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夕前脚才离开,沈子悠就开门出来了,同样都是有内功的人,想不听到隔壁那麽大的动静也很困难。手握拳,掩在嘴边,含笑戏谑的双眼盯着继续回到原位拭剑的单君耀。
「耀,这姑娘还挺有趣的,想像力颇丰富阿。」实在憋到不行,乾脆放手不再忍,但看着单君耀撇过来的杀气眼神,只好闭嘴,等回房在继续。
「昨晚一样?」收起笑声,看似倒杯茶也随兴问问,但细微的会察觉他语气里带点严谨。
「..如果才这麽点时间就上钩,这人不要也罢。」收回瞪视,看着白丝巾,从剑锋上擦拭下来的血迹,闪神短暂恍惚。
楼上闲情逸致,但下楼了的羽夕可没这麽好心情,躲着处理好伤口後继续开工,但颈间的隐隐作痛让她无法忘记早上发生的事,直到天黑,越想越可恨,默默发誓,这笔帐会跟那冰块男讨回来。才想想而已,就见那主事者和沈子悠出现在饭厅,看似要出门,羽夕眼底一阵闪光划过。
「这麽晚了,两位要出去吗?」假装没看见单君耀的眼神,羽夕笑笑殷勤的盯着沈子悠,内心不免又有点惊惊,但想着大庭广众下应该不至於动手。
「咦,羽夕,你的脖子..」几天时间,已经和羽夕稍微相熟的沈子悠,看到她颈间毛巾下,微微渗血的伤口,心底不免有些责怪单君耀,对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这麽下杀手干什麽呢?
「没什麽,看见不该看的,差点送命罢了。」说完,转直视一旁的单君耀。
「不该看的?」想起今早不小心听见的对话,沈子悠嘴角又想上扬,但必须忍着,装做不懂的看着彷佛计画着什麽的羽夕。
「是阿,沈大哥,跟你说,看人眼睛要睁大些,有的人就喜欢吃着碗里却看着别桌的菜,明明有了蓝粉,却还要去找小倌,沈大哥这麽斯文有礼,这种滥交的朋友还是别交得好。」走到沈子悠身边,装作一副讲悄悄话的样子,声音却故意奖的临近桌的客人都听得到,让他们再传下一桌去。
哼,老娘从来不是个有仇不报的人,也是在社会混过打滚过的,这次不把你白抹黑就不叫孟羽夕,大不了就不上二楼就是了,缺那点小费嘛我?
对於另一边单君耀散发过来的杀气,羽夕紧抓自己的袖子,瞪视回去。
「额..呵呵,羽夕,我们出去马上回来,你忙完就上来找我拿药吧。」想想羽夕刚刚说的,似乎不小心也把他给搅进去了,面对周遭人的探索眼神,无奈拉着想一剑斩了羽夕的单君耀离开,留下一群想找她八卦的所有人。
直到打烊,做完手边工作,羽夕才轻手轻脚的爬上二楼,大气都不敢喘,轻轻的敲了沈子悠的房门,深怕惊动对面的阎罗王。不料,门却被粗鲁的拉开,傻眼的羽夕瞬间被拉进房,然後又跟早上一样抵在墙上,这次面对的绝对是杀气十足的单君耀。
「行了,耀,吓吓她就行了,难不成你真想在这杀她?」眼看抵在她脖子的剑又让她多个深口子,子悠赶紧抓住想杀人灭口的单君耀的手,拨开他,站在她们俩中间。
孟羽夕不是没想过会再次给他碰上,但就因为他没在大庭广众下动她,依她的直觉,猜测这冰块男是不会杀她的,虽然散发出来的杀气挺让人忍不住腿软。赌气的撇过脸,不看那两个男人,却也一个动作,颈间比早上更甚的刺痛传来,不免一阵皱眉喊疼。
「啧啧,过来吧,我那有药给你擦。」闻声转过头的沈子悠,审视着她那两道伤口,不禁皱眉,早上的伤口被闷在擦汗巾里,早就被磨擦的发炎又破皮,才又拉着她走到桌前坐,转身拿药去。
因为受伤,不想回家让孟凝看到又穷紧张,打算今晚睡後院的羽夕,倒也不赶时间,小心的转头偷看着默默擦掉血渍,将剑收回剑鞘里的单君耀。
「你们是来凤王国刺杀谁吗?」想起过去几天一直在思考的事,嘴也毫无遮拦的提出疑问。只见两人突然动作一顿,转头看发问者,一个像是告诉她别多管闲事,另一个像是你怎麽会这麽想的眼神。
「不是吗?那难不成是监视?交易?总不可能是观光吧。」武侠少说看得多了,面对这样的情景,让她不禁想起以前的那些小说情节,兴奋不已。
对於羽夕的自我幻想,一个是无视,另一个却笑得像朝阳般的走过来,拍拍她的头,坐在她旁边处里起她的伤口。
「不然是什麽,找人?但你们都待在这这麽久了,人在这你们也该找到了不是吗?」抚着脖子的纱布,羽夕完全不受他们无语的回应干扰,自顾自的继续猜测推理。
「..乖,姑娘家的别待在男人房里,快回家去。」说完,处理好伤口的沈子悠,就笑笑的推着羽夕出房门,道声晚安就关门送客。而羽夕也就无聊的继续猜测,慢慢走向後院。
这晚,是无月之夜,城边的小林,单君耀半躺在某棵树上闭目养神,突然细微的树叶踩过声,让他睁开双眼。
「等了这麽久,不会就只是想见我吧?」穿着暗红色衣服的男人,乾脆靠在树边,等着那人出来。
单君耀起身跳下,缓步走向他,在三步距离停下,看着这段时间所等待的人不发一语。突然,拔剑逼近,而那男人也早有预料,也抽出腰间的双手刃迎上。
没有华丽多余,只有俐落与招招毙命,两人彷佛是要置对方於死地的攻击,却又像被对方看出攻击点的巧妙阻挡与回避,实力相当,不相上下,直到一剑抵着那人咽喉,一刃抵在单君耀的腰间致命点,才停下。
眼神对视,不发一语,却又像是知道对方想说什麽,就维持这姿势许久,两人才缓缓的後退分开,收起剑刃。
「呵,我不过是好奇,到底是什麽样的人,这麽大动作的放出风声引我出来,其他的我根本不在意,也没那麽打算。」双手环胸,看着单君耀。
「我也只想告诉你,咱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单君耀目不斜视的看着他,眼底有着对他的欣赏和势在必得。
「..那关我什麽事,我已经不再姓阮,没必要再去淌这混水。」凌莫抿紧了双唇,脸撇向一边,脑袋却不禁回想起十五年前,那令人惊恐的夜晚。
他的本名叫阮玄莫,十五年前的阮家,是龙泉国的首富旺族,却因为参与了皇室权政,被人买通杀手,一夜间血洗阮家上下百余口,他娘为了救他,让他躲在书房密室并告诫,若生还,必隐藏阮家唯一血脉,好好活下去,之後关上密室,出去一起迎敌。
直到天亮,他才畏惧的自己打开密室,睁眼看着外面被血染红的家,倒地不起的父母。当时他才六岁,只能谨记母亲的告诫,带着密室里的传家品等物,改母姓,一路躲藏到了凤王国才安定下来。
以为今後自己就这麽带着阮家独苗,生活下去,却在半个月前,开始风传十五年前的阮家血洗事件,让他怀疑这放消息的人,究竟想做什麽。看着眼前的单君耀,不语。
「你答应与否,都不影响我的计画,我一样会扳倒那个地方,等你想清楚,哪里找我你知道。」说完,单君耀转身施展轻功,离开了小林。
看着他离开的凌莫,双拳紧握,眼神闪烁,良久,也转身离开了原地,这时黎明正起,白光丝丝照亮了黑夜,又是个新的一天。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