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蒋沛婷果然朝我走来,我对她扬唇一笑,并没有多说话。
「呦,这是夏初微吗?我还想说谁呢,以为墨然又换了一个女伴。」蒋沛婷手拿着鸡尾酒,眼里略带嘲讽地笑着,「果然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啊!想不到你还有这点姿色。」
我仍吃着手中的小拼盘不说话,蒋沛婷讪讪的看了我一眼,甩了甩长发就离开我的视线。
我并不是在隐忍,只是装作不在乎。
之前就是因为太过在乎,所以变成隐忍,忍久了自然就会爆发,所以才会造成上次的那种局面。
但是蒋沛婷走到一半时,又转头看着我,有些不屑的说:「夏初微,你要记得你身边陪的是谁,他是什麽角色。不要到时候摔得粉身碎骨,怪别人没点清你,或怪自己没看清。」
我听了举起手边的香槟,对她敬了一杯,当作她是酸葡萄心态,看着别人有而自己没有,就酸着语气讲话。
很多时候,你越是在乎,越是容易失去。很多时候,你越是强求,越是容易失败。
该来的会来,属於你的便是你的。
不属於自己的东西,紧握在手里,只会弄痛自己。
待久了我有些无聊,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刚想着,何墨然就和其他男人走回了会场,我提起裙摆就往他的方向跑,笑着站在他身边看他。
站在他身边,可以隐约闻到一丝酒味,可能是刚刚在包厢里又是喝了一堆酒水,何墨然有些微醉,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迷蒙,但意识仍很清楚地搂着我的腰,指着他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说:「这是许总。」
我乖乖地向许总点头问好,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中年男子笑着看我一眼,又对何墨然说:「很有气质又听话,果真跟老于刚说的一样。」
我微微皱眉,才想起许总口中的老于是在刚进会场时不久,对何墨然暧昧一笑的男人,後来再加上蒋沛婷那番话,更让我百思不解。
等到散会时,我眉头仍是皱着,看着他,站在车门旁却不上车,而何墨然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就上的车。
我仍固执地站在车门前,就是要他给我一个解释,为什麽他们都说这些话,而这些话背後的涵义,又是代表着什麽。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腿都站酸了,但他仍坐在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的我,我不知道现在的我会有多狼狈,时间已经过了半夜,从早到现在的妆也许都花、盘好的头发都散乱了、珍珠白的长裙也皱了,但我只是要个解释而已。
良久,他摇下了车窗,看着我问:「闹够了吗?」
口气没有愠怒,没有不耐,只是一句平淡的问句,就像是在问我「你吃饱没?」一样。
我咬着唇,我也想低头不继续追问,但是实在是没有台阶可以下,我觉得丢脸。「微微,我不是会哄女人的人,你应该知道。我能做的,就是让你自己发泄。」
我仍固执地站着,但觉得自己已经有点想哭了。
他叹了一口起,开了车门下车说:「微微,你怎麽就这麽固执呢?」说完他走上前抱住我,我鼻子瞬间充满了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和古龙水味。
我也伸手环抱住他说:「脚麻了,走不动。」
他听了笑出了声,揉着我的头说:「回家吧。」
我点头,眼眶却已经湿了一半。
我想我真没用,僵持这麽久我只是为了一个解释,但是当我一听到他温柔的对我说一声『回家吧』,我就愿意放下自尊,放下自己平时的倔强,不再去追问他那些人口中的涵义,不再去跟他求一个解释。
原来当你爱一个人时,是可以爱到如此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