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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
约翰家的厨房里。
凯萨琳站在洗碗槽前,正在洗晚餐用的碗、盘、刀、叉,然而,她人虽在厨房,但她的心却是在客厅那边。
「他们到底在笑什麽呀?」约翰和杰生的笑声不断的从客厅传来,让她十分的好奇。「他们应该不是在笑我今早抓通缉犯那件事,因为刚刚在用餐时,他们两个已经笑过了。」她叔叔还谢谢杰生,说杰生让他银矿里的那些矿工们,成为银矿业界里仪表最整齐、最乾净的工人!
不过,她叔叔在谢完杰生後,也没忘记要责备她今早鲁莽的行为,「凯萨琳,你是想把我的工人们全赶跑了,让你叔叔我没收入吗?」
「唉!」一想到这里,凯萨琳忍不住叹气,「或许我抓通缉犯的方法不是太有效率,可是那是因为我急得想拿到那500美元的赏金呀!」
有点沮丧的凯萨琳,不知不觉的把心里的不舒服发泄在手中的盘子上,就见她使劲的刷、拼命的刷,还将肥皂水溅得到处都是。
「哇!这盘子跟你有仇吗?」杰生选择此时晃进厨房,目睹了凯萨琳企图谋杀盘子的这一幕。
凯萨琳转头瞪了他一眼,「你来厨房做什麽?」他最好不是来嘲笑她,否则,她会叫他死得很惨!
没想到,他竟然回答说:「我是来帮你洗碗盘的。」他站到她的身旁来,从凯萨琳的手中救出那个差点没命的盘子,将它放进另一个装着清水的木盆里浸一下拿出後,便伸手拿起挂在前面架子上的擦碗布来把盘子擦了擦,最後,他将那个盘子安全的放在旁边的盘子架上。
凯萨琳斜眼看他,说:「动作还蛮熟练的嘛!」
杰生对她笑一笑,回答说:「单身汉,不得不经常练习。」
凯萨琳不介意有人帮她洗碗盘,但是,「你跑来厨房了,谁陪我叔叔聊天?」
原来,自从杰生从供膳旅社搬进法院後,他每晚都到约翰和凯萨琳的家中来用晚餐,而每天晚餐後,他和约翰便一人一杯茶,坐在客厅里聊天。起初,凯萨琳也陪着他们,但是不久之後她便发现他们谈话的内容,不外乎是一些法律条文的解释,因此凯萨琳马上决定每晚洗碗盘的工作由她来做,即使之前洗餐具是她和她叔叔两人轮流做的家事。凯萨琳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知道她叔叔与杰生的谈话,非一般的聊天,而是不太懂法律的P市法官──约翰.欧尼尔,想趁此机会充实法律上的知识,所以她决定不吵他们。至於说,不懂法律的约翰为何能当上法官呢?答案其实很简单,市民们认为法院是约翰盖的,那法官自然也该是他来当,所以经过选举之後,约翰高票当选!
「你叔叔说他有封私人的信要写,所以建议我来帮你忙。」杰生接过凯萨琳洗好的另一个盘子,然後照先前的程序,将它放进清水盆中。
「哦。」凯萨琳当然知道她叔叔向杰生提出这建议的理由:想凑合她和杰生!不过,她曾发过誓,在没抓到汉克,为史都华申冤之前,她是不会为任何男人付出感情的,即使对象是如杰生.盖瑞这样让女人忍不住多看一眼,且看完後心里还会小鹿乱跳的社会精英!
然而,虽然她对她叔叔处心积虑设计出来的阴谋没兴趣,但她却是有事要问杰生,她说:「盖瑞律师,请问你帮人辩护时,收费是怎麽算的?」
「咦?为什麽要问这个?」他把另一个擦好的盘子放在盘子架上。
「因为,我怕我的积蓄不够支付你的费用,所以想先问一下。」
「你想叫我帮你辩护?你是在担心薄荷酒吧那个女老板会告你吗?」杰生猜测。
「哼!我才不担心她呢!」提起那个女老板,凯萨琳便一肚子的气!她对杰生说:「虽然我对开酒吧的人没好感,但是与伊利相比,伊利比她好多了!人家伊利最晚到了晚上十二点一定关门,可是那个女人通宵营业,把矿工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骗光了,真是让我很生气!」
「所以你才会在早上七点便去她的店里赶客人?」想起今早发生的事,杰生仍然有想笑的冲动,特别是当一群矿工冲进理发店里去时,那胖胖的理发师还以为是暴民要来抢劫了!不过,他抑制住那股想笑的冲动,问她说:「如果你不是怕女老板告你的话,那你为何要知道我如何收费?」
凯萨琳回答:「我是怕安妮将来要告汉克时,会出不起律师的钱,所以……」
她话没说完,不过杰生却有了个想法,他问:「所以你今早那麽努力的去抓通缉犯,为的就是要拿到赏金,帮安妮出律师的费用?」
「没错!」好久没碰到懂她心意的人了,让凯萨琳对杰生产生了一股说不出的好感!
杰生立刻回答说:「其实,费用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你要免费为安妮辩护?」凯萨琳没等杰生说完话,便擅自下结论。
没想到杰生居然回答说:「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费用可以慢慢付给我,不需要一次付清!」
「什麽?」好感飞了!
杰生脸上带着微笑的再说:「还有,看在你的面上,我可以打八折!」
「什麽?」她无言了。
「你不需要谢我!」杰生厚着脸皮的说。
凯萨琳没打算谢他,她也没打算要付他钱,因为她突然有个主意:如果杰生娶了安妮的话,那他就不会收安妮的钱了!而安妮家那三个孩子,也不用羡慕别人家有爸爸,他们没有!
「凯萨琳,你脸上那个笑容是什麽意思?」杰生发现她笑得很诡异,一股凉意不由自主的从他的脊背升起。
「没事!」她对她的计画很满意,现在只需要确定一件事:「盖瑞律师,你和你那个未婚妻之间到底是怎样了?」她把最後一个洗好的盘子交给杰生。
杰生接过手来,一边把盘子浸到清水里,一边回答说:「我未婚妻离开前,说她不想嫁给我了,所以我猜,我们之间的婚约应该是解除了。」
「换句话说,你现在是自由之身?」
他点头。
「你不难过吗?你没打算去把你的未婚妻追回来吗?」她必须确定杰生的立场。
杰生摇摇头,回答说:「不是很难过,事实上,这个婚约本就是我未婚妻他们家单方面决定的,我是在推辞不了的情况下和她订了婚,并不是对她有很深厚的感情,所以,此婚约的解除,对我而言,算是好事一桩!」杰生不知道他为什麽要解释得这麽清楚?他只知道他不希望凯萨琳以为他「爱」着艾玛。
而凯萨琳听见他的话之後,「那真是太好了!」
「什麽意思?」
「没什麽意思。」
杰生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但凯萨琳给了他一个微笑,一个叫他感到全身酥麻麻但心中很喜悦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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