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你只是在为你自己的不成熟找藉口。
整整一夜,我没有睡好,就像是刚和何墨然分手的那段日子一样,彻夜难眠。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神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对於这个机会,我完全没有任何的把握。
想想过去一年的生活,我纵情於这些声光刺激,每天不停地喝酒、抽菸,我想就算我这次没有跟叶柏晗发生什麽,我的身体终究还是会出问题。
我突然想起在国中上健康教育课时,健教老师曾放过几张得到性病的病患照片,那时我还跟唐宁露出厌恶、恶心的表情。
我悲哀的想,该不会我也会成为那样吧……
我抱住自己的双腿,实在是倍感无助,夏初微,你活该自找。
黑夜中,我彷佛看见自己的未来,也像这片黑夜一样,毫无边界,只剩下我自己一人。
第二天我在家等沈薰,接近中午时她才空出时间陪我到医院拿报告,到医院时和算好时间差不多,我战战兢兢地走向询问台,看着小护士在玩手机,语带不确定的问:「请问……有没有夏初微的报告?」
小护士抬眼看了我一眼,皱着眉问:「什麽名字?」我抿着嘴,低声地再说一次,而她一脸无奈地在桌上一叠报告中翻翻找找,最後又抬眼说:「没有你的。」
我心一惊,「怎麽可能?医生叫我两点来拿报告的……现在都两点十五分了。」小护士这次连头都不抬,「可能还没出来,你再等几分钟看看。」
我像泄了气的皮球,回到沈薰旁坐下,沈薰拍拍我的背,安慰道:「再等一下看看,不要紧张。」
我朝她笑笑,心却像坠入无底洞一样,担心着报告。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过,不知不觉已经又过了半个小时,我再次起身走到询问台,在我还没开口前,小护士就已经先开口说:「你的报告还没来,再等一下。」
这一次我真的着急了,「为什麽?我都等了半个小时、为什麽还没有报告?」
小护士听了也不高兴,放下手机看着我说:「你问我我要问谁?我只是负责接收报告,而现在你的报告我还没收到,我要怎麽给你?」
我颤抖着身子看着她,沈薰似乎发觉情况不对,走了过来好声好气的问:「那请问大概还要多久才会有报告?」
小护士看了她一眼,又拿起手机开始玩,漫不经心地回答:「大概在半个小时吧。」
我一听还要再等半个小时差点就要把那个小护士抓出来打,沈薰赶紧把我拉回旁边的等候区安抚我,我把头埋进自己的双臂间,现在等待的感觉似曾相识,就像是当初……我在等着面对一个新生命一样。
半个小时过後,当小护士再一次说出「报告还没出来时」,我已经不顾沈薰的阻挡和众人的目光,伸手穿过询问台的桌面,揪着小护士衣领吼道:「你说什麽?你要我等,我等!但是现在已经几点了?三点十五分了!已经过了整整一个小时为什麽报告还没出来?」
沈薰在一旁急急地拉住我,而她说了些什麽我已经听不见了,愤怒已经遮蔽了我的双眼,我只看见眼前刚刚那脸满不在乎的小护士现在一脸惊恐地看着我,见她不回答,我再一次的恶声质问,这次她被吓得哭出来,「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报告真的没出来……」
我放下她,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想也不想就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当那一头电话被接起,我马上就朝手机喊:「叶柏晗!你这他妈的浑蛋!老娘现在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你他妈的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