西。

「小忘同学,这社区真的够老了,符合你的第一个关键字,老社区;前面那麽多老人你随便找位老人来访谈一下,我们今天就可以收工了啊!这样等等我就可以回家补眠了。」我开心的说着。

「小卷同学,你头脑也太简单了吧!如果随便找个老人访谈,那我的研究一点意义也没有啊。」小忘同学说的同时,也把手机拿了出来拨打电话。

「张伯伯你好,我是那位成大的研究生,有跟你约好今天要跟你访谈同学。」小忘讲着电话。

「嗯,好。我们已经到门口了,那等等见。谢谢。」小忘挂了电话。

约莫过了5分钟,看见了一个老伯伯步履阑珊的走了出来,并向我们挥手微笑打招呼。

「小忘同学,这跟坐在门口的老伯伯老婆婆们,有甚麽不同?」

「不一样啊,他是张伯伯。」小忘同学说了这句话的同时,也向张伯伯挥了手。

这算那门子的回答!

来到张伯伯家里,很有连续剧中,眷村家里的布置场景,客厅里摆放一张藤椅,传统的大电视,复古的大电扇,还有我奶奶也有的红色传统保温水瓶。

「张伯伯你好,我是小忘,旁边这是我同学,小卷。」小忘同学替我们做了介绍。

「你们好,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年轻人。」张伯伯看着我们微笑地说。

「不是才跟你说过我们是同学!」我心想着。

「呵!呵!」小忘同学也乾笑着。

「张伯伯,今天我想针对拆迁老社区的居民主题来向你访谈。」小忘开门见山地说。

「嗯!这样啊。你想知道甚麽尽管问吧!」张伯伯说。

小忘同学开始进入主题时,我也开始放空了,开始四处的观察张伯伯家里的四周环境。

「张伯伯,对於政府所提出的迁移方案,为你们盖新的房子,让你们搬迁,你同意吗?」小忘同学正经的模样看起来也太正了吧。应该可以瞬间打爆一堆宅男吧!

我静静看着张伯伯家,看见他的墙上挂了几幅黑白照片,有张伯伯年轻的结婚照片,还有一个年轻人穿着大学毕业学士服,张伯伯跟他老婆一家三口的合照,还有这娟村以前的门口荣景,照片底下有一行字:民国39年,创造美丽新家园。

看着照片在庆祝里老社区以前的荣景,而现在要面临拆迁了,真是令人不胜嘘唏。

「我当然不赞成啊!这是我们的家。」张伯伯平淡却有感觉的说出这句话。

「张伯伯,我不了解的是政府的方案其实很优惠,大部分的居民都很赞成这个拆迁方案,为什麽有少数的居民们会想反对拆迁呢?」小忘同学问。

「很多新闻媒体跟报纸,都把我们称为钉子户,说我们只想获得更多的钱还是利益才想搬走。对於我而言,钱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刚刚说的家。」张伯伯有点激动地说了这句话。

「嗯!」小忘不解的回答。

「年轻人,你刚刚看了我墙上的照片,有甚麽感觉吗?」张伯伯突然对我说。

「嗯!这些照片都是黑白的。」我说。

「哈!哈!」张伯伯笑了。

「我跟你们说个小故事好了。」张伯伯说。

「那是个纷乱的年代,我随着国民政府来台湾,我是个老师,年轻气盛的我,对於台湾的未来充满了许多的憧憬,期待着在这里,能够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在这里拥有感情,拥有家。」张伯伯看着照片说。

「嗯!」我们专心的听着。

「所以我遇见了那个她。」张伯伯指着照片中的婚纱照说。

「然後我们在这个家过了许多幸福的日子!」张伯伯眼神充满光芒说。

「我跟你们说,年轻人,家,不适一个看的到的地方而已,而是一个紮紮实实牵挂的情感所在地。」张伯伯说。

「牵挂?」我思考着。

「虽然她先走了,儿子们一个一个去外地了,我仍然想要在这里守着家,因为这里是我最深的牵挂!」张伯伯说。

我骑着车载着小忘同学,我们两个静静的没有任何交谈,我正想着一种名为牵挂的情感,关於叶子,我对她的牵挂有多深?关於奶奶以及阿爸阿母,是不是任何人都互相牵挂呢?我有点困惑,但是想到张伯伯的眼神如此坚定,却觉得很不可思议。

「小卷同学,被人牵挂以及牵挂着别人都是幸福的吧?」小忘同学在後座突然说了这句话。

「嗯!也许吧!」我说。

这是个足以让人不知所措的情感,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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