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冬之櫻 — 空海

呼呼,好冷啊。

真的已经是冬天了呢!再来就是春天了。

在那之前,最後的期限已经到了,还有一件事要做。

——「呐,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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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缘无故。

有如梦一般。

初恋。

从高一开始到现在现在高三的冬天,交往了要三年了,十分珍惜的女孩在昨天和我分手了。

被甩了啊。

她已非常冷静的态度淡说着分手,说完後就还不回头的独自走掉,留下了愣住了的我,背对着我渐行渐远了。

被……抛弃了吗?

一个人的房间,很闷。

为了让脑袋清醒,我缓缓拖着身子向窗边走去,打开窗,冷冽的风袭来,房里一瞬间就充斥着冰冷的空气。

「……好冷。」脑袋没有因此变得更清晰,反而更增添了几分孤单的难受,沉重不已、烦闷、安静、孤寂、难受,胸口阵阵的刺痛着,很闷很闷,所有难过都塞在喉咙,快窒息了。

我失去了一直以来所珍惜如生命般的她了啊。

「……呜呜啊啊嗯啊啊呜呜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好痛好痛。

内心被挖空了一大块。

像孩子般的不停落下滴滴眼泪,但心中的那块空缺却怎麽样都无法回来了。

无法消逝的郁闷,晶莹透明,饱含着对她深爱到无法自我的心情,失去了她的悲痛,泪水滑过双颊,晶莹透明,停不下的悲伤,谁来教我该怎麽做?

寒风吹打着脸,刺痛了我。

在只有我一个人的房里,泪水沾湿了衣领,我轻轻地舔舐着滑落至嘴角的泪,尝了尝泪水的滋味。

啊啊,好咸。

咸且苦涩的泪水在嘴里缓缓烙下记号。

疲倦了,动不了了,好累啊。

我的身体缓缓地向地面倒下,沉重的眼皮催促着我入眠。

冬天的冷冽,风刺骨的吹拂着,耳边呼啸着萧萧的微寒,我忽视着所有静静沉眠。

呼呼,好冷啊。

隔天,因为吹了一夜的寒风,我发了个高烧,於是我向学校请了病假。

冬天变成了我最厌恶的季节,而心还在隐隐作痛着,回忆还在我脑海里徘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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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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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疲惫且沉重的双眼,我睡了多久了呢?我将头朝向闹钟看去,已经到了隔天的早晨了啊!

额上的是因噩梦而出现的珠珠汗水,令人心闷的梦。

但是却又想不起来,究竟做了什麽梦呢?

轻轻的缓慢移动着僵硬了的身子,因病而躺了一天的身体有点不太能适应呢!

像似不是我的身体。

今天必须去学校才行,可不能因为这些私事而怠惰了,要振作些才行。

向房外迈开步伐。

首先先去冲个澡好了,全身都是汗水,实在不怎麽舒服,打开水龙头,水由冰凉缓缓转为温热,我将水捧着些许并拍打在脸上,温热的水湿润了我的脸,总算清醒点了。

昨日,其实我有稍微起床过,为了解决人生之重要的事之一,我去了厕所。

洗手时抬了头看了看镜中的我,又发烧又大哭一场的,眼睛红肿得像猪头、像被人痛宰一顿般,绝对不能见人啊!

幸好今天退烧了,双眼也消肿了,真是太好了!要不一走出门,还要被一堆人追问,那些紧盯着的眼神也挺刺痛人的。

好冷啊。

空气中的寒冷令我打了个哆嗦,该去换上温暖些的衣服了,身上一直只有穿着单薄的ㄒ恤和长裤,真的没办法说很保暖呢!

换上冬季制服加上厚重大衣,我结束磨蹭的时间,快步向学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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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早啊!」

「早安。」

「枣季,早。」

「早安。」

一进教室,暖和的暖气散布着,真是幸福呢!

才往座位走去将书包放下,拉开椅子坐下,便看见好友柊夜便一股劲地向我凑来,他有什麽事呢?

「枣季空海,说!你昨天和夏野椿樱去了哪里啊〜!」……椿樱?

「没有,我昨天高烧了一整天,并没有和椿樱在一起,怎麽了吗?」又开始有些烦躁了。

「可是空海和椿樱昨天都请了假的说。」柊夜的好奇心真重呢!

「我不清楚她做了什麽,如果你有急事的话就直接问她本人不就得了?」啊啊,头好疼啊。

「可是椿樱不在呢!」柊夜望向教室四周「咦?空海?」

我一手扶着头疼的头,稍微地看着一脸担心的柊夜,奇怪?柊夜有两个?他在……说些什麽?

「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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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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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嗯?啊,你醒啦!感觉如何?」

「……头还有些疼。」

一位身穿白袍女性保健室老师边问着边倒出刚煮好的咖啡,咖啡香醇浓郁的味道真好闻呢!

「那应该没问题了,都已经高三了还会因为贫血、睡眠不足昏倒,真不知道该怎麽说你们这些学生啊!」她边说着边拿着杯咖啡看着躺在床上的我感叹着。

「真是抱歉啊……」无法反驳自己的行为,所谓都已经是个要成人的孩子却还是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人,我想或许是在指我呢!

「话说同学你能不能没事了就快点回家去啊?」

「?」

「已经是放学了呢!老师我可也想快点下班啊!」

「诶?已经过了这麽久了!」

「是呢。」

不过这位老师的态度也挺惹人火大的,真是不负责的老师吗?好像也不能这样责怪她呢?

唰咚――。

保健室的门被打开了,我缓缓地起身探头看着,走进来的是柊夜和另一个好友阳太,阳太的手上还带着我的书包。

「打扰了。」阳太边说着边静静关上门。

「空海你还好吧?」柊夜双眼紧盯着我问道。哇,有些可怕呢!

「啊,已经没事了。」

「那麽老师我先去处理一些事,你们没事了就快点回家吧!不要我回来了还看见你们啊!」自顾自说着的老师就这样走掉了。

「真是个惹人厌的老师呢!」

「是啊。」

「是呢。」

柊夜一副厌恶的说着,阳太和我也附和着。

「那麽空海我们可是来接你罗!走吧!」柊夜边说着边拉着我的手挥动着,而阳太则是对柊夜发出适可而止的怒瞪。

柊夜和阳太两个人的个性都不像名字字面上的意义一样,互相有着对等的个性啊!

柊夜很活泼,阳太则很沉默,奇特的个性呢!

「啊,嗯!」

「对了,枣季。」

「嗯?怎麽了吗?」

「今天夏野没来学校,枣季知道为什麽吗?」

噗咚――,内心引起了阵阵荡漾,明明只是听到名字而已的,我却慌张起来了。

「……我、我不知道呢!别问我啊。」好烦啊。

「空海好冷淡,椿樱是你的女朋友耶!」

「已经……不是了。」好难受好难受。我淡说着否定着。

「?」

「什麽意思?」

我再次向床躺下,将手覆盖在双眼上,看不见会不会就没事了呢?逃避的想着。

「椿樱甩了我。」

「不会的、怎麽可能?椿樱很喜欢空海不是吗!」柊夜激动的问着。

「或许是对我感到厌倦了吧。」我自暴自弃的说着。

「不,夏野前阵子才问过我圣诞节要做些什麽活动的,她可是很高兴的在讨论。」阳太冷静地分析出他认为的疑点处。

「所以呢?那到底是为什麽?」头又开始疼了。我起身向好友吼着,不对,不该这样的,我在生气些什麽?不是已经整理好了心情的吗?

「为什麽椿樱要自顾自地说分手又丢下我一个人?不论如何,我都那麽的相信着她,我都很重视着她啊!我是那麽的喜欢着她,不管怎麽样我都喜欢着椿樱,她为什麽要留下我一人走掉?」

……呼呼……呼,大声吼着。好累。

柊夜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而阳太则是一脸阴郁。

我究竟在做些什麽啊?狡猾的把怒气发泄在他们身上。

明明,他们都没有错啊。

头疼的令我冒着冷汗,疲倦。

「空「柊夜。」

阳太打断正要开口的柊夜,柊夜有些懊恼地看着阳太,阳太则是沉默不语。

「枣季就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想清楚自己的看法吧!让自己冷静一点啊!今天我和柊夜就先回去了,书包我放这,再见。」

一开口阳太便冷冷说着,看来他有些生气呢!他说完便转身开门离去,而柊夜则沉默地看着我,带有着微许的鄙视与不谅解,他一动也不动着。

我起身穿上大衣拿起书包向门外走去,柊夜仍不发一语的站着,并和我擦身而过。

「――――真的很抱歉」

「!」

柊夜惊讶地回了头看了看我,看着我离去的柊夜表情有些悲伤。

我,伤害了朋友。

将毫不掩饰的心情发泄在朋友的身上。

啊啊,冬天真的――

很冷呐。

感到寒冷而呼出了的白雾,向上飘散了。

双颊有种冻伤的冰冷感觉,快没知觉了,天空黑漆的一片,身上的围巾随风飘逸着,这围巾是我和椿樱最後的回忆,也是唯一能够证明我们曾在一起过的物品了。

温热的液体落下,滑过脸颊滴落,真的、所有,都已成了过去式。

然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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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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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几次了呢?」

最近常常做同一个梦,那个画面是什麽呢?总是想不起来。

全身冒着冷汗,胸腔是一股烦闷,好难受。

自从和椿樱分手以後,我的世界依旧没有太大的起伏,平平淡淡的、悠闲悠闲的。只不过,椿樱似乎在分手之後申请了在家就学,是不想见到我吗?见到我有那麽难以忍受吗?至少我明白了一点,我们彼此在那之後就再没有遇到、碰见彼此了。

但是我还能够忍受这份孤寂,我想,我能够慢慢淡忘吧!

新的一年来到了,我和柊夜、阳太一起去了庙里做了新年参拜,我在伤害了他们後的隔天就去向他们两个人道歉,毕竟是我做错了事啊!他们坦然的接受了,我们就约了彼此去参拜。

啊啊,庙里实在很热闹呢!但总有着说不出的空虚感。

新的学期,也是最後的高三生活。

春天的来临,花束上的花苞待放,有些则已迫不及待地先崭露出头,粉色的细小花瓣随风轻舞着。

「各位同学新的学期就要开始了,也是你们最後的高三生活要努力准备升学或就业,各位在这学期要尽力思考并完成志愿调查表喔!」

真是无趣,漫长的令人害怕啊!

「那麽接下来,老师我有个噩耗必须告诉各位同学,虽然是新学期的开始,可能不适合和各位说,但还是希望各位能够听老师的说明。」

什麽事呢?老师停顿了一下,深了口气,隐忍着情绪镇定地看着我们,所以大家也都停下了玩闹注视着老师。

「原本我们班的夏野椿樱同学,在上学期中申请了在家就学,夏野椿樱同学……」

老师又停顿了下来低着头,像似在思考着些什麽,然後再次的向我们抬起头。

「夏野椿樱同学已被证实因为意外而身亡了。」

全班顿时因为不敢置信纷纷讨论着。

…………诶?咦?……什、麽?愚人节……还没到吧?在开什麽玩笑啊?不要闹了!……不会的,这是恶作剧……对吧?

「夏野同学因为经过施工地旁时,因为施工不良而坠下的鹰架,如此刚好的掉落在她身上,当场全身包括头部都严重受创,立即送医了,但在脑部出血压迫,仍然就医不治。」

骗人,椿樱怎麽可能就这样不在这世上了,谎话连篇,我们分离仅仅几个月,我还想再见她的,我还没跟她说还喜欢着她、还不想跟她分手,为什麽会变成这样?不会的,这是梦吧?骗人的对吧!

「夏野同学,在上学期申请在家就学,其实是因为暑假做的健检检查出来她的心脏有问题,夏野同学只剩下半年的生命,她怕大家会过於担心或难过,於是选择了不来学校上课。」老师边婉娩道来边不禁的落下泪水。

「夏野同学是一个非常乖巧、非常善良的好孩子,老师也很难过失去她这个孩子……但是,各位我们要打起精神才行,不能让夏野在天上为我们担心啊!」

为什麽大家都一副非常难过的模样?为什麽他们在落泪?为什麽大家都是这副哭泣痛心的模样?不对啊,不可以这样啊,明明,明明椿樱就还没死掉……对吧?谁来回答我啊?不要别这个样子!不要再哭了!说什麽椿樱已经死掉了什麽的,玩笑话也给我停下来啊!

老师继续掉着泪边说着,但我听不见,她在说些什麽啊?

似乎是下课了,柊夜和阳太都跑来我身边一脸悲伤,干嘛这样,你们也认为椿樱已经死掉了吗?柊夜紧抓着我的肩膀,他低着头喃喃着,但我还是听不到,阳太看着我一脸很受伤的表情,阳太推开了柊夜,阳太紧抓着我的衣领,将坐在座位上的我拉开座椅,然後,阳太打我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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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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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太?」我回过神看着打了我一拳紧抓着我衣领的阳太。

「枣季你知道你刚刚在说些什麽吗!」柊夜试着从阳太後方扣住他,其他人也来到阳太身旁劝阻他。

「阳太……很痛呐。」我不知所措地看着悲愤的他。

「……抱歉。」他松开了我的衣领,柊夜也放开了阳太,而阳太对於自己的行为自责着说着。

「不,是我才要向你说抱歉,对不起,阳太,谢谢你揍了我,我清醒些了。」

是的,是阳太这麽做才阻止了我,因为我从刚刚就在失神了的唤着椿樱的名字,我还边否定着这个既定的事实,我才应该是最该了解自己愚蠢的人啊,我不敢直视这个事实。

「空海。」柊夜看着我唤了唤我。

「啊啊,抱歉,让柊夜你们看笑话了。」我看着他苦笑着。

「不要那样。」

「嗯?」

「不要像那样勉强自己笑着!笑得有够难看的,混帐空海!」柊夜火大的大吼。

「别以为只有你很难过,别以为只有你在否定这个事情的发生啊!我们也……我们大家也都不想知道事情变成这样啊!」

「抱歉。」我垂下头不去直视柊夜。

「不要只知道说抱歉。」

「但我也只能这样跟你说啦,抱歉,对不起。」

「枣季,振作一点啊。」阳太冷静地说着。

「啊,我知道。」

这一天我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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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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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早啊!」

「早安。」

「枣季,早。」

「早安。」

一如往常的早晨。

逐渐恢复正常的我们的日常。

「空海你有没有看最近的杂志啊!」柊夜带着一本杂志向我凑来。

「我没看,怎麽了?」恢复了以往的日常,但在那之前我实在没什麽心思去关心那些事。

「你看之前说的那个团体又出新的专辑了呢!」柊夜翻开杂志的其中一页指着。

「这样啊,之前那张的曲子都很不错呢!」我记得没错椿樱也很喜欢这个团体呢!她总是会找我一起听这个团体的音乐。

「对啊!超期待呢!」柊夜说着边露出期待的表情,而表情中似乎又带了点别种心情。

「阳太在看些什麽?」注意到他的我问着他手上的书是什麽。

「近期刚出的小说,这个作者椿樱也很喜欢呢。」阳太小声的惊呼了,发现自己提起了不该提起的事,他往我的方向看来,像是在看我的反应。

「不要紧的,我没事的。」我微笑着回答他的疑虑。

「抱歉。」他似乎很在意呢!

「都说不要紧啦!干嘛那麽在意嘛?是吧?」

「这样吗,我知道了。」他松了一口气的放下疑虑。

突然上课铃响起了。

「上课了啊!」

「我先回座位罗!」柊夜说着。

「啊!等等,我这堂就课先翘课去了,麻烦帮我跟老师说我不舒服去保健室了。」

「欸欸!等等啊!空海你想做什麽啊!」

我自顾自地说完後便从位於二楼的教室的某扇窗户往下跃出,柊夜惊吓得从窗户探头看我,完美落地後我便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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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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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灿的温煦阳光洒落。

有多久没有像这样翘掉课了呢?

我来到学校的顶楼,我轻轻抓着绿色的铁网,从网格中远眺着,风徐徐吹着。无尽的景色中,因为有着铁网而无法将手向外伸展,有些不明白了,我究竟是想抓住些什麽呢?

「!」

一阵风吹来,一片不知从何处飘落的粉嫩色的樱花瓣落在我鼻尖上。

不由得心里有股温暖的冲动,有如椿樱来到我身旁般。

正想将花瓣拿起时,一阵风将它吹向了远方。

温热的液体自眼眶中流落。

泪水一滴接着一滴地缓缓湿润了眼,眼前的事物渐渐的模糊不清,光线透射进泪中,闪烁闪烁的散发着光芒,胸腔却像似有东西塞住了一般,无法言喻的闷塞感。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能够淡忘椿樱的,可是,她的一切的习惯仍深植在我的世界。

已经明白了,我无法做到,我无法遗忘椿樱,我无法遗忘她是我最深爱的那个人,我无法忘记她曾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

好想见她,好想听听她的声音,好想再次牵起她的手,好想再见见她,好想念好想念她,我好想在有她的世界存在着,好想再跟她说我有多麽的喜欢着她,好想拥抱她,好想再一次、再一次的和她在一起。

无法做到的事情,无法给予的承诺,都还来不及和她一起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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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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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学校楼顶後,我决定向椿樱的家走去,我想再次看看她的房间。

说起来,我和椿樱第一次接吻就是在那里吧!

两个人都非常的不好意思着不敢和对方对视,可是那时真的非常的幸福啊!

叮咚。

我朝门铃按下,等待着谁来应门。

卡哒。

「是谁呢?」

一个熟悉的再不过了的成熟的嗓音向我袭来,门打开了个微小隙缝,出现在门後的是椿樱的母亲。

如初一辙的温柔眼瞳,些许上了年纪,但那张脸孔和椿樱十分相似。

啊啊,所以都说了是母女啊!

「嗯?枣季怎麽来了呢?」

「伯母好久不见了呢。」

「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了椿樱的事了吧?」

「啊,是的。」

「你要进去看看椿樱的房间待着吗?椿樱的爸爸已经出去公司了,不过我想他也不会反对的。」

「诶、可以吗?不,应该说,我正是想拜托您让我去看看呢。」

椿樱的妈妈露出了腼腆的微笑看着我。

她将门大幅打开让我进去,我微微的细声说了打扰了便向里头走去,并在那之前先将鞋子整齐的排列好。

椿樱的妈妈走在前头,带着我来到了椿樱的房门口。

可爱的房间挂牌挂着,缤纷的颜色写着大大的椿樱两个字。

椿樱的妈妈留下停留在房门口的我,缓缓离开,在离开之前她稍微的向我看了一眼并露出了淡淡的怀念着思念着的眼神。

「哈――呼――。」我微张着嘴深了口气,设法让自己能够吸收氧气不要缺氧。

就算之前也来过几次,但自从椿樱离逝後这是第一次。

紧张的心情不停的大量增加,但紧张的指数仍比不过我想见见那门後的心情。

我将手向门把伸去。

吱――。

我扭转着门把。

轻轻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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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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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蓝色的底加上细小的白色花朵作为装饰的墙面,乾净明亮的窗和微加了些许的的摆设。

和我之前来时完全没变的景色。

不,或许该这麽说。

景色不变,但,这个房间的主人已经不在了。

我轻轻地坐在整齐的米白色床上,这个房间还有着淡淡的属於椿樱的味道啊!

胸口有中缓缓膨胀的情绪。

暖暖的阳光混合着椿樱的味道,清晰的氧气。

我不断地吸着气,想将属於椿樱的香味全部吸进体内。

不停地呼吸着,甚至张起嘴开合着,想着说不定能够用嘴巴吸收全部的味道。

像个疯子似的,在那个房间不停的做着奇怪的举止。

就在想着换气时,我瞥了一眼书桌上。

我停下了动作。

我有些不稳的勉强站起来了,并朝着书桌走去。

「……啊、啊……啊……椿、樱。」

一张用相框框起放置在桌上的相片吸引了我。

相片里有着一对少年少女。

背景是少年向少女告白的樱树下。

少年和少女彼此害羞地幸福地笑着,两人在那天开始交往了。

两人看起来十分的、非常的幸福和快乐。

――那正是高一的空海和椿樱。

吱――,椿樱的妈妈打开了门,看见空海正在看着那张相片。

「原来你在看着那张相片啊。」

「啊啊,是的。」

「椿樱那孩子,当时为了收藏着这张相片,还特地的向我要了相框呢!」

「是这样啊。」

「那孩子,和枣季你在一起时,看起来真的非常的幸福,真的很感谢你呢!」椿樱的妈妈流下眼泪。

她一定和我相同,不,或许比我还要来的想念椿樱。

「不,我才要感谢您,谢谢您让椿樱出生在这个世上,让我能够遇见她。」

「!」

「我想椿樱一定也非常的爱着伯父伯母,所以请您也要努力打起精神。」

「啊,是呢!我可不能让她担心啊!」

原本看似难过的椿樱的妈妈,淡淡的欣慰的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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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我和椿樱的妈妈一起向客厅走去。

我们一起聊了很多。

椿樱的妈妈说着说着,眼看眼泪又不禁的落下了,但我却不觉得那会是悲伤的泪水。

她说椿樱在失去意识前、在心跳停止之前,都一直低声地、喃喃地换着我的名字。

在我不在身边的椿樱看似非常的孤寂,椿樱的妈妈说她知道和所爱的人事物分离是非常令人悲伤的。

但,突然的离去却更是令人难以忍受的,所以她其实并不想逼迫椿樱做出这样的选择,但这是对椿樱最好的选择。

「在那孩子出事的那天,她说要自己去医院拿药,我本来想要制止她,可是她说拿完药後要和朋友见面个几分钟,结果谁也不知道那孩子,不知道为什麽就这麽刚好经过那里,又那麽刚好的,那孩子病发了逃不了,我一直到去到了医院,看见了在手术房的椿樱後,才承认了这个巧合,因为那孩子是那麽的乖巧,我原本想着不会有那种事的。」

椿樱的妈妈感叹着事情的突然与不舍。又再次的眼眶泛红了。

中午时,我在椿樱家享用了椿樱妈妈的拿手菜,当然包含了椿樱爱吃的菜色。

午休时我便离开了椿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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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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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樱家。椿樱的房间。河堤边。街上。公园。远处的小山丘。可以看见可爱小狗的巷弄中。可以听见某个戏剧团表演声音的秘密基地。有着好吃霜淇淋的店。自家门口。人行道。天桥。校门口。学校的後花圃。上课中的无人走廊。学校楼顶。一间间任课教室。有着爱偷懒老师的保健室。在脚步会变得轻盈的树林跑着。

最後是――樱树下。

粉色的花朵盛开在整棵树上,空海站在树下抬着头望着。

樱花瓣不时地飞舞着飘下。

空海突然想起了个谣传。

樱树下说不定埋着屍体,吸收屍体的营养而盛开的如此美丽。

「………或许是真的呢!」

「……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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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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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着。

将所有人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

拼凑着真相。

谎言正吐露着,就在我的身边。

就在我伸手即可的距离。

无法原谅。

迟钝成这样的我究竟是怎麽了啊?

现在才发现――也已经太迟。

已经彻底的醒悟了。

――好了,真相已经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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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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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说只翘一堂却演变成翘了一整天的课,我打电话或传简讯也不接的空海先生,叫我们来樱树下有什麽事吗!」一副受不了模样的柊夜怒骂着。

「枣季有事找我们吗?」阳太倒是没有那样的生气,真的非常冷静呢!

「抱歉,因为我有一件非常好奇的事。我想马上知道答案。」我将手掌摊开接着飘落的樱花瓣。我并没有看向他们的专一看着樱树。啊啊,真美呢!

「不能在电话中或传简讯问吗?」

「是啊,不这样的话就没意义了。」

「枣季想问的是什麽呢?」阳太率先直问了我的目的。

我转身走向他们,将拿在手中的黑色精美盒子打开来。

盒子内塞满了与粉色不同的绯红色纸樱花,一阵风,满溢的纸樱花被风吹的漫天飞舞,一朵一朵的绯红纸花和樱树的粉色樱花相互映衬交叠,剩下留在盒子内的是给我们每个人与椿樱自己的四封信件和一本日记本。

这是椿樱所留下的物品。

我在椿樱家时,所看着的那张两人合照的相框背部,写着樱树底下藏着秘密这几个字,於是我总算找到了椿樱所埋藏的东西。

我将日记本拿出并打开,翻着翻着,在其中一页,我停下了手,将那一页转向柊夜和阳太的方向让他们看。

那张纸页上贴着我们四人很久以前的合照,底下是一行熟悉的字迹,上面写着希望大家都能得到幸福的字样,无须质疑的是这字迹是椿樱的,椿樱为这张照片写下了自己的期许。

柊夜和阳太两人讶异的倒抽了一口气後冷静的看着我。

「空海想要问什麽呢?」柊夜不解地问着。

「我想要知道我们彼此之间究竟是抱持着什麽样的想法?」真相已经来到我的身旁了。

「枣季,想要什麽样的答案呢?」阳太向我这样问道。真的非常的了解我又同时不明我的心思呢,阳太!

「我想要毫无虚假的真相。」我笑着说着。

「椿樱真的只是因为恰好路过,又如此巧合的心脏病发吗?」为什麽会如此巧?

「难道,不是吗?」阳太问着,他紧握着拳。

「空海知道了些什麽吗?」柊夜冷静问着。

「啊啊,或许吧!」有些草率的回答。一阵风吹来,樱树的细枝与花随着摇曳。

「那枣季认为椿樱是因为什麽原因而死的?」

「那麽我要说出来吗。」我问着。

「……呵、哈哈哈!」一阵轻笑声。柊夜笑着。彷佛挑衅般的轻狂。

「空海究竟知道了什麽真相呢?我也有些想知道了呢?」

「那麽我就来开始说说我的想法罗!」

「好啊!」

「……」阳太不出声的偏过头。柊夜轻狂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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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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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做了好多好多次的这个梦。

梦里有些像在水中。

但却能够呼吸着。

冰凉冰凉的触感。

在某一处有个声音在呼唤着我。

非常的温暖。非常的柔和。非常的熟悉。

是我最喜欢的声音。

一道水波。

景色变了。

影像变化了。

『――啊。』

我叫出了声。

这个地方是我熟悉的地方。

有着一对少年少女。

在一棵盛开的樱树下。

羞涩的少年正向少女告白着。

少女惊讶地红了脸。

少年也试着直视着少女然後笑着。

两人都羞涩的连耳根子都是红的。

少女抬起带着如熟透的苹果般的脸。

她看着少年向他伸出了手。

少年也伸出了手牵住了少女。

两人幸福的笑着并一起合照了一张。

一道水波。

景色又变了。

影像也变了。

『?』

奔跑的少女。

突然一副刺痛的模样。

少女跌倒了。

药罐从口袋中掉落。

少女病发了。

吱――。

少女抬头向上方看去。

鹰架向她落下了。

少女无法逃跑。

少女惊讶的看着一切发生着。

磅――。

少女被压坏了。

鲜红色的液体迅速的扩张开来。

少女留有仅剩的意识。

她像是想要向外爬出、想要抓住些什麽一般不停挥动着没被压住的手。

『――椿樱!』我向少女跑去。

『椿樱、椿樱椿樱椿樱!』

我想试着抓住她的手――无法抓住。

因为我透明的就如同原本就不该存在这个地方。

因为我不存在在这个地方。

所以――我无法改写少女的命运。

『啊、啊啊――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椿樱死掉!』我大声的哀号着。

椿樱的身体却仍然渗出更多更多的鲜血。

白皙的肌肤上满是血迹斑斑。

『谁快来救救椿樱啊――!』我大声的求救着。我依旧无法碰触她。

「椿樱!」「夏野!」

两名少年从远处跑来停在重伤的少女身边。

――是柊夜和阳太。

阳太随即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柊夜则握着椿樱的那只挥舞的手。

两人紧张的看着椿樱。

他们刚刚就在离椿樱所在处的远方。

他们也目睹了椿樱被重物压下的瞬间。

――也是他们紧追着椿樱在後的。椿樱是在逃开他们。

呜呜呜――。救护车来到了。

全身布满血迹的少女被从重物下救出送上了担架。

两名少年也跟着上了车子。

救护车渐渐远去。

我被留在原地。

一道水波。

景色改变了。

影像也变了。

手术室里。

少女躺在手术台上。

医生不断的紧急的一次次急救着。

少女心跳缓缓的流动着。

少女还有着浅且淡的意识。

少女细声的喃喃着。

少女的家人赶来了手术室。

少女的家人不断的呼叫着少女的名字。

少女仍毫。无反应

一颗一颗。

一滴一滴。

晶莹透亮的泪珠掉落。

少女细声的喃喃着。

少女的家人向前凑近了。

――少女呼唤着深爱的少年的名字。

『空海。』『……空、海。』『空……海。』『空、海。』――――。

一次次的唤着。

不间断的呼唤着。

一颗颗的泪珠流落。

泪珠滑过了少女的脸庞。

少女仍不断的呼唤着。

少女呼唤着深爱的少年。

医生停下了手边的急救。

心电图的心跳流动渐渐越来越缓慢。

医生朝向少女的家人摇了摇头。

少女的家人向少女走去。

少女的家人不断的呼叫着少女的名字。

少女细声的喃喃着。

少女的家人大声的哀泣着、紧握着少女的手。

『空海。』――我爱你。

少女浅浅的微笑着。以微小的气声说出了对少年的爱意。

哔――――。心电图已成了无尽的直线。

『――椿樱!』我大声哀号着。

无尽的蔚蓝将我抽离了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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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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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梦见都痛彻心扉。

而我总是刻意的忘记了梦中的内容。

每一次都让我悲伤的忘却了。

因为我并不想看见这样悲伤的事啊。

脑海中浅且淡的轻声呼唤。

一次次的令我胸口闷的难以忍受。

为什麽要让我梦见这个梦呢?

――椿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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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柊夜和阳太在隐瞒着我的情况下去找过椿樱,对吧?」在知道我和椿樱突然分手後。

「我说是的话呢?」柊夜回问着我。

「那我的想法就都行的通了呢!」

「那还真是恭喜啊!」

「是啊!」我微笑着。「那麽我要继续解答罗!」柊夜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於是我继续叙述着我的想法。

「你们因此得知了椿樱的病情。」柊夜摆出原来如此的模样。

我继续自顾自地讲着。

「而在知道了椿樱的病情後,你们和椿樱起了争论和争执。」

「哦?是吗?」我笑了笑别过头,不理会他的说下去。

「椿樱在争论中突然的逃离了,而你们应该也有追上去吧!椿樱在逃离时忘了身负疾病,因此在半途病发了,病发的椿樱跌了一跤,而心脏病的药罐也掉出了口袋,此时椿樱身旁刚好有建筑施工,施工不良导致鹰架落在椿樱的所在处,因此逃不了的椿樱,就这样被重物压坏了。」

「――而在後头紧追着椿樱的你们也目击到了这一幕。」

「以上是我向椿樱的妈妈问来的,并混合着目击者的说法。」

柊夜听到後感叹了一下我的奋力。

「我相信、你们看见病发而跌跤的椿樱,绝对有想要过去扶她。」

「所以呢?」柊夜哭笑不得的问着。

我感觉得出来,他有为自己的无能在心痛着。

「但是意外,却也在你们向椿樱跑去的同时发生。」

「这是我的想法。」我的想法谈论告一段落了。

粉色的樱花瓣随风飞舞飘下。花与花之间因为风而产生了沙沙沙的声响。

「枣季。」阳太终於看向我并唤了我的名字。

「枣季知道椿樱为什麽会和我们争论吗?」

「我不知道。」我一直无法明白的是这一点。

「但也正因为如此,我希望你们可以向我敞开心、向我诉说你们自己的想法。」

我抱着一丝的期待,期望他们愿意向我说明我所想要的真相。

「呐,空海,我来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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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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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接近真相我就越难受。

但我仍然朝向真相前进着。

因为我想知道真相的背後。

究竟让多少的不幸在别人身上发生了。

――尽管那是有多麽的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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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空海,我来告诉你吧!」柊夜苦笑着看向我。

「空海想知道我们在争论着些什麽。」

「……」我默不作声看着柊夜。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我喜欢椿樱。」柊夜说着。

然而我却不感到惊讶,因为我能够感觉的到。柊夜那淡淡的隐藏着的心意。

「知道椿樱得了心脏病後,我想着我能够代替你。」柊夜将我的表现不放在心上的继续讲着。

「我也是能够代替你照顾椿樱的,我非常的喜欢着、深爱着椿樱啊!」柊夜将双手覆盖在双眼上。

「於是我狡猾的向椿樱告白并且吻了她。」柊夜苦笑了几声继续说着。

「椿樱因此逃开了。」

「椿樱的心里只有你,我完全无法介入。」

接着柊夜就说着接下来就和我的想法一样了。

「看见她被压在鹰架下时我非常的害怕。鲜红的血还不断的流出。」他懊悔的弯下腰抱着身子并不去看我。

「是这样啊。」真相原来是这样吗?

「啊啊,对不起。都是我太过自私了。」他低语着。

「不是的。」阳太出了声。

「因为我也有一部份的责任。」阳太看着柊夜的懊悔背影说着。柊夜

「因为我没有阻止柊夜的行为。其实我是知道柊夜的心意的。」

「为什麽?」为什麽没有阻止柊夜的行动?柊夜看向了一脸深沉的阳太。

「我喜欢着枣季。」阳太突然的冒出了这句话。

「我知道柊夜和我是一样的。我们都想藉此向所深爱的人告白。」

「所以我没办法去制止他。因为我深爱着枣季。」阳太自白了,而我沉默着。

「枣季我也很喜欢、喜欢到深爱上你啊!我就没办法代替夏野吗?」阳太激动地诉说着。

「打从和枣季第一次相遇开始,我就把你是为朋友以外的唯一的恋人啊!」

「我一直都想成为你心中的一部份啊!」

「我也是能够代替夏野在你身边、扶持着你的人吧!」

「难道我就不行吗?」阳太因绝望而冷漠的问着。

「抱歉。」沉默後,我的第一句是对他的歉意。我无法回应他的心意。

「啊啊,我想也是。」他绝望的眼神令人难过。

然後――

――我说出了我的绝望。

「不能原谅。」对。「我不会原谅你们。」

我说完後将椿樱所写的信件交付他们便离开了这盛开粉色美丽花朵的樱树下。

我渐渐步入已是夜晚的深处。

留下了那呆愣着的两人。

柊夜和阳太深坑的绝望又被我更加深了一些。

两人都被我推入了深且黑暗的无尽之中。

我背负着真相、看着不幸。

一阵凉意,晚风向我们袭来。

樱花般渐渐的华而美的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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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後我和柊夜、阳太,三人便没了交集。

各自背负着罪恶的,继续过着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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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冬末春初。

现今的我在一间有名的大牌公司中努力的攀爬着向上,并且当上了总经理这一职务。

每一天早晨,我都会翻开杂志和报纸看着每一篇篇的报导。

在十年前,我们三人没有了联络。

因为我吐露了深沉的罪孽使他们背负。

而如今我却渐渐的感受罪恶的淡淡消逝。

柊夜在毕业後非常努力的上了一间专门培育专业经理人的大学,现在专门在让拥有才能的学生和各个层面的人们能够在明星身上找到梦想。

并且柊夜还开了属於自己的一间艺能公司,凡是经他手的艺人都是红的很抢手!

而阳太在那之後也朝向了经营咖啡馆这个路线前进着。

现在的他开了非常多的分店,还被评选为最令人流连忘返的咖啡店。

之前我有去分店尝试过那咖啡味,真的会让人感觉到温暖呢!

我在杂志和报纸上寻找着有关他们的相关报导。

每一次看见他们是多麽努力。

我便觉得很怀念。

在十年前的我们。

与十年後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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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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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是冬末。

而在今天我来到了许多年没来看的樱树下。

樱树已含苞待放,但总免不了有几株偷跑,就位抢先争艳。

我站在樱树下等待着。

「空海。」

「枣季。」

两个令人怀念的成熟声音唤着我的名字。

柊夜和阳太一同来到这棵樱树下。

「太慢了吧!」我发自内心的真心对他们笑着。

「谁知道空海会在事隔十年後突然联络我们呢?对吧!阳太!」柊夜发着牢骚。

「枣季的联络方式也真的很令人吓一大跳啊!」

「我倒觉得挺有趣的呢!」

在几天前,我向他们两个公司打了一通留言电话。

内容是――

『变成大名人的两个未婚处男大傻瓜後天在樱树下赏樱!』接着拨出一首儿歌。

听他们俩个人抱怨,好像是公司和店里都开始流传开来这个有趣的笑话了,两人都来不及灭火了呢!

而且他们都长得很不错,公司里外都有很多粉丝追求者,因此还收到不少人来确认留言的真假。

「空海真的很过分啊!我的形象都被破坏了啊!」柊夜哀怨的瞪着我。

「虽然未婚是事实,但後面那句处男大傻瓜真的非常的欠人骂呢!」阳太又朝阴沉更进一步了!好可怕!

「哈哈哈哈!」

「「还笑得出来啊!/还笑啊!」」两人异口同声的怒骂着。

「话说真的很久没见了呢!」柊夜喝着阳太顺手带来的温热咖啡边感叹着。

「是啊。」咖啡吐出了阵阵白雾。

「啊!」阳太突然发出惊呼声并向脸颊抚去。

於是我抬头向上看去。

突然一个冰凉的细小白色固体落在我的鼻尖缓缓融化。

啊啊,下雪了!

冬末的最後一场细雪,伴随着粉色的樱花般轻轻飘下。

细雪掩盖了一切。

在回忆之中。在寒风之中。在罪恶之中。在细雪之中。在樱花瓣之中。

我们在椿樱死後的绝望之中寻找着解脱。

背负着无法赦免的罪孽。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却渐渐的淡忘了伤感。

如今剩下的尽是怀念。

我和柊夜、阳太笑了。

看着听着感觉着。

我们在樱树下怀念着。

你是否也看见了?

――椿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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