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吾命騎士故事集第二部 — 第六章 黑色的太陽

隔天一早,艾崔斯特告诉我要直接用飞行术飞到任务目的地,请我将还在宿醉的格里西亚背到他旁边。

「抱歉!麻烦你了。」艾崔斯特一脸歉意地看着我,「结果这两个人到现在还没醒来。」

我将格里西亚放好,「那倒是不会。」

「那我们出发吧!」艾崔斯特使出飞行术,让全体人浮到半空中,朝着南方前进,「雨翔,你似乎不怎麽感到惊讶?」

我露出微笑,「大概是因为跟亚搭档的缘故,我看过她使出很多魔法过,出任务也遇到过不少的事情……虽然我最近才想起来以前的事情就是了。」

「就人类来说,你这样的年纪就遇到这种事情,实在太过年轻也太过残酷。」

「我知道。」我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除了砍杀怪物以外,也杀过以前公会那些早已被剃除的高层和他们派来的刺客,「就算我没有忘记,我所经历的事情,就人类来说,也是很残酷的。」

艾崔斯特露出微笑,「你很坚强,和安林斯一样。」

我苦笑着,「坚强吗……我之前可是会因为诅咒发作想杀人的家伙,这样也是坚强吗?」

「但是你撑过来了……在我的族人里,女性的战斗能力也很强,但是她们的坚强根本无法和你们的坚强比拟。」

「谢谢。」我轻轻笑着,「不管是精灵还是黑暗精灵,好像都很容易被人类吸引?」

「因为精灵的生命很长,可是人类的生命却很短,但是却能活得比精灵精彩……或许是这样吧?」艾崔斯特告诉我,其实他昨天听到望夜的事情,他很想找一天去会会望夜这位精灵与人类的混血之子。

「我从来没想过精灵与人类的混血儿能够存活这麽久,包括黑暗精灵的也是,很多混血儿就算顺利出生了,也会很快就失去生命,这或许是当初创世神创造世界时恶意的一个玩笑吧!」

我看着艾崔斯特,「你信仰神?」

「不,我相信祂存在,但是我不信仰祂。」

「亚凡蕾女神……你可以找一天去精灵族看看。」

「风沚有跟我说过了,所以我打算以後有机会的话,去那边看看。」

「你真的很不像一个黑暗精灵。」我看着艾崔斯特,「比较像是一个精灵。」

「或许吧!」艾崔斯特笑了笑,「搞不好跟格里西亚说的一样,我只是一个烤焦的精灵罢了!」

***

「啊啊啊啊啊!」大约时间到了中午,格里西亚他们终於起来了,只是一起来就是尖叫声。

「啊啊!光明神啊!我不要长那麽高,我再也不敢偷喝酒了………」

「鬼吼鬼叫什麽?一大清早的别吓人啊。」

「事实上,现在已经中午了。」

「你居然会飞行术?」看到艾崔斯特会用飞行术,格里西亚很惊讶。

「本来是不会的。」艾崔斯特的表情很无奈,「但是,尼奥说风属性魔法对旅行有莫大的説明,硬是要我去学,花了我好大功夫才学会风属性魔法中的两个,

瞬间移动和飞行术。」

「喔,我的老师总是喜欢强迫别人学习一些很奇怪的东西,习惯就好。」

「你也辛苦了。」

「没关系,我已经脱离苦海了,接下来是你辛苦了………」

「你们两个,当我是死人吗?」

格里西亚问道,「老师,我们要去哪里?」

「你不会喝酒喝得忘了我和你提过的任务吧?」

「当然不会。」

「我们现在就要过去执行任务,使用飞行术的话,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你也不会太晚回到你的队伍去。」

「任务的内容是什麽?」

「你别担心,这是个很简单的任务,对你来说,尤其容易。」

「喔,呵呵!」转过头去,艾崔斯特的脸上带着「老子豁出去了」的觉悟。

接下来飞了整整一天一夜後,艾崔斯特让我们全体人降落到地面上,直接宣告,「现在我的力量都用光了,接下来就要靠你们了。」

这是个方圆百尺内寸草不生的黑暗洞窟,整个洞窟充斥着浓浓的黑暗属性,里头还传来了一阵阵尖叫哀嚎,甚至有骨头摩擦的声音………

尼奥先生拔出剑来,「任务就是一劳永逸的清空这个洞窟里面的不死怪物。」

「老师,这是个黑暗之地。」

「我知道。」

「老师,黑暗之地的定义就是,不知何种原因,这种土地会源源不绝的生出黑暗属性,正巧这个地方可能曾经是战场或者坟场,所以底下埋的死者多如天上的星星,会不断的变成不死生物爬起来。」

「我知道啊!你罗唆什麽?三年不见,你罗嗦的程度又更高了。」

「既然您知道,就该知道这种黑暗之地就算一时清空了里头的不死怪物,过两天,他还是会塞满了满满的不死生物喔!所以绝对不可能一劳永逸的清空的。」

尼奥先生露出了笑容,「我当然知道,否则,带你来干什麽用的?」

「………老师,就算我的圣光能力再厉害,也不可能把这个洞窟的黑暗属性完全净化掉的。」

「加上太阳神剑和我,尽力试试看吧!顶多再加上时界弓的封印能力。」

「老师,你为什麽一定要净化这里?这世界的黑暗之地这麽多,为什麽偏偏是这里?」

「你知道这洞窟虽然源源不绝的生出不死生物,却没有对周围造成影响的原因吗?」格里西亚摇了摇头。

「因为以前,曾经有一团强大的魔法师用一颗超强水属性宝石『永恒的宁静』,在洞窟四周设下了结界,阻止不死生物走出这洞窟的方圆百尺。」

尼奥先生淡淡一笑,「我要那颗『永恒的宁静』。」

「您一定要那颗宝石吗?没有替代品?」

「除非你能找到一样强大的宝石,但是,我打探良久,就只有『永恒的宁静』比较适合而已。」

「老师,你有没有什麽计画呢?」

「有。」

「那麽,计画内容是什麽?」

尼奥先生神秘兮兮的竖起一根食指,指向山洞,「一路杀到最里面,休息一天等你的圣光能力恢复到最大值,施展净化,拿走『永恒的宁静』,完成任务!」

其实听起来很简单,效率也很快,只是如果成员实力不够好,会直接灭团就是了。

「这还算好的了。」这时,艾崔斯特幽幽的开口,「你们不知道我们上一次,是在什麽情况下闯进龙洞偷一个王冠的………」

「什麽情况?」

「祭司前一天晚上嫖妓没有睡,圣光量不到四分之一,战士的剑断了,送修还没拿回来,盗贼去探路的时候,开到宝箱就卷款潜逃了,魔法师煮饭的时候,不小心烧掉了一半的魔法卷轴,圣骑士酒喝太多,还在宿醉……」

「等一下,那个笨到烧掉卷轴的魔法师是谁?」

「是我。」

「酗酒的圣骑士?」

「是我,跟史上最强的太阳骑士组队,你有什麽不满吗?啊?」

「没有,当然没有!不过,老师,您的宿醉………」

「唉!」尼奥先生不耐烦的挥手,「昨晚没喝那麽多,所以只有一点点宿醉而已。」

「……」

走进去山洞,两旁各站着一排白森森的骷髅,这些骷髅看起来是新鲜的屍体,大概是来此冒险的冒险者,因为新鲜,所以骷髅上头还挂着不少东西,并没有完全腐烂光,所以这里面也挺臭的就是了。

尼奥先生摀着鼻子,「你还不快点轰死他们!臭死我了!」

格里西亚喔了声,随手爆出了圣光,接着就听到骨头散落一地的声音,当圣光散去的时候,排排站的骷髅已经化成了满地的粉末。

接下来,尼奥先生虽然说他有一点宿醉,但是仍旧是一剑劈出去,开路开到底,有时还不小心用力过度,帮忙扩宽了山洞,至於我如果已经瞄到一点影子,就直接拉开时界弓,射箭出去,。

至於艾崔斯特,虽然他在降落的时候,说他没力量了,但是在格里西亚遗落了一个骷髅没挡住,骷髅往艾崔斯特冲过去时,他不屑的看了它一眼,然後使用了高阶黑暗魔法地狱火,随後地狱火范围太大,火势不小心蔓延出去,造成了骷髅大火,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然後,格里西亚放出风刃帮自己搧风…………

艾崔斯特送了格里西亚一枚白眼,「你会不会太清闲了一点?」

「艾崔斯特,你要把他当祭司看。」

「喔!对不起,祭司这种时候的确是该在後方纳凉,不过,你可不可以分我一点风刃啊?实在有点热。」

「好,下次别在密闭空间用这种魔法了,害人就算了,还害己。」

「就是说呀!」尼奥先生拿着他自己的肩甲扇风起来了。

我倒是因为有时界弓的缘故,可以直接隔绝热源,所以并不需要搧风什麽的。

「是、是,真是不好意思,热到大家了。」

火势看来在短时间内无法扑灭………因为山洞深处的不死生物就不停扑进去,所以,大家只好坐了下来,开始准备午餐,用现成的火烤起肉来。

「拿烧屍体的火来烤肉不太好吧?」艾崔斯特有点恶心的看着那烤好的肉,忧虑的说,「而且还是黑暗魔法的火,说不定对人体有害呀?」

「就算对人体有害也不关你的事啊!」格里西亚理直气壮的说,「你又不是人。」

「这麽说也是。」然後艾崔斯特也放心的开始吃肉了。

等到吃完午餐後了以後,火势也变小了,我们就直接走过一堆灰烬,继续往里面走,由於山洞四通八达,也没地图可以看,所以采用了尼奥先生的方法,往怪物越强的地方走,绝对不会有错。

从最低阶的骷髅打到了更臭的食屍鬼,那是一种半腐烂的屍体,身上挂着很多烂肉,行动缓慢,但身上带着剧毒,只要一碰就会中毒,若队伍里头没有祭司或者药水可以解毒,那就可以准备吩咐队友替自己准备棺材和办理後事了。

「喝啊!你们这些臭死人的东西,快给我去光明神面前忏悔自己没洗澡吧!」格里西亚一手捏住鼻子,另一手拼命用风刃搧去臭气,然後身上发出万丈光芒,照得整个山洞彷佛日出,当圣光散去时,整个山洞终於乾净了,连空气闻起来都带着清爽的味道。

「圣光果然是消毒杀菌除臭最有效的方法。」

然後,後续还遇上了变异的屍体、腐烂的地狱犬、会吸人血的屍体、外表像个巨大眼球的眼魔,全身黑漆漆的影鬼………

总之,有形体的怪物若是数量很少,一照面被尼奥先生劈碎,或是很远就看到,就直接被我的箭钉在墙壁上,有形体的怪物若是成群结夥,就会看到艾崔斯特使出各式各样的黑暗魔法,如果是无形体的怪物,例如影鬼,就是被格里西亚的圣光消灭掉。

路上,还遇到另外一支在这里冒险的队伍………他们五个人被巨大的骷髅武士遮住了,在尼奥先生一剑劈死那只骷髅武士,那只骷髅武士「轰」的一声倒地後,我们才看见那五个人。

他们是很标准的冒险队伍,战士、弓箭手、盗贼、战神祭司,还有一个比较少见,被称为森林之子,擅长变形成各种动物,专长解毒治癒的德鲁伊。

当看见他们时,艾崔斯特马上把斗篷帽子拉上,把自己完全遮住。

他们五个呆愣愣的看着尼奥先生,尼奥先生也有些发愣,然後他露出了非常璀璨的笑容,「很抱歉,我一时眼拙,竟然抢走了你们的怪物,这只骷髅武士请当作是你们打倒的,他身上的所有战利品都是属於你们的。」

对方五个人都呆愣愣的看着尼奥先生。

「你们是一支队伍?骑士、刺客、弓箭手和魔法师?」德鲁伊皱苦眉头打量我们一行人。

「不是的,他是一个祭司。」尼奥先生比着格里西亚,「我自己则是一个圣骑士。」

「祭司?」德鲁伊有点怀疑的说,「但他穿着刺客装。」

尼奥先生带着让人信赖的笑容,「喔,因为他的祭司服在烤肉的时候不小心烧掉了,所以只好换上刺客装了。」

这时,格里西亚走上前,发出圣光,将地上的贴髅武士消灭掉,变成一堆白骨灰,只剩下它身上一堆战利品,盔甲、宝剑等等东西。

这次换对方五个人全愣愣的看着格里西亚。

德鲁伊不舍的看了骷髅武士一眼,「这只骷髅武士是属於你们,事实上,如果不是你们到来,我们恐怕走不出这山洞了。」

「那你们可以走出去了,後头的怪物都被我们解决了,沿路没有什麽危险。」

德鲁伊苦笑着,「这是不可能的,这里的怪物只要三天就可以完全复原了,恐怕外面已经再度充满了怪物,而我们已经不像刚进来时,那样准备充分了,恐怕走不出去。」

这时,对方的战士非常懊恼,「对不起,都是我带你们走得太深入了。」

「不怪你,谁也不会料到突然遇上了骷髅武士和地狱犬,否则我们绝对没有问题的。」

「可是我们才刚杀完外头的怪物而已,他们还没有时间重生的。」

战士忍不住开口问,「你、你们杀到这里花了多少时间?」

一般这样正常队伍,大概推测至少是一个礼拜,多的话应该是一个礼拜以上吧!

「大约三……」

「什麽?三天?」对方惊呼,「我们有五个人,都花了一周。」

「……」

「你们只花了三天的话,那麽沿路的怪物可能真的还没重生完毕!」对方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

「是呀!你们快把地上骷髅武士的战利品捡一捡,然後就出去吧,别担心,我们没问题的。」尼奥先生对他们挥了挥手,「用快跑出去吧!否则等等怪物就重生了,那可就糟糕了。」

闻言,对方连忙捡起了战利品,和我们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匆忙离开了,看着对方快速的朝出口的方向奔跑,大概一辈子都不敢再来这个地方?

「原来我们这麽强?」

尼奥先生笑了下,有点嘲弄的说,「你以为自己是谁?我又是谁?雨翔是谁?艾崔斯特又是几岁的魔法师?」

「不过事实上,我们这支队伍还比不上你的上一支队伍。」艾崔斯特思索着细数,「战士是战神之子和同样威名远播的女中豪杰安公主,弓箭手是十二圣骑之一和公会的王牌猎人,加上可以强化战士的战神祭司,治癒的祭司则是号称史上神术最强的太阳骑士………你们就是把队名叫做屠龙冒险队,都是名副其实的。」

「但是世事无绝对,孩子,你永远都不知道更强横的队伍会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走吧!快点把事情做完,让你们两个可以回到队伍去,我总有种不安的感觉………不管如何,擅自脱队太久总是不好,若不是事情一定需要你,我也不会拖延你们回去。」

格里西亚点了点头。

尼奥先生叹了口气,「走吧!把事情做完再说了。」

***

接下来,我们花了大约三天的时间在洞窟中绕来绕去,寻找「永恒的宁静」。

三天下来其实比跟安公主他们在一起好太多了,艾崔斯特总有说不完的故事可以诉说,他诉说着自己的故乡,离开故乡後的冒险经历,虽然对於本身的故事,他并不是那麽想说。

而格里西亚则告诉艾崔斯特圣殿中发生的事情,他总是兴致勃勃的听,说到最近几年的事情时,连尼奥先生都忍不住跟着听得哈哈大笑。

当格里西亚提到罗兰的事情时,艾崔斯特笑了起来,「难怪你对我这个邪恶的黑暗精灵一点偏见都没有,原来你根本和死亡骑士交上朋友了,区区的黑暗精灵算什麽呢?」

尼奥先生则是无奈的说,「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老师,你不会揭发罗兰的事情吧?」

尼奥先生沉默了一会,直直的盯着格里西亚,「你必须答应我,不要让他离开圣殿,还有,在你四十岁退休之前,毁灭他,他多活了十几年,也够了,如果你不想让他死在你的学生手上,就在你失去光明神的眷宠之前,杀了他,否则,当你把太阳神剑交给继任者後,你不一定有足够的力量可以杀死他。」

格里西亚沉默了好一会,终於还是点了点头,如果他下不了手,就由我来……

「你这孩子就是心太软,只要别人不犯你,就算对方再怎麽有危险性,你也不会动手。」尼奥先生叹了口气,拍着格里西亚的肩膀,「你这样的个性不能说不好,如果不是你这种个性,艾崔斯特也不会这麽快就把你当朋友了,但是,你这个性却也很危险,我担心你总有一天会为此付出代价。」

「孩子。」尼奥先生像摸一个小孩一样摸着格里西亚的头说,「不管发生什麽事情,别忘了总是有老师在的。」

「顺便算我一个吧。」艾崔斯特淡淡的说。

「还说呢!老师你一退休就不见人影,之前国王跟公主和我闹得不愉快,如果有您在,他们肯定乖乖照您的话做,我哪需要弄得焦头烂额的。」

一听到格里西亚的话,尼奥先生马上敲了他一记脑袋,「你这臭小子都这麽大了,难不成还要我在旁边当奶妈啊?那种小事,自己解决!」

「那种还算小事,那到底什麽事情可以找老师,难不成真的要去屠龙才能找老师……」

路上格里西亚他们一边聊天,一边继续进行旅程,现在主要把怪物打飞的人是尼奥先生和我,格里西亚和艾崔斯特负责在後方聊天,「尼奥真是强啊!即使在我擅长战斗的族人当中,也没有人可以这麽强大。」

「是呀,老师可是史上最强的太阳骑士,他现在就这麽强了,当老师还拥有光明神的眷宠时,你可以想像他有多嚣张………」

「有没有光明神的眷宠并不重要吧?」艾崔斯特淡淡的说,「即使有眷宠,尼奥的剑术难道就会变得更好吗?」

「唔……剑术的确不会比较好,但是,身为光明神的代言人总是有那麽点好处。」

「增强光属性这点好处不足以让人把信仰都寄托给神祈。」

「我是三十八任的太阳骑士,我前面的三十七个太阳骑士没有任何一个在任内就死掉的。」

「太阳骑士有不死身?」

「当然不是,只是很难死掉而已,因为我们体内圣光太充足,复原能力实在太强了,只要不受到致命伤,几乎都不会死。」

这时,旁边的尼奥先生笑了起来,边杀怪边说,「据说,第十任的太阳骑士曾经被剑划过了心脏,但是最後还是活下来了。」

「所以说,以老师现在的强大,如果再配上那种超强恢复力,你认为他会有多麽强………」

「格里西亚?」

「我想我们找到目标了,那边岔路的尽头有着非常强大的水属性!」

闻言,尼奥先生一剑砍飞手头上的怪物,然後摆出起手式,我退到後面,停顿了三秒钟,然後一挥剑………

大家的头发都被剑气吹得疯狂乱舞,那条岔路彷佛引爆了魔法似的,一路「轰轰轰」,然後发出一声镶入耳朵的「砰」,最後是一阵弥漫的烟雾,久久不散……

尼奥先生心情愉快的转身对着我们,「好了,怪物都清空了,孩子,进去休息足够後,就进行净化吧,为师会守在洞口,不让任何怪物进去打扰你的。」

艾崔斯特转头看着格里西亚,语气生硬的说,「我真的觉得尼奥不需要什麽光明神的眷宠,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杀掉他。」

「你说得对。」

等到格里西亚休息足够後,他走了进去,我们三个纷纷守在洞口,以免有不死生物或怪物跑进去,过了一下子,满满的圣光从里面爆开来,从洞口渗透了出来。

然後,我感应到了里头传来了浓厚的黑暗属性。

「格里西亚!」我和尼奥先生他们一起进到里面,里面的人的确是格里西亚,可是那金色的长发却变成了黑色的长发……

「格里西亚?」我开口试图确认,「你到底是?」

原本还离我好几步远的格里西亚一下子就来到我面前,他双手捧上我脸颊,对我露出非常温柔可是我却感觉非常危险的笑容。

「是我喔!雨。」那声音宛如是在对情人诉说情意一般甜腻,「所以,你不用害怕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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