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きしめてしまいそうさ/几乎要抱紧你》是手塚的歌
前承剧情相同想跳可以跳过。
以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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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きしめてしまいそうさ
几乎要抱紧你
手塚在德国的学习生活很紧张,当然这很大一部分是由于手塚对自己的要求高。
教授与同学都挺喜欢这个刻苦的亚洲小伙,但也觉着手塚是不是太勉强自己了,尤其从回日本探亲归来,还捎带了个嚣张扎眼的朋友以后。
不少女生盼着手塚能再带他“那个朋友”——迹部来,可自那次以后,迹部没再出现过。
手塚倒很庆幸迹部不像小喵跟自己跟得那么紧,否则迹部字正腔圆地冒一句“闪开,母猫”什么的,就不是自己这程度的德语能解释得清的了。
“小喵”的情况应该比较稳定,逐渐恢复的迹部已经跳着房顶出门夜游,手塚从图书馆晚自习回住处,时常不见他人。
所以,两个人尽管住一间房睡一张床,却不怎么碰面。
对于迹部的昼伏夜出,房东太太认为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理所当然,她也完全不认为迹部会做什么不好的事。
看着迹部膝上窝着波波,手上帮房东太太缠着毛线,俩人投机地聊天,波波不时“喵呜”两声发表意见,抱着一大摞书经过的手塚常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
手塚的床尺寸比双人床稍小点而已,和迹部不必挤也躺得下,因此俩人睡觉不会出现头贴背贴屁股贴的情况,只要俩人各躺一边不乱动。
与迹部同床能相安无事,手塚不奇怪,他稍微不解的是,自己一点闻不见迹部身上那股味道。
就算不在发情期什么的,迹部身上也一直有那味道,只是淡罢了。难道这也跟“小喵”有关?它还没长到性成熟期迹部就不会有味?
这是手塚很庆幸的第二点,否则还怎么和迹部一张床睡觉。
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坐在桌前翻开书和笔记的手塚想。
迹部抛着毛线球回房时,手塚正在整理背包。
“怎么?人约你爬山?”
“没,我自己想而已。”
手塚抬头看了看躺上床玩毛线球的迹部,在房东太太的“母性”关爱下,本就恢复得不错的迹部早已不见之前的瘦削,有点松垮的黑衣黑裤又紧了起来,隐约勾勒出肌肉的线条。
“你来吗?”
手塚脱口而出。
别说迹部,手塚自己都有点意外。
从前再普通不过的邀约,现在居然成了意外。
迹部捏捏手里雪白的毛线球,看看面前貌似又走神的手塚,思考片刻,翻身背对,回了句:
“随便。”
手塚再次意外。
于是这个“意外”就在第二天成行了。
迹部保持一贯作风,什么都不带,手塚则准备得十分周全,连帮迹部买牛奶的零钱都习惯性地备在口袋,可手塚并不会真的买。
与迹部再次见面以来,除了那次被强灌的半碗,迹部一次也不曾动过手塚给他的牛奶,渐渐地,手塚也不再买。
转乘了几种交通工具,旅途终点是个被森林和原野包围的偏僻乡间地,远离尘嚣,安详而静寂。
手塚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心旷神怡,而迹部已经伸个懒腰躺在河边的草坡上晒太阳。
“不错的地方。”手塚放下包,对迹部说。
迹部眯眼抬个下巴:“本大爷当你要爬什么山哪,原来就那个。”
“散心没必要搞太累。”手塚望向河对岸林木茂密的小山,拉了拉米色的登山帽,“我先过去看看,那儿好像有条登山的小径。”
手塚三步并两步地滑下草坡,跳过小河上的石头往林子去,迹部撇嘴嘀咕了句什么,重新闭上眼。
秋日阳光温和,手塚踏着厚草地,十分雀跃,他昨天起便预感到,与迹部的僵局能在今天有所打破——因为迹部竟能答应与自己出门……
实话讲,和迹部折腾到现在,基本什么都折腾过了。
救迹部,逼迹部来德国,手塚一直十分坚定,但到了德国以后手塚才发觉,自己确实没想好接下来具体该做些什么。
于是就这么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地日复一日。
一阵风刮过。
手塚追着被吹飞的帽子进了树林。
捡起地上的帽子拿在手里,手塚心想,既然今天是个契机,既然是自己发出的邀请,那就由自己先向迹部坦诚,再这样下去的话……
嗯,只是说清自己的心意,其他的……先放一放。
手塚转身打算回去,却发现自己不知身在何处。
四周的高大树木似乎一模一样,极目望去,也是森林,森林,与森林。
手塚抬头看看太阳,判断了方向,迈步前行。
小学就跟随父亲攀登过马特洪峰,手塚爬山露营经验丰富,但这份知识经验所带来的自信,在手塚走了半个钟头后开始动摇。
手塚认为自己没判断错,而且自己进林子的路程绝没超过五分钟。
所以自己碰到的是另一种可能……
在一棵树上做了记号,手塚再次朝判断的方向走去,如果再走回这里,那么就无疑了。
是这片山林的问题,或是什么东西故意?
后者的话,迹部会注意到,前者的话,迹部见自己久没回去,也一定会来找。
尽管经历了许多,手塚仍本能般的信任迹部。
他十分冷静地走着。
啪
肩上被拍的触感令手塚一顿,可他没停下,也没回头,只试探着问声:
“迹部?”
没回应。
手塚眉间微蹙,继续往前。
啪
手塚很肯定这是手拍上肩膀的触感。
“迹部,是你吗?”
手塚的声音在森林里回荡。
不妙……
啪
依旧往前走的手塚余光一瞥,
一只手。
前方不远处的树上,是手塚之前做的记号。
草坡地上几乎睡一觉的迹部疑惑地望着河对岸的那片山林,手塚去的时间太长了。
迹部咂个嘴,拎起手塚的背包向林子飞奔而去。
越靠近那山林,迹部心内不祥的感觉越发强烈。
太静了。
连鸟叫都没有。
站在林子外围,已经确信某些事的迹部浑身冰凉。
“手塚——!!!”
整整二百多天没有叫过的两个字瞬间冲出迹部的喉咙。
迹部?
静坐在记号树下的手塚终于等到了。
“迹部——!!!”
“叫本大爷名字——!!!全名——!!!手塚国光——!!!不然你辨不出方向——!!!”
根本听不见手塚喊他的迹部焦急地大吼。
迹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向自己涌来,手塚惊呆。
名字……
“嗯,抱歉……”
“干嘛?床技不如本大爷是理所当然的事,你用不着自惭形秽。”
“……我的意思是,刚才是不是把你名字叫得太响了?”
“啊?”
“你不是说,你的名字不能随便讲么,最多只能贴你耳朵……”
“噗!你、你别这么死脑筋行不行!这在本大爷家本大爷房间本大爷床上,你把吊灯叫下来都没问题,只要你有那本事。”
“……你明明比我大声。”
“嘁!谁像你个闷骚!”
“……所以是在外边不能叫你名字?”
“这个么……你如果遇到麻烦,本大爷没到,你就叫。”
“万不得已的情况下?”
“哎,你少给本大爷瞎顾虑,让你叫你就叫!”
曾几何时的这段对话在脑海里浮现,手塚绝望地靠上树干——
名字……
“手塚国光——!!!你听见吗——!!!没死就快喊啊——!!!”
抱歉……迹部……
喉咙沙哑的迹部掏出手塚包里的水咕咚咚灌下,继续大喊,他被毫无回应的手塚折磨着,林中的手塚也被不断涌向自己的嘶吼折磨着。
怎么办,自己不会死,但无法回到迹部身边,迹部就会死!
……
不行!
要出去!
一定要出去!
手塚咽下口唾液,放声大喊:
“迹部——!!!从哪儿出去——!!!告诉我——!!!”
迹部的吼声依旧从四面八方涌来,由内容可知他并没听见手塚喊。
手塚努力静心听,但完全辨别不出哪边更响。
只能靠直觉了!
在迹部的喊声包围中,手塚凭第一感觉朝某处跑去。
“手塚——!!!”
突然,所有的喊声像拢成了一道光束,直直从另一个方向射来。
陷阱?
手塚犹豫片刻,拔腿向那个方向跑。
迹部的声音逐渐变大,但也越发沙哑,手塚以他最快的速度一刻不停地飞奔着,喉咙和肺部喘得生疼。
他曾经这样拼命地跑过——逃离迹部家的那个时候。
当眼前出现一小片光斑,随即是一片刺目的白光,手塚明白:自己出来了。
“手塚!!!”
双目还未适应光线,熟悉却沙哑的叫声便冲入耳膜,面前是急得发疯的迹部,瞪大的灼蓝双眼像一碰就会爆裂开来。
“没事吧!!!”
迹部硬拽着手塚上下检查,确认安全才松口气。
这样的迹部,自己曾那么熟悉,迹部不再这样对自己,自己也曾以为能无谓处之,至多有些失落。
但……
不,没变!
一切都没有变!
猛然意识到什么的手塚几乎不能控制自己——
发觉手塚的视线和他紧握住自己上臂所传达的意图,迹部顿了顿,皱眉甩开他的手,扭身走人。
“迹部!!!”
迹部没停下脚。
又是一阵风,风声呼啸,风中似乎有个低沉的声音在呢喃。
迹部像猛地撞到堵墙似的整个人一震,转身难以置信地看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