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また君と》这个歌名标题用过一次,这是第二次用所以加个2,俩人第二次的分别过后再相聚相处
以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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また君と2
再度与你一起2
清晨的空气有些凉,行道树的绿叶还挂着露珠,手塚一路走来,只零星地与几个疲惫归家的夜班族擦肩而过。
在客厅放下东西,手塚轻轻推开房间的门。
这是手塚朋友租的房子,学生用一居室,因此厅不大,房间更小,只有个壁橱,一张单人床,再多家具便摆不了了。
和某人那宽敞华丽的家基本不能比。
为给迹部拿些换洗衣服和个人用品,昨天,手塚时隔七个多月,再一次踏进那位于外人无法到达的28层楼的屋子。
原本他还怕迹部的这个空间自己会无法涉足,幸好还在,而且门依旧没锁。
手塚与迹部交往相当长时间才知道他家的门从不锁,因为迹部不想见的人根本到不了他家门口。
迹部并不愿见自己,所以自己能到这儿,果然是由于迹部太虚弱么……
手塚这么想,另有些担心迹部家被闯空门,
不过进屋的手塚发现自己多虑了,屋子宽敞依旧,屋里华丽依旧,只是没有生气。
手塚坐在迹部喜欢躺的紫红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便走进迹部的房间帮他拿衣服,尽管自己的行为其实也是个“闯空门”的,但手塚还是毫无负罪感地往旅行包里装迹部的黑衣黑裤,以及迹部随便塞在衣橱抽屉里那不知有多少资产的黑钱包,和装着“这个世界”通用的各种证件的证件盒。
到卫生间取迹部的洗漱用品时,手塚又见到了那面“背叛”家主的花框镜子。
如果当时没有这面镜子,自己中计吃了那片人鱼肉,迹部会怎么做?
手塚很想知道。
能给自己答案的这个人就在眼前,额前金发散乱,鼻息缓慢而均匀,像窝在母猫怀中的幼猫,抱着白色的枕头趴床睡得很香,白色的被单盖仅到腰部以上,露出肌肉结实的背部,虽然瘦了许多。
和昨天从死亡线上拖回来时候比,迹部的状态好了不少。
只要母猫肚内的“小喵”情况稳定,迹部恢复得确实挺快,可完全稳定必须至少等“小喵”出世三个月后。
因此手塚目前最怕见到的便是黑猫的身影,“小喵”若出现,便意味着它对手塚是否会履行契约和迹部在一起产生怀疑,若不让它打消疑虑回到母猫肚内,迹部一样活不了几天。
昨天对迹部撂下的那些话,是手塚认为必须与迹部说清的,除了没忍住发泄出来的最后一句。
手塚站在床边愣愣看着熟睡的迹部,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呢……
回神时,手塚已经吻上了迹部的嘴唇。
“嗯……”
被吵醒的迹部哼唧着醒来,双瞳惺忪,却湛蓝。
脑海浮现出公园里濒死的迹部的眸子,手塚突然难以抑制地眼眶发潮。
当迹部完全清醒,只看见留下句“我帮你拿衣服来”慌张离开的手塚背影。
迹部摸摸自己的唇角,似乎明白了什么,默然。
“我今天就得回去,晚上的飞机。”
手塚端来两碗热得刚好的鱼粥,一碗推给桌对面梳洗完毕一身黑衣的迹部,一碗给自己。
迹部没多话,西里呼噜喝粥。
“我们一块儿走。”
迹部停下,抬眼看手塚。
“走?”
“嗯。”
“哪儿?”
“德国。”手塚俯身喝粥,“我看过你的证件,里面有护照。”
“所以?”
“你想说你凭什么跟我走,对么?”
“你别告诉本大爷你在粥里下药。”
“你做得出的事我做不出。”
手塚平静地接受迹部的怒视。
“先生,您要的毯子。”
“谢谢。”
手塚接过空姐送来的毛毯,还没转递便被旁座人扯走一条抖开盖。
“……不然这条也给你。”
“不用!”
迹部没好气地白他眼,又裹紧点毛毯,继续看窗外。
“要飞挺久的。”
“你当本大爷乡巴佬吗!”迹部咬牙,“拿了本大爷钱包拉本大爷坐飞机你不会定头等舱啊!要坐经济舱你不会自己坐!”
“分开坐我怎么照顾你。”
“你……”
不知谁没憋住闷笑了声,迹部瞪向周围,明里暗里偷看八卦这对疑似同性别扭情侣的乘客们忙装睡看报听音乐。
“你不会定两张头等舱吗!”
迹部扭头继续。
“……这趟飞机头等舱只剩一张票,没办法。”手塚无奈回他,“再者我不太想多动你的钱,毕竟你没同意我动。”
“你个不经本大爷同意跑本大爷家翻衣服翻裤子翻钱包翻证件、连鞋都顺了两双的人,有什么资格讲这话!”
“……我帮你拿来而已,我又不是自己用。”
“嘁!”
又意识到什么的迹部再朝周围一瞪,明里暗里偷看偷听八卦的乘客们忙接茬装睡看报听音乐。
“反正只能这样了,有牢骚等下飞机再发吧,打扰其他人不太好。”
极有公德心的手塚诚恳地劝解道,迹部气极无语,看窗不理他。
四周乘客们失望地睡觉看报听音乐。
其实迹部之所以火气这么大,主要不是嫌弃经济舱,而是他居然被手塚逼上了往德国的飞机。
在吃那碗鱼粥的时候,手塚告诉迹部,如果他不一起走,自己会硬把他拖走。
迹部匪夷所思了会儿,确认目前比虚弱的自己强悍的手塚所表达的是字面意思,不禁恼怒吼道你不怕满大街人瞧见报警啊!
手塚平静地表示,只要迹部不怕同时在“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丢人,他就不怕警察。
迹部又呆了会儿,无比愤慨地承认手塚戳中自己死穴。
妥协。
迹部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睡着了,然后发现自己被严实地捂了两条毯子。
旁座的手塚显然是看书看一半睡过去的,眼镜都架在鼻梁上。迹部叹气,小心地帮手塚摘下眼镜,抽走他抱着的书。
德文课本?
啧,这家伙……
为手塚拉高毛毯盖好,迹部神情复杂地凝视着手塚的睡颜。
睡不好吗……
指尖轻触手塚微蹙的眉间,迹部自嘲地笑笑,将手缩回毯子,闭眼。
房东太太对手塚又给她带了个“房客”感到相当意外。
手塚尴尬地向房东太太解释时,一向不接近手塚的俄罗斯蓝猫——波波竟跳下窗台朝他走来,但波波攀上的是手塚旁边那位“陌生人”——迹部的肩膀,这让房东太太颇为惊喜。
“我和他住一间就可以,您不必多麻烦,食宿费我会照付的。”抚摸波波的迹部这么对房东太太微微一笑,说。
爱猫的房东太太立刻开心地同意这位于猫于人都魅力十足的新房客入住,何况他证件齐全,又是手塚同学的朋友。
可对于手塚来说惊讶的是,迹部居然懂德语,而且非常流利地道。
那自入境到坐车到目的地,中间还吃了顿早饭,他一路装哑巴是故意的么……
“不过你们房间床就一张哪,从储藏间搬张吧?”房东太太寻思着。
“不用了,我和他睡一起。”
迹部自然而然地回答。
房东太太一愣,看手塚,手塚汗,点头,进房,把房东太太怀疑的表情和尾随的波波关到门外。
“你来过德国?”
整行李的手塚不打算问迹部怎么不告诉自己他会德语。
迹部没回答,只是审视着房间,又看了看靠墙带面大镜子的古董衣帽橱,然后走到窗边往外探。
刚到的时候,迹部也这么审视周围和这栋房子。
“怎么?这儿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地段不错。”迹部回到床上一倒,“而已。”
不想讲么……
手塚时常奇怪,一向不擅长看透人心的自己,是怎么开始对迹部这么“心照不宣”的……
“我去上课了,你休息吧。”
手塚挎上包对迹部说,迹部皱眉坐起。
“……今天是周一,我有课。”
迹部死瞪了手塚会儿,翘个二郎腿笑道:
“你不怕本大爷再飞回去?”
手塚有些头痛,一方面确实因为这几天发生太多事,加上夜航的疲惫,另一方面,周围同学的窃窃私语和热切视线中,迹部正姿势恶劣地挨着自己坐。
他不认为迹部会趁自己上课跑回日本,毕竟自己对迹部基本没有约束力,迹部会与自己来德国,自己的“威胁”确是重要的外部因素,但若迹部自己真不愿来,也是没有用的。
由当初虎睛石阻拦自己回日本的经历,手塚对这类事有了切身的体会。
教授走进教室,愈发嚣张的窃窃私语与热切视线终于收敛,手塚总算安下心,翻开讲义与笔记本,打起精神听课,但实在太累的他没多久就支持不住了。
原本听着就吃力的教授讲课逐渐变成或高或低的单纯音节,黑板上的字糊成一团,讲义上的字糊成一团,握着笔的手不知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旁座的迹部似乎在看自己,又似乎没有。
头不受控制地一顿,手塚惊醒,他忙四周看看,赫然发现目之所及并不是教授同学,而是吊灯灯管。
手塚俯身,大家居然都在自己的脚下,包括“自己”。
这是……灵魂出窍???
教授口若悬河地讲着,大家或认真或走神地听着,少数女生瞄着角落的迹部,而坐在“自己”身边的迹部,百无聊赖地转着自己的笔,抬起幽蓝双瞳往上一瞥。
只有他看得见我么。
被吓一跳的手塚很快冷静下来,试着操纵灵体的自己降到迹部旁边。
“打瞌睡时候出窍挺正常。”
迹部没张嘴,但手塚听得到他说话。
“可我以前没这样过。”
灵体手塚无奈说着只有迹部听得见的话。
“大概是这两天和本大爷‘这边’交道打太多了吧,啊嗯~”
迹部话里有话地冷笑。
“怎么才能回去?”
手塚无奈问。
迹部耸肩:
“顺其自然,通常醒了就行了。”
“那‘不通常’呢?”
“哼~”迹部笑而不言。
手塚穿过桌子坐进自己的身体,却完全合不上。
“推醒我。”
迹部没动,依旧转笔。
“迹部!”
迹部既看不见也听不见手塚似的,不给任何反应。
手塚明白了,他是故意的,就像之前他德语流利却不吱声,任自己半路被个问道的老伯纠缠不清,任自己与房东太太解释半天,行程才搞得这么紧张,自己放下行李就得赶来上课。
算是报复自己“胁迫”他来德国吗?
但如果不“胁迫”,迹部怎么可能会和自己一起来德国?两个人不在一起又隔了这么远,“小喵”怎么可能放心转世?迹部要怎么活下来?要知道自己……
……
自己……
手塚胸口闷得难受,他望了望落叶满地的校园,起身穿过教室的墙,走了出去。
迹部没拦他。
校园里学生三五成群嬉笑打闹,也有学生安静地看书,轻轻地弹琴。
走在人群中的手塚仿佛不存在。
秋日的天空很高,阳光普照。
手塚可以飞,或者说飘,但他仍在地上走,尽管他的脚下没有影子,更没有走的实感。
不知走了多久,旁人渐渐变少,待手塚回神,他已坐在一处石椅上,四周是高大茂密的树木,地上金黄落叶层层叠叠的厚。
“天气不错哪~”
“嗯?嗯。”
一位衣着旧式却十分讲究的慈祥老者拄着拐杖坐到手塚旁边,手塚礼貌地向他点头致意,但随即意识到——他看得见自己???
“你是留学生?”
“呃,是,我是日本人。”他真的看得见,也听得见。
“哦~很远哪~日本。在这学校过得习惯吗?”
“慢慢在习惯,谢谢您。”似乎哪里见过他?
“看你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是有心事?”
手塚愣。
头发花白的老者微笑着。
“……我觉得,我做了件蠢事。”
手塚倾诉的欲望压过了戒心。
“蠢事啊……”老者双手叠放在拐杖上,感慨地说,“不做蠢事的,也许就只有‘神’哪,‘人’嘛,都会做蠢事。”
“可如果不做,我会后悔一辈子。”
“哦?那你做了以后呢?”
“……”
“呵呵。”
“……他不愿意被人用‘死’胁迫,更不愿意被胁迫着‘活’。”
“嗯,我大概有点明白了,你救了个不愿意活下去的人?”
“……他有时表现得像以前一样,我以为他接受了。”
“实际上不是?”
“不是。”
“他现在寻死吗?”
“不。”手塚摘下眼镜,揉着酸胀的鼻梁,“他无所谓他的命,他现在呆在我身边,是想看我笑话……”
“哦……?”
老者刚想说什么,下课钟响。
“孩子,回去吧,你不能在这里呆太久。”
手塚坐着,一动没动。
老者沧桑的脸上流露出忧虑的神色。
“回去吧,你和他到底想要什么,你应该好好弄清楚。”
手塚闻言抬起头,突然耳边嘈杂巨响,一阵天旋地转。
“……Tezuka!Tezua!”
手塚猛地醒来,四周围满担心的同学。
在教室里,灵魂回身体了么……
“Tezuka你脸色太差啦,请假休息吧。”
“对对,勉强上课也没效果啊。”
“谢谢……”头晕的手塚见旁座没人,问,“迹部呢?”
“你朋友?快下课的时候出教室了,弄得教授怪不高兴的。”
“我们送你回去吧,还是你要等他?”
“不用,我送他回去。”
众人看向门口,靠在门边的迹部表情阴郁。
……
房间
房东太太送来营养热汤,关切了床上的手塚几句才离开,让手塚挺感动。
迹部坐到手塚床边,不甚耐烦地问:
“你跑哪儿去了?”
“……没哪儿,校园里走走。”低头喝汤的手塚回答。
“碰见什么了?”
“……没什么。”手塚不太想告诉迹部,自己应该是遇见学校的创始人,一位去世近一个世纪的老勋爵,他路过校史墙的时候才明白为什么那位老者似曾相识。
当然,手塚更不想告诉迹部他和老人的对话内容。幸好迹部没再追问,转而甩句“喝完就躺下”便走了。
被原本应该多休息的照顾对象这么说,手塚不禁感觉有点讽刺,何况坐视自己灵体出窍离开的,不就是……么。
可迹部后来跑出去……
手塚从未觉得自己这么累,浑浑噩噩的他眼下什么都不愿多想,蒙头睡一觉,也许醒来就能发现自己做梦而已。
那该多幸福。
彻底睡死前,手塚似乎意识到一件事:
自与迹部再碰面以来,他从没叫过……自己的名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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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きしめてしまいそうさ
几乎要抱紧你
手塚在德国的学习生活很紧张,当然这很大一部分是由于手塚对自己的要求高。
教授与同学都挺喜欢这个刻苦的亚洲小伙,但也觉着手塚是不是太勉强自己了,尤其从回日本探亲归来,还捎带了个嚣张扎眼的朋友以后。
不少女生盼着手塚能再带他“那个朋友”——迹部来,可自那次以后,迹部没再出现过。
手塚倒很庆幸迹部不像小喵跟自己跟得那么紧,否则迹部字正腔圆地冒一句“闪开,母猫”什么的,就不是自己这程度的德语能解释得清的了。
“小喵”的情况应该比较稳定,逐渐恢复的迹部已经跳着房顶出门夜游,手塚从图书馆晚自习回住处,时常不见他人。
所以,两个人尽管住一间房睡一张床,却不怎么碰面。
对于迹部的昼伏夜出,房东太太认为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理所当然,她也完全不认为迹部会做什么不好的事。
看着迹部膝上窝着波波,手上帮房东太太缠着毛线,俩人投机地聊天,波波不时“喵呜”两声发表意见,抱着一大摞书经过的手塚常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
手塚的床尺寸比双人床稍小点而已,和迹部不必挤也躺得下,因此俩人睡觉不会出现头贴背贴屁股贴的情况,只要俩人各躺一边不乱动。
与迹部同床能相安无事,手塚不奇怪,他稍微不解的是,自己一点闻不见迹部身上那股味道。
就算不在发情期什么的,迹部身上也一直有那味道,只是淡罢了。难道这也跟“小喵”有关?它还没长到性成熟期迹部就不会有味?
这是手塚很庆幸的第二点,否则还怎么和迹部一张床睡觉。
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坐在桌前翻开书和笔记的手塚想。
迹部抛着毛线球回房时,手塚正在整理背包。
“怎么?人约你爬山?”
“没,我自己想而已。”
手塚抬头看了看躺上床玩毛线球的迹部,在房东太太的“母性”关爱下,本就恢复得不错的迹部早已不见之前的瘦削,有点松垮的黑衣黑裤又紧了起来,隐约勾勒出肌肉的线条。
“你来吗?”
手塚脱口而出。
别说迹部,手塚自己都有点意外。
从前再普通不过的邀约,现在居然成了意外。
迹部捏捏手里雪白的毛线球,看看面前貌似又走神的手塚,思考片刻,翻身背对,回了句:
A.“随便。”B.“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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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连载的一个活动:
截止日期前,支持者多的选项会成为连载剧情,后续延续此路线发展,如果出现平票(包括都0票|||),就默认选择A项
多线剧情很早就想尝试,不过作为写文太费劲,所以本文只有两条路线
后来路线A、B票数相同,所以默认A路线
下章继续
手塚走在清晨的小区(?),进个小房间看到趴在白色床单上裸睡的迹部,于是俯身吻,迹部迷糊地醒来←这是曾几何时我做的梦啊啊啊啊(嚎叫状
咳咳,原本是个很甜蜜的梦,只是觉得刚好能用就用了,嗯气氛整一个悲催我知道OTZ
飞机斗嘴多萌啊,萌得我自己都激动了,可惜目前剧情各种纠结,不能多搞这种拉布拉布,囧
正如老勋爵幽灵看出来的,这俩人都没真正弄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