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就是个小船而已。
不会固定停留在任何一个港湾。
你曾经是海浪,处处激励着我向前。
我放轻松,随着海浪载浮载沉,温暖的海风吹拂在我的脸上。
现在,我却宁可让自己搁浅在一个无人的小岛上。
并不是习惯孤独,而是必须放弃依赖去学习单独。
我需要的,不过是个可以让我宁静的肩膀。
你却再也不属於那个位子。
我错了,是我不属於。
不管你用什麽方式把我冲回海中央。
我不会再靠近那海水,一步。
是放弃了吗?
我不过是死心了。
习惯有海,要摆脱习惯。
写完这段诗後,
要把他们当成我的遗言吗?我苦笑着。
人世间,能容纳我位子的地方既渺小又拥挤。
那时候,看见那两个人抱在一起其实我没什麽想法…
只是女朋友的妹妹所以如此安慰,
而我就是那个不成材又不适合的女朋友啊…
我这样安慰自己。
也许我们之间没有爱,只是需要依赖对方罢了。
但是看到如此场景却心如刀割。
难过吗?嗯,难过。
却觉得自己好像不需要难过。
回过头总有个人在为我守候,我何必执着於前面的人让自己万分痛苦?
那是因为,我习惯他眼里只有我。
没有其他女孩的存在。
因为我们当了邻居十年,
所以照顾我成了义务及责任吗?
那不叫爱,不叫喜欢;
你对程廷蓉才是爱吧?
想着想着,
我再次拾起美工刀,往那已布满伤痕的左手腕奋力一划。
疼痛,那一瞬间,就只是一瞬间,我掉了一滴眼泪,
那刺鼻的血腥味我再也熟悉不过了。
在我将闭上双眼的那一刻,我听见他叫了我的名字,那个声调,我永忘不掉。
言廷佑。
你不是应当陪在她的身边?
我…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个附属品。
是这样吧?
我微微笑,正准备为这数不清次数的自残画下句点,结束一切时,
有人破门而入。
我猜想,难道连上天都不愿意让我死去吗…
我,活着不过是吸取多一人的空气。
又何必要占一人空间,活着当个玩具呢?
有人把我抬起,放上担架。
这次又要去那充满药水味的恶心医院。
脑海中,有好多人的笑脸一一浮现。
爸、妈,如果我死了你们会很开心吧?
言廷佑,如果我死了你就可以跟程廷蓉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曾经,说我重要,说在乎,应该只会在我死了之後,流下眼泪,那麽一次。
之後,回到那一成不变的生活。
我…
就是如此的不值得。
就这样,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