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喜房内贴着红色的囍字,忧怜一个人坐在铺满了幸福粉红色的床单上,纱罩已经被取下了,宁静的房内却只有她一个人,因为她不胜酒力所以被羽豪给『赶』了上来,羽豪则是在楼下应酬。
她可以感觉的出来自己在害怕。没有错,是害怕而不是紧张,因为在婚礼上虽然羽豪时时刻刻都是带着那完美的笑容,但是深知他的人都知道那是愤怒的徵召,但是即使如此,她仍然走了下去。
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明明已经十一点半了…………楼下的声音似乎也停了下来,为什麽羽豪却没有上来呢?忧怜有些不解的坐在床单上静静的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直到钟停在了十二点半,她真的没有办法在继续等待下去了这才抬起脚转开了门把,却没有想到刚转开门把便有一个大大的声响传来!
「哀哟!」「唉呦维亚!」
忧怜惊讶的看着跌在自己面前的两人──织织和羽泉,羽豪的弟弟,他们俩为什麽会在这里?
「织织…………你们两个怎麽会…………?」忧怜不解的看着脸色有点铁青的两人,担忧的问。
「忧怜,你还是不要等了,哥…………他不在楼下。」羽泉咬牙切齿,双手用力敲了一下墙壁,织织立刻紧张的握住了他的手,轻柔的按摩着。
「你是白痴啊!?这样子打会不痛!?」织织心疼的轻呼着,看那血还是不停的流着,赶紧冲下楼去拿救护箱。
「羽泉,你刚刚…………说什麽?」什麽叫做羽豪不在楼下?为什麽羽豪会不在楼下?他不是在楼下宴客吗?怎麽会────────
「哥为了报复你,他大概打算今晚都留连在外吧!忧怜,我知道你已经下定决心要陪在哥的身边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劝你了。我也很感激你为了我的自由…………虽然我实在是很想要摇醒你,可是你现在要面对的不是这个,而是我哥的报复,因为没有人知道我哥的报复手段会怎麽样,所以我只能劝你要多加小心,必要时我和织织也会替你说话的!」黎羽泉皱紧眉头担忧的看着眼前盈弱的女子,温柔细声的安慰着。
忧怜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在羽泉还想说话前便自行的走回了房内,用力的关上了房门。
门外,织织和羽泉互看了一眼,心疼的摇了摇头。
接下来,果然如羽泉说的一样,新婚隔夜早晨羽豪才回来,忧怜原本很高兴的冲下楼却没有想到会见到除了羽豪之外的人一起跟着回来─────
「怎?不认识我了吗?姜忧怜,我可是很想念你和水伊颖呢!」一名艳装浓抹的女子亲密的贴着已经喝醉了的羽豪,身穿火辣劲装的紧靠着羽豪,挑衅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忧怜脸色在那一瞬间苍白了起来,眼前的女子『曾经』是羽豪的女朋友,却在羽豪爱上伊颖後被狠狠的抛弃,现在她竟然和羽豪在一起到了这个只属於羽豪和忧怜的家,这到底意味着什麽?
忧怜的心狠狠的痛着,而也如她预料般的,今後的日子真的过的比想像中的还要凄惨。
除了回来的那晚,羽豪把她错认为伊颖而有了亲密的接触外,其余的每天晚上羽豪都让她独守空阁着两人的主房,而把身为『客人』的冰官翎给安排在隔壁,每天晚上香艳刺激的声音硬生生的传入她的耳里,刺痛着她原已以为麻痹不已的心,也让她的精神越来越憔悴。
羽泉实在是看不下去,为了这件事情甚至和大吵一架到羽豪闹了冷战,几次劝下来见羽豪丝毫没有想要悔改的意思,羽泉直接想带着忧怜和织织出去外面住,羽豪立刻发了大脾气。
「她是我妻子,有权利要她怎样的是我!你管什麽?这是我的家务事,你给我管好自己就好了!」黎羽豪气愤的回了这句话後便用力的拉着忧怜回了房间。
门被用力的关上,织织和羽泉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忧怜会遭受到什麽样子的下场────更粗暴的对待。
就连马妞、骆轩,甚至是方炎在见过忧怜这惨不忍睹的情况而去劝言,黎羽豪仍然固执己见的听不下去,一意孤行的要继续伤害下去。
三个月後的某天,忧怜在吃饭时宣布自己有孕的消息,黎家两老当然是开心不已,但是黎羽豪却不见丝毫的欣喜之色,相反的他的脸色难看的很。
吃完饭後,黎羽豪拉着忧怜坐上了他的车子开往了一处地,到了目的後,他又强行拉着忧怜下了车,站在ㄧ个墓碑前,一双暴戾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忧怜看,看的忧怜都觉得有些害怕了起来。
「孩子哪来的?你敢在你所谓的『好友』面前说谎说你怀了我的孩子?!」黎羽豪隐忍的问,那语气就像是北极般的寒冷,双眼看了一眼眼前的墓碑。忧怜在听到他的问题时愣了一下,一抹悲哀略过双眼。
「你认为孩子…………不是你的?对吧。」姜忧怜低下了头淡淡的问。她以为羽豪至少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多多少少会开心,会对她的恨释怀些的,怎麽反而让他对她的恨增加了?
「你怎麽可能会有我的孩子!?恨你都恨不够了!我怎麽可能让你怀上我的孩子?!」黎羽豪用力的抓紧她的肩膀,那燃烧着恨意的火焰闪耀的在他双眼跳动着。
苍白的脸更加毫无血色,但是忧怜勇敢的抬起了头,缓缓的说:「这个孩子,是在你回来那天把我错认为伊颖的时候…………有的。」说完後,脸颊迅速染上了一抹嫣红。
听到忧怜这麽回答,羽豪後退了好几步,看着那粉嫩的脸颊上染上的嫣红,那丝毫不假,而他也记得那天他的确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难道这是真的!?他竟然让杀死了伊颖的凶手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到底在做什麽!!羽豪没有办法承受那庞大的打击,头也不回的直接头也回的离开,把忧怜给丢在了寒天冻地的雪地中。
他们不知道的是,有一双愤恨的双眼紧紧的瞪着忧怜的肚子看…………
之後的好几天羽豪都没有回到黎家来,所以也不知道忧怜被人找到时差点小产,幸好弥雪生尽力的抢救了那孩子。而冰官翎却又时常的在忧怜一人时竟说些难听的话来讽刺她,甚至会殴打她却又向黎羽豪打小报告。
黎羽豪气愤又暴躁的冲进医院里愤怒的甩了忧怜一巴掌,用了一堆难听的字眼来辱骂忧怜後便带着冰官翎离开,而冰官翎那带着自信的微笑,终将让优怜崩溃了!
精神极度激动的忧怜差点一度的小产,黎家夫妇闻讯快速的赶到医院里去探望媳妇,在弥雪生的抢救下宝宝才平安无事,孩子的妈却是非常的虚弱。
「我希望你们可以把事实告诉你们那该死骄傲的儿子,若你们仍然选择了隐瞒的话,到时候你们失去的…………就不会只是一个有钱有背景的媳妇和一名孙女而已。」说完後,弥雪生便进房继续的照顾着忧怜。
离家两老知道自己做错了,这才去找自己那该死的儿子把一切的事实都说了出来,羽豪原本以为他们又在为忧怜说话,却在听见伊颖真正的死因後脸色大变,黎家夫妇见自己的使命完成了,也就携手离开了羽豪暂住的小旅馆里。
黎羽豪迅速的封锁了冰官家的一切,让冰官翎不得不向他坦承是她间接的害了伊颖得到血癌後,羽豪这才恍然大悟大悟自己究竟做错了什麽!这也才了解到自己其实很爱忧怜,毕竟有人说过『爱的越深恨的越深』啊!
忧怜出院时刚好是羽豪前往姜家殡仪馆的那天,她偷偷的跟在了羽豪的後面,亲眼见到了不曾落泪的羽豪竟然落下了男儿泪,她释然了笑了笑,脚步缓缓的向後退去,打开门前,她又停下了脚步。
看了一眼仍然未离开那冰棺的羽豪一眼,忧怜缓缓的退出了。自己招了一部计程车到达了她和羽豪的家──黎家大宅。这时已是半夜了,管家和仆人们都已睡下,她这才走进房内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可悲的是发现到自己从进来到现在竟然没有什麽东西好整理的。
叹了口气,忧怜背着小小的背包,打开了黎家的大门,心里再那时产生了一丝的不舍,不禁停下了脚步。
忧怜看了一眼身後的房子,这里曾有短暂的幸福进驻过她的心,现在却成为了她的痛、她的刺、他的恨和不谅解的回忆。胸口再次传来了一阵疼痛,忧怜赶紧拿出手帕捂住了双唇,任其那鲜血染红了粉白的手帕。
一台车来到了她眼前,车主摇下了车窗对她温柔的一笑,忧怜再次的回头看了一眼,心里要好好的向黎家到别了,羽豪也不会有什麽遗憾了吧?让他见到了伊颖放置在姜家开的殡仪馆里的身体,他应该会待很久吧?有情人就该好好的相认,而她这有缘无份的人,只好悄悄的离开了…………
打开车门,忧怜坐进了车子里,车子缓缓的驶离了黎家的大豪宅……………
就跟来时一样,这一天…………也是落雪纷飞的季节,厚厚的雪遮盖了那逃离的痕迹。
现在的我,有如枯叶,摇摇欲坠!爱情,就像个无底洞一样,深不可测,一个没有结果的爱情,我该放手去追吗?累了!我累了,在那一段旅程中,我看透人世间一切情怀,而可笑的事,我居然还要反问自己,我还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