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吐出一口气,一团白烟消散於空气之中,我搓了搓双手,虽然已经套了个很保暖的羊毛手套,但我依然觉得手指冻得僵硬,看了眼天空,没有心中所期盼的温暖阳光,只有被乌云所遮盖的阴暗天空,以及冷风飕飕。
一辆汽车从我身旁呼啸而过,带来的一阵风令我不禁又将头往大衣里缩,虽说早知道冬季的英国温度一定很低,但没想到我不过才刚下飞机不到半天,就能够把我冻成这样。
从口袋拿出一张对摺的便条纸,上头写的是寄宿家庭的地址,先前曾经查过,这个区域是个鲜有人知的小乡村,也是个颇为清静的地方,距离最近的城市伦敦虽有一段距离,不过远离尘嚣,正是我要的。
我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拿着便条纸走了许久,沿路检视着路边的地址及门牌号码,最後沿途经过了不少风格不同於故乡的美丽房屋,一看就清楚已经有许久未曾有足迹踏入,我只当是因为远离市区交通不便而未多想,看着门牌号码愈发接近纸条上所写的,心跳也随着脚步逐渐加速。
停下脚步,映入眼帘的是一栋清新简约风格的三层楼房子,坪数看起来不小,屋外还有一个小庭院,植满了不少花草树木,但现下是冬季,花儿还没生长、树木依然空荡,令我感到一丝冷清感。
再次核对了眼前信箱下的地址及门牌号,确认了是这里没错,这才刚要踏上横贯在草皮上,通往大门的泥砖地,身後却传来一声抽气声。
转身一看,一对中年白人夫妇正用惊诧的表情盯着我,我不禁疑惑,可能在这里东方面孔也许并不多见,但也并非是什麽珍奇的生物。
正当我要询问时,妇女已经先开了口:「这位小姐,你是打算要住进这里吗?」
「是的,这是我的寄宿家庭,请问有什麽问题吗?」我才刚说完,就见这对夫妇有默契的瞪大了眼。
「这附近几十年来已经没什麽人了。」男人紧张兮兮的四处瞟着,眼中明显含着恐惧。
「这里流传着一个可怕的传说,要不是我们必须要回来拿些东西,不然我们可不想到这里来。」妇人接道,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安。
「天快暗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男人先是向他的妻子催促道,随後才瞄了我一眼,「这位小姐,劝你也赶紧离开这里,否则出了事可没有人能够帮助你。」我还没来得及问是什麽传说,男子便匆忙的拉着妻子走远了。
微皱起眉,究竟是什麽事会流传了几十年还依然令人畏惧至此?但事到如今,天色已微暗,这里离市区远,也来不及再离开这里寻找落脚的地点。
我回首看了眼那栋雅致的房子,既然这家人都在这没有搬走,肯定代表那什麽传说并不是真实的,只是人们基於恐惧而不敢来到这个地方罢了。
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再次进入庭院来到了门口,正当我要按下一旁的门铃时,被漆成纯白的木门唰的一声向外开了,原就战战兢兢的我顿时被惊的退了一步。
开门的是一名看起来年约三十上下的男子,虽然面部表情颇为冷淡,但不得不说这是个长相坚毅肤色却异常白皙的帅气熟男。
「柏妮丝小姐吗?」这是同表情一般平淡的嗓音,我先是愣了下才赶紧点头,随後见他不再多说一语便转身进屋,我虽迟疑却还是拿着行李跟了进去。
屋内环境如同外观一样是属於简约风,客厅处还有一扇高立的落地窗此时是半开的,白色薄纱的窗帘随风飘荡着,窗旁则有一名男子修长的背影。
怪了,进门前从外看来并没有看到窗边有人,更别说是开窗了。
正当我低头思忖时,方才领我进门的男子蓦然回身,我差点反应不及就这麽撞进他的怀中,我恼怒的看着他,他却像是并未发觉刚刚的小事故般,朝着窗边那名男子开口:「戴维斯先生,柏妮丝小姐来了。」
被称作戴维斯先生的男子缓缓转身,这是一张无比俊美的西方面孔,首先最吸引人的是他的双眸,长长的睫毛下,不同於西方人常有的蓝眼,而是漆黑如墨的深邃眼眸,现在正含着笑意的看着我;高挺的鼻,以及优美的薄唇正微微上扬,一头深棕色的短发此时凌乱却不令人觉得邋塌,且他和那个熟男一样,半敞开的白色衬衫下的肤色都异常白皙。
视线离开他那敞露出的精壮胸膛,双颊有些微微的热,虽说这二十二年来看过的帅哥也不在少数,但这还是我看过外表最完美的一个男人。
「你好,柏妮丝小姐,我的名字是西里尔.戴维斯,你可以称呼我为西里尔。」西里尔踏着优雅的步伐来到我的面前,礼貌的行了一个绅士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