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德古拉以为甩开众人,仓皇正抒,岂料眼前无端站了一个身影,正是方才与他缠斗的男人。他恼怒大起,伤势令他怯斗不想再战,转身想逃逸,但身後原来还有人,是与那男人结伴而来的女人。德古拉退了几步,见他们逐渐会合逼向自己,心中有些疑惑,这两人似乎深藏着令自己感到不安的强大能力,究竟是什麽来头。德古拉活了无数年,虽说百年前那次狼狈不堪,但毛马先人也没占得上风,心中何曾怕过,难道当真人外有人,自己原来并非傲视世间的唯一之人?
这几张东方面孔令他恨火难消,德古拉大啸,红瞳再次逼了出来,况天佑大感惊奇,只道:「真如sky说的,是盘古。原来盘古还有遗留族人,他可能是最後一人,该杀不杀?」
马小玲哼道:「他在世间作恶无数,就算是盘古也死有余辜。赶紧解决他,我还担心复生他们呢。」
况天佑点头,他也担心复生的伤势,方才匆匆瞧过复生一眼,心中已万分无法放心,还是赶紧解决这件事为重。想着,况天佑随即也大啸一声,德古拉一见惊诧大为惊愕。这个男人竟与他有着相同的红眸,他见过无数双眼,从没见过与他相同之人,难道真如那几人所说,他在世间并不孤单,他有族人?
德古拉忙喊:「你是我族人?告诉我,我到底来自何处?」
马小玲暗暗疑惑,低声对况天佑道:「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谁?」
「似乎如此,如果真是这样,他便和将臣一样,才做出这些不明是非的事来。」对盘古,况天佑心中又恨又敬,恩仇早厘不清,「小玲,诛灭不是唯一的办法,如果能唤醒他的良知,他的能力可以帮助世人。与其断了盘古一脉,倒不如给盘古一个弥补世人的机会,我相信那些长老若在天有灵,应当也会感激。」
马小玲沉重叹了:「我也不希望断绝盘古一脉,但他无数年来造孽,恐断不了鲜血,他和将臣毕竟不同……」
德古拉发现自己渐渐能听懂这些外国话,好似这是他能力之一,这时听见将臣一名,心中蓦地一震,连忙喊道:「我为什麽对这个名字很熟悉,将臣……你们别窃窃私语,快告诉我!」
「德古拉──」况天佑正想解释,却听见一声怒啸从远逼近,三人连忙寻声望去,却是天涯於空跃来,整个人模样大变,不由分说攻了过去。
「天涯怎麽会这副模样?」马小玲倒抽一口气,捂着心口,惶惶不安。况天佑及时搀牢她,连忙朝天涯大吼,「天涯,快回来。他是盘古,不要小看他。」
「他杀死复生叔叔,我要报仇!」天涯双眼填满仇恨,此刻不论是谁,都难以劝得了她。
况天佑心头一震,复生死了?他难以置信,但天涯万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况天佑咚然脚软,未料那一眼竟是最後一面,数十年来相伴种种彷佛昨日,复生怎麽可能说走就走。马小玲也流出泪,她跪在况天佑身旁,深怕他无法接受这个恶耗,只能频频劝慰。况天佑大働,这时见天涯与德古拉已然斗上,恨恨一站,心头已想将德古拉碎屍万段。
就在此刻,复生拥毛忧赶来,重新有了殭屍的能力,让他竟能早sky一步赶到现场,见到况天佑夫妻泪流不止,忙道:「大哥,嫂子,你们怎麽了?」
他夫妻错愕不已,况天佑着急奔去,抓着复生不住头脚打量:「天涯说你死了,但你还好好的,这是……」
「大哥,你别怪天涯,她……」复生脸露忧苦,支支吾吾,「她不想我死,所以将我咬成殭屍了。」
「什麽!」夫妻俩原处一愣。况天佑握紧拳来,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情况,即便复生死了,但好歹也能轮回重生,如今成了殭屍不死不灭,简直是恶梦重临。毛忧见他夫妻又惊又怒,也呐呐开口,「不只如此,地藏命死神前来拘提复生,天涯一怒之下,把他们全打回地府了。」
马小玲顿时忧急充心:「干预地府之事?糟了,我怎麽向大哥解释才好……」
「这孩子──」况天佑勃然大怒,瞬间冲了过去,想把天涯给抓回来,带她下去地府认错,未料到了半途,竟莫名被震开,再也进不得。况天佑轻碰着那无形屏障,心中更为恼怒,「天涯,你给我回来!」
复生连忙拦住况天佑:「大哥,你先别生气,这些事地藏全都知道。何况天涯正在盛怒之际,你无端扰她,会危及她的安全。」况天佑焦躁一叹,只能眼睁睁望着天涯恶斗,却心有余力不足,天涯下的这道屏障比她孩时失控更强了。
德古拉受天涯一创,迫不得已往後滑了出去,他细细望着天涯,这双紫瞳却是他从来未见。他原以为天涯不过是个普通人,没想到力量这麽强大,为何她会有这麽大的转变,难道真是自己彻底激怒她所致?天涯转瞬间又攻了过来,德古拉接二连三抵御这群人,心道不能再停留在此,随即越过天涯头顶想逃逸,岂料须臾间,天涯又在眼前。不论他逃往哪处,天涯总是抢他一步。
只见马小玲手中的伏魔剑无端震动起来,她低头一望,心中甚疑,未料伏魔剑陡然飞了出去,马小玲伸手抓空,连忙随剑追去。天涯举手一抓,伏魔剑牢牢握在手中,众人一望大惊,连德古拉瞧了心中也骤起寒颤。sky此时终於赶到,乍见眼前情景,又惊又急,却同况天佑方才一般硬生生被屏障给震了回来。
sky大急:「天涯又下屏障了?」
复生忧道:「是,只有最後活下来的才能走出来。」
「不行,我不能让天涯独自一个人在里头。」眼见天涯又与德古拉缠斗,sky仓皇失措,彷佛热锅上的蚂蚁。sky这副模样让复生见了隐隐疑心,总觉得除了大哥他们之外,比任何人都还紧张天涯,就像他担忧毛忧在地府的处境一样,是这麽倍感煎熬。sky能试的都试了,丝毫不能动摇屏障一分,此举让况天佑夫妻见了也是大感忧虑。
良久,德古拉重重一摔,再也无力站起。眼见天涯步步逼近,一张脸冷绝青厉,犹如夺命厉鬼,德古拉望着全身都打起抖来,「你到底是谁……」
「凌驾於你之上,不配知悉我名字。」天涯双瞳散发紫光,只见她双手高高举起伏魔剑,对着德古拉的胸膛,「偿你的罪去吧!」伏魔剑重创德古拉之心,一时间哀嚎遍地,众人闻声也颤,望着眼前此景再也说不出话。何有求终於赶及这一幕,怔怔走前,他没想到竟会是天涯手刃德古拉。
德古拉一命呜呼,那把伏魔剑还直直刺在他心口。天涯握着剑喘息不止,身子隐隐晃动,彷似也快撑不住,果不其然她松手一放,往旁晕了过去。屏障立时化了,众人连忙奔去,sky着急扶起天涯,见她模样又已恢复,心中又忧又痛,「天涯,你醒醒。」
何有求忙道:「sky,你快带着天涯他们回到饭店休息,我跟复生留下善後。」
sky匆匆点头,抱起天涯随即离去。何有求与复生望着德古拉的死相,心中很是复杂,复生望着心中犹恨,如果不是德古拉,自己又何尝会再度沦为殭屍;何有求仍是被天涯的举止所憾,她身中流有盘古血与马家血,却不同她父母,似乎两者血液融於一体後在天涯身中更为纯粹。天涯与天棠,一个能致这劫的神於死,一个令地藏深感不安,轻而易举突破殭屍的限制,难道他俩已经成了不同世人的未知个体,他们将会是什麽面目?
何有求很快通知银行,直等到天明,才见英国警方与夏洛特赶到,余下之事交给他们後,警方才送他二人返回饭店。战场很快又人迹难见,此时忽见一黑一白双人缓缓走进战场,白衣人蹲了下来,摸着德古拉丧生之地,脸色竟有伤苦。那黑衣人却脸有鄙夷,双手抱胸,视那白衣人凄绝神色如不见。
「这个况天涯与地书结合後果然不同了,不过还是太弱,对我而言不堪一击。也罢,就当给她热热身,等她开启地书後,那时才真正好玩。」
那白衣人抬眼瞧他,随即站起身来,伤愁难敛:「如不是德古拉被盘古长老打入凡间,褫夺了五成神力,凭况天涯现在的力量,要想杀他不会这麽容易。你安排这一幕无非是逼地书跟她结合,她作为继任者,地书不会袖手旁观。你应当很开心,每一步都在你安排中。」
黑衣人冷笑几声:「不用太早夸我,好戏才刚开始,高潮还没到呢。」
「你到底还想怎麽样,真看不过世间安宁吗?」
「现在才有慈悲之心不嫌晚了吗?别摆出这副脸,教我看了生厌,走了。」黑衣人厉目一斥,扭头就走。白衣人无奈叹了几声,神情中颇有几分凄恨与无能为力,终是尾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