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回到四番队休息的吉良和雏森,在那里遇见苦苦守候在门外的松本。
「吉良,谢谢你,我没事了。放我下来好吗?」雏森看着吉良,给他一个微笑。
「这……好,我知道了。」眼神透露出担忧,望着黑瞳,她眼神坚定,吉良叹一口气,手慢慢的垂直,好让怀中的人下来。
默默的将手中的人儿放下,其实自己有多不想放手不是不知道。只是她的眼里只有已经离开这里的他,还有眼前在加护病房的他。
无奈自己爱上她,无法不放手。
爱的太深,容易让自己沉沦,牺牲一切也无谓,因为笑颜足以抵掉一切。
他只是想陪在她身边,在她哭泣、无助或是孤单时,可以陪伴在她身旁。只愿做属於她的护花使者,尽管这是一个多麽渺小的梦想。
「吉良?」
雏森看着吉良许久,他的眼神从来都没有变过,她知道吉良一直很担心自己,除了谢谢你三个字之外,她没有什麽可以给吉良的。
她一直都希望吉良可以去寻找一个他爱对方也爱他的,可惜吉良劝不听。
他看着她,想要说的话其实有太多太多,可是他却怎麽也说不出口。
吉良摇摇头,浅笑说着:「没事、我没事的。雏森,你快去看看日番谷队长吧。」
这个笑容真的太勉强了,难道就不能自然一些吗?雏森会看破的,吉良在心里吼了上百次、上千次、上万次,可是他的心很痛、很痛,痛到心在流血,可是他无非希望雏森快乐,只是这样罢了……,真的只是这样就够了……。
「吉良,真的很谢谢你!」雏森给他一个真心的微笑。
看着她走向松本,他想这样就够了吧?他不要求太多,转身离去。
是的,他的工作已经结束了。这样就好了……。
*
「乱菊姐。」雏森桃走向门外的松本,她的脸上还沾染着血迹,一身黑袍也还未换下乾净的。可想而知,从刚刚日番谷被抬进来的时候,松本就一直在这等候了。
「雏森!你没有受伤吧?」松本马上迎了上去,将雏森左边转、右边转,就是要确认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看着松本,雏森摇摇头,想要说些什麽,却又不知道该说什麽。
「放心吧,队长不会有事的!」松本拍胸陠保证,苍白的脸色,一个没站稳,她往前一跌,雏森立刻扶住。担忧的开口:「乱菊姐,我们先去休息好不好?你累坏了,而且你的脸色好苍白。」
松本揉了揉额心,漾起一抹淡笑说:「放心,我没事。」转身面对着手术室。
她知道、知道自家队长绝对不会那麽容易放下她。咳咳……,这个她---是雏森,不是我。
「嗯……。」看着手术是还没有任何人出来,雏森不自觉得担心,嘴角挂着微笑,眼底的悲伤却久而不去。
一会後———。
雏森在恍神之中,看见卯之花走了出来。
「卯……」她走向前,再度哽咽无法说出一句话。
「雏森副队长,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我先让人带你去休息。」
「卯之花队长,我、我家队长怎麽样了?」
卯之花愣了一下,微笑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笑道:「你们两个……。」她摇摇头,转身和勇音吩咐一些事情後,就带着他们两个到四番队的专属休息室。
招呼两人坐下,便开始泡茶。
———许久
「卯之花队长,请问小……不……,日番谷队长他现在怎麽样了?」打破沉默的是雏森,因为她在也等不下去。
她现在才发现也才知道她有多麽不愿意看见他受伤,看见他痛苦。是什麽原因改变了她现在的感觉?是因为青梅竹马还是感情?
不愿再去多想,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去猜测自己的感情,而是要担心眼前那个为了自己却深受重伤的他。
「这……」面露难色,卯之花叹口气,「我只能告诉你们,日番谷队长他……如果不能度过今晚……可能就……」说完的同时,卯之花还不忘看雏森一眼,但是後者已显然被她的言语给吓着了。
「今、今晚……」雏森已经吓到脸色发白。
「怎、怎麽会这样?」松本喃喃说着,她激动的起身大喊着:「这,不、不可能,这不是事实,这绝对不可能———!」她抱着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言语。
忽然,叩叩叩———。
卯之花透过纸门,看见了勇音,她缓缓开口问:「什麽事?」
「是!总队长要请队长到第一番队说一下日番谷队长的情况,还有……日番谷队长已经醒来!但是……」说至此,勇音便沉默了。
「队长他、他怎麽了?」松本激动得大吼。
「勇音,继续说下去吧。」卯之花叹口气,轻轻抬眸看着雏森。
「是!日番谷队长是醒来过,但他吵着要找雏森副队长以及松本副队长……但是没一会又陷入了昏迷。」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随即,影子消失在纸门後。
卯之花扣上杯盖,冷静的对着两位说:「松本副队长,你先过去吧。想必日番谷队长有很多队上事情要交代给你。」她抬头,露出浅浅的微笑。
「是!那麽……卯之花队长,那属下先行过去了!」松本向卯之花点点头,离开了和室。
卯之花颔首,看着雏森。欲言又止,她在思考到底要怎麽说,才能让眼前的人开窍。无奈只能叹口气。
纸门外又出现了人影,勇音这次用略微沉重的语气说:「队长,总队长要求您现在立即过去。」
「我知道了,麻烦你待会先去准备一间房间,好让雏森副队长好好休息一下。」吩咐完,卯之花拍拍雏森的肩膀,随即离去。
「是!」
*休息房内
脸色苍白的雏森喃喃自语着:「怎、怎麽办?今晚、要是今晚……。」
———叩、叩、叩
「不好意思,雏森,我是松本,方便进去吗?」松本扶着额头,想起方才日番谷交待她的话,才刚想起,她的头就开始痛了,这该怎麽说服雏森呢?
听见敲门声,雏森起身去照镜子,将泪水擦掉,擤擤鼻子,用手推着嘴角。想试着让嘴角上扬,但她发现她做不到,叹了一口气,缓缓道:「请进。」
雏森看着夜晚,担心又害怕。
『———害怕?』
是害怕什麽?怎麽会害怕……?到底为什麽会突然害怕不知道,雏森现在只想赶去日番谷的身边陪着他,想看看他是否安然无恙。
「雏森……我问你……」越想越头痛,乾脆不想了!反正直接问就是了。大不了她再慢慢的开导她就是了,这个办法应该行得通,松本心里想着。
却没想到,雏森马上丢了一个直球给自己。
「乱菊姐……我、我现在可不可以去看日番谷了呢?」雏森抓着松本的衣袖想也不多想,直接问了。
着急的口气、着急的声音、着急的神色……她盼望着答案。
夜渐渐已深,松本叹了一口气,看着雏森许久。朦胧的月光,爬上木格纸窗户,照耀着木质的地板,她站在月光下,脸庞疲惫许多。
松本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让雏森越抓越紧,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搔搔头,「这……」松本的眼神往两边飘阿飘的。
「怎麽了?是发生什麽事了?还是……日番谷他……?」摀着嘴巴,雏森满脸惊吓。
「呸呸呸!」松本立刻摇摇头,大喊:「没的事,你别乱说阿,雏森。」
雏森明显的呼了一口气,松本未说完的言语吓到她了,抓着松本衣袖的手也就缓缓落下,雏森缓步的坐在一旁的木椅,呆滞着。
松本看着雏森,缓缓开口:「雏森……。」
雏森听见松本喊着自己,她马上转过头,漾起一抹淡笑说:「怎麽了吗?」声音里有着颤抖,可是雏森知道自己要坚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无法挽回了,那雏森接下来就要好好的保护其他人。
黝黑的黑瞳,散发出的光采已与以往不一样,松本察觉到了。她也放下心了,嘴角微微的勾起一个美丽的弧度。
雏森起身,走至窗户边,看着窗外的黑夜,即使夜已黑,天空的繁星依然闪烁。雏森开始说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松本听。
「我不会在迷惘,也不会在难过了,为了蓝染队长,伤害到好多人、好多人,这份伤害,已不是我能承担的起的。」
雏森顿了顿,继续说:「即使我多希望这是一场梦……。」说着,泪缓缓流下,「可是阿……这个梦境太真实,我无法不正视自己的角色。」忍住大哭的冲动,深呼吸过後,雏森面对微亮的房间,大声的说。
「我不会再难过,我对我自己说。」
———————曾经的回忆,翻过每一页,页页都有你和他
———————为了他,我与你作对;为了他,我伤害了你。
———————原来,伤害你,我的心会很痛。
———————原来,伤害你,是我不愿意见的。
———————原来,这就是喜欢。
松本摆摆手,叹气。「我们走吧,去看队长。」她对着雏森眨眨眼,微笑说:「放心,队长并没有生气。」
「……真的?」雏森沉默了一会,带着颤抖和不安询问着。
松本点头,调侃说:「队长怎麽可能忍心责怪你呢!」
雏森听的出来松本的言下之意,小脸马上唰的一声,红成一片。松本看见雏森的反应,大笑了一会,直到雏森出言制止,松本才停止笑声。
松本领在前头,雏森带着担心以及不安走向了日番谷所在的休息室。
*日番谷所在的休息室。
———叩、叩、叩
松本站在门前,敲敲门。许久,内部没有回应,松本大喊一声:「队长,我带雏森来了。」说完,就直接开门进去了。
印入雏森眼里的是躺在床上的日番谷,脸色略显苍白,他正闭上双眼休息着。
「……日、日番谷?」雏森哽咽。
床台上的人缓缓睁开双眼,碧绿色的眸子转了几圈,试着让双眼适应环境,日番谷有气无力的问:「是雏森吗?」
「……」雏森默默的走向日番谷,站在一旁,看着疲惫的脸庞,原本要哭的,却因为日番谷的一句话而停止哭泣。
「没事了……已、已经没事了,别、别哭。」吃力的说完一句话,日番谷再次闭上双眼休息。
雏森站在一旁,等待着。期间,她不断的思考着,到底是什麽原因,让日番谷不惜让自己受伤,也要做到他答应自己的事情。雏森已经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日番谷,可……日番谷呢?在他眼里的我是什麽样子的?
望着日番谷的脸,雏森好多想法一闪而过,有开心的、难过的、生气的,他们两个一同渡过的时间有太多太多。
也因为这样,所以雏森现在才发现自己喜欢的是谁,当雏森想到也许日番谷喜欢的是松本时。这个想法,让雏森胸口一阵闷痛,她抓紧胸前的衣襟,调整自己的呼吸,不想吵醒日番谷。
一会後。
日番谷缓缓睁开眼,吸了一口气,用平常的口气说:「松本……扶我起来。」
松本愣了一下,才会意过来,松本不愿的说:「队长,您还不能起来……」
「少废话……,咳咳——,扶、扶我起来就是。」日番谷单手撑起自己的身体,眼神瞪着松本,冷冽的眼光,让松本无奈的叹气。
「队、队长……,唉唷,你、你别瞪我嘛!但是卯之花队长交代我过……。」松本无奈的看着日番谷,双手摊开,耸耸肩。
「松本……你到底要不要扶我起来?」冷冽得口气,让松本头很痛。
「队、队长……唉……我知道了啦。」松本本来还要多说,但是她发现自己在说下去,在人头可能会先不保的情况下,她缓缓走上前去将自家队长扶起。
在日番谷身後垫了一些枕头後,松本便开口询问:「那队长……我去帮您拿一些吃的过来?」
「嗯……帮我拿点过来。」日番谷闭上双眼,呼口气道:「顺便将门关上。」
「是。」收到讯息後,松本走出房间前,拍了拍雏森的肩膀,微笑道:「放心,没事的。」说完随即离开。
沉默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雏森也不敢随便乱动。
「雏森……我没事,坐吧。」日番谷睁开双眼,看着雏森,微微的笑着。
「日番谷……。」雏森走到他身旁坐下,看着日番谷,昔日的他朝气满分,现下的他脸色苍白。
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的落下,看见他平安无事,她心中的石头终於放下,安心之余便开始哭泣。
「别哭了。」沙哑的声音,让雏森的泪掉得更凶。看见她哭泣,他便开始不知所措,毕竟他安慰雏森已是小时後的事情,现下的两人都已长大,已经不适合小时候的安慰可以抚平的。
望着雏森,日番谷的心一阵一阵抽痛,是不是他做的不够好?是不是他的承诺没能做到,是不是她的心依然在蓝染身上?是不是、是不是……?
循着自己的感觉,日番谷明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可是当日番谷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唇已经覆上雏森的唇了。
黑色的眼睛睁大,日番谷的脸庞在眼前放大,当雏森反应过来的时候,日番谷的唇已经贴了上去,冰凉的触感,第一次接吻的雏森,脸红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会意过来之後,日番谷立刻离开雏森的唇,他笨拙的用手抹去她的泪珠,哄着她。
雏森脸红着,可是当雏森看见日番谷苍白的脸庞後,雏森低下头来道歉:「……日番谷,我……对不起……」雏森低着头,想说些什麽却又不知道说什麽,最後选择道歉。
「别说了……」日番谷犹豫了一下,他伸手将雏森抱进怀里。
「日番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在日番谷怀里的雏森一直重复,说着道歉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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