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後何桥和白轩出现在巴尔市立医院大厅,白轩拉着何桥走到服务台挂号。
一名金属机器人拿出金属器械扫过何桥的腕带後说:「何乔先生,您今天预约全身检查对吗?」
何桥瞟了一下白轩,没好气地说:「对。」
「那麽您今日的医护员就依照您上一次的就医纪录,同样由0927担当可以吗?」机器人在何桥左手腕上别了一条粉红色的临时的生物医护识别。
「可以。」何桥想起重生的第一天,那个教他怎麽使用腕带和走回家的医护机器人,没想到他们还有机会再见面。
不到两分钟,0927就从走廊的另一端滑了过来,用着无机质的金属机械眼看着何桥说:「何乔先生,好久不见,今天由我为您做全身检查,过程历时约一小时,请和我先至更衣间换上检查用的医疗服。
何桥点点头,跟着0927走,白轩不知为何也走在他旁边。
「你跟来干嘛?」何桥问。
「家属可以陪同。」白轩说。
何桥翻了一个白眼,他这是健康检查,又不是产检。
幸好白轩没有跟到更衣间,否则何桥就要发火了,他简直要怀疑白轩根本不是什麽龙,而是很黏主人的大型犬。
未来的医院检查和以前的差不多,都要换上连身的诊疗服,何桥很快就将诊疗服换上,走出更衣间。
白轩坐在椅子上,见何桥出来翡翠绿的眼眸闪了一下,何桥穿着纯白色的连身宽底诊疗服,看起来就像索邦星人一样。
何桥丝毫未觉白轩一脸感动的模样,跟着0927走进一间独立的诊疗房,然後依照指示躺入透明的生物检查舱。
「何桥先生,等一下我会用麻醉气体让您进入睡眠状态,在这一小时间会完成全身检查,包括血液、基因、身体各器官及脏器,以及脑部脑波等检查。」
「好的好的。」何桥躺在白色柔软的生物舱内,准备闭眼再睡一场觉,未来的健康检查实在太先进了,他以为还要做什麽抽血、照胃视镜、肠镜,各个关卡闯关那样的累人的事,原本嫌白轩大惊小怪的心情也消除了。
0927正要关闭生物舱,白轩就出声让他等一下,何桥仰视着用翡翠绿眸盯着自己温柔微笑的白轩。白轩伸出手拨一拨何桥额上的浏海,摸着他光滑的脸颊,接着就低下头,吻住何桥微启的嘴唇。
何桥瞪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花容月貌,脑袋里一团糟,他实在不了解是什麽原因让白轩产生在医院接吻的兴致,而且自己正要作检查,0927还在旁边,这第一个吻实在来得太奇怪了。
白轩纤长的眼睫微垂,何桥身上有一种令自己安心的气味,看到他穿得和索邦星人一样,令白轩有种何桥已经成为自己的妻子,两人在索邦星定居的错觉。他怜爱的用指尖摸着脸上满是惊讶的何桥,短暂的结束第一个吻,然後又意犹未尽地在何桥嘴角上亲了一下。
何桥震惊过後,开始瞪着已经离开检查舱,眼睛弯如新月、满脸笑意的白轩,瞪了一阵发现自己说不出什麽,便转头看着天花板,没好气地说:「0927,快把舱门关上。」
0927只觉他的机械眼快被闪瞎了,他俐落操纵检查舱,让舱门降下,放出催眠气体,何桥才慢慢合上双眼。
……
何桥睁开双眼时,生物检查舱的舱门已经打开,白轩不知从哪里搬来椅子,直挺地坐在检查舱旁边。
「何桥先生有觉得任何不适吗?」0927问。
何桥动了动身体,觉得自己比进检查舱以前精神更好,便回答没有。
0927看了检查报告,上面数据一切正常,除了刚进入睡眠时心跳有点快,其余并无大碍,毕竟何桥正处年轻力壮的年纪,也无不良嗜好,若不是最近频频陷入昏迷,白轩也不会带他来做精密检查。
检查结束,何桥下了检查舱,走回更衣室换回原来的衣服,白轩将何桥送回学校以後,何桥回去实验室,他自己也回军事战略系上课。
何桥回到系馆,首先进入生物温室去看几天未见的狮王,狮王一见何桥进入玻璃房,立刻凑上去磨蹭何桥的腿。
何桥一如往常的喂食,然後帮狮王梳毛,顺便想着在地下城市陶乐斯所说的总持一族的能力,他觉得自己能够让这些动物们听话和顺利培育,大多和自己的血统脱不了关系。
『你这次出门,身上的力量消耗不少。』狮王突如其来的和何桥进行意识沟通。自从上一次狮王认主以後,何桥就没再和狮王进行意识沟通,在脑内讲话感觉很奇怪,再者就是他和狮王平时的互动就很融洽,不需要语言沟通也没问题,所以狮王突然和何桥说话,何桥也感到很惊讶。
「什麽力量。」何桥问。
『就是你平常身上会带的一种能量,温温凉凉的,很舒服。』狮王开始舔起手掌。
何桥想或许狮王所说的就是总持一族的特殊力量。
「狮王,你有听过总持一族吗?」
『那是什麽?』狮王没有反应,依旧慵懒地舔着手掌。
「总持一族有特殊的能力,我好像是他们的後代,所以我身上也许也有特殊能力,你是因为我身上的能量才认主的吗?」
『不是,我是因为你只待在实验室和家里才选你,而且今年春天你身上的气味变得很好闻。』
何桥心头一惊,没想到狮王居然可以辨认得出自己与何乔的不同,不愧是动物,天生就具敏锐的直觉。
『最近安特普和李昂都围着新来的小鸟转,牠身上有你的能量,你可能不知不觉中把能量分给他了。』
何桥想起自己在冰山昏迷时,正好是凤凰刚孵化的时候,陶乐斯说总持一族的特殊能力是用语言赋予事物力量,也许自己藉由点出凤凰浴火重生的话语,将能量传送到凤凰蛋上,帮助牠孵育,如此一来自己突然昏迷也可以解释为使用能力而过度疲劳所致。
何桥继续帮狮王梳毛,他发现狮王的金属纤维有些变化,将变化数据记录下来以後,就离开玻璃房去看皇帝企鹅。
皇帝企鹅又变得更大了,已经长到快80公分,灰色的胎毛也退的差不多,现在黑白分明,看起来很神气,其中一只被李昂命名为A1的企鹅,还攀着何桥要他抱,何桥仍旧抱起牠,不过略感吃力,和抱小一生一样,最後只能扛着A1的肥翅膀让他在空中晃一晃,但即使如此A1依旧很乐。
何桥喂了皇帝企鹅们吃了几条鱼以後,便到凤凰的保育箱前观察。凤凰似乎感觉到何桥的接近,原本缩成一团在睡觉,见何桥来了之後就走到保育箱的透明墙上啄一啄。何桥将保育箱打开,把像红色小鸡的凤凰捉出来放在自己手上,翻一翻又摸一摸,记录一下外观,然後又将李昂以及安特普这两天的记录调出来,他们这两天让小凤凰试了一些食物,大概都是一些谷物类,凤凰好像比较爱吃小米这类的谷物。
何桥微调保育箱的温度至靠近冰洞里的火山室温,以及换了新水,就将小凤凰放了回去,他得去上课了,晚上回家还可以用远端操控再观察一遍。
何桥一进教室,李昂大呼小叫的招他来坐自己旁边,何桥一坐下来,李昂便劈哩趴拉的丢出一堆问题。
「你什麽时候来学校的,都不联络我?」
「早上就来了,只是先去找达斯教授,之後又去医院做检查。」何桥面露歉意。
「检查?你身体怎麽了吗?」李昂手搭在何桥身上,把他转了转。
「没有,只是在冰山昏倒,做一下精密检查比较安心。」让白轩安心。
「没事就好,对了,你在冰山里碰到什麽事,怎麽会昏倒?」
「只是疲劳过度,不小心昏过去了。」何桥觉得对李昂有些愧疚,他不是刻意隐瞒的,冰山里有危险生物,越多人知道就越危险。
「原来是这样,苏宪文还怀疑白轩对你做了什麽,拜托,对方是白轩耶,又不是他那种野蛮人。」
何桥闻言想起白轩刚刚吻自己的事,觉得李昂可能对白轩的评价有些过高,而且一想到自己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急忙打开腕带里的课堂资料正经八百的读起来。
……
晚餐过後,何桥坐在沙发上,将当初凤凰孵化自己纪录的一些资料传给安特普,以及上载到计划的专门资料库,他顺便翻阅了一下星际的古籍资料,想找出凤凰的生活习性,然而从以前凤凰就是很神秘的生物,传说只有一种古老的民族可以饲养牠们。何桥看了一些图片,吓然惊觉被饲养的凤凰照片中,脚上的精巧的锁刻着总持一族的符号。
接着何桥又开始搜寻总持一族的资料,可是几乎完全搜寻不到,只知道他们是古老的传说民族,传说会使用术法,在一千五百年时於第六次星际大战消失,众说纷纭,目前最有可能的说法是这支民族已经在星际中各星球各自定居,被同化了。
白轩也在用联网和索邦星的友人通讯,眼神溢着雀跃与期待,安排好友人来访的时间後,他收起联网坐到何桥旁边。
何桥察觉白轩要过来立刻把总持一族的搜寻画面关闭,只留下记录凤凰的古籍。
「你要干嘛?」何桥用肩膀顶了一下黏过来的白轩。
「继续早上的事。」白轩说完脸就凑近何桥。
何桥赶紧别过脸,白轩只能蹭到何桥的脸颊上。
「何乔,早上那样讨厌吗?」白轩温柔地询问。
何桥脸都红了,怎麽会有人事後问感想,他不禁想起早上的一吻,白轩的嘴唇挺软的,薄厚适中,有些微温,擦过自己嘴唇时让自己忍不住起一股颤栗。
「还好。」何桥嘴硬的回答。
白轩眉尾一挑,开始亲吻何桥脸颊。「我们需要多练习,多亲一点就喜欢了。」
何桥暗叹一口气,该来的躲不过,他一鼓作气转向白轩,主动往眼前唇形优美到甚至有些诱人的嘴上亲去,接吻什麽的他还有经验,虽然有点久远了,不过这种事算是本能之一,会了就很难忘。
何桥颇有技巧的侧头亲着白轩,眼睛微眯的看着白轩略为惊讶的脸,没有几秒,白轩就反应过来,主动地回应何桥,并且开始用舌头细细舔着何桥的嘴唇,试着将他紧闭的嘴撬开。
何桥瞪了白轩一眼,就把嘴稍微张开一点缝隙,然後他瞥见白轩翡翠绿的眼眸泛起金色光芒,微温的舌立刻紧贴着自己的磨动。
白轩只觉一贴上何桥的舌,立即有一股从来没体验过的电流窜上全身,忍不住有些粗鲁轻磨他的舌缓解不断升起的难耐,观察何桥一阵发现牠看起来也很沈醉後,便开始肆无忌惮地依着本能啃咬,又将何桥有些不知所措的手拉上自己胸前贴着,两人吻了很久,最後是何桥嘴巴开始发酸,推了白轩几次才把他推开,然後倒在一旁两眼失神的喘气。
「亲,亲太久了。」何桥边喘气边抱怨。
白轩也後仰在沙发上,胸口不断起伏,目光无焦距的盯着天花板。
「好舒服,等下我们再来一次。」
「不要,有完没完。」
白轩听何桥拒绝,脸颊泛红,不满地盯着他。何桥觉得白轩这个模样看起来竟有些妩媚,但是他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他的肺活量不够,心脏也远没白轩强。
「以後至少早晚一次。」白轩说。
「没门,亲成这样要我的命,只能一天一次。」何桥讨价还价。
「我早上会尽量亲快一点。」
「不行。」何桥态度强硬。
「真的不行?」白轩眼带一点胁迫。
「我坚持。」
白轩耸了一下肩,他已经恢复呼吸,沈稳地靠近何桥说:
「既然谈判破裂,早晚一次就算了,我想亲就亲。」说完就继续下一轮的亲吻。
「嗯,你说过不会拒绝我的要求的。」
「我是说基本上不会,这种事不算在基本盘面上。」
不等何桥反驳,白轩就立刻封住那张嘴,既然有力气说话,就一定有力气接吻,白轩喜滋滋的继续一亲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