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跡越】緋空之雨 — Chapter 39

经过一夜的反省,骄傲的冰帝帝王终於还是承认,昨天那样对待心爱的小猫的确过分了些。所以,在冰帝与青学之战再度开始之前,他在一个僻静的转角拦住了正要去买芬达的少年。

“小猫,昨天没吓到你吧?有摔到吗?”眼底泛着一丝愧疚,迹部抬手轻轻抚了抚少年散落在颊畔的发丝,低沈的嗓音微微暗哑。

眼角微挑,少年歪着小脑袋看了看迹部,那张带着温柔自责神情的俊美容颜就这麽毫无预兆地撞进了他的眼里。面上微微一热,有些不自在地扭开头,他不悦地轻哼:“你到底在气什麽,猴子山大王?”

小猫还能如常的对待他,看来是没有太在意昨天的事。这样的发现让迹部微微松了口气。手指在白色的帽檐上轻轻摩挲,他淡淡地道:“没什麽,是本大爷失态了。”

“因为猴子山大王没能和部长成为对手吗?”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能够让这只猴子如此生气了。微蹙着眉,少年心里没有来浮起一丝烦躁,仰头瞪着那双深蓝的眼,忿忿地道:“猴子山大王就这麽在意部长吗?”

在意吗?的确是在意的,毕竟手塚是被他认定为宿敌的人。但小猫不是早就知道了的吗,为什麽还要明知故问?

难道,是吃醋了?

挑眉,迹部静静地看着那双写满不悦的金色猫眸,思索了片刻之後,优雅的薄唇微微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小巧的下颌,不让他回避自己的目光,迹部低笑道:“本大爷在意手塚让你生气了?嗯?”

“谁,谁会为这个生气!猴子山大王你还差得远呢!”仿佛被说中了心事,少年眼里飞闪过一丝慌乱,白皙的小脸不自觉的微微涨红。伸手拍开迹部的手,拉低了帽檐扭开头去,少年有些紧张的咬了咬唇。

这样的可爱神情落在迹部眼里根本就是不打自招的表现,让帝王唇侧的笑意更加明显。伸手轻托着精致的脸颊迫使他看着自己,迹部轻轻叹道:“偶尔表现得诚实一点又不会死。更何况,本大爷今天更在意的人是你。”

迹部的话意有所指,但落在单纯的少年耳里,却以为他说的是等下即将开始的第一单打彼此将成为对手的事。眨了眨眼,他骄傲地轻哼:“原来猴子山大王是在害怕输给我被剃光头啊。”

如此的不解风情,让原本有些暧昧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也让迹部挫败的暗自磨牙。

算了,反正此刻也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现在还是对手的身份。暂时就不要再去刺激心思单纯的小猫了。不过这场比赛之後,有些该说的,该表白的,都应该要做了,他可不乐意继续去看某些人继续窥视着他的小猫。

这麽想着,迹部的心情越发愉悦,低头望着那双圆圆的猫眼,哼笑道:“昨天算本大爷太不华丽了,请你喝芬达当致歉吧。”

想到有免费的芬达可喝,少年自然也就没介意迹部在大庭广众下牵住了自己的手,乖乖跟着他朝有自动售贩机的地方走去。边走还不忘挑衅:“猴子山大王今天输了可别反悔,我连剃头刀都带来了。”

回头,有些好笑地看了眼笑意盈然的小猫,迹部不屑的轻哼:“你是有多嫉妒本大爷的美貌,一心想着要剃本大爷的头发,啊嗯?”

怀揣着不同的心思,一大一小的身影就这麽斗着嘴渐渐走远,也就没能在意到在不远处,两位身披着王者立海大队服的人从一开始就默默地关注着他们。

“你怎麽看,真田?”收回一直凝望着少年的目光,幸村微弯着紫晶般的眼眸,转眼看向眉头紧蹙的立海大皇帝。

对这个只有几面之缘,却在手术後出现在自己病房,用不算宽慰的话宽慰了自己的少年,幸村一向是在意的。但几次刻意的观察之後,他发现那少年和冰帝的帝王之间有着难以言述的奇特关系,让习惯了把控一切的神之子稍微有点介意。

不同於幸村向来以微笑掩饰所有的真实想法,真田用阴沈的面色直接表示了对刚才目睹的那一幕後极度不悦的心情。抿紧着唇,冷冷的瞥了眼幸村,他沈声道:“实在是太松懈了!”

了然一笑,幸村转过头不再看他,只是淡淡地提醒:“走吧,青学和冰帝的比赛要开始了。”

“那小鬼不可能是迹部的对手,不过可以再看看。毕竟经历了美网之後,他的实力已经提高了很多。”回头看了眼二人消失的方向,真田不再多言,与幸村朝着比赛场地走去。

但是,谁也没想到,让所有人关注的第一单打,竟会以如此令人啼笑皆非的情景拉开了序幕。

迹部景吾对华丽的变态追求他们知道,越前龙马对挑衅的孜孜不倦他们也晓得,但就是这麽两个同样骄傲的人一碰面,怎麽就搞出了这样奇怪的架势?

以响指终结冰帝学院震天欢呼的人不是高傲的冰帝帝王,以骄傲的嗓音宣告今天的胜者将属於自己的也不是,迹部所有的开场白都被那酷酷拽拽的少年抢了个精光。

这也就算了,毕竟那位帝王也没有太介意,围观的人也不好再多言。但这两个人隔着球网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无意义狂笑是怎麽回事?

“同……同调?”站在球场边,推了推永远逆光的眼镜,乾向来平稳无波的嗓音有点走调。

“……挑衅也能同调?”比起乾还算沈稳的表情,桃城已经直接是唇角抽搐,满脸黑线。

终於结束了这阵无意义的笑声,迹部久久盯着阳光下闪烁着灼灼光华的琥珀猫眸,用惯有的傲慢语气哼道:“你还没有达到手塚的水准吧,小鬼。”

好久没有听见迹部这麽称呼自己,少年眸光一沈,微恼地瞪着迹部,不悦地反问:“所以?”

抬手,用球拍轻轻碰了碰白色的帽檐,迹部不再说什麽,转身走向发球线。抛球,挥拍,迅猛的发球直扑少年左侧。

回球,跑动,冲刺,面对迹部回击的球,少年高高跃起,抽击球B。

唇角带着一丝轻蔑的笑,迹部纵身接住球,再次扣向少年的後场。又是一次跑动,冲刺,滑行,跃起,少年以抽击球D将球击落在迹部半场。

“哦?这麽快就有新招式了?”毫不在意刚失去的一分,迹部盯着金色的猫眼,皱眉笑道:“不对吧,用那个来吧。”

骄傲地扬起头,少年轻轻一哼:“不要。”

真是个不乖的小孩!看着少年傲气盈然的侧脸,迹部冷冷一笑,压低了嗓音:“那我就逼你打出来。”

挥拍,击出在日美青年赛上给对手造成极大困扰的唐怀瑟发球。飞旋的球直扑少年的底线,就在少年挥拍想要回球的那一瞬间,落地的球突然以直角弹起,高高飞向天空。

看着少年微微愕然的模样,迹部唇角勾起稍嫌冷淡的笑。整整一局,迹部以唐怀瑟发球不断刺激着无计可施的少年,终於在第二局开始时,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Youstillhavelotsmoretoworkon.”金眸冷冷地盯着迹部,少年唇间吐出一串英文,这是他进入无我境界的徵兆。

“这就对了。”低声自语,迹部眼中滑过一丝笑意。

不断的逼迫,不过是要想看这只小猫的实力究竟能够到达怎样的程度。无我境界,在那孩子与真田的对决中第一次见到,自见到之後,便久久不能忘怀。

所以,他想要挑战无我境界,挑战这只曾给他带了无数惊喜的小猫。

以大爆炸发球作为序幕,少年不断击出曾经面对过的对手的绝技,赢得了迹部微微的赞赏。但还不够!以巨熊回击作为这一球的终结,迹部缓缓站直身躯,略带讥讽的冷哼:“所谓无我境界,就只能到这种程度吗,小鬼。”

“Notbad.”直直地盯着迹部,少年唇角微微扬起,以刚刚看到的唐怀瑟发球再次开启比赛。

紧盯着来球,迹部冷笑不已:“如果只是这样的发球,还是不奉陪了。”挥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球回击至少年的死角,那速度快得让旁观的人都发出了不可置信的惊呼。

球场外,和幸村一起观战的真田面色微沈,目光落在迹部身上,低语:“和那时候一样。”

回头,淡淡地看了眼真田,幸村知道对方在说什麽。不久前,迹部曾单枪匹马独闯立海大找真田挑战,也曾经用过这招。那时候,是他终止了比赛,因为他知道,再下去的话,真田会输。

迹部这一招,说穿了,也就是无可比拟的洞察力。通过对手的动作,找出对方的死角,再加以还击。

比分,在转瞬之间就被拉至4-0的悬殊。

第五局,在第一个球再次负於迹部之後,少年在众人的目光里,又一次开启了无我境界。

“不会吧,再这样输下去,越前就真的要被剃光头了!”

球场外,青学一年级部员崛尾着急地大叫,惹得球场中的少年不悦地回头。“切,不要让我想起不愉快的事情好不好?”

那样平常的对话,让观战的青学正选们惊愕地瞪大了眼。不是说,开启了无我境界之後,连内心也会化为无,全凭身体支配吗?

“莫非越前已经能够控制无我境界,自由出入了?”冰蓝的眼眸略微睁大,不二惊讶地看着少年,像是自问,又像是在问身旁的手塚。

漆黑的眼眸泛起些许的涟漪,良久地凝望着少年骄傲飞扬的眼,一丝极浅的笑容浮上手塚的唇角。

球场上,一边倒的局势开始出现了一些变化。明明已被迹部击向死角的球,却再度飞回到少年身边。只见红色的球拍抬起,挥出,球重重地落入迹部的半场。

深蓝色的眼眸不由自主地瞪大,然後转眼看向球场外观战的手塚,迹部眼中腾起一抹怒意,咬牙道:“手塚领域!”

“越前那家夥一直坚持无我境界,就是为了使用手塚领域吗?”球场外,桃城忍不住惊呼,回望着仍是一脸严肃的手塚。

转脸看着手塚,不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心中微微有些嫉妒。说到底,那孩子一直都是关注着你的,手塚。

“用手塚领域将来球吸引回身边,所以即使迹部能够发现死角也无法还击。但手塚领域单靠看就能学会吗?”目光长久地落在少年身上,真田眼中有无法掩饰的惊愕,还有一丝的欣赏。

坐在球场边至始至终都未曾说过一句话的龙崎教练,却在此刻露出了微微笑意。

她知道,那孩子并不是在模仿手塚,在无我境界的支援下一次次使用手塚领域,是那孩子长期接受他父亲给予的艰苦训练里积累的经验。

球场上,激战正酣的两人互不相让,比分交替上升着。球场外,观战的人群被这场激烈的对决所吸引,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所以,谁也没有发现,一直静静矗立在球场边的照明灯架不知何时开始颤抖,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

比分6-5,局势已进入白热化。若再拿下一分,少年将把迹部拉入抢七局。

“你休想,小鬼!”洞悉了少年的意图,猛力挥动球拍将球击向对面,迹部冷冷地道:“手塚,青学败北的原因,就是你将所谓的支柱让给了这个小鬼。”

淡淡地看了眼迹部,手塚冷然以对:“我从没说过要让出。”

“是呀,所以现在我要夺取!”唇角泛起骄傲飞扬的笑,无视正从高空翻滚而下,落向自己半场的照明灯,少年无畏地迎了上去。

深蓝色的瞳猛然收缩,一阵恐慌无法抑制地揪紧了迹部的心脏,让他无法动弹。明黄色的小球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从落下的照明灯中间飞旋而过,落在迹部的半场,然後弹出场外。

照明灯砰然落地,发出巨大的声响,吓白了所有人的脸。因为那个小小的孩子,就站在离照明灯不到一米的地方。

6-6平,在满场的死寂里,少年扬起头骄傲地笑对面色苍白的冰帝帝王,得意地哼笑:“要是被你抓住死角我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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