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泽。
我的初恋,我第一个牵手的对象,第一个接吻的对象,第一个以身相许的对象,我第一个爱上的男孩,我第一个遗忘的男孩。
九年前,夏初微还不是现在的夏初微,当时的夏初微,还是个没有伤痕没有眼泪的女孩。
那年我十九岁。
我一个人拉着那个被贴满各式各样贴纸的白色行李箱来到X大,看着人山人海的报到处,我有些疲倦。
其他和我同龄的女孩都是有父母亲陪着来报到,只有我一人只身单影地站在人海中,显得格外显眼、格外孤单。
父亲刚到外地出差,母亲的杂志社刚好又有外景要接,只好让我一个人从G市到另一端位於H市的X大。
我坐在行李箱上,一只手遮着阳光,一手在脸旁搧风,这种热得足以将人蒸发的天气,早已把我的白衬衫浸湿一片。
突然一抹白影和我擦身而过,而我就这麽不偏不倚地撞个正着,跌坐在地,我痛的龇牙裂嘴揉着屁股,抬头一看就是一只白皙的手掌,手掌的主人声音低沉,却透露着一丝紧张,「你还好吗?我有没有撞伤你哪里?」
因为他背对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等他拉起我时,他的脸极为出色,单眼皮勾着桃花,英挺的鼻子,英气的浓眉微微皱着,他的唇有些薄,让我突然想起唐宁曾说过「薄唇的男人都薄情」。
我拍拍裙上的灰尘,「没事,没撞伤。」
男孩仍皱着眉头,不安地问:「真的没事?脊椎受伤了可不好。」
我有些烦躁,一个男孩怎麽比我妈还罗哩吧嗦?他则一直不断的道歉,我便开口说:「你要是真的觉得抱歉的话就请我吃晚餐吧。」
本以为这一句玩笑话他就会因此而退缩,却没想到他舒展了眉头,放心地笑说:「好啊,我请你。三点我在西侧门等你。」说完他就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我一直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有些目瞪口呆,久久都无法回神,彷佛他那一抹白影还在我眼前。
接着到了宿舍放好行李,我就到中文系教室报到,讲台上老教授讲的话从我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有一句话听进耳里,心里默默地期待待会见面。
一到三点,我就先回宿舍换了套衣服,长裙换成牛仔裤,在全身镜前转了几圈,把长发梳成辫子後,就往西侧门方向走。
到西侧门时我没见到他的人影,就在一棵相思树下等他,我拿出手机看了时间,3:18。
正当我想着他是不是放我鸽子要准备离开时,眼睛突然被一双大手蒙上,「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我听到是熟悉的声音,嘴角微微勾起,手盖在他蒙在我眼上的手,笑着说:「我以为你放我鸽子。」
他放下手,转过我身挑眉问:「我看起来是那种人吗?」我笑着点头。
他故作伤心地摸着自己左胸膛,有些失落地说:「怎麽会,和美女共进晚餐是很难得的机会,我怎麽可能错过呢?」说完连他自己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