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下午,老人家就会在村庄中央的大树下集合,随後一同谈天,泡茶,
奶奶也不例外,带着老虎也跟着去集合了,
就像姐妹会禁止带男友一样,虽然有些难为情,但奶奶还是留我们在屋子里自己找事做,
虽然奶奶说,要外出也可以,反正村庄里很和平不需要关门或锁门,
但乡下地方说实在也不知道除了走走看看还能做什麽,
幸好林蔚在接近大门的橱柜上发现一把小吉他,小到让人误会成乌克丽丽,
才令平静的下午多了一份乐趣,拍拍灰尘,调调音,
虽然那声音没有林蔚的吉他那样成熟,不过却是细腻的,小巧的,就像洛亚一样,
听洛亚说,那是她很小的时候父母买的,没想到长大後误打误撞就接触了电吉他,
触电,迸出火花,之後就鲜少拿木吉他了,虽然洛亚表情依旧无神,但却留露出几丝落寞,
「阿,我去厨房倒些果汁吧,你们等等。」
「谢谢。」
说完,洛亚便到了屋子後方的厨房,
环顾四方,最另我感兴趣的莫过於这间房子了,虽然低矮了些,但面积却不小,房间数目也很多,
我与林蔚睡在屋子後头的房间,洛亚与老虎也是,而奶奶是睡屋子前面的房间,
一切以中庭为分界点,
每间房间都有自己的特色,
洛亚的房间是淡淡的青苹果绿,墙上贴满乐团的海报,虽然杂物有点多,
却不觉得杂乱,反而觉得非常丰富,
奶奶的房间漆成白色,物品很少,只有基本的床,衣橱和桌子,却充满可爱的小盆栽,非常舒适,
而我们现在所在的房间保留了水泥原本的色彩,与浅色的木头地板特别搭,是间柔和的房间,
不过,除了有挂着洛亚的画作,却空无一物,没有住人的房间也都是这样的状况,
仔细想想,我与林蔚的房间也是如此,只不过奶奶特地加上了地舖,
我想这屋子以前应该很热闹吗?虽然不知道为什麽现在只剩下奶奶与老虎,
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会把这漂亮的屋子变成民宿吧,不过仔细想想,还是让这地方继续保持原貌才是最好的,
林蔚弹得入迷,双眼专注却喜悦,活像个大孩子,遇见喜欢的事物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不过我也没有资格这样说她,因为此刻的我,也因为眼前的景色而陶醉着,
「奶奶?奶奶?」
门外传来男子的呼叫声,由於洛亚在房子後头,所以大概是很难听见,
「我去看看吧。」
林蔚放下吉他,起身去应门,我则是默默跟在後头,毕竟不是自己家,有客人也显得有些不自在,
年轻的男子站在门外,看来与我们年龄相当,相貌堂堂,老老实实,双眼炯炯有神,
比林蔚高出一颗头,却不瘦弱,身体颇有厚实感,活像棒球漫画走出来的青年!
见到林蔚,男子眼睛突然睁的巨大,彷佛见到了什麽不可思议的现象,
「你是......王洛亚吗!」
见到男子逐渐凑近的脸,林蔚反射性地将身子往反方向倾斜,这动作俨然已经是林蔚的回避姿势了,
「不......本人在屋子里......」
林蔚尴尬地回答,男子才爽朗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真是吓死我了!洛亚怎麽可能会长这麽高呢!明明才三四年不见而已!」
「阿,是阿,我真的是一点都没有长高呢。」
黯淡的语调,随着黑色的能量从後方传来,令所有人铁青了脸,
洛亚放下果汁,缓缓地走向男子,我与林蔚自然而然地让出一条路,
小小的脚,往男子胫骨狠狠一踢!男子当场痛得在原地单脚跳了起来,
就像看血腥杀人片,主角哪里被砍到,观众就摸着那里哀号,此刻的我也是如此,默默用右脚摩擦着左脚的胫骨......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有这种反应,有些比较冷静的人只会抽抽颜面神经,或发出「嘶.....」的倒吸音,林蔚就是如此......
「洛亚抱歉啦!我不知道你在!」
「阿,所以我不在的时候就可以说了吗?」
男子脚还没放下,洛亚又朝另一只脚踢了过去,令男子左脚也不是,右脚也不是,纠结地跳着,
我与林蔚再次做出相同反应,
洛亚指着男子,就像在介绍昆虫一样,
「这家伙是我邻居,叫阿拓,如你们所见,是个笨蛋。」
「哪有人这样介绍的啦!」
不打不相识,我想就是这麽一回事吧,於是我好奇地问,
「青梅竹马?」
「是阿!」
「阿,谁跟你是青梅竹马。」
胫骨之後换腹部,洛亚毫不留情地蹂躏着这名叫阿拓的男子,虽然残忍,
不过两人看起来却非常愉悦,毕竟这麽久不见了,
有时看见对方无所改变,无所成长,反而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呢,
不过看见林蔚改变这麽多我也是非常开心啦,
「因为我奶奶说你回来了,所以来看看你好不好。」
「阿,我还不错啦。」
看着洛亚有客人,阿拓随後搔搔颈子,便不好意思地离开了,
「洛亚不找青梅竹马一起吗?」
「阿,我怕你们尴尬啦。」
林蔚拍拍洛亚的头,彷佛有所体悟一般说着,
「不会尴尬,这麽久不见,他一定有很多话想跟你聊吧。」
洛亚思考了一会,随後跑出门,对着那落寞的背影大喊,
「阿!你过来啦!」
阿拓回头,再度笑容满面,脚步轻盈地像洛亚跑来,看来一定非常喜欢洛亚呢,
趁着洛亚又将阿拓的热情浇熄,我悄悄地对着林蔚说,
「所以,你也有很多话要跟我聊罗?」
我故意让语调变得活泼,想看看林蔚的反映,原本有些泛红的侧脸,但随後却收回红晕,
回复以往柔和的表情,语调平常地回答,
「如果你想,我可以晚上慢慢跟你聊。」
好一记回马枪,立刻就令我耳朵热了起来,
也许,只是也许,林蔚是个色情的人也说不定,随着日子越久,林蔚的本质就越清晰,
面对色情的林蔚,我不知道......
「阿,我得再去倒一杯果汁,你们先聊。」
与阿拓,我们三人在房间里,比起我们,阿拓显得更紧张,正襟危坐着,
看着没人开口,在气氛凝结以前,我率先开口,同时伸出手,
「阿拓你好,我是光耀希,她是林蔚,我们是洛亚的大学朋友。」
阿拓有礼貌地与我握手,虽然没有开口,但林蔚也微笑,点头,看来十分典雅,
「你好,谢谢你们照顾洛亚。」
说完,阿拓像武士一样鞠了躬,由於太过正经,也令我跟着她鞠躬了起来,
「不,反而是我常受到她的照顾呢。」
跟奶奶一样的眼神,跟奶奶一样的语气,为什麽他们会对洛亚的朋友如此心存感激呢?
阿拓笑了笑,但笑容中却参杂了许多情绪,
「其实,我高中就离开镇上了,很少回来,在外地一直很担心洛亚。」
「担心?」
「虽然洛亚很坚强,不过这麽娇小,总觉得让人很不放心呢,怕她会被欺负或抓走之类的。」
边说,阿拓还边用手与地板的高度模拟洛亚的身高,虽然没有这麽矮,但感觉上也到味了,
想必这样的男人结婚後,一定是那种会跟踪女儿上学的头疼老爸,虽然是出自於关爱没错......
「而且洛亚的父母很早就不在了,是奶奶一手将洛亚带大,但身为她青梅竹马的我,也觉得照顾她是我的责任!」
回想起洛亚看着小吉他的神情,终於知道那几丝落寞的原因了,平时在学校就鲜少听见她谈论到自己的父母,
也许,只是也许,洛亚会换弹电吉他不是偶然,而是为了忘却什麽,为了转换什麽吧?
「阿,果汁来了,拿去。」
阿拓恭敬地接过果汁,之後的时光都围绕在洛亚以前的糗事,吉他社热音社的故事,阿拓近来的生活,
聊着聊着,天色也暗了下来,看了看手表,阿拓点点头,跟大家道别,
我们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去,虽然也才在隔壁几步路而已......
林蔚搭着洛亚的肩,经过缜密的思考才说,
「阿拓很喜欢你呢,要不要考虑一下,是个不错的对象呢。」
「阿,学姊你就不要开玩笑了。」
这时奶奶与老虎也回来了,看着老虎叼着大包小包,大略也知道那集会的附加价值是什麽了,
「阿呀,大家站在门口干什麽呢?快进去准备晚饭吧,今天对街的爷爷大丰收阿。」
林蔚与洛亚在中庭与老虎玩耍,我则是依旧与奶奶在厨房做着晚餐,
一边炖着汤,一边心事重重的样子,另奶奶疑惑了起来,
「阿呀,耀希你怎麽了吗?」
「不......就是今天隔壁的阿拓有来玩,然後知道洛亚的父母......」
我隐讳地回答,奶奶听完,笑了笑,一边切菜一边将话语从深层的记忆中翻找出来,
「阿呀,洛亚的父母,在她国小的时候就出车祸双亡了,但那孩子很坚强,并没有大哭特哭,
而是继续过着自己的生活,不过那时她就没有再弹她父母送给她的吉他了,
反而自己跑去玩插电的乐器,我想她也是想要转换心情吧。」
「那为什麽这麽多空房间?」
「阿呀,没有人住,我就把所有东西都卖了,丢了,心里比较没有罣碍,
总之洛亚是不太会表达自己的孩子,总是自己承担着什麽,
所以耀希阿,奶奶很感谢你们,因为洛亚比以前看起来快乐多了。」
说完,奶奶便红了眼眶,看来这伤口虽然已经癒合,但却也留下了不可抹灭的伤疤,
我们唯一能做的也许就是等待时间将它淡化,用日常生活去适应,去遗忘,
本来想要抱一抱奶奶,但奶奶却马上恢复成平时的样子,
「阿呀,真是失态,好了,我们还是快点端上吧,大家都饿了。」
「恩,好的。」
也许洛亚的个性,也是遗传到奶奶也说不定,
与中午大同小异,随後大伙儿一起到外头散散步,一切都好像什麽也没听到,什麽也没有发生过,
就这样,傍晚,大家轮流洗完澡,奶奶回到自己的房间,我与林蔚则是在洛亚房间聊天,
直到老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大家才发现时间不早了,
「洛亚晚安。」
「大家晚安。」
「旺。」
就这样与林蔚回到房间。
房间里只有床,所以回到房间也没有事做,再说,这里也连不到网路......
俩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双双若有所思的样子,
随後林蔚接到远帆学姊的电话,原来是因为联络不到而紧张,
有时,当一个人在网路上消失,奇妙的是,彷佛这个人本身的存在也消失了,
我想这就是现代人的一种悲哀吧,不能只做自己,还需要对自己有所经营,有所表现,
「哈哈......好......你就不要这样整人家了啦......好......对啦我知道他很爱你啦.....好....掰掰晚安。」
按下结束通话键的林蔚,将手机放在一旁,一个侧躺,用那双迷幻的眼睛注视着我,
我也翻了身,与林蔚相视着,轻抚着她的脸,她乖乖地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这一刻,
原本以为是这麽遥远的她,没想到在此刻,伸手就能触及,
「不是说今天晚上要聊天吗?」
我问完,林蔚笑了笑,随後像只猫一样窝进我胸怀,
「耀希以为我真的要聊天吗?」
随後嘴唇开始在我的胸口调皮了起来,养的我忍不住笑,
「林蔚你果然是很色情的人。」
虽然嘴巴反驳着,不过最诚实的莫过於身体了,
将林蔚抱得更紧,让她更加深刻地接触我,
林蔚轻轻笑出声音,那声音是这样甜美诱人,令我内心深处痒了起来,深处到,怎麽用力抓可能都无法止痒,
悄悄地,林蔚将手伸进我裸露的背部,开始如蛇一般游移着,
「既然耀希你知道我是个色情的人,为什麽还敢不穿内衣呢?」
「也许,我也跟你一样色情吧。」
呼吸急促了起来,但每一口气都是如此深层,火热,
林蔚一翻,就这样翻到了我的身体上头,逆着光,就跟我们开学第一次见面一样,
「林蔚......会不会太亮了......」
「会。」
随後林蔚站起,将头顶上的线一拉,房间顿时陷入黑暗,只剩从窗透进来的月色,
温柔的,昏沉的月光,
林蔚的体温再次将我覆盖,她轻轻抚着我的刘海,看不清她双眼的轮廓,但却看的见反映的月光,
换个角度想,也许月光比阳光更灼热也说不定,
「林蔚,我喜欢你。」
林蔚轻轻地用嘴唇吻着我的耳朵,养的令我身体微微扭动着,
没想到这样的反应居然让林蔚越来越起劲,从耳根慢慢吻下颈部,随後又往上移动,翻越下巴,
终於到了嘴唇,
对於笨拙的我,林蔚温柔地引导着,在双唇一张一合间,有时她夹住我的唇,有时则换我夹住林蔚的,
不时传来吸吮的声音,就像品尝着什麽美味一样,
彼此的二氧化碳此刻令人疯狂,令全身开始灼热松软了起来,
抚摸着林蔚的背,才发现原来她也色情地没有穿内衣,
那双温热的手从腰际往上游移,最後在敏感的边缘地带开始绕阿绕着的,
「阿......」
林蔚离开我的嘴唇,露出有些邪魅的表情,
「嘘......大家都在睡觉。」
这回我可真的是引狼入室,活生生地让自己变成了肥美的羔羊,
我抿起嘴巴唇,不料林蔚的手指就这样突然攻上顶峰,
氧气来不及输送的我,又将嘴巴打开,本想好好吸入空气,没想到林蔚却又贪婪地抢夺,
最後侵入,
舌头不停地被挑逗着,随後也不甘示弱地与之缠绕,双腿间的火苗渐渐地越烧越旺,
就像煮熟的贝类,开始变得鲜嫩多汁,
在顶端跳舞的手指滑下山峰,徒留它在原地坚挺,
小溪终究要回归大海,
「林蔚那边......太害羞了啦......我还没有准备......」
无视我的挣扎,手指穿越密林,开始在外侧摩擦了起来,不时还顽皮地刺激着小蒂,渐渐,强烈的湿润感传来,
「耀希,我真的好喜欢你,所以......」
撇过头,已经无法正视林蔚充满慾望的双眼,从身体传来的阵阵电流早已令脑袋无法思考,
此刻只剩下本性,与慾望,
「恩......」
「耀希......」
「旺。」
两人僵硬地转动颈部,往旁边一看,才发现月色下,那庞然巨物正直挺挺地站在门口,
就算不是人类,在这样具有岁月的容颜之前,任谁都无法继续做下去,
林蔚的手依旧在我的内裤里面......
「耀希,我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下去......」
「我想......也很难继续下去吧......」
身体还燃烧着,跑者跑上一垒,二垒,三垒,本以为可以顺利奔向本垒,不料却被老虎无情地「OUT」!
林蔚抽出手,一翻,从我身上翻了下来,
「耀希,你可不可以帮我拿张卫生纸......我现在手不太方便......」
看着林蔚手中闪闪发亮的液体,差点羞愧地原地爆炸!
开了灯,抽了卫生纸,林蔚尴尬地接过,将手给擦乾......
老虎咬住我的衣角,使力拖拉着,似乎是想引领我到哪里,
无可奈何,我们穿好衣服,随意披上薄外套,就这样跟着老虎出了房门,
最後我们居然到了洛亚的房门口,老虎用鼻子顶着我们前进,
打开门,便听见微弱的啜泣声,月光下,那小小的人儿独自蜷曲着棉被,
一边流着泪,一边含糊地说着什麽,看来还在梦中,
我与林蔚悄悄地走进房间,老虎也跟着进来,随後自己带上门......
一行人静静地坐在洛亚身旁,那咬字逐渐清晰了起来,
「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